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灭魂棺 7.山神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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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醒来后只觉得全身似乎被疼痛和饥饿占据了,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应该开始恢复,能够感到饥饿,勉强撑起身体,他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想找点什么东西吃,却什么都没找到,喉咙干枯得好象被火烤炙一样。
走出房间外,清新的空气迅速涌进他的胸腔中,精神一震,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青翠,鲜嫩的绿色看起来秀色可餐,大概是饿昏头了,居然看到这么美丽的绿色也想吞进肚子里,走了两步,突然一阵昏眩袭击了他,蹲下来,坐在地上休息,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粗布鞋的大脚,然后是几声冷笑。
抬起头,一张轮廓分明,表情凶狠的男性脸孔,不怀好意地俯视着他,是这两天一直在阻止那个女人帮我疗伤的男人。
“汉人,你可以走路了?那赶紧离开这里。”男人清晰地说出流畅的普通话。
“请问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你管这些做什么,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男子语气冰冷。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照顾,等我再休息一会,能走动,我就会离开。”王文压下心中的不快。
“随便你,没有事情不要离开那个屋子。”男子说完,不耐烦地转身想离开。
“你好,请问能给我点东西吃吗?”王文用力喊住已经走远的男子。
“讨厌的汉人。”男子头也没有回,迅速消失在王文的视线中。
王文无奈地看着离去的男子,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呼喊下去。干脆坐在地上边休息边研究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山崖边缘,只有一条很细的小道,环绕在山崖边,如果不是刚才看见男子从那里离开,他根本不会发现,有这么一条小道,刚才看见那个男子似乎也要攀着山崖边生长的植物,才能从小道离开,应该是个非常险峻的地方。
如果自己在这么又伤又饿的情况下,肯定没办法离开,既然他不给我找食物,那我得自己想办法了。
休息了好半天,他开始在这一片小空地四周,找点能吃的东西,几米外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结满了青翠欲滴的果子,几只小鸟正在上面啄食,他勉强撑起身体,向那棵大树走过去,伸手摘下离他最近的一颗果子,饥饿已经让他顾不上思考任何卫生情况了,直接放进嘴巴里就想吞下去,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有人从他手上把果子拿走了,一把扔在地上。
一张清澈如山泉的纯净小脸,带着焦急的神情,断续地吐出几个字。
“不,能,不,能,吃,毒,死。”
果子有毒?王文有点不解,他放慢语调,指着大树,“小-鸟-在-吃。”
女子走到大树边,示意王文过来,她指着大树上的果子,“鸟-吃,你-不-能-吃。”
鸟能吃,我不能吃?什么意思,王文迷惑起来。
是不是,果子有毒,小鸟体内有对抗毒素的元素,而人类没有?
“鸟-可-以-吃,人-不-能-吃?”他再问。
女子笑了笑,点点头。“对。”
她拉过王文的手,把一团用叶子包裹的东西递给他。
“给-你-吃。”她慢慢说了一句。然后似乎有点慌张地看看四周,向王文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王文拉住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脸红了一下,“晴。”
“晴?我-可-以-叫-你-晴-儿-吗?”虽然这样说话很累,但是此刻的王文却非常享受这种简单缓慢的沟通方法。
“晴-儿。”女子重复一遍,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松开手,转身离去。
打开手里的叶子,一股糯米,混合着玉米的清香扑鼻而来,阳光般金黄的饱满玉米,分布在洁白的糯米中,衬托着碧绿的叶子,如同晴朗的天空下一道最美丽的山间风景,虽然简单无比,但是在这时候却比任何艺术品都让王文欣喜,可是他顾不上欣赏了,连忙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送,几秒种后,叶子中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糯米了,虽然食物还是不怎么足够,但是已经好多了。

脚步声传来,这一次,声音比较沉重,大概是那个男子来了吧。王文猜想着,也只有这么两个人来看过自己。
果然,那个面容凶狠的男子,一手拉着树枝,一手拿着一串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向他走来,看见他手上的绿色叶子,眼中涌起一股愤怒,快步走过来,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绿叶,把手中那串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塞进他手里。
“吃完了赶快走。”男子粗鲁地说了一句,迅速离开。
那是一串烤鱼,已经有点焦了,但是闻起来相当诱人,虽然这个男子看起来并非善类,但是他这么希望自己离开,应该不会下毒吧,不管了,毒死比饿死要舒服,还是先吃了吧。
吃完了烤鱼休息了一会,王文就向那条山边的小道走过去,走了大概半小时,就在王文快要昏厥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四周似乎有两条小路,内心一阵狂喜。
他看看自己身上,电筒,哨子,指南针都在,他按下手电筒的开关,灯光明亮,行了,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其他人,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离开了,还能见到晴儿吗?
正想着,忽然从一条小路上,涌上来一大群人,为首几个人,一看到王文,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嘴里发出一连串诅咒似的叫骂声,然后是两个看起来相当年老的男人,其中一个,被那个面容凶狠的男子搀扶着,另一个,在晴儿的搀扶下,缓缓像他走来,两个老人的脸色看起来都非常沉重,眼中有着明显的厌恶。
其中一个,在晴儿的搀扶下,快步走向王文,一把凑到他脸上,来回嗅了几次,然后抬起手,高举手上的拐杖,劈头盖脸地就朝王文打去,身体虚弱的王文根本经不起那几下的狠打,很快跌倒在地上,任由拐杖重重地落在他身上。他看见晴儿惊慌的表情,他知道她想阻止,可是却无法阻止老人的蛮力。
那个面容凶狠的男子搀扶着另一个老人走过来了,他说了几句话,正在痕揍王文的老人停下手,和另外一个老人商议了几句,王文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听到似乎是其中一个老人发出了一声高喊,然后他手脚被捆起来,身体被抬起来,摇摇晃晃地不知道正在被抬向什么地方,无法支持下,他重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是被浓烟呛醒的,身上到处传来灼热的温度,火,好痛,他在烟雾中,看到自己脚下有一大堆被点燃的木柴,双手剧痛,转头看看,两手分别被割开了大小不等的几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往外滴。
“放开我,放开我!”他拼命大叫。
一个人影走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他面前的地上一扔,然后愤怒地高声说了几句话,四周群情汹涌起来,他这才看到,自己被一群人包围着,有的人指点着他,更多的人看着散落地上的东西,鄙视,愤怒的目光随着烟火刺痛了他的神经。
那些,那些白色的东西,似乎,是自己刚才吃剩下的鱼骨头,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王文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迅速冲到他脚下,试图拨开那写燃烧的柴火,是晴儿,晴儿想救他,他心里一阵感激,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身边的烟雾被什么一下子吹散,然后,他觉得被捆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从后推倒,晴儿惊慌的面孔迅速向他贴近,然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带着巨大的压力包围了他,尖叫声四起,朦胧中,灼热的感觉被冰冷的感觉代替,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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