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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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近新野,便见城外道边已有人排列恭迎。打马向前,刘越行至那头前为首官员身前,持鞭遥指道:“你便是新野县长?”
户一万以上大县为令,不足一万则为长,这新野本就不大,自从刘备从此地带着百姓出逃,便更是人口稀少,这之后又有曹操的迁民北上屯田,整个城池越发荒芜,若非这个时代的流民也是不少,只怕这新野城中早已没了人烟了。
那县长连忙行礼道:“下官李莫正是新野县长,拜见亭侯。”
刘越抬头看他身后的人群之中尚还有人拿着锄头,不由微微皱眉,不悦道:“这些人是你集合起来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还要干活吗?”
那县长李莫闻言一愣,顿时心知拍马拍错了马腿,急忙道:“亭侯莫怪,这些人也不过是听闻了亭侯的英雄,都是自愿的过来……”
“胡说八道!”刘越一声断喝:“还不让他们都各自回去?”
“是,是,是。”李莫见刘越发怒,再不敢狡辩,急忙连声答应,转过身去遣散人群,不到片刻,已是走了个干干净净。
下马,入了城门,眼看两边空室不少,破屋残墙,庭院凋敝,刘越心中暗叹。再向前行,将近城中,人影群声也渐渐稠密,然而不过片刻,却又再度萧条,整个新野城中竟是一番破败彻底的景象。
刘越想起自己身在新野时的热闹景象,不由一声长叹:“一朝兵火,竟是十室九空。”
“是啊,若非那刘备,新野怎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一旁李莫忿声说罢,又道:“这一年已是好了许多了,四下的流民多有过来的,若亭侯是年前过来,只怕更是不堪入目,那时候……”说道此处却似感觉有邀功的嫌疑,连忙改口道:“现在确实是要好上不少了。”
刘越转过头去看他,突然笑道:“如此贵县倒也并非全无是处。”
李莫闻言尴尬,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半晌憋出一句话道:“我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事。”
“呵呵,”刘越一声轻笑,不再看他,抬头看了看前方,似乎已经离“家”很近了,但是就如同“家”在这个城池的最外围一样,这里的一切也更加的“外围”。
“怎么都没有人了?”刘越看着四处目光所及之处,数十间的屋子里都没有一点活着的生气。
这句刘越完全的自言自语,却将李莫吓的不轻,急忙说道:“这里本来就有点偏远,再加上战乱,而且这里房屋又毁坏的特别眼中,所以实在是没有人……过来。”
“没关系,”刘越向前走着,想着自己憧憬地回来时的古人相逢、一笑恩仇,终究不过是一个泡影,“衣锦还乡”,没有人哪里还有乡?没有乡又哪里还用的着回来,看着已经经过了李莫修整了之后依旧显的有些破破烂烂的“家”,走进这破破烂烂的“家”,又出了这破破烂烂的“家”,刘越终于一声长叹,早在自己当兵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给自己买的查不多了,现在更是连仅有的一张桌子都已经烂掉了……回身上马,向李莫拱手道:“李县长,此行我心愿已了,这就回去许都了。”
李莫刘越竟是连歇都不歇就要走了,不有略略诧异道:“亭侯难道不在新野住上一日?”
刘越摇头道:“不了,许都还有公事未了,告辞了。”
虽然听出刘越是明显推脱之词,但李莫却也巴不得他早早离去,当下便也就此道:“既如此,下官便不挽留了,亭侯一路走好。”
“告辞了。”刘越带马回缰,便往来时路上缓缓而去……
出了新野,去往许都,这一路快马加鞭。新野的“家”虽然没了,可是许都却还有一个“家”,小蝉儿,邓艾,都是他的亲人。
入了许都,先往丞相府上拜见,曹操一番好言嘉奖之后,这才命侍卫将刘越引回府邸。
正当刘越奇怪曹操为何要安排人送自己回府时,却已是路过了自己原先的那间小院子。刘越停步奇道:“怎么?难道我二弟他们搬了住处?”

引路的侍卫笑道:“当日将军进爵亭侯,丞相见将军房屋太小,故此命人将原琅琊王在许都的王府赏赐给了将军,如今将军的府邸已是许都众官之冠了。”
刘越闻言越奇,自己离开许都时曾嘱咐过邓艾不要接受这些房屋钱财,怎么如今反而搬到了王府之中?带着一肚子怀疑行到“东平亭侯府”,只见门口雕栏画柱,富贵逼人,刘越心中越加不喜,却只碍着外人,面上并不表露出来。
这时邓艾与小蝉儿及两个管家以及一众下人都是迎出了门外,刘越打发了侍卫回去,自己入了“自己府邸”、拜见了邓母,砖头向小蝉儿喜道:“你可长高了不少,是个大人了,赶明儿都可以嫁人了。”
小蝉儿顿时脸庞一红,羞道:“大哥取笑人家。”一语说罢,却是抬头再看刘越时,已是媚眼如丝,如同一湾碧水,勾人心魄。
刘越心中嘎的一震,连忙转头避开目光,心中一声呼道:“眼见自己去不过十月,怎么这‘孩子’竟是变的如此‘厉害’?”收敛了心神,想起尚有话问邓艾,当下连忙道:“蝉儿你先扶义母去房中休息,我先与士载有些话要谈。”
“恩,”小蝉儿轻声答应,扶着邓母转身入了内堂,却是临入门时尚不忘再看刘越一眼。
刘越待小蝉儿离去,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自己在两军阵前厮杀时尚无这等惊心动魄,可是在小蝉儿身上却是仅仅一个眼神便将自己骇的如此,暗道此女若再稍长,只怕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摆手将众下人赶开,待堂中无人,刘越面色一变,却是猛然沉声道:“士载!这‘东平亭侯府’是怎么回事?”
邓艾早知刘越回来定要责问,这时连忙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如此种种。”一番话将自己当日不得以“举家为质”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明白白,最后跪倒在地,闷声道:“邓艾……艾……艾无能,害妹妹和母亲全都身陷牢笼,请大哥责罚!”
“你……唉!”刘越思量良久终于还是一声叹气,上前将邓艾扶起,叹声道:“此事如何怪的了你?若真要论起来还是自己在襄阳锋芒太露,遭人记恨。”摇头道:“算了,事已至此,再说何益?”又道:“你我兄弟,犹如一体,日后再勿如此。”
在家中稍稍休息片刻,刘越再与小蝉儿说话时却已是提了十二分的注意,好在后者终于再没有发出“那样”的眼神,也让刘越放下心来,看来刚才那样的眼神也是小蝉儿的“超常发挥”了。
等到快到晚间,曹操派人前来请刘越过府夜宴。刘越虽欲和众人在家中团聚,却不好推辞,值得别了众人,只身来到丞相府上。
进了堂中之时,众人已然都已经坐好,望见刘越进来,待他刚刚坐定,曹操便是举杯先道:“文方来晚,当自罚三杯,但在襄阳大败刘备,孤又当敬之三杯。如此相加,文方可满饮六杯!”
曹操敬酒,刘越自然不敢拒绝,当下连饮六杯。
刘越饮完刚欲坐下,却不料徐晃起身道:“文方此次杀的张飞落河逃生,真乃英雄也!我当敬你三杯!”一语道:“我先干为敬。”一杯酒转瞬便是变做一盏口杯。
刘越无法,只得再饮三杯。这次三杯刚完,尚未说话,便有于禁起身道:“我也当敬文方三杯!”
刘越见状,只得再饮三杯,还待再要坐下。可是此时既有徐晃、于禁两人带头,他人如何肯落后?便是随在两人身后尽皆站起,都是道敬刘越三杯,连带那些平日里并不如何亲近的武将也都是着实一番夸耀,敬酒不提,如此竟是一气之下,刘越一连饮了三十余杯,待他坐下时,已是颇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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