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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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神秘的信使
沈海市位于辽南沿海,是座古城,据地下考古发掘早在汉代就有人群在此居住,随着社会不断的发展,人类不断的进步,城市规模不断扩大,特别是解放后这里成为国家重工业基地,经济得到大发展,经济基础十分雄厚。渐渐成为东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自改革开放后这座古城日新月异蓬勃发展,现代化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小汽车成群结队或在停车场或从大街上流水般驶过,现代人的生活时尚,追求世界新潮流,衣着更美更华丽更个性化,人们走在街上一眼望去多姿多彩五光十色。
这个城市绿化也不错,从空中鸟瞰横街竖路将城市打成许多绿色方格,这个城市的环城水系也得到改造,清清的河水,人们泛舟其上,感到十分惬意,给城市增添灵动,使古城真的旧貌换新颜了。难怪有些外地游子们数年不归,一朝回来,大加兴叹,变化太大了!
这个城市被国家列为沿海开发区首批试点城市,该城地理环境优越,交通四通八达,基础设施齐全。港口货物运输频繁,有日本、韩国、俄罗斯、东南亚各国轮船穿梭般来往,内陆于辽宁中部城市群相距也不远,还有高速公路相连。沈海市可以说是块海陆重要交通枢纽是经商办企业宝地。
这个城市根据自己特点,充分利用国家给予的优惠政策,大量招商引资,经济迅速得到发展,国内外贸易空前活跃,港口吞吐量成几何级数增长,原来的港口已不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如今正筹建新港。
随着经济的繁荣,城市建设也突飞猛进,市中心新的商贸大厦高高矗立,新的五星级宾馆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气派,立交桥地铁高速公路形成立体交叉网络连结城市每一角落。
人流,物流,车流,船流……象输送营养的血脉正把这座城市,长高长大长的更漂亮。
走进这个城市你会觉得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个城市建设,改造规划设计,具有超前意识,特别注意环境保护,生态平衡,这里城区看不到冒着黑烟的烟囱,看不见工厂排除的污水废水,整个城市处在蓝天白云绿水中,从整体看这个城市犹如一个大花园,各个小区又都是风格迥异小花园,有绿地,有林荫,有小桥流水,有亭台楼阁,立体格局错落有致,难怪沈海市素有辽东花园城市之美誉。
太清河发源于长白山,流经市区,河水清沏透底,可见鱼儿锦鳞野鸭嘻戏,流经处有自然形成的湖泊也有人工开凿池塘,水面生长着一望无际的荷花,微风掠过荷叶翻动传出很远很远。沿河建有许多景点十分赏心说目,有水榭歌台,亭堂馆舍,红墙绿瓦雕栏画栋既体现古朴典雅又体现出文明古国悠久文化历史底蕴。
走进这个城市如同走进大自然一般,呼吸着清新空气沁人肺腑,满目清秀,景色恰人,看小桥流水潺潺,听鸟语卿卿,闻花香阵阵,倘佯其中真是其乐融融、其乐无穷。
火车站处在城市繁华区,也是这个城市流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车站里人头攒动,有南来的北往的,熙熙攘攘穿流不息。
一列来自北京的客车,停在车站的二号站台前,各节车厢的门几乎同时被打开,一股股人流立刻将空旷的站台注满。站台像煮沸了的水沸腾了,说笑的,喊人的,汇集成一片嘈杂声响,“嗡嗡”声不绝于耳,人群在向地下通道口流动,拐弯处留下一个个漩涡。
三木小一郎一身学者打扮西服笔挺,与他并排走的向无惧,则是学生打扮白衣青裙清纯靓丽,随着人流来到缴票口前,刚把票递上去,便被后边的人流拥了出来。他俩躲开大包小裹撞挤的人流,来到站前广场一个纪念碑下,才有了一点喘息机会。
他们第一次来大陆,到这个城市自然很陌生,感到处处新奇,眼睛有点不够用,不知该做些什么,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事先给史大方打了电话,史大方答应到时候去接站,可是他们东瞧瞧西看看,也没发现接站的人,他们感到很纳闷。
“也不知史大方能来接站否?”向无惧有些担心。
“那咱们再去找一圈,接站的人多万一漏掉了。”
三木小一郎和向无惧又去各缴票口寻找一番,接站的人仍没找到。向无惧心焦,心里很不踏实。
“我想史大方不会失信吧?”
“不会的,初次见面不会的。”三木小一郎安慰她。
三木小一郎和向无惧又回到纪念碑下,他看纪念碑下石砌台阶很干净便说:
“这旅途真累!咱们不妨到那坐下歇歇脚,一边歇着一边等候来接站的人。”
“也好!”向无惧赞成。
二人并排坐在塔下面的台阶上。
“我说坐飞机,你偏要坐火车,累不说,耽误时间啊!”
“我想看看一路风景,看一看大陆改革开放的新气象。”她看了一眼三木小一郎,“三木教授,真得谢谢你,您真是能人,过五关斩六将……我一路上真是担惊受怕,多亏你神通广大,通过一关又一关,要不是你,想到大陆寻亲难啊!难以上青天!”
“干万不要这么说,小事一段何足挂齿,归根结蒂……我们也是有缘呀!”
“我就不理解,这大陆人民和台湾人民一奶同胞,为什么不能和平统一呢?当政者应该为老百姓想想,这老百姓来往遭多大麻烦受多大罪。”
“那么容易呢?一个占领大陆,一个占领台湾,这么多年……谁统谁?怎么个一呀。”
“那历史上,隔江而治,隔海而治,最后还不是统一了。”
“那是靠武力,想和平统一……谁知道了,看呗,但愿能实现和平统一。”
“这年月谁希望战争呀!”
“我就喜欢战争,把人口消灭一半,也许这个世界会更好。”三木小一郎有点出言不逊,玩世不恭。
“你这是典型的马尔萨思人口论。”
“我看战争也好,和平也罢,发展发展……越发展环境越污染,资源愈匮乏!长此下去,人早晚会被自己消灭。不信咱们走着瞧!”
“简直是荒唐极点的谬论!这可不是你三木学者应该说的话。”
“哈哈……我只是说说而已!”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出租车司机模样的人走过来。
“小姐,先生,我看你们……是外地的吧?用车吗?”
三木小一郎和向无惧看了那位司机一眼,觉得那名司机很怪!跟他们说话,眼神却飘忽不定,有点贼目.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对不起,我们是在等一个人!我们有人接站!”
三木小一郎与向无惧交换一下目光,然后一口回绝了他。
“那……对不起!”司机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地走开了。
从此以后,三木小一郎和向无惧总感到有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影在周围时隐时现,这引起他俩高度警觉。
“我看咱们换个地方吧,”向无惧有些担忧害怕。
三木小一郎很纳闷他在想,方才缴票的时候……是被人拥了出来,是不是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可是有许多举牌子接站的,接我们的人是不是也能夹杂在其中,会不会被我们漏掉了?或许……想到这他对向无惧说:
“我再去缴票口处看看,你可千万别动,我去去就来!”
向无惧点了点头:“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在这是挺害怕的,人生地不熟的……”
大批的乘客都出了缴票口,剩下的旅客零零星星还往站外出,可能下趟车又要进站了,缴票口前又围了许多举牌子接站的人。
三木小一郎好奇的依次看去,大部份是旅社招揽生意的,也有几个接站的,忽然看到有一个牌子上赫然醒目的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史大方’,‘向无惧’。
他向举牌子的那个人看去,只见那人满头是汗,穿着警服。他吃了-惊倒吸口凉气,没想到竞是一名身着警服威严的中年人,他感到不解,想上前搭话,又有些犯难,三木小一郎是一个体面又小心谨慎之人,他绝不会主动贸然作事,他想了一下,决定回去与向无惧商量一下,于是他急急忙忙回到纪念塔下。
“我找到接站的人,象是匆忙赶到,他一脸是汗,是一名警察?……我们如何是好?” 他说出他的不解和担心。“我们会不会遇到麻烦?台湾方面我可以……大陆……”
“警察?这怎么可能?”向无惧听了也是吃了一惊。“我可讨厌他们看谁都不是好人的一副战斗脸……”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
“对了,我们要找的史大方就是警察的头,省公安厅长……也许是史大方派来的吧。”
两个人虽然,都在揣测,自问自解为自己释怀,但仍排除不掉内心的不安,他们远远的观察着,谁也不愿上前于那个警察打招呼。
“他肯定是史大伯派来接我们的!”最后还是向无惧鼓起勇气。
她走到举牌子的警察面前。
“警察先生,您的牌子上……您认识史大方?”
“是的,我是受史大方的委托,来接一位叫向无惧的小姐。您是……”
那个警察说话很客气态度和蔼可亲。这让向无惧感到意外,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脸阳光灿烂,她马上做自我介绍。
“我就是向无惧……太好了!终于找到接我们的人了!”
“向无惧?你就是向无惧?”警察吃了一惊。他上下打量着向无惧,心里暗自寻思:这就是我的妹妹?……
在他的印象中向无惧应该是四十多岁中年妇女,可这位小姐这么年轻,气质不凡,长得白白净净,秀气可人。清纯中透出率真……一见面就给人一种;清风爽气落落大方的感觉。
也许有缘?……他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让他心动的女性,大有一见倾心那种感觉,他真想多看她几眼,可是初次见面就直勾勾的如何好意思呢?他转过脸再看一眼她身旁的三木小一郎,那是风度翩翩一位学者,看去是个日本人,举止十分谦恭。他误以为是向无惧的先生。
“这位先生……”他试探的问一句。
向无惧热情的为他们做介绍:
“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的老师,一位日本人士,客座教授,学者,上次那封信就是他帮忙转交的,他也是来大陆寻亲的,我们结伴而行……幸亏他一路帮忙,我才得以到大陆寻找亲人!”
“哦……久仰,久仰,欢迎!欢迎!”
前来接站的警察分别向两个人握了握手,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向无畏,是向叔皇的儿子。我刚从发案现场赶来,史老家……最近发生点事,身体欠佳,是他委托我前来接站……我来晚了,实在抱歉,对不起了!你看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
“什么?你……是向无畏?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哥哥?……”向无惧一听介绍大大吃了一惊,冲口而出。
“义父没少向我提过你,想不到今天在这见面了!太意外!太高兴了!让我叫你一声哥哥吧……”
向无惧第一次叫哥哥悲喜交加,不尽热泪盈眶……相比,向无畏没显出有多么激动,多么兴奋。因为他不相信,站在他面前的真是他的妹妹。
“义父是谁?”向无畏不冷也不热的问。
向无惧感到有些不解,但是她还是明白其中的原因。她解释道;
“义父叫宗又白,是咱爸的同乡,和咱爸一起长大,一起参加抗战,他是个古怪的老头,热肠古道,他特别希望咱的全家团圆,他也了却一件心事……”
向无畏虽然还不能理解,但初次见面便要查户口,问出个水落石出,未免太不礼貌。
他想车站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前面带路,领着向无惧,三木小一郎,穿过人流来到一辆红色小轿车前。
“请。”向无畏客气的为他们打开后面的车门。
向无惧只是高兴了,忘记了客气,同三木小一郎一头钻进轿车里。兴奋的还在座垫上颠腾两下。
向无畏笑笑,关好车门绕到车头,上了驾驶座位。
他开动车,小汽车左拐一下右拐一下,躲过人流,飞快驶出站前广场上了大道,溶进来往的车流中去。
“这是去哪?这城市真美!”向无惧贪婪的望着车外的街景,一边看一边问。
“当然是你要找的史大方史大伯家!”向无畏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到你家……咱爸家?”
这句话听去很亲切,很有幸福感,但是向无畏皱了皱眉,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父亲早已死去,他也没有成家……
他暗自寻思:“她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冒充我妹妹,她来大陆目的是什么?”他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看一眼向无惧。
那是一张非常秀气文静白净的脸,很阳光,很灿烂!一颦一笑透着天真活泼,喜兴。白皙漂亮的脸蛋上;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看一眼心中都会产生由衷的怜爱。
“你怎么不回答我?”向无惧拍了拍向无畏厚实的肩头,不客气的说道。
“说起来怪可笑的,也许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史大方他老人家能讲明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了史大方家就全明白了。”
向无畏的话让向无惧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真的,假的?……你说些什么呀!驴唇不对马嘴!”

向无惧有点生气,她不想再问,他不知道这位古怪的向无畏哥哥怎么了?气的她把头扭向窗外。
三木小一郎似乎对他们之间谈话不感兴趣,自觉得一路劳顿困乏,他在车上打起磕睡来。向无畏不时也将目光扫向他,向无畏在想:这个不速之客还是日本人?难道真是教授真是向无惧老师?他也是到大陆寻亲的吗?他要找谁?为什么要结伴而行,难道他们是情侣……不像,那么是……”
车向前急驰,向无畏出于职业性敏感,从车外的后视镜中瞥见一辆白色的奔驰轿车,这辆白色轿车也怪,你慢他也慢,你快他也快,始终跟随在后面,他感到有问题,他想甩掉他,于是加大了油门,把车开到最高时速,只见迎面驰来的交会汽车都带着风,风驰电掣一掠而过。
向无畏又瞥了一眼后视镜,竟发现那白色奔驰轿车还是不远不近,不紧不慢尾随在他的车后。
向无畏忽然想到史少方死时,有一辆白色奔驰轿车出没在现场,后调查得知是诚信银行行长专车,今天他在后面跟随为什么?他想弄个明白。
他把车开到十字入口故意闯了一下红灯,被交警不客气拦下,他下了车,亮出警官证,他在交警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又急忙回到车里。
见此情景向无惧三木小一郎一齐发问;
“没什么事吧?”
向无畏笑了笑;“没什么,接受教育呗。”说完回头望了望车后,见交警已把那辆白色奔驰车拦下。
向无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什么也没说,便开车直奔史大方家。
史大方站在自家阳台上,两眼一眨不眨的眺望着院外那条林荫马路,他在急切等待接站的向无畏领着客人到来。
他不时看看表,焦急难奈的他,在阳台上踱着步,突然他站住了,他发现向无畏驾驶的那辆红色小轿车正顺着林荫马路断断续续出现,一直向这边驶过来。
史大方赶紧下了阳台进了卧室,披上一件警用大衣急切下了楼。
等他来到楼门口时,向无畏已经把车开进了小院。
向无畏把车停稳,他先下了车。
“接来了吗?”史大方问。
“接到两位客人……因为出现场去晚了点。”
“你这个同志……初次见面就慢待人家!”
这时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向无惧和三木小一朗已经下了车,站在车旁注目等待介绍。
他们看见一位高高瘦瘦的老者正向他们走来。
“让我介绍一下……”
向无畏抢步上前想为双方做介绍,被史大方打断。
“你先别说,让我看一看。”
史大方来到向无惧的面前仔细打量;
“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呀!你就是向叔皇的女儿?”
向无惧点头微笑称;“是。”
“可是……不太像啊!”史大方回头看看向无畏打趣的说;“你们兄妹也不像么!你有那么漂亮么?哈哈……”
“我是丑九怪!”向无畏回答,还自嘲的笑了笑。
两句对话打破了拘束尴尬的场面。
“哥哥比我漂亮,哥哥你别在一旁傻笑,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反击……史老,你这可是不友好的挑衅行为!”
史大方哈哈大笑,向无畏发话了;
“像不像的……不是判断的标准,我倒觉得年龄有点……”
“年龄又能说明什么?”向无惧毫不相让。
此时三木小一郎在一旁只是陪笑。
“年龄……”向无畏把话题扯开,他指着三木小一郎问史大方:
“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人能和向小姐一路同行,肯定是向小姐的先生喽!”
三木小一郎听了很不自然,
“史大伯真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真能开玩笑,他是我的老师,大学教授,大律师,信就是他转交来的,他还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史大方感到有点意外,他看了看三木小一郎,确实气宇轩昂非等闲之辈,他偷看一眼向无畏,向无畏也在看他,两人会意点了点头。
“失敬,失敬!欢迎!欢迎!”
三木小一郎极其敏感的神经觉察到什么,连忙说道:
“向小姐方才之言有些过誉了,见死相救,见义勇为,这算不了什么,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我们就应该互敬互爱,做不到这一点就是魔鬼附身,灵魂得不到安宁……所以说您不必把感恩戴德常记挂在心里,常带在嘴边,我三木实不敢当。……如今你也找到应接洽的人,我也放心了。剩下的……我想回宾馆,这样彼此都方便……再说我也应寻找我的亲人,故而该告辞了。我们何时见面再连系。”
三木小一郎本不想离去,说此话的目的,要一下向无惧的态度。既表现了风度又知进退。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原给人家添麻烦。
向无惧眼珠转了转态度很坚决:
“不,你又不是外人,既然结伴而来就应该留下。如果走我们一起走。”
史大方听了觉得不对头。便说道:
“二位,刚到此地还没谈上几句话就闹着要走,却是为何?想必我等有招待不周,慢待得罪之处,三木先生只管明言直说。”
“三木先生此言差矣,我们的朋友来自五湖四海遍天下,您是日本朋友……日本与我们一衣带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家都是朋友我看就别见外了,请,请进小楼客厅一叙!”
在史大方盛情邀请下,向无惧、三木小一郎断难推辞,他们被主人让到前面先行,进了小楼直达会客室。
他们分宾主落座,一名小女孩是史大方家庭服务员,为每个人面前献上一杯上等热茶,然后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向无畏也不客气,端起茶杯闻了又闻,不禁赞道:
“好香的茶,清香怡人,一定是上等好茶。”
向无畏为了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局面谈起茶道。
史大方笑了笑接过话:
“是云雾绿茶。产地湖南石门壶瓶山,这壶瓶山有湖南屋脊之称,常年云雾缭绕昼夜温差大,无环境污染。”
“云雾绿茶?好茶,名茶!听说清明前的更好,我们在台湾很少能喝到;既便喝了也不地道,这可是土特产原汁原味呀!”
三木小一郎接过话题。
向无惧听大家这么一说,低下头去赶紧喝上一口。
“向小姐以为如何?”
向无畏没有直呼妹妹这让向无惧很不满。
“我?你……”她弯了一眼向无畏,天真无邪说道:“咳!第一口象猪八戒偷吃人参果囫囵吞枣没尝出味道不过口齿有余香。”
“品茶不是喝水,茶越品越有味道。”三木小一郎笑了笑。
“怪不得的,连喝两口,象灌土拨鼠似的哪能品出味来!”
向无惧的率真又一次把大家逗笑了。
在座的四个人当中,唯有史大方面孔表情凝重,偶然也能陪之一笑,但很快又恢复成凝重。
他是在思考如何进行下面的谈话。
他终于开口了:“这次到大陆来寻亲很顺利么?”史大方关切的问。
三木小一郎刚想说什么,向无惧立刻放下茶杯,抢着说:
“台湾那边不顺利,相当不顺利!我又说了,没有三木小一郎帮忙,别说来大陆寻亲了,走出家门都不容易呀,跑出一回险些葬身海底喂了鲨鱼。”
向无畏听着,他不明白向无惧三番五次提起三木小一郎如何如何,她的用意何在?他注意到她,好像暗示着什么,难道三木小一郎……
“对了……听说现在台湾当局也放宽了政策,容许台湾到大陆,或者大陆到台湾,有直系亲属关系的人探亲还能安家落户。”
史大方还在和他们闲谈。
“当局是这么说,可是审查手续繁杂,有的申报一年还没批下来,还有黑社会势力捣乱,最近我们那里的渔村就有几个陌生人出没,讹取钱财,想走?比登天还难啊!”
向无惧说着扫了一眼三木小一郎,这一目光被向无畏捕捉到了。
“是这样?还有那等事!”史大方表示困惑接着颇有感慨的说:“咳,隔绝了四十年都盼统一呀,这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呀!有些人想逆潮流而动也是螳臂挡车可笑至极。
史大方说着俯下身去,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几支烟。
“你们谁抽烟!”他四处问了问。
向无惧和三木小一郎都摆摆手。
“无畏,你是抽烟的,抽吧!”史大方把烟送到向无畏面前,向无畏也摆摆手。
“好啊,就我有这个不良习惯,其实我也想戒掉,谈何容易!”
他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
“向小姐刚才见面时,我的话可能不中听,可我喜欢实话实说,非是我等不好客,疑神疑鬼,有些事确实让人不能理解。”
“我也喜欢直来直去,请史大伯直言。”
“向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说你是向叔皇的女儿,那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是解放前?可是你那么年轻……”
“当然是解放后,我才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向无惧回答毫不迟疑。
“这么说你父亲还健在?”
史大方坐直了身子,他看着前面快要散去的烟雾。
“这就怪了。”史大方收回目光,转向向无惧:
“恕我直言,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我是你父亲的战友,你父亲在沈海市的解放前夕,那是四八年就牺牲了”。
“这怎么可能呢?”向无惧不明白。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当时原以为他自杀。是啊,我承认,当时你父亲向叔皇没有完成那项重要任务,被我斥责批评一顿,背上了包袱……自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哪项重大任务?”向无惧想问个明白。
“夺取神秘号上的十万两黄金,当时我是行动的负责人,我很生气,并向他发了火,他的思想压力过重,后有人告诉我向叔皇自杀,对此我一直感到内疚。再后来在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批斗我。说我双手沾满烈士鲜血,为这事我险些送了性命,他们说我是罪魁祸首,向叔皇是我迫害致死的。”
“这……很可能误传吧。”
“就算是误传,可是后来……在我生命悠关时刻,是隐姓埋名多年,也是当时的地下工作者尹玉环,不顾个人生死危险,挺身而出,说出当时事情真像。她说向叔皇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杀死向叔皇的凶手是混入地下党内部的日本汉奸国民党特务,原诚信银号经理钱而夫!”
“这?……史大伯,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向无惧瞪大惊异的眼睛。
“姑娘,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干嘛要和你撒谎呢!”说到这史大方喝口茶,接着又说:“所以你的身份……我想你的养父,那个怪老头,宗又白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宗老爹一口咬定我是向叔皇的女儿,二十二年前扔下我由台湾回到大陆,我也问过他,老爸为什么丢下我,他就说孩子你还小,这个社会很复杂,不得已……奇怪的事多着呢!以后自然就明白了,老是说以后就明白了,可到现在我不但没明白,反而更糊涂了。”
“那听我介绍你应该明白了吧!”史大方说道。
向无惧想了想。
“不,宗老爹也不是糊涂老头,我想他坚持说我是向叔皇的女儿,也会有其一定原因,一定道理的!”
“那你是相信宗老爹呢?还是相信史伯伯呢?”
“我谁都相信,可又谁都不相信!”
此时向无惧感到委屈和失望,她痛苦地皱紧眉头,突然双手捂住头,女孩的自尊心是脆弱的,她想哭,但竭力抑制住。
“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说的都是实际情况,我不想隐瞒,更不会编造。”
坐在一旁的向无畏看到向无惧痛苦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他想了想便安慰向无惧道:
“史大伯的话也不是铁板钉钉,事情总有个万一,也许有想像不到的特殊性,也许……可能……大概……向无畏想说更多的安慰话,安慰一下已是“梨花带雨”的,更让人生怜的向无惧,可是在向无惧面前,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些笨口拙舌。
向无惧明白向无畏在安慰她,她感谢他的好心,用泪眼轻轻瞄了一眼向无畏,随后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史大伯!方才你说,尹玉环阿姨。情愿替你受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舍命这样做呢?”
史大方深情而又无限感慨的说:
“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女人,我不否认和她有过一段深深的恋情……”史大方说到这表情凝重,变得很深刻很复杂他说不下去了。
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还是不提了吧,那次她能奋不顾身站出来替我洗清罪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她的外甥女兰紫和我儿子史少方结婚!她把这条做为条件才答应站出来替我讲话。”
“那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我那黑狗崽子史少方连累她外甥女兰紫”
“这不可能吧,怕连累怎么还能替你说话!”
“当时我也纳闷,可事情就这么怪,不信你问向无畏,一切经过他都知道!”
向无惧看了一眼向无畏,向无畏连连点头。
“对,我知道,那是在文化大革命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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