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自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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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一声长叹,闷闷回转柴桑,果然如他所料,不上两日,便有关羽亲自大张旗鼓来到江东要人,周瑜无法,只得禀报了孙权,将张飞交出,口中实话实说告诉关羽自己也不过是才听下属禀报,但关羽哪里肯信?声声冷笑笑得周瑜心头火冒三丈,有心索性就此将关、张二人一并“留”在江东,可是却也知此事实在不得意气用事,当下只得忍着怒气,自己一甩袖躲了个清净,令着鲁肃等人好言陪笑这才将关张二人送了回去。
然而周瑜如此委曲求全,刘备等人却并不领情,待张飞回转江陵,说起自己居处有兵卒在四散看守时,刘、张二人顿时认定江东也有暗害张飞之心,而孔明、徐庶等这些早早便看破江东欲坐山观虎斗的更是不在话下,将那周瑜的一肚子机关打算全都分析的明明白白,直将刘备气得立时便要举师伐吴,好在此刻既然张飞未死,众人阻挡刘备倒也没有太费功夫,但荆州上下全都越加憎恨江东,而江夏、长沙等与江东相连的郡县也都各自增兵不提。
消息传到许都,曹操正大宴众亲信文武,耳听消息传来,顿时面色一黑,手中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杀贼不死,可恨,可恨!”震得那杯中酒飞溅而出,在桌上撒的是点点滴滴。
席上众人面面相据,皆无言以对。半晌曹操忿恨而出,众人皆退,有丞相东曹掾崔琰上前道:“丞相,前番因刘越斩张飞而升折冲将军、假节所发圣旨已然出了许都,是否要派人追回?”
曹操虽犹在忿恨,但听罢此言却稍稍思索之后便即摇头,说道:“此次虽然张飞死里逃脱,但文方依旧功大,这道圣旨也不必追回。”
崔琰道:“虽是如此,但那令上所说是因张飞之死而赏,此次张飞既然未死,恐刘越未必肯受封赏。”
曹操一愣,片刻道:“你所说不错,既如此,孤再向天子奏请一旨,你命人加急送去襄阳,务必追上。”
襄城里,刘越俯身接旨,耳听得身前议郎杨俊口中道:“折冲校尉刘越,斩张飞、逐关羽,威名震慑孙、刘,其功赫赫,可谓国之爪牙,今以刘越为折冲将军,假节,以宠异也。钦此!”
杨俊读罢圣旨,却不闻刘越谢恩,转头去看刘越,却见他依旧伏地不起,当下奇道:“刘将军为何不接圣旨?”
刘越恭声道:“陛下以为我斩除张飞,故才颁布这道圣旨,刘越我感彻皇恩,天高地厚。然而今有消息传来,张飞未死,”说道这里一顿,接着道:“张飞未死,则臣无功,无功则不敢受赏,又因反而枉报己功,该当万死,请大人回转许都,禀明陛下,微臣甘领罪责!”
杨俊闻言顿时愕然,半晌转头向一旁袁涣道:“袁大人,这该如何?”
袁涣早在初知张飞未死时便听刘越谈过受封之事,知道他有今日情形并不奇怪,当下道:“刘将军所言也有道理,杨议郎可照直回禀陛下与丞相,相信也是不会怪责。”
杨俊再转头看向刘越,见他依旧不起,无法,只得道:“既如此,我便如此回禀陛下与丞相了。”又叹道:“刘将军真君子也。”

当下杨俊辞别了刘、袁,出了城门,欲待回转许都,却见远处数骑飞至,远远看去,杨俊却认得正是同僚好友治书侍御史卫觊卫伯儒。
待卫觊近前下马,杨俊上前道:“伯儒如何也来了襄城?”
卫觊却先并不回答,上前几步来到刘越身前,取出袖中圣旨道:“刘越接旨!”待刘越等人连忙跪下,卫觊道:“折冲校尉刘越,败关张,震荆襄,虽敌将张飞逃窜,却依旧功高劳苦,国之爪牙如此,朕心甚慰,今以刘越为折冲将军,假节,以宠异也,不可推辞,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刘越起身接过圣旨,杨俊在一旁上前道:“陛下与丞相真是厚爱将军,年方二十有余便能领军一方,假节督战,真乃殊荣也。”
刘越一笑,谦逊道:“此陛下之垂恩,丞相之厚爱。”
一旁袁涣闻言笑道:“虽然陛下垂恩,丞相厚爱,但若非将军勇武,又如何能够如此?”
一语说罢,杨、卫二人也拱手道贺,于是在场众人可谓皆大欢喜……
再说眼见孙刘两家交恶,曹操便有讨伐江东之意,但只为着众军师谋士皆道“孙刘交恶,却更恨丞相,若丞相发兵,则两家必然再度联盟抗敌,”都是劝曹操任凭孙刘如此,久而必定有变。
曹操闻言乃稍止讨伐江东之意,但在此时,西凉却又传来马腾病重之讯,曹操于是又起西征之念,只待马腾一朝病死,便要发大兵征讨,故此欲招刘越回转许都,以备西征。
转眼便到九月,曹操终于将刘越调回许都,因回许都路上经过刘越家乡新野,故此曹操格外开恩,令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既归途经过新野,折冲将军、东平亭侯刘越可顺路回乡,一者光耀门楣,二来昭显朝廷恩典,与人与国,皆有裨益。”又道:“丞相军祭酒袁涣,可暂留襄阳,随征南将军夏侯惇守御荆襄。”
令到襄阳,刘越拜别夏侯惇,辞了袁涣,带着王基以及两千兵马,便往新野,衣锦还乡。
近乡情切,虽然刘越家中不过是祖父时方才搬至新野,可是刘越自小便在此处长大,多有感情,童年玩伴不少。这时想想自己已是身为列侯,可是那些少时朋友却在地中刨食劳作,两相见了岂不是感慨万千?
然而如此想,在刘越心中却也有一丝期盼,自己少小家贫,父母过世后便更是无以为济,还记得邻里中有一户胡姓人家,颇有钱财广有家奴,他家儿子便时常欺辱自己,自己虽然反抗,却无奈对方人多力重,却又能如何?如今这次自己回去,虽然不会去谈什么复仇,可是见面之下,昨日受欺少年已是今日公侯,岂非也是如同当年汉初韩信官封齐王之后再见那辱他的屠户之旧事?
一念至此,绕是刘越为人谦和,此时却也是忍不住那一丝得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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