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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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什么?就向外卖的奶茶,不是糖太多了就是茶太涩了,不好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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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太监的引领下砾漠一行进入宫中……。
事有不巧,宫岳南正在早朝,于是侍卫领众人至泽禧殿等候。在殿内等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退朝,砾漠倍感无聊。阻止了要陪同他的梦奴、月痕两人,领着夜墨离殿散步去了。
穿过一处深深的长廊走至无人处,扬手摘下那令他难受的面具长舒一口气。伴着鸟语花香,信步于绿色茫茫中,不觉间竟步入宫内人迹罕至的后山,眼前顿时被一片火红布满。想不到这后山深处竟是一片红色的花海,蝶舞飞扬,伴着微和的暖风,郁郁葱葱的青草地交错在红色中微微浮动,令人不觉震撼于眼前的美景。
‘妖凝’,集天地之精气、万物生灵魂魄血液凝集而成,它极难生长,只生存在土信特定的土地,对于环境养分的需求极其苛刻,只有献血腐肉才是它的营养所在。传说它的瓣是染过鲜血的蝶翼,它的汁是滴血的媚露,其所生长的地方往往尸横遍野,因此人们俱其为不祥之花,更有甚者称它是冥花----来自地狱的召唤,死亡之花。
砾漠曾听卓妃提到过,在土信仅能生长此花的两个地方都因为天灾、**被摧毁、转而重建,而这种花更是被认为是引来灾难的祸源,从而被惧怕它传言的民众付之一炬而就此绝迹。久而久之,随着妖凝的消失,它也逐步被世人所遗忘……
如果不是曾在魏环的书籍中看到过对这种花的简单描述,了解到它是一秘族的圣花,恐怕砾漠也无法辨识出来。
为何这种本因该绝迹的花此刻却出现在了皇宫之内,并且生长得如此娇艳?
指尖轻拂那如同淬血的蝶瓣,润白的手指点在娇嫩的花茎上,在殷红的花瓣下更显圆润纤长,一时不查纤嫩的手指竟是被密麻的利刺划破,破溃而出的血珠滴落在花瓣上,竟神奇的被其吸纳,那被血珠浸过的瓣片较之其它发出了的淡淡的红色光晕,更显艳丽。
被眼前神奇的现象吸引,砾漠轻摘下那片花瓣放入口中,感觉一股先是辛辣苦涩再而甘甜的滋味荡漾在口中,淡淡的还有血液的腥浓,他最喜欢的味道……
缓缓漫步在这片红色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又或许很短的时间,一阵困意席上身来。身畔的夜墨也似有些疲乏,一人一兽走到花海中的古柳旁,竟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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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真是可悲可笑的太子!
宫圭离眼中噙着泪水,眼看就要滴落却倔强地硬生生将它逼了回去,狠狠跺着脚步发出‘吭吭’的响声,借此来解恨,气呼呼的穿过长廊,走到后山。再次想到父皇那疏离的冷淡面容,不觉心中的委屈更甚。
几年间作为父皇,却从来都不肯正眼瞧过他,不论他有多么努力,做得再好换来的总是冷冰冰的那句‘就这样?’今日前去觐见,他竟被一个下贱的太监挡了出来?!
攥紧了拳头,眼中射出强烈的怨恨光芒,心中的愤满却无从排解。
自从母后去世、外公远走后,宫岳南对待他的态度每况愈下!他的父皇大人自此每日冷面相对,对他再也未露出过哪怕一点的笑容,甚至再也没有一起同桌吃过饭。而是将他丢给那些太子太傅,每日逼着他学习、练武。更不论会像其他父亲般抱着自己的孩子教他读书写字了。
起初宫圭离以为父皇忙于国事从而忽略了他,但很快得他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现实,那就是宫岳南根本就不曾在意过他!以前偶有的慈祥形象也仅仅为了做给他母后外公看!这个认知让宫圭离无法接受,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父皇。
无处宣泄的悲苦涌上心头……有谁知道看似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得不到父爱的可悲之人?
宫圭离不觉得扬起自嘲的冷笑,直到望着开满遍山的红艳‘妖凝’后,心中的悲愤才稍稍化解。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只因他的母后埋葬在此处。人们常说‘妖凝’是不祥之花,但他的母后却告诉他‘妖凝’是世界上最高贵、最纯洁的圣花。
她常说‘妖凝’的花茎上藏有密密的针刺,人们常会被其所伤,但那绝美的花瓣汁液却是最好的良药,安神、解躁。遗憾的是世人往往只会注意它尖锐的利刺而忽略了它治疗的功效,更是因为肤浅的认知使得这种珍奇绝美的花一度绝迹。她还说虽然它表面看似危险但其实极其脆弱,如同它的针刺会伤人但它的汁液却能帮人……矛盾的存在。然而这一切却不是俗世之人能知、能解的。
看着眼前开的正盛的满山花朵,心中一阵绞痛,宫圭离好似又回到了他母后去世的那一晚,那个虚弱得连发出声音都费尽心力的人,最后的要求是将她埋在‘妖凝’盛开的地方,叹息道‘妖之所凝,吾之所在’。
母后,母后……为何你抛下离儿一个人离开,你知道吗?离儿好想你……
持续往前走,穿过丛丛花海,走向埋着他母后尸骨的古柳……。
恍惚间一道白黑交错的身影跃然进入眼帘,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闯进他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本伤心不已的宫圭离只能呆愣的注视着,被眼前的景象迷惑心智,忘却了刚刚的心碎难过,再也无心其他,只能凝视着那如同幻梦般的娇颜。
仰躺在古柳旁的人,月白色的衣衫裹住有些透明的似发出光晕的肌肤,周身一片血红色,而他就像飘浮在绛红的水中一般,似泡似影。黑玉般的长发如同暗夜鬼魅缠绕在那玉雪晶莹的脸颊上,魅惑犹如黑夜的妖精,却又像坠落的仙神。黑色、白色、红色交织,如此诡异的色泽,如此阴森的美感,隐隐间竟生出凄凉,绝艳,猩红……等等的感觉,难道是妖凝的化身?

虽然诧异于自己的荒唐想法,但宫圭离觉得这就是他此刻给人的真正感觉。
脚步不觉得向那人靠近,却被一道冷冷地隐含杀意的利刃幽光阻止。望去,不期然的对上一双绿森的野兽的目光。
那人头下枕着的竟是与他黑发融为一体的黑豹?!而那黑豹在他刚刚想要前进时,睁开了锐利的绿色眼睛,浓浓的警告射向他,好像是怕吵醒身边的人才没有对他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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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好累……
好久没有如此沉睡过的砾漠,迷茫间张开眼睛。很快就发现不远处一双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金眸正紧紧地凝视着他。
啧!难怪他即使处于深眠,也无法安睡。却原来是被这无可避免地炙热目光灼醒的。
发觉砾漠醒来,金眸瞬间溢出奇异的光彩,如同射出万丈光芒的太阳,宫圭离紧紧凝视着他……
看着那毫不掩饰的灼烈,砾漠心下不禁惊奇世间怎会有这么纯粹、如同收尽阳光的透彻眼眸。但比起看到这个奇怪的小子,更令砾漠困惑的是自被刺杀后就不曾有过深眠的他,警觉小心如他者怎会在这陌生的地方沉沉睡去,甚至不曾察觉有人靠近!
想到他这样掉以轻心的可怕后果,砾漠不禁心下一沉,再看了一眼被他扔掷一旁的面具,更是气恼不已。当然,他并不知道他的沉睡不是自己的警觉性降低、或者能力下降,而是因为吃下妖凝的花瓣所致。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宫圭离一瞬不舜的盯着自醒过来就一直沉默的某人,感念那醒来后的眼睛竟是如此摄人心魄。忽略心中因为他的苏醒而窜起的异样,佯装生气的质问道,面容凝重。
听到询问声,发觉眼前男孩眼神中是与语气的恼怒不相符的期许犹疑,砾漠心下莞尔。
呵呵,还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家伙。相比较他的态度,还是他的眼睛更诚实,那样透彻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我是谁?我是妖凝~”扬声挑眉,砾漠眼中是满满的调笑。
宫圭离心口一滞,妖凝?!那妖娆的人确实有着妖凝般的气质,只是妖凝的化身又怎可能真的存在?!只是,若不是如他所言,为何他会出现在宫内的禁地?
金眸舜动、射出耀眼的光芒,透出一潮潮的热浪,直直向砾漠射去。“你到底是何人?!可知善闯禁地者是死罪?!”
“死罪?你可知妖是死不了的,只有他让人死~”砾漠负手而立淡淡一笑,口吻不带一点烟火气,飘忽不定却撩拨心弦的魅惑,夺人命的邪媚。
“让人死吗?那你就试着夺取我这命如何?否则你就是在撒谎!就是死罪!”
“那么想死吗?可是会有人心疼的……”勾起唇角,舔了舔嘴唇轻喃道。
“这不用你管!再说根本就没人会在意!”悲凉苍茫的一笑,宫圭离抑制不住的哀隐隐四射。
砾漠心中一凛,为他话中的苍凉。“哦?好可怜~这么可爱的孩子~”手轻轻拂上宫圭离的脸颊,即将要碰上时旋即离开,涂留指尖的暗香余韵在彼此间流动。
猛地抬头望去,惊异他话音中的不忍……忽略心中因为淡香的离去而涌上的不舍,宫圭离痴痴的望着眼前似人更似妖的人,哪知这一瞥之下竟是万劫不复的深陷……
砾漠暗讨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心惊于宫圭离眼神的变化,不想自己的一时调趣竟会起到这番影响。那眼神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每每只会让他感觉厌恶、恶寒的痴迷!
一向对于他人如此轻易迷恋于自己砾漠总是疑惑不解,甚至无知迟钝的令人愤恨,却不知道他肆意的魅力无意间的散发就会勾得人魂不附体。而他如果始终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终其一生都会纠缠于情感的漩涡,但就算他知道,却也无法阻止。
收起笑容,砾漠绷紧面孔阴冷着绝美的脸再次望向宫圭离,直直地与那金眸对视,却是被他眼神中的纯真扫去了刚刚升起的不快,连带对那痴痴的目光都只是生出一点笑意,全然没有排斥。
这孩子为何能带给他如此不同的感受?或许仅仅是因为他还只是个孩子,又或者是因那双清澈的眼睛虽有着浓浓的眷恋、热流,却丝毫不见那常常令他作呕的独占及**,反而是令人感觉洁净的温暖,甚至还生出几分亲近?还是因为他的金眸……耀眼如阳的金眸……
晃开了心头奇怪的念头,砾漠微笑问道“那么想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眼前人很诚实的点头,没有丝毫的遮掩回避,眼里是浓烈的期许,砾漠眼中的笑意更浓。“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还是未给出正面回答,满意地看到一脸失望的人儿因为他的话涨红了脸,他更是恶劣地扬起邪意肆虐的笑……。
抬眼望去,远远地看到月痕向这里前行的黑色身影,知道宫岳南已开完朝会。砾漠看着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的男孩,“回头见了,金眸小子。”
…………
宫圭离有些恼怒的看着已经走远的白色背影,不知怎的心中涌上一股怅然,甚至忘了再次质问他的善闯禁地之罪。大声向那潇洒离开的身影不满的吼去,“我不是小子,我叫宫圭离!再说怎么看咱们也差不多大吧?!”
“呵呵呵……”一连串的笑声随着花瓣的飞舞翩翩扬起……
很快就会再见的,宫圭离……
**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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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可能更新慢点,允许我慢点写
我争取保持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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