第五回:我们拉勾 2.送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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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棺材店。
“死臭猫!”枭枭冲进厨房,把正在煎鱼的猫猫一把拉出来。
“你这只该死的鸟,人家的鱼要焦了!快放手拉!”猫猫奋力挣扎。
“不许动,我问你,你还要我们天天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鱼吃到什么时候?天天18个菜,一天三顿,连早餐都是,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看看,我都胖了多少了?还不许浪费,有病啊你?”
猫猫看着他稍微圆润的身材,“很可爱啊,干吗拉?人家的手艺不好么?”她一边装委屈一边偷瞄他的反应。
“我没说你手艺不好,但是总不能老吃这么多鱼吧,你不烦我也烦了,况且我又不是猫。我可是杂食动物哎。”
“今天是最后一天拉,明天开始我就做别的给你吃啦。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猫猫放软了声音摇晃着他的手臂说。
枭枭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
猫猫一边弄着饭菜,一边喃喃说着,“哼,人家不也是杂食动物。”
晚饭,在枭枭痛苦不堪的神色,掌柜的沉默,李伯喻的微笑中顺利渡过。
收拾好一切之后,猫猫兴冲冲地把战利品拿回房间继续弄她的艺术品。
第二天,猫猫看着那个雪白雪白的小棺材,然后在里头铺上了上好的丝绒垫子,拿到后面的冷冻室,正想把大猫尸体放进去,忽然想起来,一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问过该把这个猫和棺材送到什么地方去呢,那个小孩也是天天早上过来一次然后就走,自己居然完全忘记要问他住什么地方了,真是失败。
看时间她应该也快来了,我出去等等吧。
果然,一会,那个看起来依然怯生生的小孩就来到了棺材店门口。猫猫拉着她的手就来到冷冻间。
看到大猫的尸体,小孩又开始掉眼泪了,她跪在猫尸体旁边,抚摩着那已经失去光泽,曾经柔软的皮毛,喃喃诉说。
“哥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陪着我,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可是现在,现在,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坏蛋,呜哇------”小孩抱着猫开始大哭,软软的声音带着沉重得无法负担的悲伤,化为眼泪流在大猫的尸体上。
猫猫在旁边也忍不住开始默默流泪。
掌柜在门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小孩坚持自己把大猫抱进鱼骨做的棺材里面,小心地放好,帮大猫把头枕在预先做好的小枕头上,擦了擦眼泪。
“姐姐陪你去把哥哥安葬好好么?”猫猫捧起沉重的棺材,小孩默默跟在后面。
为了不让小孩觉得奇怪,猫猫就用人类的方法,用一个大大厚重的帆布袋子把鱼骨棺材放进去,打了辆出租车。小孩说了个地址,在市郊,出租车司机看着她们,眼光怪怪的,但是看见也没什么异常,就让她们上车了。一路上,司机一直从倒后镜看着她们,眼神怪异到极点。大概是自己的外形比较特别吧,不过可是纯天然的,猫猫一边抚弄着自己银白光滑的长发,一边自豪地想。

到了市郊,小孩一路指着司机左转右转,猫猫不由佩服起她的记忆力来,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么一个小孩,住这种地方,市郊离棺材店都有两个多小时车程,怎么能每天早上那么早就跑到棺材店来呢?
不过,好象在她身上也感觉不到什么不干净的气息,虽然不正常,但是,既然无害,就先不要管了。
车子来到一个别墅区里,在其中一栋白色的别墅前停下了。
下了车,还是能感觉到小车司机不断地再向后张望。
猫猫抱着棺材,和小孩走到大门前,小孩拉着她的衣服,说,“姐姐,谢谢你,我叫龙华,还有,我不是小妹妹,我是小弟弟。”
“哦,哎,真不好意思,我是看见你头发长长的,才以为你是----。”猫猫不由得一阵尴尬。
“姐姐,我不够高,你按门铃吧。”龙华说。
猫猫依言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平凡,可是全身上下透着富贵之气。
“小姐,请问您找谁?”
“那个,我是帮龙华少爷送东西的。”
“什么!”中年男人相当惊讶,然后流露出鄙夷的表情,“小姐,请不要随便开玩笑。”说着就想关门。
“哎,你干吗?龙华和我一起来的呀,你干吗不问----哎?”猫猫正想指指身后的龙华,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中年男人看着她,表情复杂。想了一会,还是礼貌地问了她一句,“请问你是送什么来的呢?”
“是这样的,七天前,一个小孩子来到我们店里,来的时候抱着一只已经死亡的大猫,要求我帮他做一个棺材,然后今天做完了,他带着我到了这里,刚才他才告诉我他叫龙华,我今天来就是送装着猫尸体的棺材来的。”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走上两步,神色急切,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礼貌,用颤抖的语气询问着。
“能够打开棺材让我看看吗?”
猫猫看了看他,打开了棺材。
中年男人一看就呆住了,表情从奇怪,惊愕,然后转为伤心,最后居然流下了眼泪。
他小心地盖上棺材,还给猫猫。
“小姐请进来吧。”他的态度马上恭敬起来,还多了一份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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