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张汉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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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汉亲自带上府里的侍丛,携上求婚的聘礼,一只鸡,一打米,一些米饼。便前往许府去求亲。许大人一向都喜欢刘病己,也愿意让许平君嫁给刘病己,只是那又凶恶又势利的夫人不同意,只好作罢。如今听闻今日有人登门求婚,许府上下格外关注,特别一位只有十四岁的少年郎作媒前来,不禁令许府上下匪夷所思。许大人和许夫人接受了张汉的楫礼后,不禁脸有几分恼怒和惊骇的瞅着这个俊美又可爱的少年郎。
“不知这位小公子叫何名?要替何人问亲呢?”许大人满腹狐疑的询问道。
“回大人,小生名叫张汉,是替东门街十七号卖豆腐的刘公子刘病己来说亲。”
许大人听闻,咯咯大笑。“真是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小公子此举,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那许夫人听闻,便没好气的瞪着眼睛冷嘲热讽的说道:“这个穷光蛋,是不是没钱请媒婆了,就找个孩子来代替呢?真是丢人现眼。”
张汉听闻,即不气恼而笑呤呤的张开扇子,轻轻的挥扇着走到许夫人面前说道:“在来求亲之前,也曾听闻许大人和许姑娘都乐意嫁给刘公子,唯独夫人嫌弃刘公子家贫人穷,不同意让许姑娘出嫁,不知是否属实呢?”
许夫人眼见张汉一针见血的挑明,也甚要面子的说道:“自古以来,男女婚嫁之事,理应门当互对,郎才女貌,才可结为百年合好。所以小公子理应清楚才是。”
许大人却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夫人呀!你就别固执了。他们两人相亲相爱,就由着他们吧,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哼!你闭嘴,平君是我女儿。我自然要替她的终身大事考虑。难道让我把女儿嫁给他,跟随他们一家去卖豆腐吗?还不丢人现眼,也不看看那两个婆娘专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真是没点妇德。”
“娘呀!他们一家也是生活所迫嘛!”许姑娘不满的说道。“他们一家人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出来后又无依无靠,你也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能责怪他们呢?”
“即然女儿和病己相亲相爱,承全他们就是了。你老太婆又何必如此固执呢?”许大人也抱怨道。因为他也正着急着抱孙子呢?
“我女儿又不是没人要,何必嫁给他呢?”许夫人又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也不瞧瞧他们一家,尽是什么呀!那刘病己读书又读不好,做买卖又没那脑袋。做官更是没那本事。要房子又没房子,要钱财没钱财,要人才更是没人才。跟窝囊废有什么区别。你们也不想想,那两个婆娘也不知羞耻,儿子长这么大了,准备娶媳妇了,还干出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像这种人家,我岂能让女儿嫁过去,哼!小公子,你就不必在此费口舌,也把礼品拿回去吧?告诉两个婆娘,这银子可不好挣呢?”
张汉听闻,也不气恼,只管摇着扇子在夫人走来晃去。然后收起扇子对着夫人说道:“在下失礼,敢问夫人,若是夫人不依靠大人供养,不知道夫人要依靠什么生活?是靠娘家供给,还是自力更生养蚕织布来挣银子呢?”
夫人听闻,脸色顿感不悦。“本夫人自然会有生计的良策,但不会像她们那般厚颜无耻,当街卖笑来生活。”
“夫人此言诧异。夫人一向养尊处优,若是能了解百姓之苦,便不应如此鄙视他们。听闻两位夫人原本也是嫁了人家,都被赶出家门,无处安身,只好在妓院里靠买笑为生,希望能够挣到些银子可以做些正经的生意。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让她们牵涉到了命案,又被无辜的入狱。两位孤家寡妇虽身受苦难,却还仁善的养育一位年幼的婴儿。虽非是她们亲生,却视如自已的亲生儿子,甚至在出狱之后,为了能够让他吃好住好,不惜倚老卖笑的上街挣些银子来养活他。虽然一家清苦贫穷,却还时常周济四邻五舍的孤寡老人。由于可想而出,这两位夫人何等有情有义,何等大善大仁的妇人。如今许夫人天命尊荣,大富大贵,身穿绵衣绣袍,吃些精米细肉,自然不会体会她们的苦难。所以许夫人不应以自己的身份,用那种养尊处优态度去看她们的缺点。若是夫人能心地仁慈,体恤她们之苦,就不应如此鄙视她们。”

许夫人面有愠色,可仍冷冷的鄙夷道:“贫穷就是贫穷,富贵就是富贵。世人多爱富贵,鄙视贫穷,本夫人也是随波流俗,你何须破费那么多的口舌呢?”
“夫人说的甚是有理。在下也是听闻许大人和许姑娘为人豪爽大度,性格仁厚,无论富贵贫贱都会一视同仁。所以张某才敢踏入许府的大门。若是许大人和许姑娘都是像许夫人这等势利之眼,这等口齿如利剑的爱富嫌贫,喜贵恶溅之人,我张某不要说踏入许府大门问亲,就是抬上八门大轿子,我张某也绝不会跨入半步。”张汉也显得傲慢的说道。像这等势利的老太婆只有以恶相对。
这下把他们给惊呆住了,特别是许夫人更是气忿着脸上半白半红。“本夫人就是这等人,你又能奈我何,本夫人想把女儿嫁给谁就嫁给谁,岂能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快快离去,不然我就差人把你赶走?”
“即然夫人如此厌恶张某,张某也亦无颜面在此逗留,免得自讨霉气。可是听闻许夫人一生虽然嫌贫爱富,却也常常积德行善,每月都带上许多的东西到牢房去,给受刑的囚犯们送衣送食。时常还布施给街头上的穷人。可见夫人也是有善意之人。像夫人这等善举,却让老天待夫人不恭,竟然没让夫人生下一男半子,也没有个许姓男丁传宗接代。可见是有几分遗憾。想必夫人为此事经常求神问卜吧?”
夫人眼见提起她的伤痛处,更是有几分恼怒。“这是本夫人的私事,何必你在此胡说八道。”
“夫人虽然没有儿子,还好尚且有一个位孝顺恭敬的许姑娘。夫人也深知许姑娘的脾气,性格暴躁不说,还像个男子般动刀动鞭。嫁给有权有势的人家,定不会喜欢许姑娘这等有主见,性格暴躁的女子。若是许姑娘的丈夫不喜欢许姑娘,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估计许姑娘连人都敢杀。到时弄出命案来,恐怕最委屈的便是许姑娘。若是许姑娘嫁不到好人家,夫家不善待她,那么许姑娘势必会怨恨夫人你了。到时母女两相怨,夫人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许姑娘也怒嗔道:“是呀!娘,若是你让我嫁给那陈公子,我就宁死不嫁。那陈公子仗着家中有权有势,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岂能容易他这么胡来。若是娘要强行让我嫁给他,日后出了事,我就拿你是问,若是母女撕破了脸,可别怪女儿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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