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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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萧便指地图曰:“汉宁城南,过南江有一小邑,名唤巴中。今吾故意留南门放张鲁逃走,料他出南门后必往巴中,其后或逃往蜀地;或向蜀国求救,以图恢复东川诸郡。”
陈宫此时曰:“张鲁与蜀素有仇怨,求救之举,当不致为;巴中之后有一山曰巴山,绵延千里,险峻难登,乃为西川屏障。张鲁若妄想穿越此山而逃往蜀地,是自寻死路也,此二事张鲁必不敢为之。唯一可虑者,乃其放火烧尽汉宁仓禀,将沿途物资尽数携往巴中死守,坚壁清野,以待我军。”
司马萧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历史上曹操攻张鲁时,其弟张卫就劝过他烧尽仓禀而逃,张鲁却拒绝了,并没有那么作。此时情况和历史十分吻合,料想张鲁必不肯火烧物资,乃曰:“公台放心,吾料张鲁必不肯如此行事。”
邴原曰:“虽张鲁未必放火烧却仓禀,然若其死守巴中,作困兽之斗,亦难奈其何。”
司马萧笑曰:“吾早有计矣。”
邴原、陈宫齐声再问曰:“计将安出?”
司马萧曰:“公台可记得吾曾命兵工营打造黄金甲否?今取巴中之计,皆在此甲。吾闻张鲁谋士杨松爱财如命,贪得无厌,可修书一封,选精明强壮军士,内披此甲,潜入巴中去见杨松,叫其从中行事,巴中可破矣。”
陈宫闻此语曰:“主公于数月前既定下取巴中之策,目光远大,人所不及也。”
司马萧曰:“然则如何混入巴中,吾却无计,尚需二公思之。”
邴原曰:“此事易耳,现我军中有张鲁兵士号衣,可选精干军士穿之,伏于南门外,张鲁若出逃,必趁夜间。其时天色不明,就此混入张鲁军中,可入巴中矣。”
陈宫曰:“我后部中有一营长,姓文名钦,只十六岁,虽年幼,却行事谨慎,足可当此大任。”
“文钦?!”司马萧惊呼出声,同时心念电转。
文钦,字仲若,谯人。明帝时为五营校督,出为牙门将,转庐江太守鹰扬将军,寻加冠军将军。齐王时为前将军,代诸葛诞为扬州刺史。高贵乡公初,与毋丘俭举兵讨大将军司马师,兵败入吴,为都护假节钺镇北大将军幽州牧,封谯侯。后救诸葛诞,为诞所杀。
这是历史上文钦的资料,司马萧早已烂熟于胸,可是文钦怎么会在自己的部队里呢?而且年龄好像也与历史有些不符。司马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这归咎于自己出现改变了历史。
长板当年独拒曹,子龙从此显英豪。乐嘉城内争风处,又见文鸯胆气高。
这首诗是称赞文钦的儿子文鸯的。文钦出现在自己的部队里让司马萧非常高兴。文钦也可算是一代将才,虽然武艺不怎么高,但现在历史似乎有些变化,而且他的儿子文鸯更是单骑退邓艾大军,不让赵云在长板坡七进七出专美于前。这可是自己以后的储备力量。
陈宫被司马萧的惊呼吓了一跳,遂问曰:“主公可是识得此人?”

司马萧愣了一下,摇头曰:“不识也,不过既是公台推荐,此人必是不凡,且传来一见。”
陈宫大讶,心说不认识你喊什么?拱手应曰:“是!”随即出帐传文钦来见。
片刻后,文钦撩帐而入,至司马萧面前,单膝跪地曰:“后部辎重军三营营长文钦,拜见主公。”
司马萧见文钦言语清亮,面容瘦削,目光坚毅,上前扶起曰:“今后不必行此大礼。吾今有一计,需混入张鲁军中,公台荐汝可行,汝敢去否?”
文钦大声曰:“大丈夫行事,只问可不可做,岂能有不敢之事!”
司马萧鼓掌大笑曰:“好!慷慨激昂,果然不凡!不枉公台推荐,汝字号为何?”
文钦曰:“钦一小卒,无有字号。”
司马萧一惊,心中想,怎么没有字号呢?难道只是同名,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文钦?转念又想,就算是同名,这个文钦也不是一般人物,干脆我就叫他和历史上那个文钦划上等号!遂道:“汝今后为我马前参将,岂可无字号?今吾赠你一字,就叫仲若!”
文钦面容平静的道:“谢主公赐字。”
司马萧见文钦突获高升,面容平静,并无过分惊喜之色,心中暗赞。口中说道:“吾本想修书,今得仲若,不必书矣。仲若足以达我之情,就持此甲往见杨松,便宜行事。令其劝张鲁出城迎战,而后紧闭城门,不使入城即可。”说毕将黄金甲递与文钦。
文钦接甲曰:“领命,但不知钦要如何入得汉宁。”
“非也,仲若要去的非是汉宁,而是……”司马萧边说边以手指地图曰,“而是巴中。”接着便将刚才与邴原陈宫定好的计策告知文钦。
文钦听完后呆了一呆,突然问曰:“既是主公料定张鲁必逃往巴中,何不令钦先入巴中或在巴中门外等候,却非要埋伏于汉宁门外?”
司马萧也是一愣,心说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便以目视邴原询问。
邴原乃答曰:“文……将军之问,理由有三也。其一,目今东川战事动荡,巴中虽为小邑,却是汉中门户,岂能不备;其二,汉宁至巴中有两条路,大路平坦易行而远,小路崎岖难走却近,不知张鲁会从哪条路逃离;其三,虽料张鲁会逃往巴中,但不能确定耳,汉宁之东,亦有一邑名汉阴,若张鲁逃往汉阴,岂不前功尽弃?”
司马萧愕然,心想这邴原果然心思慎密,早在定计之初就已想好了种种可能,其才恐怕不在伏龙、凤雏之下,天幸叫我得此人为助,必可成一番大事。
文钦此时答曰:“如此钦知道了,钦即刻便往汉宁南门隐伏。”说毕将黄金甲贴身穿上,外罩张鲁军号衣,起身欲行。
司马萧心知这黄金甲是由千两黄金打造而成,虽然这时候的重量单位比现代要轻些,但最少也有七、八十斤重,文钦穿在身上,却能行动自如,心中也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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