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记忆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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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他们又骂我是魔影(用来指被魔鬼附身的人)”息烽又弄了一身的青紫伤痕回来了,他与菲瑟说话是用的是中州的语言。
“哦?说吧,你又惹了什么事儿?”菲瑟扫了一眼息烽身上的伤,将她研磨的消肿药物拿了出来。
“……”息烽略微低首怯怯的瞅了瞅菲瑟,“我看到阿闼(ta)的手受伤了,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逮野地狰时被咬的,然后、然后我不信,我说他的伤是剥鼠兔皮的时候自己拉伤的,他就说我侮辱他,说我是在讽刺他不像个勇士,要和我摔跤决斗……,妈妈,这不是很糟糕的事吧?”
“谁赢了?”菲瑟没理会息烽小声试探的询问,一边给他敷药,一边淡淡的问道。
“是我赢了,妈妈,我可是村里最强大的勇士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输那,你说呢,妈妈?”息烽谈到自己的胜利的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畏首畏尾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兴奋。
“你为什么认为阿闼的伤是自己剥兔皮时划伤的?”菲瑟依然没有理会儿子的问题。
“我,村里因为阿闼的妈妈肚子里又有小孩儿了,前些天给他们家里单分了一只鼠兔,今天那只兔子被剥的皮挂在了阿闼家门外,皮是刚被剥的,但不太完整,缺了几小块,都是比较难剥的地方,而且毛也磨损比较厉害,一看就是新手剥的,那肯定是阿闼了。”
“那只能说明鼠兔皮是阿闼剥得,你又凭什么认为他的手是剥鼠兔皮时伤的?”
息烽很规矩的左右看了一下才说道:“兔皮上有阿闼的血的味道。”
菲瑟沉默了一小会儿,将手中的药用光后才问道:“在和他们争执的时候没有说这个吧?”
“妈妈说过我的事情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就是爸爸也不能告诉,我没忘。”息烽很认真的回答。“别人出生三个月才会爬,我却刚出生便办到了;别人一岁才会走路,我却在出生第二天便能跑了;别人两岁可以讲话,我出生一个月便能张口叫人;我能看到的东西比别人远,比别人清晰;我的嗅觉比别人强,能闻到别人无法察觉的气味;我能听得比别人更远,更能听到别人无法听到的奇怪的声音。
如果玛犹在我降生之日留下祥瑞之兆,我能在村中被奉为神子,如果玛犹在我降生之日没有表示,那我只会被村民当成异类,但玛犹却在我的降生之日给了我黑色的天晕,在我出生之后切断了海边的海柱,夺走了岛上两个月的降雨,所以我会被村里人看作附魔之人,会被视为魔影。
但是这里偏僻,这里闭塞,所以我的出生不会被传扬,只要我小心引导,那我走出这个小岛后就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是神子,是异类,还是魔影,一切都能由我自己决定。在这之前,我要确保我在村中有生存之处,所以要掩饰自己相对于他人的不凡之处,不能让村民对我产生恐惧,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会给他们带来威胁。”
“我的话你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但你的心里记住了多少?既然你没忘,为什么和阿闼摔跤会赢?阿闼已经11岁了,是同龄人中力气最大的,5岁的你凭什么会能赢得过他?”
“妈妈,开始我没想赢,但他摔得我好疼,还骂我是附魔的人,还说、还说你是引诱爸爸的魔鬼……”息烽的头低垂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菲瑟叹了口气,抚了抚息烽的头说道:“不懂得在屋檐下低头,撞疼的是自己,屋子是不会有损伤的。你可以在摔跤的时候赢他,但他不会因为输给你便不再认为你是魔影,最多也只不过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而你的行为却会让村中的人意识到你不详的强大力量。”
“妈妈,我知道错了。”息烽认了错后既没有说话也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菲瑟,菲瑟不由觉得奇怪,要是往常他看到自己坐回墙角研药便会离开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难道他还有什么事要说?
“怎么了,息烽,还有事吗?”菲瑟发问了。
“妈妈,我、我”,息烽脸色犹豫,菲瑟看到她这幅表情以为他肯定闯了甚么大祸不敢对自己说,顿时感到不安,声音也严厉起来:“到底怎么了?”
息烽咬了咬嘴唇才说道:“妈妈,最近我老做些怪梦,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后来,这梦好像一直在延续,梦里有好多人,都特别喜欢我,对我特别好,在梦中那些人里像是父亲人,也有像是母亲,还有父亲母亲的朋友,还有我自己的朋友,可那些人我明明都不认识。

他们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还会时常提到以前梦到的事情,许多事都可以联系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梦里有另一个我,有另一个家,有另一个世界一样。我觉得很奇怪,想对妈妈说,又怕妈妈担心,可昨天,我听到梦里的父亲叫我的名字了,我没记错,妈妈,他叫我菲瑟,妈妈!那是你的名字啊!那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妈!”
“什么!”菲瑟不由惊问,她深吸两下,按捺下心绪的翻腾问道:“那梦中的人都长的什么样子?你梦中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梦里的父亲卷短发,方形脸,眉毛比较粗两边向上挑,一只眼睛曾被碎玻璃伤过,视力不好,他的朋友有个叫兰穆的,发色是金黄色的,眼睛却是黑色的,脸比较圆,还有一个叫卡瑟的,头发花白,有时会染成黑色,脸上皱纹多,还有一道从嘴角到耳根下面的疤痕,梦里说……”
“息烽!”菲瑟感到渐渐喘不上气来,忽然打断息烽的话后,又使劲压了压自己身体的颤抖才说道:“你梦里的情景还记得吗?”
息烽很担心的看了看菲瑟,犹豫一下后才开口说道:“梦里我好像是从一个婴儿逐渐长大,最初的梦境比较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到梦里的父亲开始教我说话识字后梦境便比较清晰了,感觉,感觉他教我的东西和妈妈你教我的特别像。
不只是文字语言,他也教我要注意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把积累起来的记忆用于事物的分析,根据细节提供的线索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并推断想做的事情的利弊得失。他总说希望我能成为阿卡萨优秀的领导者,给我讲阿卡萨的历史,讲世界的发展……”
“息烽,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菲瑟无力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息烽,息烽很听话的离开了。
菲瑟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记忆传承?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可息烽讲述的梦境确实便是自己的过去啊,而且记忆还在不断后移,怎么会这样,息烽,你到底什么样的存在啊?难道真的是玛犹给她的复仇者?
菲瑟还没想明白息烽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屋外便传来了阿穆图的笑声,人也随后进了屋。
“喂,知道吗?阿基塔摔赢了阿闼,他竟然把那个蛮牛小子给摔赢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阿穆图对着菲瑟高兴的大呼小叫,阿基塔是息烽在村中的名字。
“可他们却在咒骂你引以为傲的孩子,称他是魔影,是不吉的附魔之人。”菲瑟对阿穆图向来不冷不热,此时的阿穆图在兴头上也没多计较,仍然一脸喜色的说道:“哈哈,那是他们被那天的黑云吓坏了,大家都没有见到过那样的天晕,等阿基塔带回他的第一个猎物,村里人就不回说那样的话了,还从没有人能在5岁的时候便带回自己的猎物那,我当初第一次狩猎到猎物也已经10岁了,哈哈。”
“什么?你要带他去狩猎?”菲瑟大吃一惊。
“是啊,他都能摔赢阿闼了,出去狩猎不会有问题了,阿闼也会一起去。哈哈,那小子不服阿基塔,听到我打算带阿基塔去狩猎,就执意要来和阿基塔再决胜负。满有勇气的小家伙,看看他们能带回什么样的猎物。”
阿穆图说的高兴,菲瑟听的心惊,忙道:“阿穆图,阿基塔只有5岁,你竟然带他去狩猎,只要稍不留神你就会让他丢了性命。”话是这么说,儿菲瑟实际担心的是息烽会在狩猎中显露出过于骇人的实力。
“女人真是啰嗦,只知道护着自己笼里的鼠兔,我们的阿基塔会成为村中的勇士,而不是被你关在笼子里的鼠兔,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实自己的勇气和强大,这样才能成为村中受人尊敬的勇士,懂吗,女人。”阿穆图很显然已经对菲瑟感到不满了,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菲瑟的名字,只是“喂”的、“女人”的叫唤。
菲瑟知到自己改变不了阿穆图的决定,便不再说话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毕竟息烽应该会懂得隐藏自己的力量,对于狩猎之事或许她不必太过担心。阿穆图也哼了一声到外屋整理武器了,这是他每次出去狩猎前都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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