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振雄风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随无尘和尚走进厢房,无尘和尚打开电灯——无尘和尚的厢房布置得简单素雅,墙上挂着许多幅苍劲的书法,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对红尘俗世的醒悟;一张掉了漆的单人床是那么干净整洁,这张十年如一日的床铺彰显了无尘和尚对人生的态度;老旧的书桌上摆放着几部佛经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书本的封面都褪色了,可能是无尘和尚经常摩挲的缘故。
书桌上的一个小相框吸引了我的目光——相片中一对喜获麒儿的夫妇正抱着一名模样可爱的婴儿开心的笑,幸福之情显露无遗。
“师父,相片中的婴儿是不是你?”我心中如此料想便张口问道。
蹲在木箱旁翻找僧衣的无尘和尚答道:“是。”
我继续问:“师父,既然你有父母,又为何会饿昏在这山下呢?”
无尘和尚起身感伤地言道:“小僧的父亲是一名落魄诗人,我们全家靠着父亲微薄的稿费勉强糊口,家境相当窘迫,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母亲由于过不了贫苦日子就跟一名男人跑了,父亲受不了母亲抛夫弃子的打击,终日酗酒逐渐厌世,最后悬梁自尽了……”
听完无尘和尚的身世,我感到一阵鼻酸,说:“真替师父的父亲感到悲哀啊,这“作家”真不是什么好职业。”
无尘和尚说:“小僧的父亲生前对诗词有着莫大的热忱,墙上挂的字都是父亲创作的诗词,小僧因不忍父亲的创作就此绝迹,所以代为抄写挂于屋中,施主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
我看着墙上的字念道:“陈事如昨日,魂犹在童时。执笔树茫然,江河做墨汁。”
无尘和尚说:“那首诗名叫《忆童时》,旁边这首是《秋弦》——秋水意阑珊,细雨如琴弦。听君相思曲,独醉夜未眠;还有这首《枫红》——风抹相思叶,枫林泣血红。秋幕立单影,何时成双人……”无尘和尚开始悉心向我解释诗中的意境。
我心想:“《忆童时》=《一桶屎》?”我心里想得直乐,压根没在听无尘和尚的讲解。
无尘和尚兴奋地对我说:“再来看看这首《魂系天涯》——孤峰望天涯,魂牵泪挥下。不觉鹤发飘,相思抹红霞。”无尘和尚拉着我过去欣赏诗词,看来他对诗词的热忱更胜他父亲。
我问无尘和尚:“师父,你父亲该不会连遗书都是一首诗吧?”
无尘和尚应道:“是的,父亲写的“遗诗”就贴在相框后面。”
我走到书桌拿起相框一看,相框后面写着——薄酒映残灯,空屋夜昏昏。墙影错看人,醉叹志难伸。结尾写着——《残灯叹》梅除夕笔。
我心中暗自乐道:“梅除夕=没出息。难怪会这么惨!”
我硬是憋住不笑,问:“师父的父亲叫梅除夕(没出息)?”
无尘和尚应道:“是的,小僧的父亲出生于除夕夜,祖父故为其取名为“除夕”。”
我继续问:“那师父原名是……?”
无尘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既已遁入空门,往事便如过往云烟,俗世之名不提也罢,小僧不曾过问施主名字,也是为此。”
我心想:“这无尘和尚的俗名不会是叫梅独(梅毒)吧?”我愈想愈乐,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
无尘和尚问我:“施主笑为何故?”
我应道:“没有,没什么……师父和我说话时怎么总是自称“小僧”啊?应该自称“为师”才对啊。”我故意岔开话题。
无尘和尚说:“阿弥陀佛,施主尚未剃度入我门下受一课一业,小僧怎能称师。”
我说:“师父的礼节如此严谨,我日后自会好生学习。”这句话是我看古装剧时记下的台词,没想到能用得上。
无尘和尚说:“施主有此好学之心,小僧甚感欣慰。施主请随小僧过来取僧袍和被枕吧,夜深了,施主今后就和不行及不幸他们同室共榻吧。”话罢,无尘和尚走到木箱旁取出僧衣被枕,折叠整齐后递给了我。
我抱着被子和僧袍沿着走道长廊走向不幸和尚他们那间亮着灯的厢房,走进厢房时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不幸和尚正拿着蒲扇坐在小火炉前煎药,药罐冒出阵阵白烟弥漫着整间屋子,味道刺鼻难闻呛得我直咳嗽。
我把鼻子埋进抱着的被子里,没好气地问不幸和尚:“这是什么怪味啊?你个混蛋到底在煎什么药啊?”
不幸和尚应道:“这药是大师兄在网上看到的新秘方,叫“伟哥九阳至尊鞭”!此药必须采用至阳至猛的“童子黑狗鞭”配上99颗伟哥,以文火慢煎九个小时方能成药,是一帖至尊壮阳神药!据说连百岁老翁吃了都能“一柱擎天”!”不幸和尚如同推销员一般说得是口沫横飞、天花乱坠。

我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真那么神?”
不幸和尚应道:“不信你问大师兄。”说着不幸和尚指向屋内的墙角处。
墙角的电脑桌前坐着一名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与大猩猩无异的男人,真不敢相信眼前这名男人竟是传说中不能人道的“不行和尚”。不行和尚头戴耳机正聚精会神地“观赏”着屏幕上的**“黄片”,口中还不停喃喃自语道:“我要“抬起头”来做人,我一定要“抬起头”来做人……”
片刻后“黄片”播毕,不行和尚取下耳机看着裤裆,悲凉地哀叹道:“第1837次“复诊”,诊断结果为“绝症”……”
看着眼前这名失魂落魄的男人,我不禁感慨道:“人生的最高造诣莫过于“淫而不贱”,而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贱,却不能淫”!”
不行和尚神情振奋地对我说:“说得好!兄弟真乃和尚的知心人,想必兄弟就是新来的师弟吧。”
我双手抱拳,问不行和尚:“一个男人一辈子最恨的事就是别人说他“不行”,这法名太讨厌了!小弟“林解放”,不知大哥的本名叫什么?”
不行和尚同样双手抱拳,爽朗地应道:“说得太好了!真是相见恨晚啊!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在下“杨伟男”。”
我摇头叹道:“杨伟男(阳痿男)?……哎……我还是叫你大师兄好了。”
“也罢……哎……”不行和尚一声长叹道不尽人间愁。
“铃铃铃……”忽然闹钟铃声大作,不幸和尚喊道:“大师兄,药熬好了!”
不行和尚急忙拿来抹布握住药罐把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药罐端起放在地板上,随后不行和尚拍了拍不幸和尚的肩膀,说:“师弟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不幸和尚一脸委屈的向不行和尚邀功,道:“师兄,我每天都这么苦,今天除了去食堂做饭,我可是把这药罐当儿子似的,寸步不离地“呵护”在它身旁啊!”
不行和尚走到床头柜旁拿来一个大钢杯,将药汤倒入钢杯后说道:“师弟真是煞费苦心,但愿和尚我能“重振雄风”!”
不幸和尚握拳鼓舞道:“不行师兄这次一定能“行”的!”
不行和尚吹了吹药汤的热气后一口一口地将药汤喝得一滴不剩。
只见不行和尚瞪大眼睛双手握拳,兴奋地大喊:“啊!有感觉了,有感觉了……我感觉到一股令人兴奋的“能量”在我体内流动,这种久违的悸动是……”
片刻后药见神效了……
“好大!好长!好粗啊!”不幸和尚吓得后退了几步喊道。
此时,只见不行和尚愤恨地摔掉手中的钢杯,仰天长啸道:“为什么……为什么变大的是我的中指?为什么啊!”
看到不行和尚左手这根足足有30公分长的中指我当即瞠目结舌,难以想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此时不幸和尚拍了拍不行和尚的肩膀,安慰道:“大师兄别难过,明天我就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你绝对能成为世界上中指最大、最长、最硬的男人!”
“阿达!”不行和尚狠狠地抽了不幸和尚一“指棍”,不幸和尚当即抱头倒地。
不行和尚恼怒地冲不幸和尚喊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不幸和尚可怜巴巴地说:“大师兄我不敢了,我先去睡了。”可怜的不幸和尚爬上通铺把被子捂得紧紧的,生怕再“受灾受难”。
我走到床铺旁将僧袍和被枕放在床铺上,然后巧言令色道:“大师兄不必烦心,待会儿药力要是行到“跨间”的话,那师兄可就“无敌于天下”了。”
听我这么一说不行和尚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小师弟聪明。”
我坐在床上问不行和尚:“大师兄既然对**这么执着,又怎么会来这“绝尘寺”出家呢?”
不行和尚坐到我旁边开始叙述自己的“血泪史”:“我原是一名泰拳选手,在一次比赛中被对手使阴招踢中“要害”,住院半年之久依然不能人道……出院后我把那个使阴招的拳手打到脑残,因为怕被警察逮捕就逃到这座“绝尘寺”了。”
我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话罢,我把自己失手打死人的经过告诉了不行和尚。
听完我的“历史”后不行和尚立即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师弟真是条汉子!”
就这样我与不行和尚惺惺相惜,彻夜长谈直到天明。
?

.pp 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