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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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马萧正为夏侯憞死守不战之事忧心,与徐庶桓范商议对策,忽有守营兵士入帐报曰:“东吴使者阚泽在营外侯见。”
发布 司马萧令请入相见。阚泽进帐,单膝跪地拜曰:“吴大夫阚泽参见晋公。”
发布 司马萧慌上前扶起,口称:“阚先生与我义非君臣,岂可行赐大礼?”
发布 阚泽起身拱手曰:“泽在江东亦闻晋公宽以待人,今日一见,声名果无虚至。”
发布 司马萧连称“过誉”,命军士看了座位,问道:“先生远道而来,可是江东危急?”
发布 阚泽对曰:“晋公料事如神!刘备尽起国中大军来犯,势不可挡,东吴危在旦夕。蜀本与晋同拥山川之险,若再得三江之固,天下已占其半;刘备世之枭雄,焉能不思侵晋?今何不乘其国内空虚而攻之,我东吴愿拖住刘备大军,使晋公一举而破成都。若失此良机,一旦吴灭,晋亦危矣!”
发布 司马萧曰:“先生之言吾非不知,然……”话刚说一半,徐庶在身侧出语打断道:“阚先生之言甚是,请先生回复吴王,我军不日即弃魏攻蜀,以解江东之危。”
发布 阚泽闻言,大喜欲谢,司马萧摇头道:“先生可否暂待一日,容吾略作斟酌,明日再答复先生?”
发布 阚泽只得面带失望退出帐外,待其去后,司马萧问徐庶曰:“我军远道而出,志在雍凉;如今寸土未得,岂可便退?”
发布 徐庶笑道:“如今夏侯憞死守不战,主公正可以退为进,虚言救吴,引其来追,却于路设伏兵击之。”
发布 司马萧眉头紧簇,语气犹疑地说道:“若那夏侯憞不追,又当如何是好?”
发布 徐庶沉吟片刻,对曰:“若其不追,主公便可就此退兵,连结东吴,去攻……”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然后斩钉截铁地接着道:“去攻刘备!”
发布 司马萧仍心有疑虑,问道:“但若答应出兵,却不去救,岂非失信于人?”
发布 徐庶刚开口欲答,桓范插言曰:“军师之意,范略知一二。主公可遣快马传令至巴中,命杨任整点军马,虚作声势,以疑蜀之军心,使刘备首鼠两端,不敢急进。”
发布 司马萧叹曰:“此计虽妙,恐难以瞒过孔明。”
发布 徐庶道:“主公之言甚是,是以我军当速战速决,回兵救吴。否则一旦吴亡,则我腹背受敌,危在旦夕矣。唉,但愿吴能自救,方可无忧……”
发布 司马萧听到“但愿吴能自救”几个字,眼前一亮,大笑传令道:“速请阚泽进帐!”徐庶桓范见司马萧满面愁云一扫而空,俱心中愕然,不知何意。
发布 须臾,阚泽揭帘进帐,见晋公欲拜。司马萧伸手扶住笑道:“我已决定来日便退兵去救江东!”
发布 阚泽闻此语,心中狂喜,双膝跪倒拜谢曰:“晋公高义,江东永感厚德!泽即归告我主,愿结为盟邦,日后晋国有事,但传一纸帛书,我东吴必尽心竭力相助!”

发布 司马萧上前扶起阚泽,说道:“有道是‘远水难解近渴’,我军远在魏境,退兵尚需时日,还请先生归告吴王,要坚守数月方是。”
发布 阚泽皱眉道:“吴国诸将多已物故,实难有刘备敌手……”
发布 司马萧笑曰:“蜀军为报关张之仇,士气恢宏;其所恨者不过吕蒙、马忠、糜芳、范强、张达等数人也。今吕蒙马忠已故,先生可请吴王擒下糜芳等人,并张飞首级,遣使送还,以泄其气。况江东现有擎天之柱,吴王何不见用?”
发布 阚泽问曰:“江东有何人可称‘擎天之柱’?”
发布 司马萧答道:“陆伯言!”
发布 “陆逊?!”阚泽惊曰,“陆逊乃一书生,恐非刘备敌手;况其年幼望轻,若诸公不服,则生祸乱,必误大事矣!”
发布 司马萧笑道:“陆逊虽名儒生,实有雄才大略,不在周郎之下!吾以晋公之位与先生作保,请先生归谏于吴王;并转告陆逊,熟思荆州之事,必有御蜀之计!”
发布 阚泽听司马萧语气坚定,似有成竹在胸,问道:“晋公既有御蜀之策,何不明以相告?”
发布 司马萧笑曰:“若我俱实相告,东吴失一大贤也。先生只以我话转告陆逊,料其必能悟出语中之意。”
发布 阚泽再拜曰:“晋公雅量高致,泽即便归告主公。”言毕辞去,司马萧欲设宴款待,争奈阚泽念江东之危,归心似箭,挽留不住,拜辞出营,取路奔还江东。文钦留于军中听命。
发布 阚泽去后,徐庶桓范不解问曰:“主公因何为孙权推荐贤才?”
发布 司马萧答曰:“陆逊抱大才,若其掌江东军权,则孔明有后顾之忧,不敢妄动刀兵矣。”徐桓二人皆拜称“主公高见”。司马萧笑道:“眼前之事,尚需二位先生主持。”
发布 徐庶、桓范领命。一面遣快马星夜奔赴汉中,传令杨任在巴中整点兵马,虚作进攻剑阁之势;一面传谕三军,收拾鞍马刀枪,明日退兵。
发布 是夜,司马萧唤众将进帐,请徐庶侧坐帅席,手持剑印发令曰:“管亥、姜冏,汝二人各引两部精兵,伏于要路。若见魏兵过,放他过尽,出伏兵从后掩杀。若再有魏军赶来,姜冏引一军截其前队,管亥引一军当其后队。拨与汝二人两日之谅,若粮尽仍不见追兵,便退。”
发布 二将受计引兵而去。徐庶又唤徐晃、文钦令曰:“汝二人各引兵一部,偃旗息鼓,伏于山谷之中。如见管亥、姜冏截住魏军,便径去袭他营寨。”
发布 二人亦领命而去。又唤过马超令曰:“汝引惊魂骑伏于渭水之滨,若见魏兵过,休要惊扰,待其归时,便截住厮杀,勿使其渡河。”
发布 最后又换过王平令曰:“子钧,今次须请你引五营兵士,虚打马超旗号殿后,缓缓而退,待见管亥姜冏掩杀魏军,便擂鼓呐喊,以张声势。”王平亦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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