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再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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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9号,邹伟一早便来到总部,找到小磊。当小磊见到邹伟,便猜到邹伟找自己的目的。
“你要回Q市?”
未等邹伟开口,小磊抢先问道。
“恩,明天就是我和她约定的两年之期,我想今天动身回去。”
此时的邹伟没有了平时的霸气,眼神中尽是忧郁和不安。
“哦,那你想让谁陪你一起?”
“让小广和小勇两个人陪我一起回去吧。”
“哦,让他两人陪你最合适。路上当心点,既然回Q市就顺便回家看看吧,你已经一年没回家了。”
“恩,我走了帮会里你费点心!”
“放心吧!时间长了不行,但撑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邹伟点点头,起身离去。看着邹伟离去的背影,小磊眼神中满是忧色。邹伟此去结果会如何,小磊不知道,就是邹伟自己也不知道。很久以来,邹伟在等这一刻,小磊也在等这一刻。邹伟想知道自己苦等的结果,小磊想知道邹伟会如何面对这个结果。这个平凡无奇的日子,在小磊的眼中却是决定邹伟及整个伟弑生死存亡的时刻。
邹伟走后,小磊拿出电话给小广打去电话。
“广,今天你陪伟回Q市吧?”
“恩,一会就出发!”
“照顾好伟!千万记住不能让伟有任何闪失!一切就交给你了!”
说完,小磊挂断电话。小广听了小磊的话心里直犯迷糊,小磊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小广没有想到,此次陪邹伟回这一趟Q市,对邹伟来说竟有那么大的意义。这一次Q市之行,竟让邹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上午八点,在小广和小勇的陪同下,邹伟踏上了Q市之行。同行的还有小勇手下邹伟护卫队众人。邹伟护卫队众人所坐的轿车将邹伟三人所坐的轿车护在中间,几十辆轿车缓缓启动,从J市出发向Q市方向驶去。
车上,邹伟和小广坐在后排,小勇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小勇不知道邹伟此行的目的,但他并不关心这些,他是邹伟的贴身保镖,保护好邹伟的安全就是他全部的任务。坐在邹伟身边的小广也不知道邹伟此行的目的,但临行时小磊在电话中跟他说的那番话让他觉得邹伟此行不简单。此时邹伟和以往一样的习惯,静静的坐在车里,眼睛看着车窗外,只是脸上掩饰不住激动的神色。
轿车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离J市越来越远,而离Q市越来越近。越靠近Q市邹伟心情越难以平静,他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伟,什么事让你如此焦躁?”
小广坐在邹伟身旁能够清楚感觉到邹伟的反常。
“好久没回Q了,心里有些激动!”
邹伟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小广,伸手入怀。小广以为邹伟要掏烟,急忙拿出自己身上的烟递给邹伟一支。邹伟用另一只手接过烟,小广帮邹伟点燃。邹伟深吸一口,伸入怀中的手慢慢抽出,同时手中握着一张照片。小广见邹伟手中的照片一愣,照片中的人小广认识,这张照片小广也见过。照片中的人正是邹伟的初恋女友茹雪,这张照片是当时茹雪为邹伟特意去照的,那时小广和邹伟是同班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邹伟和她初恋女友的故事小广都知道。
“她的照片你还留着,看来到现在你还是忘不了她。”
看着邹伟手中的照片,小广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也忘不掉!”
邹伟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茹雪仿佛也正看着邹伟,从照片上,茹雪的眼中,邹伟彷佛看到了那段美好的回忆。当时茹雪为邹伟照这张照片时,对他们之间的这份爱是那么的执着,就和邹伟一样认真。可后来茹雪变了,不再爱了,可邹伟直到现在仍那么执着,仍那么义无反顾的爱着。邹伟看着照片,眼中满是柔情,仿佛当初看茹雪本人时的眼神。小广清楚的看到了邹伟眼中的柔情,此刻他终于明白两年多的时间里,邹伟对茹雪的爱从来就没有淡过。
“这次回Q市你想找她吗?”
“恩,分手时我曾说我会等她两年,明天就是两年之期。”
对于小广,邹伟并不隐瞒什么。听了邹伟的话,小广终于明白临走时小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小广也终于知道邹伟这两年时间里原来一直在为这个约定而活。如果邹伟两年时间等来的只是一场空,那邹伟会怎样?想到这,小广惊出一身冷汗。邹伟的性格小广太了解了,邹伟对感情的执着小广也深有体会。弄不好邹伟真的会想不开,生出轻生的念头。
邹伟着迷般看了照片好长时间,轻轻叹了口气,将照片放回口袋中,转头继续看向窗外,眼中恢复那深不见底的忧郁。
见邹伟看向窗外,小广掏出手机迅速给情报组发出信息。
“速赶往Q市。”
情报组人员收到小广的信息,迅速行动向Q市赶去。
经过四个多小时,邹伟一行人终于进入Q市。在Q市又辗转一个多小时,众人抵达目的地,Q市的L县。L县是邹伟和小广的老家,也是小磊的老家。同样也是邹伟和初恋女友茹雪相爱过的地方。
下车后,邹伟站在路旁看着阔别已久的家乡,一年多时间不见,L县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小广看着眼前的一切亦有同感。而小勇从来没有来过L县,对这也没有什么感情,在他眼里只觉得L县并不怎么样,至少比J市差远了。
在路上,邹伟心中异常紧张。可此时回到L县,看着熟悉的景物,心情却平静下来。
“咱们步行走走吧!”
小广和小勇纷纷点头。三个人沿着大街步行向前慢慢走去。邹伟护卫队众人开着车慢慢跟在三人身后。
走在路上,往事在邹伟的脑海中一幕幕再次上演。L县的每一条街,邹伟都曾无数次的走过。路旁的商场店面,邹伟也曾无数次的逛过。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邹伟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幸福的时光里。邹伟的目光在路上行人身上移动,仿佛在寻找什么。小广和小勇紧紧跟在邹伟身旁,小勇一脸好奇的左顾右盼,而小广则一脸凝重的看着邹伟。三人逛了一会,肚子都感觉有些饿。邹伟带领大家找了一家普通的饭店走了进去。邹伟护卫队众人将车停在饭店门口,纷纷下车跟着邹伟三人进入饭店。路上行人纷纷好奇的驻足观望,心中琢磨这群人是何身份竟然开着几十辆轿车到这么普通的饭店来吃饭。
邹伟三人进入饭店后找了张空桌坐下,邹伟护卫队众人纷纷在邹伟周围找桌子坐下。一时间小小的饭店人满为患。饭店老板见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乐的几乎合不拢嘴。像他这样的小饭店即使逢年过节也没有这般满人过,现在突然来这么多客人老板哪能不高兴。
在众人点菜的时间,小广起身说去洗手间。走进洗手间,小广掏出手机给情报组人员打去电话。
“到了吗?”
“还没有,应该还要一个多小时吧!”
“哦,到了后立刻去查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名字叫王茹雪,老家是。。。。”
“明白!广哥放心,到了后我们立刻去查!”
“恩,查到后立刻告诉我!”
挂断电话,小广走出洗手间。
吃完饭,邹伟带着小广和小勇二人又逛了两个多小时。L县不大,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邹伟三人就将整个L县逛了个遍。将L县逛完,邹伟三人坐回车里,在邹伟的要求下,一行人开车向邹伟及小广的母校驶去。邹伟和小广的母校不在L县内,而是在下面镇上。一行人坐车经过半个多小时才到达。

来到母校,邹伟让众人将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不远处。这次邹伟只带小广一人走下车子,没有让小勇跟随。二人并肩向学校走去。当他二人走到学校大门门口时,邹伟停住脚步。
“怎么不想进去转转吗?”
“不进去了。我不想见那些老师。”
小广一想也是,进去后难免会遇到以前的老师,到时候免不了要一阵寒暄。邹伟和小广二人都是不善言语话之人,熟人之间的相互寒暄更是让两人心烦不已。而且邹伟一直以来对老师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小广静静的陪着邹伟站门口。
看着眼前熟悉的校园,邹伟和小广心中都无限感慨。曾经,两个人都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几个岁月。转眼间,两个人走出校园踏上社会已经两年,两人从年幼无知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人人敬而远之的黑社会分子。邹伟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感情,而小广走上这条路则是因为社会的残酷。小广踏出校园走上社会连续碰壁,工作的失意感情的失意,让小广心灰意冷,一气之下跟随邹伟走上这条黑暗之路。
此时正逢课间休息时间,成群的学生在校园里欢笑嬉戏。看着一个个天真活泼的学生,邹伟的思绪被拉回到往事中。
“雪,如果有一天有个很帅很优秀的男孩说喜欢你,你会跟他好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我只爱你,别的男孩再好我也不稀罕。”
“呵呵。。雪,我们这辈子要永远相爱!”
“恩!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爱我?你喜欢我什么?”
“呃。。。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只是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想用我一生的时间来爱你、呵护你,用我最大的努力来给你最多的幸福!要说我爱你什么嘛。。。我最喜欢你的脖子,白白嫩嫩的还那么多肉,真想咬一口。”
“坏蛋,想咬我!哼!不给你看!”
“呵呵。。。我的雪真可爱!”
。。。。
陷入回忆中的邹伟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靠中邪了!”
小广看着站在那傻笑的邹伟,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只是想到了那些美好的往事。L县到处都留下过我的足迹,而这个校园却记载着我最幸福的时光。”
“如果让你选择,我想你会选择永远留在这个校园里吧?”
“一个地方不可能永远留住一个人,就像我不管怎样努力也留不住一个变心的人!”
“既然明知留不住,那何不忘掉呢!”
“有时候你留不住一个人的一辈子,却要用心去将她铭记一辈子。”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情绵绵无绝期啊!”
“别大发感慨了,走吧!”
说完,邹伟转身离去。小广急忙转身跟上。
傍晚,邹伟众人返回L县。
“晚上我们去哪?”
小广知道,邹伟白天所去的地方都是曾经邹伟去过的地方,邹伟是在寻找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么晚上邹伟一定也不会闲着,有一些回忆只有在晚上才能清晰的找回。
“夜市!咱们逛夜市去!”
夜市位于L县中心位置。L县不大可夜市规模却不小,整整占据了L县两条大街。邹伟在小广和小勇的陪同下在夜市上漫无目的的溜达。夜市上人很多,其中不乏打扮时髦的地痞混混,更有穿着暴露的小姐不时向人抛着眉眼。L县不大,也不是很发达,但L县的地痞流氓和小姐却很多,这在整个Q市是出了名的。L县在全国刑事案件排第一。邹伟和小广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可小勇及邹伟护卫队众人对L县的风俗并不了解。见周围这么多流里流气之人,生怕邹伟发生意外,纷纷将邹伟围在中间。
邹伟见状,眉头一皱。邹伟的不满小广尽收眼底,走到小勇身边,贴在小勇耳边小声说道:“不用担心,这里就这样,没事的。再说你看看那些人是咱们的对手吗?让兄弟们分散开,邹哥不喜欢在这如此招摇!”
听了小广的话,小勇看看眉头紧皱的邹伟。忙示意下面兄弟分散开。众人按照小勇的吩咐迅速分散开来。二百多人分成数波分散在邹伟周围,邹伟走到哪这些人就跟到哪。邹伟护卫队众人着装都是统一的红色外套,黑色鞋裤。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些人是一伙的。面对如此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那些小混混们纷纷躲的远远的好奇观望。不少小混混低声嘀咕这群人哪来的,L县好像没有这样一群人。
邹伟走在夜市中,看着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有好多邹伟很熟悉。L县夜市的摊位是要交摊位费的,很多摊主就是靠在夜市摆摊为生,每年都会在固定地方买下摊位。以前邹伟在L县时经常到夜市来玩,所以此刻他仍能清楚记得许多以前经常光顾的摊位。邹伟等人只看不买,不知不觉已经从夜市西头走到东头。当邹伟来到夜市最东头,思绪翻江倒海般涌上心头。
两年前的今日,就是在这个地方。邹伟亲眼目睹自己最爱的女孩茹雪和一个男孩牵手从自己眼前走过。那一幕邹伟永远无法忘记。想起这一幕,邹伟情不自禁移动脚步。当邹伟走到夜市尽头马路中间位置脚步停了下来。当时邹伟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茹雪和一个男孩从夜市里走出来,当时邹伟看着眼前的茹雪,心里仿佛刀割般的疼痛。当茹雪经过自己身边时,邹伟转过身背对茹雪。如果当时邹伟身边没有小磊和邹伟的结拜兄弟泉,如果不是泉将茹雪叫住,邹伟也许会让茹雪就那样离去。可是泉却将茹雪叫住,邹伟无奈只好转过身去跟茹雪打招呼。邹伟强忍着心中的痛笑着对茹雪说“快走吧,你朋友还在那等你呢”。邹伟看着茹雪潇洒的在自己眼前离去,邹伟强作无所谓,可泉心受不了了,要去收拾茹雪身边那个男孩。邹伟将泉拦住了。
茹雪离去后,邹伟的泪无声滑落。就像此刻的邹伟,脸上的泪悄无声息的划过脸庞。两年前的此刻,邹伟眼看着茹雪和别人牵手从自己眼前走过,两年后的此刻,邹伟站在这个地方回忆着两年前的那一幕心酸往事。两年前的明天,邹伟找到茹雪,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我等你两年,两年时间我彻底从你世界消失,你可以去爱别人甚至做别的事我不在乎,两年后的今天我来找你,如果到时你觉得累了倦了,请回到我的身边。不管两年时间里你找多少男朋友,你最后会发现我才是最爱你的。”
两年时间转眼过去,邹伟真的做到了,明天,邹伟将要去兑现自己的诺言,只是他不知道两年后的茹雪是不是真的累了,是不是会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邹伟沉浸在往事中,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小广和小勇见邹伟脸上挂满泪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小广见邹伟的表情猜想邹伟应该是想到了曾经伤心的往事一时难以自控,想安慰邹伟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邹伟脸上的泪无声无息流着,小广和小勇站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路上行人纷纷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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