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皖南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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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市人民政府市长办公厅。
方军正襟危坐在市长办公厅内,从早晨开始一直眉头紧锁,紧紧握成拳头的的双手血脉爆粗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方军忽然将拳头慢慢的舒展,手心因为用劲过猛勒出一道道的血痕。过了良久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那名西装革履貌似背景强大实际被华胥一招秒杀的安徽省经济联盟俱乐部副会长。
方奎——方军的亲弟弟。
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却窝囊的不明不白的死去的纨绔。
“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寂静的办公厅内格外刺耳。方军慢慢回过了神,神色有种悲凉,但是瞬间便被隐隐做怒的表情代替,他快速的掩去脸颊的哀伤,定了定神道“进来。”
从门外走进一个清秀的女人,漂亮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方市长,方老爷子让你立刻回老宅。”秘书说完在方军凌厉的目光中自觉的低下头。
方军起身,下楼扬长而去,留下女秘书站在门外发呆。平时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方市长好像转了性子,从早晨开始脸色就刻意的特别阴沉,姿色容貌良好的小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恍然大悟,紧接着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才想起来今天整个市委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与方军的反常相互结合,她大胆的猜测到一个可怕的事情,想起关于那个轻佻的方家二少的传言。女人顿时噤若寒蝉吓的花容失色。
安徽方家作为一个政治家庭门阀,虽然不如广州,浙江,上海,北京,一些经济大省大市的大佬们有钱有权有话语权,甚至他们中的一些封疆大吏有的时候都敢正面和中央叫板拍案。但是方家在安徽一省却也不可小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安徽提起皖南方家,至少市级以上的公子哥都会从内心发出畏惧,一个老牌的政治家庭,从共和国建立一直到如今,安徽省的省长一直都没有跟别人性,方家把持着这个位置已经有两代人,兴许皖南方家在中央京城,一些经济大省的高层眼中少了那份叫板中央的霸气,但是在安徽这个偌大的省区中,不论是以经商发迹的慕容家,还是如今的黑道新贵魏天都不敢和这个老牌政治家族对抗,一个家族能够两代人都坐上安徽省长这把交椅,这已经和运气无关了,如今的方家又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已经是合肥市长的方军,皖南方家在这片淮河之地大权独揽,朝堂之上经常都是方家一人之言。
方军将市委配置的红旗轿车开进了一个外表简陋,酷似五六十年代建造的老四合院中,一路横冲直撞,杀进家门。
“爷爷”方军整理了衣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仆人退下后,推开门,慢慢的走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身前喊到。
老人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慢慢的掂量手中的两个哑铃,两个金刚疙瘩在满是褶子的老手中快速飞舞,他朝方军点了点头“《孔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老人望着方军轻轻一笑等待着这个孙子接下去。
“‘及其壮也,血气才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方军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从站在一边的父亲手中接过了一把雕刻着梅花烙印的红木椅子安静的立在老人的身前。

“年轻人,血性使然迷恋美色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不讲究个火候把握尺度,到头来却被红颜祸水祸害死了,你们别怨恨,奎子死的不冤枉。”老人向方军投来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显然他有一些作为不让老人满意。
老人慢慢的把耷拉的眼皮合上道“及其壮也,血气才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孔子的博学广闻学识,仅仅这十几个字却是字字珠玑。我参悟了一辈子,少年,壮年都过来了,只是这老年戒得却始终放不下。”
满头白发的老人仿佛经历了许多世故,慢慢的回顾来时路,一路走来,从平淡开始璀璨再归于平淡,喜欢研究孔学的他老想把俗世中恩怨情仇功名利禄忘却舍弃,化为旁观,达到恬静虚无的理想境界。只是老人能做到多闻少言,增加一份修为少一份炫耀。却是始终不能把这层情浓于水的血脉舍弃,“我这一辈子不能从省长这个位置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真正的踏进那片聚集着共和国最高权利中心的京城,就是因为我不能舍弃,但是我这一生一直到现在都不后悔,做长辈的不为子女后代考虑,那这个父母爷爷就做的太失败了,军儿,奎儿死去后你父亲这一代的嫡系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别学爷爷这么没有志气。”
老人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圆睁,两个金刚哑铃被他使劲的砸在地面,大理石龟裂碎了几个大口子。那个颓废过气风烛残年喜欢感叹世故的老人已经不在,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个大半辈子执掌重权的封疆大吏,一个踏着尸骨在安徽政坛高高在上,当了大半辈子土皇帝的执政者。
“老来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没死。”一股常年掌权的上位者姿态霸道的弥漫全场。
“哗~~~~”方军吓的跪下,如同多米诺骨牌,宽敞的大厅内,除了坐在主人位置上的老人,所有人都低着头跪倒在地,噤若寒蝉,老人呆在安徽省长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十多年,如今虽然退休,但是从前那个正值中年的老人性子何等的刚烈,处事何等的雷厉风行,即便岁月冲刷磨砺,也不曾让他骨子里改变过。回忆着那段在安徽政界人生最巅峰的时光,那时候他在安徽的话语是‘逆着死,顺着生。’老人一生没能进入中央,大部分原因固然是因为不能舍弃,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中年时候的好斗,得罪了一批小人。
大厅内回荡着老人那个“死”字久久不散。
老人头顶挂着一块牌匾,不是澹泊明志宁静致远,也不是类似中庸的和谐字眼,而是一幅狂劲的草书。
“朕执干戚多年,无需他人多言。”
当年宋祖赵匡义在陈桥杯酒释兵权,最终黄袍加身登上龙椅,一个老人执掌安徽政界三十多年,自比宋祖也不让人感觉到盛气凌人,从这苍劲雄浑的草书中我们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老人是如何的跋扈嚣张,只是如今死去亲嫡孙后,却让人感觉到一种“美人迟暮,将军老死”的悲凉。
武夫一怒,血溅三尺。
一个貌似退居幕后,有些日薄西山,每每自比宋祖的老人若是发怒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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