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该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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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瑟在岛上的六年中找一切机会熟悉岛屿周围的海流,观测海流的运行规律。海幕的存在实际上是将海水陆海水循环的一部分,大陆和岛屿的降水都来自由海幕带上天空的水分,因此大陆和岛屿的降水量也和海海幕周围的海流状况息息相关。
一旦岛屿或大陆有较多降水,海幕周围的海水补充速度就要加快,导致流向它的海流更加强势。而菲瑟在这里寻到了流向困她多年的岛屿的海流,而且时间也快到了岛上规律的降水时段,降水时这股海流的突然壮大很容易在周围造成漩涡,而事实也证明菲瑟的估计没错。
借着佣兵的船被困于漩涡中的时候,菲瑟他们的小船得以暂时逃脱。但菲瑟也很清楚,那样的漩涡可以把她这样的小船倾覆,却无力把大型的设备先进的合金船卷入大海,而自己船上的追踪器还没有找到,这样下去被他们赶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菲瑟双目搜索着船上可能藏有追踪器的地方,结果却仍毫无头绪,她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检查过了。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没有检查的还有他们给她拿来的衣服,菲瑟细细的捏了一遍衣服,果然在袖标里找到了追踪器。
“狡猾的家伙。”菲瑟将找出来的追踪器丢入海中之后才松了口气,那个副团长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看来黑兵佣兵团能有那么大的名气确实是有自己的实力啊。
接下来的航行也因为找到了流往大陆海幕的海流而变得轻松了,菲瑟终于可以做些其他事情了。“息烽,过来,你不是对着种合金船很好奇吗?妈妈现在叫你操作它。”
“是吗?太好了妈妈。”息烽刚刚的不安顿时寻不到了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菲瑟向他说明动力装置的原理和操作方法,告诉他食物的淡水储柜的材质构造,救生衣的制作及用途,还指着海中向他解说海流海潮的规律,然后是救生船的信号台。
“信号台都设有保险罩,这边是保险罩的开关,这样开启保险罩后再按下里面的按钮,它就会发出多种频率的求救信号……”菲瑟一边示范一边给息烽讲解,她打开信号台的保险罩后,虚按了按信号按钮便收回了手,“当然我们现在可不能按它。”菲瑟说完便准备关上保险罩,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东西在菲瑟眼前一晃正砸在了信号按钮上。
菲瑟顿时愣在当地,息烽却无知的叫道:“咦?妈妈,这是什么鱼啊,竟然能从海里跳这么高!”他上前一把抓住这只从十几米外的海中跳上船的鱼,转身想要向妈妈问个明白,却见菲瑟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夹着天要亡我的无奈。
这里发出的求救信号肯定马上就会被佣兵的船接受,若是他们漠不关心倒也罢了,若是他们稍有心查看信号的发出地,那可就再劫难逃了。要知道正常海航的船只都会配有方位标识器,而每个标识器中的定位器则在世界海航监管中心有登记,在那里可以通过定位器的生产码确定每一只航船的不同方位。
若是佣兵们收到求救信号后向海航监管中心询问,就很容易发现这里没有方位标识器,自然也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如今菲瑟只能祈祷佣兵们的冷漠本色能让他们忽视掉这求救信号了。
“妈妈,这是什么鱼啊,和跟在我们船边的那些盘鱼的样子很像啊。”息烽还是忍不住问起菲瑟来了。
“这是跳鱼,你看它腹部扁圆可以向下隆起聚集海水,它的腹部有极强的肌腱,可以瞬时爆发将自己弹出海面,跳到十几米外的的海中。这可是它的逃生技能。”
“逃生?这里有什么东西要吃掉它吗?”息烽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海中有食肉的海兽。
“也不一定啊,它收到惊吓或是追求配偶的时候也会这样做,刚才十有是在为心上鱼跳舞来着,结果却落到了我们的船上,看来要让它的心上鱼失望了。”菲瑟苦笑着说道。
“哦,那它岂不是会很伤心吗?”息烽显的一脸的惋惜。
菲瑟轻轻接过他手中的鱼丢入海中,说道:“没关系啊,海这么大,它总会找到一个伴侣的。不过现在妈妈有更重要的事问你,息烽,如果让你从刚才那些人的船上跳入海中逃脱,你能办到吗?”
“妈妈?”息烽疑惑的叫道,却略一沉默回答了菲瑟的问题:“应该没问题的妈妈,我可以在水中潜行十个一百米。”息烽虽然知道米和千米的换算,但并不知道一千米具体应该是怎样的长度。当初在岛上时,他曾在岸边做了一百米的标记后在水中不露头的来回做潜行,五个来回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所以此时他才用自己可以直观理解的程度来回复菲瑟。

“是吗,那呆会儿如果刚才那些人又追来,你要听妈妈的怪怪上船,不要闹事,等你察觉到周围有陆地的时候便跳到海中逃离他们,明白了吗?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特殊的力量。”
“那妈妈呢?”息烽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妈妈自有办法,放心吧,只要你能逃脱,妈妈总会找到你的,听妈妈的话。”
“恩,”息烽勉强点了点头。
事情往菲瑟预计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佣兵的船不多久便出现在海平面上,菲瑟和息烽都被带上了船。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副团长迎上前来很有礼貌的问候到。
“我们也是,能见到你们实在是玛犹主神的恩赐。”菲瑟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疯狂的诅咒着玛犹的不公,从六年前开始她对于神就只有恨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副团长欣赏的说道,“你和你的儿子都很出色,你能在没有其他任何现代仪器的帮助下海航,能在危机的时候做出出色的判断,而你的儿子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可以察觉到我们第二狙击手的隐蔽狙击,我很欣赏你们的才能,如果你们能加入黑兵佣兵团我会十分高兴的。”
其他佣兵听到副团长的话神色各异,有的吃惊,有的不解,有的沉默,有的则露出一弯浅笑,有的笑的轻蔑,有的笑得亲切。
菲瑟不惊不怯的说道:“现在我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我可以加入你们的佣兵团,但我有要求。”
“哦?是什么?”副团长笑着问道。
“我要求可以拥有我自己的私人任务,也就是说我有做我自己的事情的自由。”
“当然可以,只要不影响到佣兵团的任务就可以了。但有一点,你和你的孩子得分开,他得接受佣兵的训练。”
菲瑟低下头看了看息烽,抚了下他的头后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拒绝的资本,不是吗?”
息烽被带到了单独的房间,和他在一起的是被副团长称为第二狙击手的路法莫。
“嘿,小家伙,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狙击位置的?”路法莫屈膝蹲在西风面前问道。
息烽没有做声,心里却充满怒火。
“喂,你到是说话啊?难不成老子载到一个小哑巴手里了吧?”路法莫开始显的不耐,被这样的小家伙发现自己的狙击点实在是让他觉得窝囊,这一阵同伴们嘲弄的口水都快把他从头到位清洗一边了。
“你想要打伤妈妈,不是好人。”息烽终于很愤怒的说话了。
路法莫觉着好笑,说道:“我曾经还想直接要了那女人的命那,若不是副团长……”说道这里路法莫忽然一顿,敛神改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打伤她,而不是要她的命。”
息烽心中一怔,心叫不好,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当时从子弹划出的弹道息烽很轻易的就判断出那颗子弹是冲着菲瑟的右臂去的,但这些不能显露给眼前的人,这是菲瑟的吩咐,而且他自己也并不是不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于是息烽叫着跳起来,扑向路法莫又撕又咬:“你这个坏蛋,你竟然要杀妈妈,你这个坏蛋,妈妈都说了会加入佣兵团了,你竟然还要杀妈妈……”
路法莫对于息烽突如其来的疯狂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心里也更加沮丧,这小子这幅模样若被其他兄弟看到,自己还怎么活啊!烦闷之下他一把抓着息烽还裹在身上的兽皮将息烽摔向墙边,息烽撞在墙上后便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大概是晕过去了吧,路法莫想,也不去理会,甩手出了屋,这个小活宝摆在眼前可真让他不舒服。
路法莫刚出屋,息烽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暗自庆幸,看来总算蒙混过去了。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息烽心中十分牵挂自己的亲人,但作为孩子息烽在这种情况下更习惯于听从妈妈的嘱咐。
在接近大陆时逃离这里,然后妈妈自然回来找我,息烽单纯的想到,他那孩童的心智还无力思索更复杂的事情,虽然他足够聪明,但很多事是需要通过生活的积累去理解的。如果是十年后的他恐怕就不会做这样的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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