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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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最後一个也是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关山水同情的看著阿舍道:“刚才那个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阿舍你去追他,让他给你治治,唉,这好好的人,怎麽说疯就疯了呢?”
他的目光转向凤九天,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这条毒蛇主人虐待下属,把他给逼疯了。
凤九天哪肯背这口黑锅,他嘿嘿嘿的贼笑了三声,然後俯在关山水的耳边悄声道:“恩,我等一下会为你揭开真相,不过考虑到你现在还要吃东西,就先不刺激你了。”
说完直起身来,没好气的看向阿舍道:“你还在这里干什麽?等著爷我赏你,谢谢你那麽关心体贴山水为他心痛吗?”
“是是是,爷,我这就出去。”阿舍心想今天这事儿闹得,拍马屁的那个主儿愣是没有领会我这一番苦心,有听没有懂,还惹恼了旁边的超级醋坛子,我这是何苦来的。想不到阿舍我聪明一世,今日却办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唉,阿得啊,兄弟本想也帮你拍拍马屁,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谁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还把你也给连累了,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兄弟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凤九天看著阿舍走出去,才将那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把小炕桌放在床上,一样样的摆上去,一边温柔道:“你身上不舒服,不用起来吃了,就这麽倚著,我来喂你。”
说完满含柔情的看了关山水一眼,只这一眼,就把那个土包子给吓毛了。
本来他难受的的确是不想动,不过看见那个眼神,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尤其这个眼神还配著嘴角边的微笑,让他想起山上的毒蛇往外吐著信子时候的模样:“俺……俺俺俺……俺觉得身上太热,不想吃,你……你都拿走……”他拼命的叫,一边向里面躲著。
却见凤九天摆好了饭菜,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几寸高的精致透明玻璃瓶子,那里面装著满满的粉红色汁液,也不知是什麽花果的,看上去真是美丽极了。
凤九天将小瓶子打开,一股清新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就连热的想去投井跳河的关山水,都在刹那间感到精神一振。
他垂涎的看著那个小瓶子,喃喃自语道:“好……好香啊,是……是什麽东西这麽好闻?”
“是给你喝的。这叫做玫瑰香露,是外邦进贡来的,我外祖母和娘亲前几天才分别派人给我送了几瓶过来,我喝了一瓶,觉得不错,就留下来给你,谁知道就正巧碰上你得了这热症。”
凤九天一边说一边走到角落的桌子上,拿起那一大碗井水喝了一口,摇头道:“已经不凉了。”然後喊道:“阿舍,再去打一碗井水来。”
阿舍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著一大海碗井水送了进来。凤九天用一个小碗舀了大半碗水,然後将瓶子打开,倒了大概有一小勺香露进去,又拿勺子搅了搅,方端给关山水,柔声道:“你尝尝,凉浸浸的,很好喝呢,而且喝下去,心里就不会觉得热了。这东西最好暑天用,那才叫一个舒服,不过你现在热症缠身,恐怕也适用,就怕肚子不舒服。”
关山水看著凤九天的脸色,小心翼翼尝了一口,立刻呆了。
凤九天急忙问他道:“怎麽了?是太凉了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问完了关山水也不答话,他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又端起碗来,这回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天啊地啊娘亲啊,世间怎麽会有这麽好喝的东西。”关山水舔著嘴唇:“真是太好喝了,而且冰冰凉凉的,心里面那股热火一下子就降了下去。”他头一次因为这好喝的香露而忘了对凤九天的防备,双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俺……俺还想喝一碗行不行?”
“你喜欢就好。”凤九天松了一口气,听见关山水说心里的火一下子降了下去,他真是心花怒放。
站起身又给心爱的土包子倒了一碗,一边递给他一边呵呵笑道:“只能喝一碗了,这毕竟还是初春,喝那麽多凉的的东西,会闹肚子的。”
关山水哪肯听他的,一口气把这碗香露喝了,还要。
凤九天却是立场坚定,拿出一方白帕替他抹了抹嘴巴,却没料到关山水竟然开始缠著自己要香露喝。
这可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一直都躲著自己,难得这回主动蹭上来,弄得凤九天也不忍心拂逆他的心意,最後他实在被磨得要投降了,只好把心一横,低声道:“山水,不是我不给你喝,关键是你的後面还有伤,一旦闹起肚子,可比你现在的热症要痛苦多了。”
他这样一说,关山水立刻想起这条毒蛇先前对自己做下的事情,他情不自禁的往後缩了缩,可是想到刚刚凤九天的柔情似水,他给自己亲自倒香露喝,是皇室的贡品耶,他都拿给自己了,他还给自己拿帕子擦嘴,那……那他如果想害自己的话,怎麽会这样的体贴,连老娘都从来没这麽尽心的对待过自己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嘿嘿的陪著一个笑,抬头涎著脸道:“俺……俺就再喝一碗好不好?就一碗,俺的胃口从来都很好,不会闹肚子了。”他眼巴巴的瞅著那个粉红色的小瓶子,口水在口腔里肆虐狂流。
凤九天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呆呆的看著关山水垂涎的表情。
在他眼里,关山水一直都是可爱的憨厚的,虽然自己喜欢了他,但这个土包子是连风情万种妩媚婀娜这种词语的边儿也沾不上的。
但是这一刻,他先是害怕的缩著身子,然後又像是感觉到危险远离所以探头出洞的小鼠般往自己眼前靠,他涎著脸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娇豔明媚。
还有盯著小瓶子不断舔著嘴唇的小舌,也性感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虽然可能是自己陷入情网的关系,但他不能不承认,此时的关山水,实在是风情万种性感娇媚到了极点。
关山水正盯著那瓶子呢,心想如果自己会施法,只要盯著瓶子就能让香露自动流进嘴里该多好。
刚吞下去一口口水,人便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中。凤九天紧紧的抱著他,嘶哑著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性感。
“山水,别做出这种表情,你……你知道我忍耐的有多麽辛苦吗?所以千万别诱惑我。”
他紧抱著关山水,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推倒在床上要了他,可这时不但他後庭的伤口不允许自己这样伤害他,还有伤风和热症两大帮凶,都在威胁自己不能兽性大发。
还……还有天理吗?关山水欲哭无泪。
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是深情的多看了那个香露瓶子几眼吗?这条毒蛇至於就把自己缠得紧紧的要勒死吗?呜呜呜,他喘不上气了。
还有,听听这个混蛋说的那叫什麽话,什麽让自己别诱惑他,啊呸,他又不是活腻歪了,去诱惑他?拜托他看清楚一点好不好,自己明明就是在诱惑那个香露瓶子,关他凤九天什麽事啊。
凤九天没听见关山水的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其实是关山水被他抱得太紧,以至於勒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他最後还是放了手,平静了一下情绪,又恶狠狠的盯了关山水那单薄的身子几眼,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土包子痊愈了,自己一定要和他做足一日一夜,折腾的他哭叫不休呻吟不止,把他单薄身子的每一寸都亲遍摸遍,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才能一解自己这些日子的饥渴,不对,是相思之情。
将一碗加了蜜橘,银耳,莲子的甜粥推到关山水面前,凤九天温柔的看著他:“行了,香露虽然不能再喝,但你可以吃点粥,这粥很甜的,你应该会喜欢吃,这些天身上不舒服,一定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吧?快把这粥喝了。”
他又推过去几个小碟子,那里分别稀稀落落的装了几样精致的荤素小菜:“还有这个,我特地让厨房给伤风病人准备的,快趁热吃。”
关山水的确是饿了,两碗香露水下肚,让他著火般的全身立刻浸到了凉丝丝的夏日海水里,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种感觉直接带动了他的胃口,胃里面似乎在翻滚著叫嚣著要东西吃,他也不管了,拿起面前那碗稀粥,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後又把那几样小菜风卷残云般洗劫一空,最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道:“啊,真是好美味的食物啊。凤九天,谢谢……膈……”因为吃的太饱,不等说完就打了一个饱嗝。
凤九天心里美滋滋的,还是头一次听见关山水如此正儿八经的给自己道谢,这是不是表明,他终於开始正视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了?
他正为这个猜想而兴奋不已,就听见关山水终於把那句因为打嗝而不得不中断的句子说完整了:“哦,凤九天,谢谢你府里那些做出如此美味饭菜的大厨师傅了,哎呀俺从来都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啊,也要谢谢阿舍,一路上就那麽捧著来,这麽多东西,挺沈的呢,俺也见不到他们,你就帮俺转达好了。”他说完就觉得困意上来,把小饭桌搬到一边,便像仓鼠进洞一般委进了被窝里。
凤九天还在那里等下文呢,一看怎麽著?正主儿还没感谢呢,怎麽就进窝了?他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扑过去,掀开关山水的被子,抱著最後一丝希望颤声问道:“你……你的话说完了吗?你……你不觉得还有什麽要说的吗?”
关山水揉揉眼睛,不解的看向似乎有些杀气腾腾的凤九天,他本能的再往被窝里缩了缩,一边紧紧拽住因为上次的教训而勒得很紧的裤腰带,嗫嚅著道:“完……完了吧,俺想睡觉,没什麽要说的了,毒蛇……啊,不对,凤公子你要走吗?那恕俺不送了。”
清晰的磨牙声传来。关山水吓得又缩了缩脖子,下巴已经快触到胸膛上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对方认为自己有没说完的话,可是他的确是全都说完了啊,还有什麽呢?
他认真的看著眼神越来越深邃可怕的凤九天,身子抖啊抖啊,想强装出一副俺不怕你的样子,却最终还是失败,只好僵硬的陪著笑容:“那个……那个你觉得俺还有什麽话没说完吗?俺这个人很笨,你提醒一下了。”
磨牙声消失。凤九天想到这个土包子的确很笨,而且依照三位兄弟的经验,对他们的爱人都是循循善诱谆谆教导最後才让那些家夥开窍的,那麽说起来,笨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也好好的开导山水,他迟早也会有一天甘心投入自己的怀抱。
想到这里,凤九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耐心的道:“你再想想还应该感谢谁,有一个最主要的人……”
不等说完,关山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上天垂怜,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还没有笨到家。
“啊,对了,你看看俺这个记性,还有你外婆和你娘啊,她们把别国进贡来的难得香露给了你,最後却进了俺的肚子里,当然要好好感谢她们了。”关山水兴奋的叫,旋即又摇头道:“不过她们俺就更见不到了,所以凤公子,还是拜托你帮俺转达一下了。”
凤九天发誓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狂喷鲜血的声音。
他用死不瞑目式的目光狠狠瞪著关山水,最後大吼道:“什麽大厨阿舍,我娘我外婆,你要感谢的人是我,是我凤九天知不知道?啊,你这个笨土包子,你真是气死我了,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你记得清楚,唯独我,对你付出了一颗真心的我,你竟然忘得干干净净。”
关山水目瞪口呆的看著化身为暴龙的凤九天,最後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香露是你外婆你娘给的,饭菜是大厨做的阿舍提过来的,有……有你什麽事儿啊……”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就是在自己的心里,似乎凤九天为自己做这些事情,就如同自己至亲的人为自己做的一样,压根儿就不用客套,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何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这样想代表著什麽意义,但他的确是这样想著的。
磨牙声再度清晰传来,凤九天目露凶光的上前,一把就扳过关山水的身子。
下一刻,他便听到惊惶失措的大叫声:“啊啊啊,好,俺承认,俺不应该把你当成俺的……反正就是很亲厚的人,以为你为俺做这些事没什麽,没错没错,你是俺的什麽人啊,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俺以後会记住了,谢谢你了凤九天,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他拼命的挣扎大喊著。
禁锢身子的力道刹那间就轻柔下来。
凤九天在愣了大概几秒锺後,整颗破碎的心立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愈合了,而且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飞扬著。
温柔的去解关山水的裤带,他的声音似乎可以拧出水来:“不,山水你的想法很好,我不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人,我就是你身边最亲厚的人,你要实实的依靠著我,享受我给你的一切。”
他忽然又愉快的笑出声音:“啊,老天爷待我真是不薄了,没想到他虽然给了我一个最笨的土包子,但说开窍就开窍了,不错不错,山水你想著,等咱们回去凤鸣山後,要准备三牲祭礼拜谢天地。聂十方就因为对月老出言不逊,被整的那个惨啊,前事不忘後事之师啊……”
他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最後声音戛然而止,疑惑的看向那条自己与之奋战了半天也没解下来的裤带,怒气又一点点的聚集。

“这是怎麽回事?”他指著裤带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十几个死疙瘩,口气不是很好的问关山水。
“因为……因为裤子总喜欢掉,所以……”关山水被凤九天的那番话弄得一颗心猛然就乱了起来,把最开始想好的完美理由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而且怎麽也想不起来,只好临时又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这番话你留著骗鬼去吧。”凤九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都躺在床上,连床都没下过,裤子就算想滑下来,恐怕也是一个很高难度的动作吧,还是说你的裤子难道长腿,自己会慢慢褪下来?”
他说完,关山水的脸就红了,但他仍是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裤子,只不过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凤九天索性不解裤带上那些疙瘩了,他哼了一声,继续道:“是为了防我吧?才系了这麽多疙瘩,切……”
他嗤笑一声,两只手指夹住那条裤带,微微一用力,可怜的裤带就断成两截:“看到了吗?如果我想解你的裤子,你就是再系一百个疙瘩也没用,以後别再干这种蠢事儿了。”他一边说,一边迅速褪下那条长裤。
“啊,你都知道俺防著你了,为什麽还要扒?”关山水大叫,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耳朵边传来一股令他痒痒的热气。
“笨,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怎麽样了,你以为在你这种状态下,我还能做什麽?你可是我真心喜欢,真心想疼著宠著的人,又不是只拿来泄欲的对象。”
凤九天在关山水的耳垂上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然後又轻轻的吻了一口:“记住,你现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很可能是撩拨我那兄弟的元凶,如果因此导致直接後果,你要自己负责哦。”
他说完,见关山水果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才满意的直起身来,掰开两片浅麦色的臀瓣,细细审视著之前红肿不堪的小洞,最後点了点头道:“还好,消去好些了,照这样子,两三天後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看著宛如被蛇盯住的青蛙般一动不敢动的关山水,他忍不住又起了戏弄的心情,呵呵笑道:“我想用不上五天,就可以和你肌肤相亲,做一些令我们快乐的事情了,山水你放心,这一回我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你为什麽不骗俺说猫和老鼠是一家,最起码还容易让俺相信。”关山水愤怒的吼,一感觉到那两只爪子离了他的**,便忙不迭的把裤子拉上。
他骨碌翻过身去,带著惊惧和倔强的目光就那样恶狠狠的盯著凤九天,盯的他那根不争气的兄弟一下子就从草丛里蹿了出来。
“好了,你好好的养伤吧,想吃什麽尽管告诉阿舍好了,他会留在这里服侍你。”凤九天唯恐再呆下去,自己会兽性大发再吃一遍眼前的可人儿。
虽然一向以定力惊人而自傲,可他们四个兄弟有一个算一个,一旦面对自己的爱人时,什麽定力都成了狗屁。
几乎是逃一样的狼狈蹿出了屋子。凤九天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然後站在那里让料峭的春风吹了一阵,才带著满足的笑容和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哼著小曲儿迈步离了後院,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来到前厅,就碰见了楼三凤和另一个俊逸出众的青年男子。
所谓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的,这曾经的情人再见面,其实眼睛更红。
楼三凤虽然已经被楼中凡警告,再见到凤九天不许她和对方置气为难,但事实上,若没见面,有身边的现任爱人相陪,她可以不去计较,此时却偏偏见了面,即便身旁的爱人也很出众,她仍然觉得委屈愤怒。
“原来凤公子竟然还愿意登我们楼家的门啊,先前听见姨妈说起,我还以为是她老眼昏花了呢,因为凤公子实在是没有再过来的理由了啊。”
楼三凤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碗喝茶,看也不看凤九天一眼,语气却十分刻薄。
“三凤……”旁边的富家子刘谦也是和凤九天一起打过交道的,且两人现在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倒不好弄得太僵,於是拉了拉楼三凤的衣襟,一边亲热的招呼凤九天坐下来。
凤九天叹了口气,心说该来的总是要来,如今看著,楼三凤的确是明豔动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自己面对如此的美人,心里只觉得无奈,但一对上那个平凡的土包子,不要说一颗心了,就连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快乐的舒张开来,缘分如此,也只能徒呼一声造化弄人了。
因想起自己不管怎麽说,总归是亏欠楼三凤的,只好坐了下来,呵呵笑道:“三小姐现在是与刘公子在一起吗?果然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啊,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那麽相配,我这里先恭喜两位了。”
楼三凤冷哼一声道:“我不用你恭喜,凤公子手段通天权势显赫,什麽时候能真心对人说句实话?反正我是从没有听到过,现在想想,说你是披著人皮的大骗子还差不多,说,你又跑到我们家里来干什麽?”
她这番话说的更难听了,连旁边的刘谦都觉得过分,在落凤城,因为民风开放,所以男女交往分手实属常事。
楼三凤和凤九天之前的事他也知道,觉得只是那麽短一段时间,又没有被骗**,实在不该如此斤斤计较,何况真惹恼了凤九天,对楼中凡的生意也有莫大的影响,实为不智之举,因此咳嗽一声提醒楼三凤,让她注意收敛一下。
不过凤九天却松了口气,他太清楚楼三凤这种女孩,有话就说敢作敢为,性子直爽,虽然咄咄逼人了些,却绝不会暗中使坏,实在比寒芳仙子那种女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正色道:“实在不瞒三小姐,我是过来探望表哥的,听说他病了,热症旧疾又犯,正好我身上有几瓶香露,最是解热去火,便拿过来给他试试。”
一句话说完,楼三凤立刻响起了之前关山水对自己说的话,只是当时自己不肯相信,还以为他是故意诬陷凤九天,如今看来,莫非……莫非那些话都是真的?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叫道:“你……凤九天你……”她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能尽量用正常语气将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出口:“你为什麽要对表哥这麽好?”
“因为我觉得我和表哥很投缘啊。”凤九天微笑:“哦,我山庄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三小姐和刘公子了,两位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栖凤山庄做客游玩,凤九天必定倒履相迎。”
他说完,生怕楼三凤再深问,留下一盏没有动过的茶洒然而去。
楼三凤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怎麽也不敢相信,最後她竟然是输在自己的表哥手里。
虽然凤九天没有深说,但他话中的意思,让拥有女人敏感直觉的楼三凤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原来真正在对方心里装著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而是一直避他如蛇蝎的表哥。
楼三凤不明白,表哥有什麽好?他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连俊俏的相貌都没有,身材也不是如女人般纤细匀称,瘦削的身子常年包裹在那一件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袍子里,他是连穿个华贵点的长袍都会浑身不自在的土包子啊。
不仅如此,他没有漂亮细腻的脸蛋,皮肤也是属於男人般的浅麦色,摸一把绝对没有女人那种柔滑绵软的感觉。还有,表哥没有学识,连个大字都不识,虽然会算的一手好账,但凤九天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甚至邻近的那些国家,手底下绝对不缺算账先生吧。
楼三凤怎麽也想不明白,凤九天为什麽会选择关山水,她当然不是诋毁表哥,但凤九天和关山水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共同语言和话题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越是想不明白,楼三凤心里就越觉得委屈,她不顾刘谦在後面的呼唤,一路向後院跑去。
来到关山水的房间,不顾阿舍的阻拦,她一下子就推开了关山水的门,看见阿舍那个混账东西又闪电般拦在自己面前,她干脆扯著嗓子喊了起来:“表哥,是我,我是三凤,你不让我进去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关山水可能拒绝表妹的要求吗?他甚至是又惊又喜的邀请楼三凤进去,挣扎著坐了起来,满面笑容道:“表妹你快坐,俺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热的难受,就不下去迎你了。”
楼三凤哼了一声道:“热的难受?表哥不是刚喝了凤九天的香露吗?不是浑身都像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那般通体舒泰吗?怎麽还会难受?”
她说到这里,眼圈儿就不禁红了,干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凤九天的面前。
关山水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期期艾艾道:“表妹……你……你怎麽知道的?”他紧张的搓著手:“其实……其实……”
不等说完,楼三凤就打断了他:“其实什麽?你想告诉我其实凤九天和你之间根本没有什麽吗?你们其实就是很不错的朋友,他的香露是因为喝不了了,所以才拿过来给你喝的?你想说的其实就是这样吗?”
关山水愣住了,抬头看向楼三凤:“表妹你怎麽了?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楼三凤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她站起身激动的喊道:“我怎麽了?我什麽意思?告诉你,我全都知道了,就在刚才,我遇到了凤九天,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我怎麽也没想到,原来你平日里避他如蛇蝎的样子,竟然全是做给我看的,原来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可你们却都把我瞒在骨里。”
楼三凤是谁?那是关山水从小就视若珍宝的表妹啊。当下一见到她眼泪横流,立刻就慌了手脚。
他也不知道凤九天在楼三凤面前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麽,惹得她这麽伤心,不由得心急如焚,越急起来,话就说的越不清楚:“不是……表妹你先消消气……你……你听俺说,那个……那个混蛋到底都说了什麽?你……你别听他胡说啊。”
“还用说什麽?我还用听他说什麽?”楼三凤抹了一把眼泪:“你竟然称呼他是混蛋,你……你连这麽亲昵的称呼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和我说什麽?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不是……表妹……不是……”关山水急得满头是汗,他太冤枉了,他比窦娥还冤啊,什麽时候混蛋这种骂人的词汇竟然变成亲昵的称呼了,他……他明明是在骂凤九天混蛋啊,他真的是在骂凤九天啊,哪……哪有一点儿亲昵的意思啊?
“俺之前就和表妹说过,那是一条毒蛇,他是天下最狠毒的人,表妹你不信,还说我是为了自己诬陷他。”关山水委屈的道。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也具备急中生智这种优良品质,最关键的时刻,总算被他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了,这些足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没错,你是对我说过,我当时也的确会错了意。”楼三凤吸吸鼻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在暗示我,凤九天他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在暗示我早点放手,给你们俩自由,表哥,你说的一点儿没错,那个男人对天下所有人都是毒蛇,都是一样的残忍狠毒,可唯独对你……”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她就又红了眼眶:“算了,反正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是我自己傻,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明明每次他和我在一起,想的都是你,来到家里,也是围著你转,是我自己把自己给骗了。”她又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表哥,你不用内疚,情场如战场,我愿赌服输,如今我也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你放心,我是绝不会再纠缠你们的,我……祝你们幸福,愿你们……能白头到老……”这一回,她说完了,转身就跑,房间里还余下她的哽咽声。
关山水简直就被他表妹这一番话弄蒙了,呆了半天,他才欲哭无泪的对著楼三凤早就消失的背影沮丧道:“关键是,表妹啊,俺根本不想和那个男人搅在一起啊,俺……俺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俺们两个没什麽,真的没什麽,俺不会去做他的压寨夫人的,表妹你要相信俺啊,呜呜呜,你那个哪里是祝福啊,分明就是诅咒好不好?”
毫无同情心的阿舍在门外已经笑得开始在地上打滚儿了,哎呀这个土包子可太有意思了,可以想象,有了这麽一位压寨夫人,凤鸣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啊。不行,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帮著主子将山水表哥给弄到手。嘿嘿,到时候他不但是主子面前的第一大功臣,而且还是兄弟们眼中的第一大功臣了。
阿舍在这里得意的笑,关山水在房间里就差没哭出来了,这青天白日的他是招谁惹谁了,先是一个凤九天给了一系列的惊吓,哦,虽然那个香露是真的很好喝了,但他可不可以只要香露不要凤九天啊。
然後呢,还有一个阿舍在门外阴魂不散的看著,平时看著那麽活泼的一个人,这时候却像是被钉子钉在那儿似的,半步都不肯离开。
而最最最令他沮丧的是,表妹竟然也不肯搭理自己了,现在她大概已经认定自己是个不要脸的男人,在她和凤九天谈情说爱的时候横插了一杠子。
可为什麽她就不想想,自己是一直想躲著那条毒蛇的,是老娘,二婶,还有她自己都拼命的把自己往那条毒蛇眼前推啊,就像是生怕人家不能一口吞下自己似的,如今却又来怪自己。
呜呜呜,他真是屈死了,他就是现在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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