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薇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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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遇到许多人,一些过客,一些伴侣,留下或多或少的印记我很庆幸遇到玫儿,她的出现彻底改变颠覆了我的生活,我开始懂得感恩,懂得一切幸福都不是偶然,生活也许就是因为心态的改变而完全不同。
4月4号是我生日,一个忙的几乎连自己都忘却的日子。手机短信声响起,我打开才发现是朋友们发来的祝福。
“小薇,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我和路桐才有了幸福。我感激上天赐予你出生,祝生日快乐!朱槿”
“生活是喜剧或悲剧,看结局才知道。小薇,我祝福你的生活是一场热闹的喜剧,生日快乐!佳荷”
佳荷,朱槿,她们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她们始终记得我这个朋友,看着短信,心底闪过一股暖流。
隔壁座位的铃兰不时望着办公室门口,似乎在等待些什么,神态焦急,我瞥见,不由暗自好笑,想必是等老公家伟来接下班,所以才坐立不安的。
“铃兰,时间还早呢,别急嘛。”我故意指指时钟,笑话她。
铃兰脸一红,有些娇羞:“小薇,你就会取笑我。”
离开5点还差10分,因为是周五的缘故,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下班走了。铃兰的神态更显焦灼,连眉头都蹙起。
我正想安慰一下铃兰,家伟魁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抱着个大纸盒,径直向铃兰走来。
“怎么才来啊,都快下班了。”铃兰有些娇嗔的责怪着。
家伟憨厚的笑着:“路上堵车,没办法,不过总算及时赶到。”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还真是令人羡慕呢,我在旁微微笑着。
铃兰从家伟手里接过盒子,打开来,从里面抱出一只白色的小狗,眼珠黑黑,神态温驯,可爱的要命。她眉眼弯弯走到我身旁,将狗放入我怀里:“小薇,生日快乐!”
我惊讶的合不拢口:“这,是送给我的?”
铃兰挽着家伟手臂,巧笑嫣然:“是啊,小薇,你一个人住我担心你会寂寞,养条狗给你做伴比较好。”
小狗在我怀里动着, 我摸着它小小的脑袋,它则柔顺的依着我。
“铃兰,谢谢你。”我由衷的感激。
铃兰偎着家伟,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小薇,我们是朋友,不必说些见外的话。希望我的礼物能让你过一个快乐的生日,早点回去吧。”
我只能点头,朋友的这份情谊让我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铃兰冲我调皮的做个飞吻,挽着家伟离去。
看着怀里小狗,我喃喃说道:“叫你什么好呢?我希望能够快乐,就叫你乐乐吧。”小狗眨巴着眼睛望着我,似乎并无异议。
为了把小狗顺利带回家,我特意叫了辆车回去。乐乐很乖巧,在车上一动不动,也不发出声音,蜷缩在纸盒里象团小雪球,惹人喜爱,我不时的去看看它,摸摸它,乐乐闭上眼,似乎很享受我的抚摸。
下车的时候,我把纸箱搬下,司机要找我钱,我顺手把装着乐乐的纸箱放在地上,腾出手去接钱。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令我来不及反应,一个小男孩从我身旁经过,踢倒了纸箱,乖巧的乐乐从纸箱中跑了出来,然后一溜烟的向附近的街心公园跑去。
我只呆了呆,立刻拔腿去追。但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气喘吁吁的我在周围找了一番后,竟然怎么都找不到乐乐的踪影。
“阿姨,对不起。”闯祸的小男孩也喘着气跟我跑过来,低着头向我道歉。
看着他内疚的模样,我怎么能责怪他:“没事,丢了就丢了吧,也不全是你的错。”
小男孩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谢谢阿姨。”
“你倒挺懂事的,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听了我表扬有些腼腆的摸着脑袋:“聪聪,我叫张定聪,爸爸说就是一定聪明的意思。”
挺有意思的小孩,我摸摸他头发,俯下身对他说:“聪聪,我相信你一定是个聪明孩子,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可别让妈妈爸爸担心。”
小男孩低头嘟囔着:“才不会呢!”
找不到乐乐,虽然有些懊恼,但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我一路走着想怎么同铃兰交代,回头时看到聪聪还在原地,我忍不住笑着同他挥挥手道别,远远的,他也同我挥手。
回到家,玫儿正在准备晚饭,我欣然上前帮忙:“不过是个生日,不用准备什么。”
玫儿眉头蹙起,眼里含着疑问:“生日,你生日是3月27号啊,怎么会是今天?”
我顿时醒悟,同她解释:“我被发现的那天是4月4号,因为不知道我确切的出生日期,所以父母就把那天当作我生日。”
玫儿眼里闪过一丝歉疚:“小薇,我……。”
我摇头:“过去的,既然无从改变,何必非要耿耿于怀,为自己找麻烦?你毕竟是关心我的,那就够了,不是么?”
“小薇,你实在是个聪明的孩子,谢谢你。”玫儿释然的开怀。
吃过晚饭,正在吃水果,父母也打电话过来祝福。
“他们真的很关心你。”玫儿有些酸意的说着。
我心情愉悦起来:“多些人关心还不好么?至少我也同样关心你。”
玫儿眼神清亮注视我片刻,终于嘴角慢慢扬起,连眼眸里都是笑意。
“汪~汪~”不知哪里隐隐传来狗叫声。
“谁家的狗这么晚了还乱叫,真没公德心。”玫儿懒懒的倚着沙发,对着电视乱按控制器。
是啊,谁家的狗。。等等,我顿时跳起来,乐乐,一定是乐乐。
我对玫儿抛下一句:“我去去就来。”就飞快的跑下了楼。
一个白色的雪球正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蹲着,我轻轻叫着:“乐乐,过来。”
小雪球反而跑动起来,这回可不能让它逃了,我立刻就追,它竟然又跑到了白天失踪的街心公园那里,而且一直跑到了里面放置运动器材的地方。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定定神喘口气,小雪球突然不动了,呆在那里冲我汪汪大叫起来。我慢慢的向着小雪球走过去,尽量不惊动它,快要靠近的时候,发现那不是我的乐乐,小雪球的两只眼圈和尾巴都是黑的,而我的乐乐则都是白色,正有些失望想离开,突然察觉灌木丛里黑黑的一团阴影,那是什么?
好奇的我拨开灌木,不由一惊,是个孩子,头撞在一块石头上,血留了满脸。我急忙把孩子抱起来,三步两步冲到街上,拦了辆汽车就送附近医院。
在急诊室外等待的时候,我打110报了警,希望能尽快找到孩子的父母。
半个小时后,孩子从急诊室被推出来并送入病房,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庆幸:“还好送的及时,否则流血不止的话,孩子连命都没了。”
我松了口气跟进病房,发现病床上躺着的竟是白天看到的小男孩聪聪还真是有缘,一天会遇到两次呢!我无奈的摇头,低头发现手上脏兮兮的,于是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出了洗手间,刚要进聪聪的病房,推门的刹那,看到刚才的那只狗正趴在聪聪的病床上,听到我推门声响,警觉的抬起头,看到是我,竟然感激的冲我点着头,狗也懂人情呢。
走廊那边传来喧哗声,我回头探望,只片刻,再看病房,那狗已经无踪影,我好奇的蹲下身看床底,什么都没有。那狗竟消失的无声无息,我惊诧的眨着眼,不能置信。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一个身着套装的女子没好气的冲我说,另一个穿西装男子则硬从我身边挤了过去,焦急的来到聪聪床边,握住了聪聪的左手。
我回过神,赶快起身。
“聪聪,你没事吧。”女子也三步并两步赶过去,握着聪聪的右手,眼圈立时红了,轻声的询问着。
似乎感受到父母的关切,聪聪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女子凝泪连连点头:“不吵了,爸爸妈妈再也不吵了,聪聪说什么,我们一定听,之源,你说是不是?”
男子也忙不迭答应:“聪聪,爸爸妈妈已经和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和和气气的,再也不吵架了。”
聪聪的小脸露出个纯真可爱的笑,很是欣慰的样子。
我悄悄的打算从病房退出,护士刚巧推门进来,“她可是你们儿子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送的及时,你们儿子可就没命了。”
夫妻两个满脸感激,对着我不断道谢,我顿觉不好意思:“其实,我是被一只狗吸引到那边,才发现聪聪的。”
“什么狗?”小聪聪眼睛亮了起来,对我询问。
“一只眼圈和尾巴黑色,其他部分都是白色的狗,同我的乐乐……”
不等我说完,夫妻两个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叫出:“那是熊猫。”
熊猫?我不解的望着他们。
“熊猫是聪聪以前养的狗,我们怕耽误他学习,就把狗送到他奶奶家,结果熊猫因为太想念聪聪,就跑出来找聪聪,没想到快到我们家时,被一辆急速驶过的摩托车给撞死了,聪聪刚好在窗边,亲眼目睹了熊猫的死亡,为这他还伤心了好久。”聪聪爸爸同我解释。
“我刚才梦见熊猫了,它是来和我告别的。”聪聪突然有些忧伤的看着窗外,好象能看到什么似的……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快0点了,我看到医院门口蹲着一只狗,黑眼黑尾。
“熊猫”我禁不住叫出声“你是来道别的,是么?”
熊猫走进我,我蹲下身,它望着我低低的呜咽着,黑眼珠里似乎蕴涵亮光与无限留恋,然后它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后跑着,瞬间消失不见。
又是雨天,我撑着伞慢慢走回家,听着雨滴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声响,在这夜色中更显得静寂,晚风吹来,微微觉得有些寒意,虽然是春天,但雨后温度下降了不少,一件薄薄的羊毛外套似乎不能抵御寒冷,连撑着伞的手都觉得有些冰凉。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我抬腕看到手表上时针已经指向9点。下班时候,佳荷打来电话,约我吃晚饭,许久不见的佳荷消瘦了些,却更显清丽。
“吃素的功劳。”佳荷温婉的解释。
佳荷的身上多了些什么,一些让我觉得安心,宁静的东西,更有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
“小薇,人世间的一切,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命运的给予,无论幸福与快乐,痛苦与悲伤。那些,都只是一瞬罢了。”她淡淡总结着“经历其实也是种收获。”
我深深望着佳荷,这个卷卷头发一向活泼的女子,突然间能悟得如此透彻令我吃惊。
佳荷看透我的想法,秀气的眉毛一挑,突然笑了:“别被我唬住,小薇,说和做并不是一回事,若真到那境界离成佛也差不多了。”
和佳荷得一席谈,给我许多触动,我边走边回想着佳荷的话。
“你好。”一个低低胆怯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没有心理准备的我被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穿素色衣裙的女子,脸庞端丽,正紧张的拉着自己的衣角,拘谨的想努力挤出个微笑。
本能的,我看向她的下面,她立时察觉,不安向后退了一步。
“我,我……”她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我叹息,运气太好了吧,总能遇到此类事情。
“到楼上去说吧,我有些冷,到屋子里暖和些。”我提出建议。
她怔怔看着我,似乎不置信自己的耳朵:“可以吗?我可以上去?”
寒风吹来,我瑟缩了下脖子:“跟我走吧。我叫于小薇。”
“我知道,我听过你名字。”她怯怯的终于露出笑容“我叫珊瑚。”
珊瑚始终静悄悄的跟在我身后,令得我要不时回头看看,担心她是否会跟丢。我都出名到这个地步了么?连随随便便一个陌生鬼都知道我名字。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进门之后,玫儿躺在沙发上连头都不抬,只有一句懒懒问候:“小薇,回来的好晚。”但随即鼻子嗅嗅,立时跳起身“不对,有灵魂的味道。”
珊瑚吓得躲在我身后,不敢吱声,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珊瑚别怕,她是纸老虎,嘴硬心软。”我安慰珊瑚。
玫儿瞪大眼,象看怪物一般看我,好半晌才惊异的指着我:“小薇,你有乱捡鬼魂的怪癖。”
我自顾自进厨房为自己泡了杯热茶,热水顺着喉咙下滑到胃里,才觉得自己身上逐渐暖和起来。
“说的不错,你就是我捡回来的第一个鬼魂。”我提醒她。
玫儿顿时噎住,眨巴着大眼,辩解:“那怎么同?你忘了紫苏的教训?”她说道此处,不自觉的抚摸着右腕上的拘魂链。
珊瑚敏锐的察觉她意图,一声惊呼,到我身旁求救:“小薇救我,我心事未了,还不能就此离去。”
玫儿希奇的望着我,嘴角露出讥诮:“小薇,你脸上是否刻着有求必应四字?”
这个玫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我不满的白她一眼,看向珊瑚时,她已经泣不成声,泪珠成串滚落,显得楚楚可怜。
我向来见不得人哭,看到人掉泪就会心软:“你先别哭,不把话说清楚,怎么帮得上你呢?”
珊瑚偷偷瞥了眼玫儿,欲言又止。
“我的拘魂名册上没你,暂时也懒得动手。”玫儿没好气的说道。
珊瑚一边抹泪一边同我倾诉:“小薇,我想请你去梧桐路213号找一个人。”
“谁?”我好奇。
“正廷,我丈夫。”
我了然的点头,几乎可以预料到故事内容。
“你告诉他,保险箱的密码是722515。如果取了里面的钱,把一部分给我哥哥寒炜”珊瑚殷殷的对我嘱托。

“为什么你不去告诉他?”
珊瑚苦笑:“他看不到我。”
原来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我立刻应承下来,玫儿却看起来有些不放心,悄悄附我耳边:“小薇,你明天傍晚6点之后去,我随你一起去看看,若那珊瑚想搞什么鬼,我立刻拘了她。”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直接赶到了梧桐路213号,因为下雨的关系,天色很早就黑了,路上行人稀少,玫儿已经带着珊瑚等在阴影处。
我冲着她们微微颌首,按响了铁门上的门铃,那是间独门独户的别墅,半天后才有人开门。
“找谁?”一个中年人冷眼看我。
“我找范正廷,有要紧事。”
中年人冷冷一笑:“都说有要紧事,进去吧,也不差你一个。”
眼光看向玫儿处,但却空落落。“我在你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悄悄在我耳旁说着,我顿时安心向里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顿时被里面的情境吓了一跳。里面一团狼藉,还有两个人在大打出手,而且身上皆已经挂了彩。
穿白衣的男子抹了下鼻子里流出的血,咬牙切齿:“范正廷,你是为了钱同我妹妹结婚,如今又害死她,我饶不了你。”
而穿深蓝色衬衫的男子则一边按着额头上伤口,一边冷哼一声:“寒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得真正目的,还不是想从珊瑚的遗产里分一份,好偿还你那些赌债。而且珊瑚也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蠢,不自量力去救跑到马路中间的小孩。”
寒炜脸色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我的天,珊瑚的亲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不由暗自为珊瑚不值,偷偷向旁看去,珊瑚眼里已经盈满泪水,一副看起来伤痛欲绝的模样。玫儿轻轻叹息一声,满是怜悯的搂住珊瑚肩膀。
我暗自摇头,望向珊瑚,目光询问的看着她是否仍需要我帮助。珊瑚重重点着头,点头的刹那,泪珠不断纷纷坠落地面,象是暗夜里的星星,失望的从天空掉落到地面。她双手合十,对我做出祈求姿势。
客厅里的两人仍自不断互相谩骂:“你别妄想独吞保险箱里财产。”
范正廷不屑的道:“如果能打开保险箱,我早就走了,你以为我会呆在这里等你寻衅,我也急等着用钱。”
真是丑恶的不堪入目,我看不下去了。完成珊瑚的嘱托便快走吧,免得我当场吐出来。
“我知道密码。”我冷冷的望着他们。
他们两个顿时呆住,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问道:“你是谁?”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是受珊瑚所托才来的,她连死了都不能安心,还牵挂着你们,而你们的这种行为真是令人心寒。”我再也忍不住,大声斥责他们。
听到我斥责,他们也忍不住低下头。
我叹息一声,同他们还有什么可多说,真浪费我时间:“密码是722515。”
又是异口同声:“那是我的生日。”,旋即看到两人面面相觑后的失落神情。范正廷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着:“珊瑚,珊瑚,你毕竟还是念着我啊。”一滴泪从他眼眶滚落。
寒炜则双手抱头,号啕大哭起来:“珊瑚
珊瑚含泪露出个笑容,轻轻走到范正廷身旁:“正廷,保重自己,用我留给你的钱好好开创一番事业。”接着又来到寒炜身旁,微微叹气:“哥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还了赌债好好生活吧!”虽然明知他们看不到,听不到自己,她仍留恋的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渐渐退到门外,我与玫儿跟了出去。
玫儿正想去拉住珊瑚,谁知珊瑚闭上眼,再睁开眼时神态已然轻松,漾起个祥和的笑意:“ 人世间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接受命运的给予,幸福与快乐,痛苦与悲伤,其实不过一瞬间。”
我一怔,这些话好熟,似乎哪里听过,正待细想,突然珊瑚周身发出耀目白光,光圈里的她眼神清澈,端庄安宁,“小薇,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彻底放下了。”她淡淡的笑意令人感觉温暖。
接着光圈缩小成拳状,向着无尽天空飞去,瞬间不见踪迹。
玫儿呆呆望着夜空,喃喃念着:“怪不得,怪不得名册上没她名字。”
“什么?”我好奇的问着。
玫儿突然笑了,眉眼成一弯月牙,望着我很是调皮吐舌头,“小薇,继续保持你的好习惯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玫儿随着清脆的笑声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由于公司的业务繁忙,最近新招进了两个员工,一个叫白冰,另一个叫苏雪,长得都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是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
白冰很快同我成了好朋友,这个女孩子性格活泼开朗,容易同人打成一片,苏雪的个性相比之下就文静了许多,见人通常只是微微一笑,让人觉着难以接近。
不知怎的,铃兰却并不喜欢她们,问她到底什么原因,铃兰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大概是磁场不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白冰试了几次要与她结交,都被铃兰淡淡婉拒。人与人的结交大概是讲求缘分的,白冰和铃兰也许是缺少这个缘分吧。
为了这事,白冰有些懊恼,悄悄问我缘故,我也只好推说不知。
假日,难得公司组织大家一起去苏州玩,车子一路行驶,觉得寂寞,同座的白冰见我连连打哈欠,无精打采,于是拿出一副纸牌:“小薇,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我被引起兴趣。
白冰神秘一笑:“你随便抽一张,我能猜到你抽的是什么牌。”
哪可能,想必是从魔术师那里学了一两招,我倒要仔细看看,拆穿她的把戏。心里暗自打着主意,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饶有趣味的从她手里接过纸牌,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牌同平时看到扑克牌并不相同,上面画了许多人像。
“这是什么牌?”我有些惊讶。
“塔罗纸牌。别问了,快抽呀。”
我将纸牌洗过三遍,然后从里面随意抽了一张牌,将牌面合在掌心,笑盈盈望着白冰:“说说看,我抽的是什么牌?”
白冰将双手食指点在两边太阳**,合目凝神,我暗自好笑,还装得和真的似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才能猜出。
半晌,她才放下双手,睁开明亮双眼,很有把握的说:“那是命运之轮。一只猫与一个魔鬼围绕一个轮子永不停止地互相追逐。”看到我惊讶地表情,她笑得有些得意洋洋:“怎么样,说对了吧?”
将牌面翻上,与白冰说得完全一致,也许只是凑巧吧,我有些不服气:“再来,我不信你都会蒙对。”
白冰骄傲地把下巴一抬,示意我再抽一张。
这回,我特意从纸牌的正中抽了一张出来,连自己都没看就把牌面合起。
白冰象刚才一般凝神思索,睁眼的瞬间,嘴角已经扬起:“星星。”
我小心的将牌翻到正面,牌面上的图案正是满天的繁星。我诧异的瞪大眼睛,几乎说不出话:“白冰,你有特异功能吗?”
得意洋洋的白冰正想说些什么,后座的苏雪淡淡丢来一句:“白冰,你又在用那些小把戏唬人了啊?”见我回首望着她,苏雪微微一笑:“小薇,你可别信她,她那些牌上都做了记号,我上次就上过当了。”
牌上有记号么?我好奇的拿起牌仔细瞧着,想研究出到底记号在哪里。白冰却从我手里将牌抽过,忙着收拾好,吐吐舌头同我做个鬼脸:“怎么可以让你找出来,否则下次我蒙谁去。”收完牌,我从眼角余光里看到白冰对着后座的苏雪撇嘴,还轻轻嘟囔着:“管这许多,没劲。”
还真小孩子气,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州是个秀丽的小城市,有名的寒山寺小的出乎我意料,众人都进寺里烧香拜佛了,白冰却和苏雪在寺外河边石栏边坐下休息。
“你们不进去?”我询问着。
苏雪摇头,指着寺内飘起的烟气:“我怕烟呛人。”白冰鼻子嗅嗅,也咳嗽起来,同我摆手:“小薇,我也不去,坐这里空气倒还好些呢。”
既然如此,我只好随其他同事一起进寺里,烧香许愿,在佛前为父母祈福。寒山寺实在太小,三逛两逛就逛完,于是走出寺外找白冰她们。
谁知刚才还坐寺外的白冰和苏雪竟然不见踪影。去哪儿了?我疑惑的东张西望。
“小薇,这里。”一个轻微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咦,两个人竟然在寺庙旁边的丝绸店探出头,白冰有些紧张的同我招着手。
搞什么鬼?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向她们走去。
“你们躲这里做什么?”
白冰原本白皙的脸庞更显得苍白失色,望向苏雪,苏雪却依旧镇定自若:“没什么,白冰说要买丝巾,我们才过来瞧瞧。”
买块丝巾至于害怕成这样吗?我把疑问藏在了心底。
一个中年男子从我们面前走过,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们,白冰不自觉的瑟缩我身后,苏雪却冷冷的哼了声。
直到那男子走到眼光看不见的地方,白冰才舒口气,脸色明显缓和下来。
“他是谁?”我望着她们两个,决心弄个明白。
白冰惊惶的大眼望着苏雪,似乎在迟疑着要不要告诉我,苏雪眼光直直盯着我,上下打量一番后,终于轻轻的点头:“找个僻静地方,今天恐怕还需要你帮忙才是。”
她拿出手机,同领队打了电话,说我们三人自行去玩,不必等了。
我们叫了辆出租,开到苏州市区有名的观前街,在那里找了家僻静的茶室坐下来,车子一路行驶的过程中,我发现苏雪不时的望向后面,而我从车子的反光镜里也看到后面有辆车子紧紧跟着。
坐定之后,透过茶室临街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外面街上有个中年人正故作悠闲的不断徘徊,眼光却不时瞥向这里,正是刚才在寒山寺那里瞧见的人。
“那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那么怕他?”我忍不住把心底疑问抛出。
苏雪与白冰对视苦笑,白冰压低声音同我说:“小薇,我们,并不是人。”
啊?我本能俯身从茶桌下看去,耳边却听到两人的嘻笑。
待我尴尬坐正,苏雪忍笑辩解:“不,我们不是鬼魂。”
“那是什么?”我更疑惑了。
白冰犹豫了片刻,“小薇,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她有些不安的望向苏雪。
苏雪摇头叹息:“白冰,你没感觉她手腕上的链子已经被巫师念过护身符咒么,那种符咒可不是哪个随随便便的巫师都会的,小薇想必有过不寻常际遇,你也太小觑她了。”
我抚摸着腕上链子,掠过一阵伤感,旋即克制自己情绪“那,你们究竟是……”
“ vampire,也叫——吸血鬼。”白冰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脸色说出答案。
我几乎惊讶的合不拢口,本能的叫出:“德古拉伯爵?”
白冰不屑的撇嘴:“他也算?钉桩者佛拉德不过是个精神病患者,竟然有人把他算入我们家族,真不公平,他的残忍杀戮比我们有过之而不及。”
我有些担心的摸着自己脖子:“你们,不会……”
苏雪露出安抚的笑,:“别担心,我们吸血鬼家族有严格的族规,不可随意吸食人类的血,并不象小说电影里描绘的那么可怕。几百年过去了,我们的族群也在不断进化之中,早已经不象过去那么血淋淋的吸人血。”
我舒口气,放下心来,指着窗外的中年男子问道:“那他是谁?也是你们的同类?”
白冰没好气的:“才不是,他是吸血鬼猎人,想要猎杀我们。”
苏雪见我茫然,解释:“吸血鬼同猎手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在我们进化之后,虽然已经没有被猎杀的必要,但猎手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仍然一代又一代固执的追杀我们。那是我们注定的命运。”她有些无奈:“其实,我和白冰只不过是想尝试做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看来,我们又得再一次迁移,这一次不知会去哪里。”
“小薇,如果你去帮忙缠住猎手一会,我们就可以顺利离开了。”白冰焦急的拉着我衣袖。
我迟疑:“我怎么知道,我没有帮错你们?”
苏雪沉默片刻,但仍坦诚的望着我:“恐怕我们不能证明什么,信不信在你。”
望着苏雪无畏惧的眼神与白冰率真的表情,我站起身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小薇。”苏雪感激的同我道谢,白冰过来抱住我,她身上冰冰的,但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温暖可爱。
出了茶室,我径直向路那边的中年人走去,他很疑惑的看着我向他走近,其实他也是一个被命运注定的可怜人,我站定在他面前,深吸口气,“请你放过她们。”
他皱眉问:“你知道你的两个同伴是什么吗?”
“我只知道她们是我朋友。”我毫不迟疑。
他嗤之以鼻:“愚蠢。”不再多言,越过我就想穿过马路。
是时候行动了!我用力拉住他衣服,用从未有过的大嗓门喊着:“抓小偷~”
听到我的呼声,热心的人们渐渐围了过来,将他堵住去路,看他对着人群焦急的辩解,我偷偷从旁溜出,暗自抱歉的同他说着对不起。
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迅速驶过,透过车窗,我看到白冰和苏雪正坐在里面,白冰趴在玻璃窗上对着我挥手“小薇,再见!”我看到白冰的口型猜到她话语。
再见!白冰,苏雪,也许以后我们会有重逢机会,我愉悦的向着车子驶去的方向轻轻的挥手道别。
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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