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疑案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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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疑案新解
史大方,向无畏给向无惧讲述以往发生的事,三木小一郎在一旁对这些似乎不太感兴趣,也许是一路劳乏,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不时还打起磕睡。
“那后来呢!”
向无惧瞥了一眼三木小一郎,没去理会他,反过来盯着史大方追着问。
史大方喝了口茶又继续讲下去:
“兰紫回到家里见到尹玉环,答应尹玉环提出的条件、尹玉环不相信,让她发誓,她见发誓,心里有些压力,未免有些犹豫,但毕竟年轻无知,没把发誓当回事,另外考虑史大方的处境……最后还是发了誓:
“我发誓,我们永远只是朋友关系,保证今后不会成为恋人,更不能成为夫妻关系,否则雷劈电击,不得好死。”
尹玉环见了她,真的发了毒誓,又有点后悔。她一把搂住兰紫,两眼热泪不禁往下流。
尹玉环不食前言,当天就找到专案组说明情况。她说,向叔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向叔皇是被钱而夫打死的。她还以当事人的身份愿意作证。专案组的人听了吃了一惊,不太相信,随即问了问当时情况。尹玉环说,当时城内情况紧急,史大方出去接应攻城部队,地下党联络点屋内只有她,向叔皇、钱而夫三个人。钱而夫怀疑——向叔皇真的知道他的通敌情况。便想杀人灭口。他乘向叔皇不备,抢过他的枪,不容分说,立即开枪将向叔皇打死。并拿枪挟迫她,共同将向叔皇尸体处理掉。
专案组的人核实了她的身份,考虑她是唯一当事人、证实虽然……但是有可信的一面。便相信了她的话,这样就排除了向叔皇自杀的说法,这样史大方迫害向叔皇致死一说,也就不成立了。
但是我解脱了,尹玉环却身陷囹圄。
“为什么?”向无惧紧接着问。
史大方又喝了口茶水接着说:
“有些事她不能自圆其说,她是当事人,事发时她扮演了什么角色?做为地下党员,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制止,是不是钱而夫帮凶?事发后她为什么不报告?是不是怕事情败露,牵连自己,为什么隐姓埋名逃之他乡?以后与钱而夫有没有联系?钱而夫逃到哪去了?……这些事她都说不清楚。更为严重的是……后来专案组查清了,钱而夫是日伪时期的汉奸,国民党接收后又被国民党军统头目,罗怀瑞收到帐下,实际上他为三方提供情报,是三栖间谍,是打进我党内部的特务分子。”
“钱而夫真是特务?”向无惧瞪大了眼睛。
“国民党败退东北、南京当局三次密电罗怀瑞,指令他将沈海市诚信银号的十万两黄金运往台湾,并派《神秘》号轮船执行此项任务。对这件绝密的消息,身为行长的钱而夫,除透露给地下党以外,还透露给隐藏下来的日本特务三木武夫。因此造成十万两黄金中途截夺失败。
钱而夫的身份及其罪行查清后,尹玉环的问题更为严重,逼她交待出钱而夫。她一会说钱而夫失踪了,一会又说钱而夫死了,反反复复惹恼了专案组,将她定为顽固不化的历史反革命分子,杀害革命先烈的帮凶,把她打进死囚牢。”
“那后来呢?”向无惧听着这,未免替尹玉环的命运担心。
“她的问题一直没有审查清楚,由于她经受不住当时的,群众专政!她的身心倍受折磨和迫害,单薄病弱之身终于没有扛住,不久就死在狱中。”
史大方讲到这时,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有些硬咽。向无畏,向无惧也都被感动的低下头。唯有三木小一郎靠在沙发上,充耳不闻像是在闭目养神。
史大方控制一下自己悲伤情绪,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这次他没有划着火柴而是与没抽完的那支烟蒂对着点,他的手有些发颤,半天才对着。他下意识的猛吸一口,那暗红的烟头,象是多了几度电的灯泡,亮了一下。
“她是个好人,我相信她绝不能做对党对人民不利的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保证,可是人格保证又能起什么作用?在当时那个疯狂年代,国家主席又怎么样?”
史大方苦笑了一下。
“不过她与向叔皇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这一点我清楚的很,她绝不可能与钱而夫合谋打死向叔皇!我奇怪,她怎么和钱而夫搞到一起了?让人费解。她为什么奋不顾身这样做呢?难道就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对不起她,不是她对不起我,我真的搞不明白。”
史大方说到这只有摇头叹息:
“我欠她的情呀,欠她的太多,太多!我对不住尹玉环啊!”
向无畏看史大方讲到愧疚处讲不下去了……
“史老,……您把话题扯远了,咱们回过头来,还得探讨一下向无惧的问题。不管怎么说,父亲是自杀也好,还是他杀也好,父亲终归是在解放前夕死了,方才向小姐讲是在解放后生的,而且才二十二岁,这说明二十二年前父亲还活着,时间跨度这么大,这不太令人奇怪了么!”
向无惧对向无畏的提问无法做解释,她闪动两只率真而又美丽的眼睛自问
“是啊,我也奇怪,可是我的养父宗又白告诉我,我确实是向叔皇的女儿。……我的养父也不是说谎骗人的人呀,再说他为什么要说这个慌?骗什么人呢?这对他又有什么用呢!”
久没说话的仿佛要昏昏欲睡的三木小一郎,这时猛的睁开眼睛。
“如果二位都没说错的话,我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两个向叔皇,天下同名同姓多的很,一个是和十万两黄金有关,另一个可能与十万两黄金无关。”

三木小一郎的突然插话让向无畏感到惊诧。他看一眼三木小一郎,眼睛很精神,丝毫没有那种带有睡醒后的惺忪,他笑了笑:
“咦?三木先生,如何知晓十万两黄金的事呢?不是做梦,梦到的吧!哈哈!”
对向无畏似乎玩笑话,三木小一郎感到有些尴尬,那话是自己无意中脱口而出说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他也得圆过去。
“无畏君真能开玩笑……我方才是闭目养神,你们方才讲的我都听到了,另外在来的路上,听向小姐也说过……向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吧!”他竭力掩饰自己的方才露白给自己带来的尴尬,他在作更多的不必要的解释。
向无惧眼珠一转,抿嘴一乐,忙打圆场。“对,对,是我讲给他的,在我离开台湾时,养父还叮嘱我,还要把这件事讲给史大伯听呢!”
“好啊!”史大方很感兴趣。“那就说说,我当洗耳恭听!”
向无惧看了一眼三木小一郎,三木小一郎想阻止不让她说,但是晚了向无惧已说出口。
“我的养父告诉我,神秘号轮船……自从那个向叔皇与那个三木武夫发生博斗,两人双双堕海后,船上一片混乱,人人都陷人恐惧之中,加上那天突遇台风,船无法控制,再说人员很杂也无法控制,在慌乱一团,指挥失灵的情况下,最后神秘号轮船触礁沉没,全船无一人生还,十万两黄金也石沉大海。”
“神秘号沉没了?奇怪,他宗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台湾对这个消息封锁的很厉害,先是从台湾罗将军府内传出来的,后来掀起轩然大波,全台湾都知道了,不过船沉的具体地点谁也不知道,所以至今无从打捞!”
史大方感叹一声:“我还以为到了台湾,原来船在中途触礁沉没了,两岸隔绝四十年消息闭塞,没想到,没想到!那可是人民的财产。是日本鬼子掠夺东三省的历史罪证,人民的财产应该还给人民。无畏呀,我看你应该继承你的先父向叔皇的遗志,想办法把那十万两黄金打捞出来!回归祖国,回到人民手中。”
“是,是,做为向叔皇的后人,完全应该继承他老人家遗志,但是沉船地点是个关键问题……”
向无惧对史大方只承认向无畏是向叔皇的儿子。不承认自己是向叔皇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史大伯,您太偏心了,向无畏可以继承先父的遗志,那我呢?难道就因为我生在台湾。我是女流之辈?”
“不,不是那个意思,刚才三木先生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你的父亲有可能也叫向叔皇,但和向无畏的父亲那个向叔皇没任何关系,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当然我们还会通过有关部门帮你查找。绝不会让你失望。”史大方做耐心解释。
向无惧没有吱声,她在寻思两者之间关系,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名字怎么和向无畏的名字如此相似呢!于是开口提出来:
“三木先生说的话固然有道理,我也想了想,但令我奇怪的是我叫向无惧,他叫向无畏,这两个名字多么相似,世上能那么巧,连儿女的名字都起得那么相似。”
这句话把史大方问住了,他挠了挠头:
“对啊!真是一个难解之谜,三木君你说是么!”
三木小一郎晃着头:“是啊,真让人费解,我的律师生涯不算短,见过许多千奇百怪的事,但还没见过这样离奇怪事!是死?是活?是在台湾?是在大陆?……真的有点搞不懂。若不是大陆改革开放,两岸有了往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我想肯定史大伯与宗老爹其中有一个是错的,但谁是错的呢?如今很难说。”
向无畏说道:
“向小姐说她养父是个怪老头,能成为怪老头,那就不是一般怪,我分析这里面一定隐藏有深刻内容,他向我们出了一道难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有机会我定要前去拜访。顺便请教一下这道难题的解法。”
此时向无惧看了一眼三木小一郎,突然想到什么忙开口说道:
“对了,险些忘了,三木教授这次来,一是学术交流研讨,二是寻亲,他的父亲就是三木武夫。”
“惭愧!惭愧!……向小姐既然提出来了,我就厚着脸皮说一说,家父便是三木武夫。做为他的儿子不想也不愿妄自评论他的功过是非,我只想知道他尚在人世否?尽一点晚辈的孝道,因为至今也没发现他的尸体,如果向叔皇能生还,家父也有这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永远葬身海底。”
“是啊?……那我们可是冤家对头的后代,哈哈!……如果葬身海底,他肯定阴魂不散,一定守着那么多财宝等你呢!”
“无畏君,这个玩笑开不得……这里我只能对那段历史表示遗憾!”
“哈!不说不笑不热闹么!三木教授千万别往心里去!”
史大方在一旁申斥向无畏一句:“没见你这样,……开玩笑也得看时间地点!太放肆!”说完把头转向三木小一郎道:“对不起……对三木武夫,我略知一二,他来大陆,一向隐身埋名,神出鬼没,找他可是难上加难啊。不过我们会尽力的,这一点请三木教授放心,尽管他做了许多对不起中国人的事,我们还是讲人道的!只要他在大陆,我们就能帮你找到!”
“多谢,多谢!”三木小一郎连忙站起向史大方鞠躬。他对向无畏说:“……无畏君,咱们不打不交,也许以后会成为好朋友!欢迎你去台湾!”
“但愿如此,有机会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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