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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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里来相聚,无缘对面寿南山。人言常道,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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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日菱面色不善的从那边气冲冲走了回来,好像忍耐了很大的怒火:“大哥,那人说给我们两千两,让我们速速离开!”日菱怨恨的吼道。
酱紫色的嘴唇狠狠咬住,拳头捏得死紧。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如果不是他们隐瞒身份微服出宫,此番不能轻易暴露,他定不会让那个傲慢无礼的人好过!!可现在的他却是毫无办法,又不好用权势压人,一口气埂在胸口无从宣泄。
日墨日昭等听此蹙紧眉头不言不语,其他人也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是谁面对这么多的银两竟可以毫不动心?甚至还口出狂言如此出言不逊!即便不知道他们几人的真正身份,能来如此场合的也都是尊贵的人,怎可能这样直接的争锋相对?整个大厅陷入了无声中…。。
“嗯……”突然间一声难掩**的轻喘响彻整个大厅,刚刚还陷入沉默的众人将视线掠去,不意外的看到某女窝在某人肩部,在他手慢慢的抚弄下或有或无的浅浅喘息,在寂静无声的大堂内显得尤为刺耳。众人将惊异不满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砾漠这里,不解为何此时他还能有如此兴致?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作为兄长的日墨反应过来,首先开口道,“你们看此事该如何解决?还是就此作罢离开?”
“何不让九弟前去试试,省得一会儿被人打搅他的雅兴。”
这边其他人还都未开口,日菱率先言道。他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九弟如此惬意的样子,心中积发的不快愤慨更胜。自己刚刚为了他们那边受辱,而最讨厌的人却在这里快活,既然自己吃了这个闷亏,倒不如让他也试试这种被羞辱的滋味。充满挑衅意味的看向砾漠,想要看看他倒是作何反应。
砾漠仍旧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将那女婢扶起并为她抚平不整的衣服,不慎在意得挑挑眉。他环视一周刚要作答,而听到这个建议后,日昭却在第一时间看向了他,继而转过头面对日菱先砾漠一步道,“九弟还年幼,就让琢再去看看吧,坤…。。九弟还是不要去了。”
而此时在一旁的日墨不置可否得扬起唇角,“九弟也不算年幼了,我们的九弟都是个大人了不是吗?都能……”日墨看向砾漠,将话说到一半打住,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此言只可意味不可言传也。再瞅向日昭,两人对视着彼此恍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日墨轻叹道:“九弟如果总是被您这么护着恐怕永远也长不大。不过既然您都开口这么说了,那就听您的。”他一口一个您字吐得格外的清晰。
就在这边两人还噼啦啪啦火星暗自肆意,一道清脆中又透着冰冷的悦耳声音打断他们,如同最华贵的绸缎被层层剪开,同他的样貌相同的是,他的声音也是动听中透着慵懒,蛊惑到极致,“我去。”
日墨、日昭两人同时向他望去,眼中闪过不解,彼此再次冷眼对目,气氛一时之间诡异至极。
玉颜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们两人,再看向周围因他们的不寻常举动而全部屏住呼吸的其他各位,只见这些人全部是一幅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响动的模样,顿时对这两人在这群人中的身份感到兴味,当然最令她感兴趣还是那个能造成此二人如此剑拔弩张的元首。抬头向砾漠看去,再回身望了望那无论在哪都是极为出众而此刻正对峙的二人,忽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砾漠全然不在意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毫无所觉得站立起来。如此这般终于做出决定,既然话题的正主儿都答应了提议,其他人自是再无异议,也无权有异。砾漠从位置上离开,此前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月痕拽住他的衣袖。砾漠疑惑的看去,然后笑笑露出你放心的表情,脱开他的手,准备穿过厅堂步入内间,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二楼响彻……。
“玉颜,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为了几个小鬼把我的客人们都赶走?”突闻此言玉颜神色间闪过一丝惊慌,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抬头看去,待看清楚那个站在高高楼阁上头戴纱笠的人,不禁惊呼,“少东,您回来了?”
少东?难道这人才是香阁真正的主人?砾漠等一行人循声望去,那人一身墨蓝色,头戴纱笠,在黑纱的阻挡下,根本看不出丝毫形貌,但却无法阻挡他全身四射的彻骨冰寒,透过那面纱席射过来。
“正是此人让我们离开!”日菱看到那人,禁不住咬牙切齿地狠声吼道,就要冲上楼寻他理论。但砾漠更快于他,一把挡下日菱,他眼神一暗,伸手拉住日菱。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经大脑思考的人,虽然从前就觉得这人易冲动,但没想到是这么没脑的人!因为身体的差异,砾漠拉住他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四哥,我们出来不是要惹事的,何况您不是让我出面解决吗?”

听到旁边冷静自若的华丽声音,日菱觉得如同一盆凉水醍醐灌顶。什么时候轮到他管自己了?意识到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此时似乎正有着看自己笑话的意思,顿时涌上更深刻的痛恶,甚至是恨意。
砾漠并不知道他只是一句话,竟会引起日菱这般的百转迁回,不过即便他知道也只会是不屑的冷笑置之。而那头面附纱笠之人微微抬头,看向了一脸淡漠状似闲闲而立的砾漠,不禁为之一愣,随即恢复常态等待对方开口。
与此同时砾漠也一直在观察着他,当下不觉犯难。只消一眼砾漠就断定这人绝非一般的生意人,他身上的气质无疑透露出这点。而出入这种地方还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人,身份定然可疑。来妓院者要不为了**,要不就是观看表演,头戴那碍事的东西活动怎可能方便?!即使身为少东也是极其怪异的举动。
“既然来者是客,就断无轰走客人之理。”不同于他人言语间的迂回,没有任何的缓冲,砾漠开口就是回击的质问!这时一旁的玉颜早已白了脸。这小祖宗怎可如此说话?这分明是在找茬打架嘛!她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了,心道这孩子的的确确非同寻常,可是她也深知自家的主子也决不是个善茬。
那少主从鼻腔发出冷冷的一哼,心中却是因这直白又很具气魄的话语一凛。缓缓抬起头,似斜斜的瞥了一眼砾漠。“那你们何故赶走我的客人,而我又为何不能赶走你们?!即便是王孙贵戚也没这等特权!”冰冷的声线有着不屑和强硬的凌厉。这人语调虽平常,却透着重重的压迫感!
闻此日墨等都沉默了,从这人言语间就可断定他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毕竟在诸多客人中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而他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但令他们诧异的是他竟是不畏惧他们皇子的尊贵身份,大有得罪他们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是如此不敬的要轰他们离开!
面对如此大的压迫性,砾漠却好像没感觉似的,轻轻的笑了,回身拉开旁边的椅子不上前反而径自坐下。随性不羁的自然,从容不迫的态度,让所有人的视线不觉得环绕在他身上,没了那绝美的容貌易带来的轻视忽略,而是妖冶中浓添几番英姿勃发的味道。他抬着头望着那人,但给人的感觉却无仰望的低姿,是平等甚至高傲的尊贵。
那人见此,无不疑惑心中所想,只觉眼前这孩子奇怪异常的很却又有夺人心魂吸引人的气度。他当然知道这人便是两年前在六国都引起极大关注的明空九皇子,只是没想到以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他竟是这番……
砾漠似笑非笑的睨视着他,“那你也自当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了?!”轻挑眉角,金石玉响般的嗓音状似随意的开口笑言,但话音却无不透着傲然笃定的暗沉,面容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自持。
香阁少主听此,浑身散发出相同的灼灼傲气,如同最冷艳的寒梅,高贵不可芳物,而他的语音也是同样的傲慢:“何以你如此认为?所谓‘从所幽来客,香阁乃吾地’。”充满讽刺意味的口吻,从他的口中吐出,说罢一脸挑衅的凝视着砾漠,冰冷的视线又将其他人扫了个遍。
“香阁乃尔地,云街亦乾所,阁立云街处,自属明空有。”砾漠无片刻的停留回击道,幽暗的视线直直地望着他。那少主闻言顿时一震,没料到这么个小人儿竟有如此气魄,甚至那一眼竟让他有一瞬间认为自己是被蛇盯住的猎物,而且还是一条有着世间最绚烂妖娆花斑纹的美人蛇。
将视线紧紧凝视到砾漠身上,还只是个孩童的人竟能有如此的气势?!明空自此看来决不能小窥,香阁少主的心下不禁暗沉了几分,如同黑洞般深不见底。
“吾等立乃阁,自当尊所从。”
“东池宴,初相见。粗看诸处好,细品如嘶骑(嘶叫的马匹,意在嘲讽暗骂他为牲畜)。如此待客道,不若东风归。”
“吾乘北风来,何处东踪觅?汝等身天尊,小居陋室寒,只待送客回!”
“留客易来送客难,鸿雁在云鱼香水。人面不知去处,绿波依旧东流。劝君莫作独裁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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