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吴蜀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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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皇帝刘备御驾亲征,领大军七十余万,浩浩荡荡,杀奔东吴,驾屯于秭归,前部兵马已出川口,经过之处,所向披靡,吴兵莫能抵挡,告急文书一封接一封报至建业。
发布 吴王孙权看着案上堆积若山的告急文书,忧心如焚,聚集百官,商议御蜀兵之策。班部中有一少年将领,奋然而出,伏地奏曰:“臣虽年幼,颇晓兵机。愿提一旅之师,以破蜀兵,为大王分忧,定叫那大耳刘备不敢小视我江东!”
发布 孙权视之,乃是兄孙策义子孙桓。桓字叔武,本姓俞氏,其父名河,自幼弓马娴熟,孙策爱之,收为义子,赐姓孙,常从吴王征讨,累立奇功。年仅二十五岁,便官拜武卫都尉。孙权见其言语甚壮,转忧为喜,点水路精兵十万,任孙桓为大将,即日起兵。
发布 孙桓即引兵屯于宜都界口,前后分作三营,以拒蜀军。
发布 蜀军前部先锋吴班叹知孙桓在宜都下寨,未敢轻动,遣快马飞奏刘备。玄德闻奏大怒曰:“量此小儿,安敢与朕抗焉!”即命关兴张苞去战孙桓。
发布 二人拜辞刘备,会合先锋吴班一同进兵,至宜都,列成阵势。孙桓闻蜀兵至,尽起大军,率麾下两员大将谢旌、李异列阵相迎。
发布 两阵对圆,孙桓领李、谢二人立于门旗之下,见蜀兵阵内,拥出两员大将,皆银盔银甲,白马白旗,旗上大书“报仇雪恨”字样。探马报知上首挺丈八点钢矛者乃是张苞,下首横大砍刀者乃是关兴。
发布 张苞大骂曰:“孙桓竖子,死到临头,尚敢抗拒天兵乎!”孙桓亦骂道:“汝父作无头之鬼,今日汝又来讨死,不智之甚!”
发布 张苞闻言大怒,挺手中丈八长矛直取孙桓,孙桓背后谢旌早骤马来迎。两将战有三十余合,谢旌不敌,被张苞刺于马下。李异向与谢旌交厚,见其被张苞所杀,心中大怒,拍马轮蘸今斧直取张苞,战有二十余合,难以取胜。
发布 吴军中裨将谭雄,见张苞英勇,李异渐渐不支,却放一冷箭,正射中张苞战马。那马负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张苞措手不及,被掀落马下。李异急忙上前,轮斧欲砍张苞,猛听一声大喝,抬头看时,关兴催马飞奔而来,李异躲避不及,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人头早已落地。
发布 孙桓见折了二将,勃然大怒,拍马挥刀,亲与关兴交兵。关兴深得乃父真传,刀法精奇玄妙,孙桓与之交手五十余合,渐渐力气不加,刀法散乱,大败而逃。关兴乘势挥兵掩杀,吴军不能抵敌,四散奔逃。
发布 关兴张苞直杀到日落西山,方收兵回营。孙桓计点残军,已是伤亡大半,又折了谢旌李异等许多将领,自料宜都难保,遂一面差快马回吴求救,一面退往彝陵固守。吴班闻孙桓退走,请关兴张苞回秭归报捷,自统大军赶至彝陵城下,四面围定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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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却说孙桓告急文书至建业,孙权览毕,大惊失色,急招文武商议曰:“今孙桓受困于彝陵,蜀兵势大,如之奈何?”时众将或言战者,或言和者,或言降者,莫衷一是。孙权见此情景,仰天长叹曰:“周郎之后有子敬,子敬之后有吕蒙。今吕蒙亦亡,再无人与孤分忧矣。”
发布 张昭出班奏曰:“今诸将虽多物故,然尚有能征惯战者数十人,何虑于刘备?可命韩当为正将,周泰为副将,潘璋为先锋,凌统为合后,甘宁为救应,起兵十万拒之。”孙权准其奏,即命诸将点兵速行。
发布 兵行尚未及半,甘宁染病身亡。孙权闻报,大放悲声,令人厚葬,一面唤张昭、顾雍、阚泽等人来议曰:“尚未交兵,先折上将,大不吉也。此战若不能胜,将如何是好?”
发布 张昭奏曰:“今曹丕已登大宝,威加中原,带甲百万。主公何不上表请降于魏,求其出兵相助,则可破蜀也。”
发布 顾雍急止曰:“万万不可,主公若委贽称臣于魏,魏必望大王朝见,求世子为质。若从之,主公位不过列侯,车不过一乘,从不过数人,焉得南面称孤哉?若不从,则魏必兴兵夹攻,蜀再顺江而下,则江南之地难保也!”
发布 孙权犹豫难决,以目视阚泽相询。阚泽曰:“近闻魏晋交兵,曹丕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肯出兵相救?依臣之愚见,降魏莫若和晋!晋公司马萧用兵如神,麾下徐庶邴原等辈皆精于治国之相;马超徐晃等人皆勇冠三军之将,又拥立天子为义帝,是为天下正统。况魏大而晋小,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
发布 张昭驳曰:“公言差矣,晋与魏交兵,屡战屡胜,焉肯就此退兵来助?”
发布 阚泽大笑曰:“于晋而言,北有阳平之险,魏不足虑,蜀方是心腹大患。今属国空虚,徐庶邴原等皆智谋之士,焉能不见此良机?主公但作一书,某愿往汉中,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其难攻剑阁,以解江东之危!”
发布 孙权闻言大喜,即修书一封,赋予阚泽。泽赍了书札,备齐礼品,带随从数人,抄荆门小路,快马加鞭奔赴晋都。不日间已至汉中,先见了太尉邴原并司徒陈宫,备言求救之事。二人引往宣政殿朝见天子,三呼万岁已毕,呈上书礼。天子刘协览罢,宣曰:“朕染疾不适,难理国事,军国之事皆有晋公作主,卿可暂于迎宾馆内少待,朕下旨宣晋公回朝,再作计较。”
发布 阚泽大惊,跪拜奏曰:“陛下,救兵如救火,如此一来一往,岂不荒废时日。外臣愿自往战场,求见晋公,以决此事。”
发布 天子曰:“既卿不辞劳苦,朕准卿之奏,令龙骧将军文钦护送。”阚泽跪拜谢恩,下朝之后,与文钦马不停蹄,直奔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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