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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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来到郯城已半年有余,自那日宴会后,我就与小奚来到了我的分地郯城,一个边塞的卫城。每日我与秋未炀皆用信鸽传信,告知相互的情况。宇文昊每天也会定时过来教授兵法。而我却按着前世中国训练军队的方法,训练着古代的士兵。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练兵,这布阵自是首当其冲,接着便是训练他们的求胜。虽然运筹帷幄之权在于我,但麦克阿瑟曾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得士兵不是好士兵。”虽说这是我第一次领兵,但我却不愿意当那“纸上谈兵”的赵括。我的兵应是萧杀的气焰更胜利剑。
“疑以扣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谋也。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无意中我喃喃地说到,恍惚间好象又回到了前世,明亮的天蓝色的房间,十七八岁的他站在我的书桌前,。“这是空成计的精髓,空城计,虚虚实实,兵无常势。晣,我知道你并无心军旅,不过人生本如战场,我希望你能立于不败之地。”他温柔地看着我,满脸皆是宠溺之色……
不!我怎么又会想到他。我不会忘了前世,前世是他亲手往我的输液里加了药剂,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爱?在他背叛我的时候早就不存在了,我一定要忘了他。我兀自疯狂地笑着。
“郡主,你……”
我瞬时清醒了过来,对,我还有今世,今世爱情不会再成为我的羁绊。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我正了正色,“宇文将军,有事吗?”
“风国又向我皇朝挑衅,微臣奉命戍守邺城,请郡主在郯城务必小心。”
早知道雍瞻宇把我放在郯城不安好心,皇帝只有一位王弟远在襄州,兵马自然不足为虑,恐怕粮草都不足以自给,立我为郡主,一来用我拉拢宇文昊,适时说不定我还是见漂亮的政治礼品;而来,万一与我宇文昊不对眼,邺城与郯城两万兵马还可以互相制肘,不过雍瞻宇怕是你要失算了。
“嗯,知道了,将军一路小心。”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继而对边上站立的小奚说,“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要位将军送行。”
我转身注视身后的地图,邺城与风国的边际接壤,按常理若要进攻皇朝,这门户必是首当其冲,可邺城地瘠人贫,就算率大军攻了下来,粮草顺利接济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此时虽是秋季,但风国一向乏粮,敌国将领司徒景斌又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耳畔却又响起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对了,就是声东击西,这“东”自然是邺城,可“西”呢?不会是郯城,郯城虽是卫城,又是交通枢纽,但郯城邺城一脉相连,一郧并郧。攻邺城的兵力,风国还没有。那会是……彬州太守卢善坤治下向来松散,军已溃不成军,而且彬州向来无大灾,官仓想必也是满的,这样一来正合了司徒将军的心意,恐怕一场恶战即将上场。
“小奚,随我去军营,我要亲自观看士兵的操练。”若真有恶战,我不得不谨慎。
“是小姐。”
郯城,大营。
黄沙席卷着天地之间,沙土在烈日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气息,**,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每一位士兵,整齐且肃静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忽然间瞥到的一个人,可能只是一个小传令官,他把自己手下的兵士分为四组,再让这四组人马比赛,也许他是一位可选之才。
“去,把他给给我请来。”我手指一伸,对边上的一位侍从说到。不一会儿这个年轻人就来到我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我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回郡主,在下钟诚凌。”
既知我是郡主却也不卑不亢,我对他的印象不禁又好了一些。“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钟诚凌。好名字。”
“郡主,诚凌以保家卫国为志,请郡主成全诚凌之心愿。”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与你寻个适合的差使。”
“谢郡主。”
刚得了一个有用之才,我不禁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向里走。然而越走却越不对劲,士兵不像外面那样整齐的操练,而是松松散散,或小憩,或闲聊。虽说我已知外面的士兵是秋未炀手下之人带领,里面这才是郯城的老将之兵,但同一道命令下达下来,效果却差这么多,着实还是让我很吃惊。这些个将军,看来要让他们吃些苦头了。想到这里,我慢慢走近中军大帐。
“呼,一个黄毛小丫头,不过只是跟个小皇帝攀上了点亲戚,就妄想在郯城兵营指手画脚,想当年,我陈恕为皇朝一刀一枪保天下时,那个小女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一个声音愤懑不平地说。
“那是,陈老将军当甚为英雄,皇朝上下无人不知。”另一个谄媚的声音又响起。
“钱师爷过奖了。老夫……”
陈恕,钱争朝是么?看来不给你们一个下马威,这帮“军爷”还真当不知道自己个儿姓什么。我挑开了中军大帐:“各位将军真真好兴致,翊儿今晚才开宴,难为各位将军现在自个儿就斟上酒了。”我似笑非笑的。
“郡主多心了,那些个兵都是陈某亲自带的,就算没有人监督,也不会偷懒。”陈恕一副轻蔑的表情,大大咧咧地说。
“哦?那陈老将军以为外面树下躺着的那些是什么。该不会都是些长了腿的胡饼?”我的脸不禁阴了下来。
“郡主这是要治臣之罪么?”
“老将军以为翊儿不敢么,渎职之罪,就算今儿我要了你的命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郡主息怒。”钱师爷一脸惶恐地趴在地上。
“唉,老将军年事已高,实不该再遭这非人之累,送老将军衣锦还乡吧。”虽说我要给陈恕一点颜色看看,但陈恕毕竟是老将臣,逼紧了也会让将士寒心,遣走了也就算了。那杀鸡给猴看的任务就只能落在钱争朝头上了。
“钱师爷。”我一丝诡笑。
“属下在。”
“听说你帐物管理的甚好。”
“那都是郡主教导有方。”
“是么?这个月的军饷都发不出去也是本郡主教导你的么?”小人!真真的小人,此人不可留。
“属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拖下去军法处置。”我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因为这并不需要。
“郡主饶命!”
我对他的叫喊不予理会,转身问道:“钟诚凌,若让你掌管陈将军旧部,你可愿意?”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估计我任用钟诚凌,让这群老顽固们吃惊不小。
“臣,定不辱使命。”钟诚凌坚定地看着我。
“好,翌日起原陈将军麾下的8000兵马皆由你钟诚凌统领。钟将军,领命吧。”我相信他不定不辱我使命。
郯城,郡主府。
是夜,柔如水的月光皎洁地挂在树梢上,继而倾泻在窗边,清冽而甘甜的花香,又是一个静谧而幽深的夜。
“小奚,影卫都派出去了么?”
“是的,小姐,秦府安排了四个,相府不好进去,但顾临川还是进去了。皇室安排了五个,而宇文将军的左右侍卫也都是我们的人。”
“嗯,做得很好。”
影卫,是我在郯城辛苦半年的结果。自从被雍瞻宇封为郡主,调到郯城,我便觉得不太对劲,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与秋未炀的结盟,与宇文昊的相遇,以及当上这昭仁郡主。暝暝之中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影响着事情的发展。而我却被人左右,这是我十分讨厌的感觉,我必须尽快摆脱这种感觉。
组成影卫的人,便是我在郯城的大街小巷中救下来的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家中并无多少钱来维持生计,而我要做的并不多,只是让他们的家人安居乐业。请郯城最好的先生和武师教他们读书习武,那些孩子却也聪明,仅用了半年时间却也学得有模有样,特别是顾临川,天生一双灵动的眼睛,能洞悉任何人的想法,无论武也总是精益求精,而且察言观色的水平更是一流的。顾临川,收留他的第一天我已有打算,此人自然要派给秋未炀那只狐狸。果然不失我所望,他居然能混入固若金汤的相府,接下来我只要呆在郯城坐享其成就好了。事实上,我并不担心影卫会背叛我,他们都是顾家之人,而他们的家人都由我来赡养,仅凭这一点,我便可以高枕无忧。可我端木晰,,却从不相信任何人,也许影卫并不想背叛我,但我不能保证让他们不受到别人的背叛,因此,我修书给秋未炀,希望他能在秦府,皇室也安上他的人。其一,他树大根深,要打探消息自比影卫容易;其二,兼听则明,不过这是后话。
“小奚,你先出去准备宴席,等一下我亲自为宇将军送行。
郡主府,花园
“宇文将军到。”
“王将军到。”
“季将军到。”
“李将军到。”
……
门口的侍卫通报出了一串冗长的名号。
“宇文将军请上坐。小奚领各位将军入席。”我福了福身说道。
“不敢,郡主先请。”
“那翊儿造次了。将军此次去邺城,路途艰险。翊儿敬一杯,祝将军马到成功。”我微笑的举起酒杯,缓缓地饮了下去。宇文昊亦端起酒杯回望。只是,夜色凝重,我们看不到彼此的眼底。他的眼神中的感情,我却是如此陌生。那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狡诈或是算计。那是……灼热么?对,那是灼热的眼神,直直印到我的心底,触动了掩埋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第一次,没由来的,我慌了。只因,那个眼神。
整晚,我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敬酒或是欢笑,都浑浑噩噩的。只记得,他留下了季子陵——他身边的得力战将。
丁亥年十月二十日,宇文昊率五万兵马抵达邺城。
丁亥年十月二十八日,风国大将军司徒景斌率六万兵马围困邺城
丁亥年十一月二日,彬州附近出现司徒景斌所部四万精兵
丁亥年十一月四日,宇文昊探到来围攻邺城的并不是风国的军队,而是星国皇室所部。
丁亥年十一月十日,彬州被围八日,而司徒景斌仍没有攻城的意向。
“他这是准备围城打援。”我摔下手中的战报。果然,司徒景斌声东击西。但我却没有想到他会联合星国的军队一齐攻城。星国的军队再不济,也可以消耗宇文昊所部的实力。而他却在彬州以逸待劳。就算宇文昊突围支援彬州,又怎么能与蓄势待发的精兵决战呢?此时想必彬州也已经弹尽粮绝了。彬州、郯城、邺城三城互成犄角之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看来也该是我出兵的时候了。可“围点打援”向来是经典战役中的惯例,我该怎么做呢?营攻肯定不行。
“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围魏救赵便是围点打援的克星。但这‘魏’必须够分量,不然不足以使敌人乱了分寸。晣,你听懂了吗?”记忆中的他又站在我的面前,一沉不变得语调。虽然他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我恨他,因为我始终清楚前世他背叛了我,利用了我的爱。而此时我却是感谢他的,感谢他曾教会我这么多。幻象破灭,他并不在我面前。而面前依旧是那方古案。我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忘不了他啊。

围魏救赵,可这“魏”又是谁呢?
“报!郡主。前方消息,风国边境的浔城发现了风国和星国的皇室。”
“哦?守军多少人?”我顿时来了兴趣。
“大约一万皇家禁卫军。”
所说是禁卫军,可一万人也太少了吧。这么少的人,司徒景斌也未免太小觑皇朝的情报系统了。还是他算准了宇文昊被围,皇朝无人敢出兵浔城。这“魏”这么快就来了么?
“传各位将军速到中军大帐。”
郯城,中军大帐
“钟将军,我给你一万五千兵马,给我把浔城围个水泄不通,叫它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记住只围不攻。若遇司徒大军,即撤,不可恋战。”
“郡主,诚凌只需本部兵马即可。郯城守军只有伍千兵定不够。”钟诚凌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可眼下解彬州之危更重要。郯城的安危我自有计较。”
“可是,郡主……”
我微微一笑,“诚凌,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你也要相信我好么?”我开始有一些庆幸来到了这个世界,至少还有钟诚凌他们是真正关心我的。
“末将领命。”钟诚凌飒爽的走出了大帐,步履如风。聪明如他,自然已明白我的用心,但愿他能一帆风顺。
“季子陵将军,劳烦你带本部兵马,助宇文将军突围。若他日郯城告危,还望宇文将军出手解救。”
“子陵领命。”又走了一个。
“好了,大战在即,各位将军都下去休息吧。”
确定帐中无人后,我展开一卷纸,修书与秋未炀。让他上疏,请求皇帝指派援军。以秋未炀的能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宇文昊对我始终伴有三分防备,能否及时出兵都是个疑问。秋未炀则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而我对他亦不信任。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他一试,就算是兵行险招吧。接着我又写了一封给顾临川,我知秋未炀素来信任他,便让他有意无意地催促秋某人一番。毕竟我现在可是命悬一线。
彬州,风国大营
“什么!五皇子和星国太子被围。不可能,宇文昊的军队被我们拖住了,就算再骁勇善战,六万兵马也不可能那么快被吃掉。”司徒景斌沉着声说道。
“不是宇文昊所部。”传信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谁都知道他们这位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是郯城守军。”
“哦?郯城守军?领兵的是谁?”司徒景斌眯起了眼睛,来了兴趣,看来除了宇文昊之外,他又有对手了。
“是一个刚提拔的,叫钟诚凌。”
“太守?”
“不是,郯城现在是昭仁郡主的领地。”
“女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听说是小皇帝新封的。”
“敌军有多少人?”
“回将军,大约一万五千人。”
郯城是卫城,守军不过也只有两万人。敢倾巢出动,不打彬州之军,改围浔城,却又解了彬州之危。这个郡主和小将看来都不简单,有的玩了。可你郯城怎么办?我倒想看看你的反应,司徒景斌暗暗想。
“传令下去,全军撤出彬州,改围郯城。”
“将军,那浔城……”
“本将军自有办法解浔城之危。”司徒景斌溢满了笑,一副遇到老友的表情。
“将军笑了,看了我们不会遭殃了。”传信兵自顾自的嘀咕着。
丁亥年十一月十二日,彬州城外所有风队撤离。
丁亥年十一月十五日,司徒景斌所部五万人马围昭仁郡主封地郯城。
丁亥年十一月十六日,围困邺城的六万星国人马被守军尽数歼灭。
丁亥年十一月十六日,钟诚凌所部回援郯城,路遇司徒景斌麾下严惊鸿堵截。
丁亥年十一月十七日,郯城向彬州求援,彬州太守以粮草不足为由,不予支援。
……
“郡主,现在怎么办。司徒景斌的五万大军围住郯城以三日,可各路援军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小奚焦急的问。
“去,叫祁矜仰来见我。”祁矜仰是我亲自提拔的,做事严谨,安排军中用度井井有条,是个管帐好手。我闭上眼睛,我知道司徒景斌在等郯城弹尽粮绝。按理最迟明日,秋未炀或是宇文昊的军队就会到了。可如今派出去的探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秋未炀,宇文昊,难道你们竟真要舍弃我?
“郡主,您找矜仰?”祁矜仰小声地问着,眼前的郡主满脸疲惫,并不复当时启用他时那样神采奕奕。
“哦,你来了。城中的粮草还可支撑几日?”
“回郡主,最多不过五日。”
“吩咐下去,郡主府与文官府邸的吃穿用度皆缩减一半。这样能节省多少?”
“大约可供五千兵士两日用度。”
“好,你着手去办吧。”
如明日援军还不来,我该怎么办?演一出空城计么?恐怕司徒景斌不是司马懿,而我亦不如诸葛亮般镇静。算了,事已至此,且走且看吧。
二日后
郯城,郡主府
“不好了,郡主。敌军,敌军要攻城了。”小奚慌张地跑了进来。
“不要慌。小奚,带上琴,随我去城门,我们去会会司徒景斌。”
如今,我也只有效仿诸葛亮,面对千军万马,独抚一曲了。但我并不是希望司徒景斌退军,而是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这样机会也就大一点。
郯城,东门
坚硬的城墙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我知道那是蓄势待发的大军。一旦军令下达,他们就会是血洗大地的修罗。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登上了城楼。看得出来,守城的士兵紧张不比我少,却强装着镇静。看来这些兵士还是太嫩了点,还得历练历练。
“昭仁郡主,别来无恙。您送在下的大礼,景斌如数收下。礼尚往来,不知景斌的这份大礼,郡主是否肯赏脸?”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城下传来,我定睛一看,一位年轻的将军,一身金甲立于大军之前。年纪约莫二十岁,倒是与钟诚凌相仿。身后的将士皆是肃静而萧杀,手握刀枪,严整以待,气势排山倒海般压来,让人不禁望而生寒。不愧是风国第一将军!
“司徒将军远道而来,翊儿未能尽地主之谊,实为惭愧。在此为将军献上一曲,将军意下如何?”虽说我兵少粮缺,但在气势上决不能输给他。
“哈哈……好,我三军将士难得有如此耳福,怎能错过。”真是一个狂妄之人。
“小奚心平气和,隐忍再隐忍,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情绪。
“是,小姐。”
我接过琴,弹起了那串熟悉的曲调。和着琴声,心中所有埋藏的情愫一泻而出。依旧是那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一曲空。我笑靥如花,可这笑中却有怨。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选择放弃?也罢,让这一泓清泉洗尽尘心。一曲毕,我睁开眼,准备下令,拉开这场战役的序幕。
“报……郡主,秋相率五万大军支援郯城。”
果然,东边出现了一支军队,放眼望去,立于军队最前端的那位仁兄正是秋未炀。站在城楼上都能感受到他邪美德气息。看来半年未见,秋某人的“丽质”只加不减。他身边的是……顾临川!没想到这小鬼一身军甲也蛮像样的。可是,秋未炀、顾临川皆是文臣,应该不善于带兵作战吧。而我毫无防身之术,亦无法上战场指挥。凭我们的五万兵马若要与司徒景斌的兵马硬拼,并无半点胜券。更有甚者,全军覆没。
“报……郡主,钟诚凌钟将军率一万人马回援郯城。”钟诚凌竟这么快就破了严惊鸿的两万人马?看来这小子兵法学得还不错,我没有看错人。这下好了,有钟诚凌,胜算会更大一点。我计算的三路援军已有两路到齐了。只差……
可是,宇文昊,你真不打算救我么?心底的某一处,隐隐约约地凉了一下。难道他竟怀疑我至此?如若当真如此,何苦当初给我希望,为何当初有留下了季子陵。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防备我……
“报……郡主,季子陵季将军率两万兵马支援郯城。”
“宇文将军呢?只有季将军一个人?”我焦急的问。你若是心里还有我,为何不亲自来。原来自作多情的,从来只有我一个。既如此,那就准备开始吧。我稳了稳心神,开始分析战场的形势。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边
“报将军,东边出现敌国五万人马,领兵的是宰相秋未炀;南边的是钟诚凌所部一万余人;西边的是季子陵的两万人马。”传信兵惊恐地说着,“浔城再度被包围,围城的是彬州太守卢善坤与宇文昊麾下将领李学涵,其中彬州守军三万人,李学涵所部两万人。”
“浔城又被围?星队是干什么的!就算是六万头猪,他宇文昊也要赶上十天半个月!”司徒景斌面上虽气愤但心里却是冷静的。现在到这个份上,郯城是无法攻了。可往哪里撤呢?往西边,季子陵是老将,虽不出类拔萃,但经验也算丰富,我军必不能全身而退。南边的钟诚凌,此人仅用一万五千兵就折了严惊鸿二万兵马。对于严惊鸿,自己深知,并不是一个草包。看来这个钟诚凌也不简单。东边是秋未炀,那个少相么?听说心机决不一般。想来这个郡主在他心中地位也绝非平平。否则这种人精怎会上这九死一生的战场。不过这样也好,他有野心,我的存在目前对他来说甚是有利,他应该不会多加阻挠吧。内危外乱,才好取而代之。
“传令下去,大军往东,尽快撤离。”郯城,昭仁郡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会的。
郯城,东门
我站在城门上看着东去的军队。心中感叹这商场果然不比战场累人,身体却已无力的倒下。蓦的伸出一双手托住了我。我抬头,正对上那双透出些许关心的冷眸,是秋未炀。
“没事了,翊儿。”秋未炀低声安慰道。
“秋相,翊儿能否问你一件事?”
“翊儿但说无妨。”秋未炀继续摆出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秋相除文治外,武功也高人一等?”
“对不住,翊儿。兵法,我一窍不通。”秋未炀笑得有点无奈。
“那你还敢来这里送死!”我忽然怒吼。其实无关我对他的猜忌,我只是真心希望他能平安无事,身边还关心我的人都平安无事。我吁了一口气,继而问道:“按司徒景斌的作风,就算我有援军,他也不会轻易撤走。”
顾临川诡秘的一笑,眼睛转了转,忽而笑得很天真:“这也没什么,通过彬州时,我只是告诉卢善坤,浔城有敌国太子。”
“以卢善坤贪功贪财的性格必会去攻浔城。一来缓解了郯城之危,二来,为翊儿夺彬州制造机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你说对吗,翊儿?”秋未炀接口说道。
“郡主,季将军求见。”在门口立着的小奚向内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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