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你流的一滴泪(昨日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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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因为布局有些大了,昨天突然感觉写下来很吃力,第二章没传,今天更三章补偿)
方家四合院老宅内一片人工假山之中,葱葱郁郁的松柏之间,方军立在水池一旁,而中央的空地中一名白袍老人正在一招一势的打着太极,动作中正,招式随意,大开大合。
起势,揽雀尾,单鞭,提手,老人动作刚猛劲道,初看透露出一股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健,然而没过十秒老人气势一转,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撇身锤,接下来的几个动作中规中矩,中庸和谐,如同一缸水在将溢未溢之间,和和美美,然而谨小慎微之中却又透出一分的阴狠,十秒未过气势意蕴突然又是一转,捋挤势,进步搬拦捶,如封似闭,淡然随和,符合太极意境。
一段招式演示完毕后,老人大汗淋漓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凉茶,细细品位,不知是品位着凉茶的舒爽还是一段太极下来后内心的感叹。
老人闭上眼睛慢慢的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方军恭恭敬敬的答道“没。”
将茶杯放下,老人伸出枯干的双手一点一点的解开袍子,露出衣服下皮包骨头的身体,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像是一枚枚沉甸甸的勋章,而老人此刻的神态如同一个即将撒手人寰的病老头“谁说从政的人就活得滋润,我这一身伤痕就是比混黑道的人都多,怨天尤人只是痴人说梦,可笑可叹可怜。军儿,你觉得刚才爷爷那套太极打的如何”
方军慢慢的再次给老人倒了一杯热茶,老人舒服的捧在手心,方军摇摇头。
老人微微笑道“军儿,你做事情就是太小心了,不是胸有成竹绝不表态,事业上模棱两可打擦边球固然无可厚非,可是又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能掌控的呢。军儿你要记住,真正的上位者在面对不能拿捏的事情时绝对不能不敢表态,患得患失之间保全自己,有的时候赌博运气也是一件事情成败的关键。中庸缓和之道这些繁琐的处事的繁琐条框,你要是想真的弄明白还早着呢。”
老人将茶杯放下接着道“这次我要你在整个安徽大动作表面要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给你早安徽立下个威严和规矩,省的那群老家伙不安份,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爷爷如今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越来越差了,我怕自己比他们先死。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养生,当年那群老家伙斗不过斗不死我,而今不曾言败的我却要服输,我心里始终有些不甘啊。”
“其实我最放不下的还是你,毕竟现在太少有事情能够让我上心了,你现在固然懂得些为官为政之道,但是和那群老狐狸相比,差的火候不是一星半点。军儿,阴谋诡计之类的权术,做爷爷的不和你多说,但是你一定要记住爷爷这句话,人这一辈子,年轻气盛,中年持重的时候做的官,掌的权,出的风头都可以少些,但是身体可要千万保养好,等你到老的时候就会明白,这最终比拼的还是最原始的资本——身体。”
方军严肃的点点头,老一辈的经验教训之珍贵可是打拼大半辈子得出来的,兴许现在不懂,但是以后终究会明白的。
老人手中捧着的茶水从滚烫慢慢的变温,他轻轻的把茶水倒掉,方军弯下腰在次给茶杯满上开水,老人拍了拍方军的头,满脸笑容道“我这段太极,只是整套文太极拳中的第一段,前四式是我年轻时候的打法,刚进有余但是难免不知进退,凭着一股子的蛮力,如今看来还会心有余悸,幸亏当年做事懂得拿软的捏,没惹下大祸。中间三式是刚步入中年时候的打法,少年锋芒被人情世故打磨的一干二净,招式虽猛但是人已经没了锐气,所以保守有余进取不足。后三式是人生最巅峰辉煌的时候的打法,返璞归真,有深沉有热血,所以后三式的套路我最喜欢衷情。”
老人满脸的感慨,脱去了严肃的外衣,只剩下对过去的回忆。他站起身来,席地而坐摆了摆手示意站着的方军坐在他身边,老人慈祥的握住眼前青年的双手慢慢道“世上极少有不爱子女的父母,也极少有不爱子孙的爷爷,我把你弟弟方奎这件事与政治混在一团,我希望你别生爷爷的气,方奎死了,爷爷也同样伤心,可是人啊,特别是干大事的人极少有时间让你哀怨后悔内疚,因为这件事情而牵扯出安徽政商黑三界的一些老一辈人的纠葛,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老了怕也没几年活头了,本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但是年轻时候树立的强敌没死,我又怎么能放心他们不会在我死后对你们下手。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还能说上些话,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把你的道路铺平铺实诚,至少在我闭眼前将你送到安徽省一把手的位置上。”

方军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出声,他的动作看在老人的眼睛里,老人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反感甚至排斥长辈的安排,总有一股子热血认为自己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我也确实很赞同,但是我心里愿意等可是这把老骨头怕熬不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来看世界,眼界和起点总归要高出草根不止几个层面,父母长辈赋予给后代的荣耀何尝不是一种原始的资本。”
老人慢慢的把搁置凉的茶水一饮而干冷冷一笑,如果现场有熟悉老人大半生事迹的人一定会惊讶继而恐惧,老人的脾性是既然愤怒了就必须释放出来,就像老宅内老人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而老人的心中若是起了杀心嘴角必然会冷笑,这个年纪的人经历人生大起大落极少能够有让他真正动杀心的事情,而他若是真正的想要杀人也必然不会张扬。
老人轻轻的冷笑,本来慈祥的面容突然阴森了起来“或许他们都以为我在为你铺平道路,杀鸡儆猴吧,哼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不至于让我大动干戈,一群十年内都斗不过我的废物们不苟且偷生的躲在什么旮旯地方安度晚年,还想出来蹦达倚老卖老,十年前我没把这群废物杀干净,十年后可不能让他们如此侥幸,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老东西。”
老人咳嗽了几声,突出一滩黑血,方军大惊赶忙扶助他,老人拿出手面色苍白帕勉强笑道“军儿,我不碍事,死不了,今天对你说的话你要记住,对于生命要充满着敬畏。光环笼罩的上位者宝座往往是沾染了数以千万人的血而另它光芒万丈,从人人敬畏的杀人工具变成神圣的精神存在,唯有杀戮才能让人心怀敬畏,唯有斩草除根才能奠定上位者的权利。”
方军咬着牙齿狠狠的点头。
###########青年推着轮椅慢慢的登上了一方小山,两人彼此相望。
轮椅上的女孩抓住青年的双手放于自己的脸颊。
望着渐渐落幕的太阳,青年感叹道“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轮椅上的女孩缕了一头的白色青丝笑道“怎么了,你也会感慨人生。”
青年听闻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突然将女孩从轮椅上抱起,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让女孩坐在自己的大腿,夕阳的余晖慢慢洒落在这一对酷似情侣的兄妹身上,青年伸出舌头将女孩温润白净若凝脂的耳朵含在嘴巴里轻轻的舔舐,女孩淡定的神色被羞涩代替,她慢慢低下头,任由青年**。
青年笑道“大境界俯视小境界才会刻骨三分的鄙陋小境界的微薄。”他用左手搂住女孩的小蛮腰,一边伸出舌头舔舐女孩的耳朵,右手一遍伸向女孩挺翘的胸部。
女孩欲拒还迎的抗拒几分便顺从,她的脸色晕红像是染了秋意的谷子,“只是你把这个天下看的太轻了而已。”
青年缓缓的将放在女孩胸部的安禄山之抓放在鼻子间贪恋的嗅吸,女孩又羞涩的低下头,青年笑道“充盈虚亏,衰败萧杀。太宰荡于宋国问庄子什么是仁,庄子回答仁是虎狼,太宰荡大惊不解。其实世间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太多,庄子说‘至仁是无孝’,至道是至真,人生没有什么小境界大境界,只是太多人喜欢画地为牢,一辈子龟缩在小圈子内而不自知。”
女孩突然抬起头,用无比认真的柔和语气道“嗯,天下人都是白痴,只有哥哥才是聪明人。”
青年抚摸着女孩的脸颊,突然一脸黯然望着女孩苍白的肤色和一头的枯白青丝喃喃道“哥哥很笨,比天下人都笨。”
女孩望着青年泪流满面,轻轻的用小嘴吻掉青年脸颊上的眼泪,一边哭一边笑“哥哥不哭,是雪儿笨是雪儿笨。”
二十年来,男人第一次为她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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