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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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自然卷……
咱又不是芭比娃娃,长成这样,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唉,没见过几个男人,长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还镶一圈浓密翘长的睫毛的?咱又不是维吾尔族的娘们。每次想好好照照镜子,都忍不住要冒火:妈的,这……怎么瞧怎么碍眼!瞧瞧那瞳孔……丫不是黑的!不象夏屿的眼睛,即使是眯着,依旧能瞅见子夜般黝黑的眸……丫是蜜色的,除了瞳仁偏黑外,整个就跟琉璃似的,带着点透明感。咳,换句话说,就这眼睛摆啥子眼神,也毫无“深度”,人家一看,直接想到两字:“天真”。
再说那头一如婴儿般细柔的卷发吧,小时候剃光过N次,结果,没得治,丫是天生的。整天蜷贴在额前鬓角,蹭得再乱,最多打结,就是不蓬松满头,想时尚还真时尚不了。
从懂事起,眼睛和卷发为我添了不少“麻烦”。乡里孩子笑过我“杂种”、“假闺女”,流血战斗持续到我打破了头,我大最终在乡广播室对着话筒吼骂了一小时,才缓下来。
后来上县城读书,我还特意把头发蓄长了,抹过菜籽油梳了一早晨,自认为不那么太卷地遮住视线,才敢进校门。
……很久之后,某人才贼兮兮地笑着告诉我,那天我的头发看起来卷得很特别!
妈的!我吼,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害得咱抹了好几年菜籽油!
某人撇嘴不乐,活象受了莫大委屈,说,就你丫那一身菜籽油的味儿,谁也不迨见不是?就老子天天跟着遭罪,唉!
这……说风凉话呢!
我怒,一拳头揍他肚子上,揍得某人趴床上装死半天……
说真的,我其实挺羡慕夏屿那一头柔顺清爽的短发,黑缎子似的,不管怎么**,他小子只要甩甩脑袋,再抓两下,立马回复原样。这两年,他丫瞎折腾,又是染又是烫的,还烟酒女人的乱来,头发变得干巴巴的,大不如前了。
……想来,那个扎马尾的家伙,倒也有一把漂亮的长发,手指插进去,就象插在温水里,丝质柔腻的触感,非常舒服……(呃,这都扯哪儿去了?!……)
偷偷拿菜子油抹了两年头,我大每次来看我,还总会捎一小瓶——怎么说,这方法是我大教的。
夏屿是早知道的,却从来不问,只是丢给我两块枕巾,说睡觉的时候别脏了枕套,渗到枕头里,可洗不了。后来他把他妈的发油偷来我用;再后来,我有钱买啫哩水了,还去过发廊拉直。
大一有次和同学们为了学校举行的什么郊游,在外头睡了一夜。那天没带啫哩水,洗洗睡睡次日起床,还没来得及弄湿头发、遮挡好眼珠子,就被住一个房间的同学撞见,指着我大笑:楚航,你这样子象极了那个叫金某某的女明星!

我二话没说,一爪子揪起那小子的衣领,抵墙上,眼睛一眯,咬牙切齿:你小子刚才说老子象谁?
——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就夏屿那两下子吓唬人的动作和流氓气儿,学成了个十足十。(……学坏容易啊)
那小子估计是吓傻了,盯了我半分钟,才结巴道:象金……城武……
好吧,象金城武……至少是一男的。
记住,再敢在老子面前乱说话,或者在外面乱嚼舌根子,老子要你好看!当时我发狠的威胁了一番,他小子倒没再多事。不久,学校划分出新校区,我转了系,就再没见过那小子了。
从眼睛扯到头发,扯到我们以前的校园,竟感觉无比留恋那段纯美的日子。
“耗子,其实,你丫长得还真……”
没等夏屿笑完,我抓起床头的烟灰缸,扬手砸了过去,烟灰烟头撒了他一被子。
“妈的,敢说下去试试?”我扭不了脖子,只能凶神恶煞地干吼,震得伤口发疼。
“靠,你丫把我床当垃圾场怎么着?”他大怒,“叫老子怎么睡?一被面烟屎!”
“得了吧,说的好象你小子转性了似的,网吧那张臭气熏天的床垫,你丫不是照睡?”
“哗!”余光瞥见他把被子蹬地上。
接着,“蹬蹬蹬”,“哗”,某人掀了我被子,不耐烦地叫:“睡里头去!”
我一怔,斜眼惊骇地望着他——果然就穿条平角裤!
比我略高的个头,强健而精瘦的体魄,朦胧中泛着光泽的肌肤,呈现出十分柔和的线条,清淡的沐浴芬芳和着男性纯阳刚的气息,沁心沁脾。
好多年没这么仔细瞧过他身子了,这么一看,感觉还真……有点……不,非常……冲动!
立马闭上眼,我暗自啐了句:妈的,我就知道不能看的!
“回你床上去,这床太小,挤不下。”竭力装作平稳的语气,却令我心跳快了几拍。
“靠,都挤这么多年了,今儿居然挤不下?老子不信邪!”
——好吧,我承认,学生宿舍的床比这小。
他发狠地推了推我,我吼:“你他妈想我再缝一次针是不是?”吼完就抽气——妈的,吼不得,疼。
果然有效,他没再推,而是……长腿一跨,睡到了床里头,还随手把被子拉起来盖好。
这……不是一回事吗?!
我攥紧拳头,盯着房顶,低声咆哮:“给我下去!”
他猛地坐起来,脸伸到我上方,扳着我的肩膀,生气嚷道:“你丫的,要老子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过了就跑;跑就跑吧,又来管老子闲事,还不咸不淡地装样子……你说,你想老子怎样?说啊,想老子永远……”
手猛地捞过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按;我死命吻住了他颤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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