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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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广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广拿起手机一看是情报组打来的。
“喂”
小广拿着手机躲进卫生间里将电话接起。
“广哥,你让我们查的那女孩我们已经查到了。”
“袄?跟我说说。”
“那女孩现在在L县的**厂里上班,她男朋友叫。。。。。”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小广心里暗道完了,下面的话小广根本就没听进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留下来,可能还会有事安排你们去做。”
挂断电话,小广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该死!”
小广暗骂一声,走出卫生间。
“一大早跟谁打电话还用跑卫生间去?”
听到说话声小广吓一跳。此时邹伟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抽烟。
“哦,是情报组打来的,跟我汇报J市的情况。看你睡的正香怕吵醒你就跑卫生间接电话”
小广见邹伟看着自己,忙胡乱编造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J市一切都正常吗?”
“恩,一切正常!”
邹伟此时心思全放在两年之约上,对小广的话也没有多想。
上午七点多,邹伟带领众人走出宾馆。小广从接完电话后就一直神情恍惚,想要劝阻邹伟别去找王茹雪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小广,看你脸色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邹伟发现小广神色恍惚,关切的问道。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放心我没事!”
“哦”
邹伟不再多说,安排小勇众人去开车。
“伟,如果你发现两年来你等来的只是一场空,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曾经好多次问过我自己,结果我没有找到答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有答案。”
邹伟幽幽说道,语气中满是沧桑,又有些不安。
小勇众人很快将车子开了过来。邹伟弯腰走进车里,待邹伟坐上车,小广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惊叫道:“呀,我把钱包落在宾馆里了!等我一会我回去拿去。”
说完不等邹伟说话,小广转身跑进宾馆。
“这小广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毛毛躁躁?”
看着反常的小广,邹伟疑惑的嘟囔道。
小广的钱包并没有落在宾馆里,小广回宾馆找钱包是假,打电话是真。跑进宾馆后,小广掏出电话,给J市小磊打去电话。
“喂!磊,我现在有急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小磊慵懒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此时小磊还没有起床。
“我已经查过了,王茹雪现在有男朋友。今天伟要去找王茹雪,我怕伟知道了会承受不住。如果到时伟想不开我应该怎么办?”
“看来所有事你都知道了。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以伟的性格和对感情的态度,伟肯定会承受不住。这样,待伟知道真相后,在伟的面前多提他的父母,然后想办法让伟回家趟。伟很重感情,既然他被爱情击垮,那就用亲情来延续他对生活的勇气。我想他见到父母之后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回头你再想办法将伟带回J市,远离家乡那个伤心地对伟有好处。”
“能行吗?”
“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按我说的试试吧!”
挂断电话,小广深吸口气,装起电话走出宾馆。
小广上车后,轿车缓缓启动。在邹伟的指示下,轿车在L县一座工厂门前停下。
这个工厂,正是两年前邹伟跟茹雪最后一次见面的地点。那时,茹雪的姑姑在这个场子里是个小领导。初中毕业后茹雪来到这座工厂上班。事隔两年,邹伟不知道茹雪是否还在这上班。
邹伟从车里出来,向工厂深深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邹伟向工厂走去。
“你好,请帮忙查一下你们场子里是否有一个叫王茹雪的女孩?”
邹伟以前来找过王茹雪,知道这个场子要找人只要让门口保安帮忙叫一下就可以。此时邹伟不确定王茹雪是否还在这里上班,所以先让保安帮忙查一下。保安听邹伟说话很有礼貌,心中高兴,也乐于帮忙。保安拿着一本花名册在上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王茹雪这个名字。最后保安又给厂里领导打去电话,结果里面答复没有此人。保安将结果告诉邹伟。邹伟听后心中一阵失望,对保安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小广和小勇此时也已走下车来。见邹伟一脸失望的表情,小广迎上前。
“茹雪不在这了?”
其实小广已经知道,茹雪早已不在这工作,但他却不能告诉邹伟。
“恩!”
“那我们走吗?”
“等!我说过今天会在这等她!”
你何必如此执着呢!小广心中暗暗叹息着,可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邹伟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从上午一直等到晚上。邹伟对等人一向没有耐心,可这次他却如此执着的站在那等了一天,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小广和小勇陪在邹伟身边寸步不离,邹伟没有吃午饭,小广和小勇也强忍住饥饿陪邹伟,分散在周围的邹伟护卫队众人无奈,也都舍命陪君子,将将午饭省略了。一天的时间,邹伟一句话都没有说,小广猜不透邹伟心中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邹伟今天的等待毫无意义,可是他无法去劝邹伟。
当天色渐渐黑下来,邹伟终于放弃了。
“走吧!”
此时邹伟的声音那么苍白无力。邹伟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小广清楚的看到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小广跟在邹伟身后,看着邹伟的背影,感觉他的背影此刻是如此的孤独落寞。

本以为邹伟离去是决定放弃了,可没有想到邹伟仍然不死心。
“让情报组兄弟过来趟,我要知道雪现在的消息。”
陪邹伟回到车上的小广刚松一口气,邹伟的一句话让他心中再次一紧。
“伟你别再执着了好吗!今天她没来,这个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我只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我走的也可以安心!”
邹伟说话声音苍白无力,语气却那么坚定,让小广无法反驳。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早已经查过了,她现在就在L县,在一个工厂上班,她。。。有对象了,她过的很幸福!”
小广此时已不能再隐瞒了,他知道邹伟既然想知道那谁也拦不住。小广把情报组调查的结果一丝不落的说了出来,邹伟静静的听完,始终没有说什么。
“伟。。。”
“开车!”
“去哪?”
“吃饭!”
轿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着,坐在车里的邹伟看着车窗外的L县,任凭泪水无声滑落。小广看不见邹伟的脸,但从他颤抖的身体便可猜到他在哭。在小广的眼中,此时的邹伟不再是伟弑的老大,只是一个受伤的男孩,小广想安抚他心中的伤,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众人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饭店。已经饿了一天的众人见到饭菜立刻狼吞虎咽起来,邹伟也一天没吃饭,可他对眼前的饭菜毫无兴趣,只是一个劲的喝酒。菜没吃一口,啤酒已经喝了五六瓶。邹伟的酒量不错,但毕竟不是酒仙,再加上不吃菜只喝酒,很快便有些醉意。见邹伟连喝了这么多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小广忙劝止邹伟少喝点。邹伟并不理会小广的劝阻,仍然一杯杯猛喝着。当众人吃的差不多了,邹伟也已经喝掉十多瓶啤酒。
最后,在小广和小勇的搀扶下邹伟走出饭店。此时邹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小广安排众人找宾馆休息。
小广怕邹伟醒来会做什么傻事,叮嘱小勇晚上睡觉机警点,并给身在L县的情报组人员打去电话让他们赶过来。邹伟身边已经有众多邹伟护卫队人员,可现在对邹伟来说是非常时期,小广不敢大意,将自己的情报组人员调派过来与邹伟护卫队人员合力照顾邹伟。
邹伟醉的厉害,躺在床上睡的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期间小广和小勇轮番坐在邹伟床前照看着。
当邹伟醒来睁开眼睛,站在床前的小广心中一颤。邹伟的双眼空洞无神,小广看着邹伟那双死灰般空洞无神的眼睛,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这样的眼神小广曾经见过,这是人在临死时万念俱灰才拥有的眼神。
“伟你醒了!”
小广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心中的忧虑。邹伟并没有去在意小广,深深沉浸在忧伤中的他,对身边的一切都已失去兴趣。当他醒来那一刻,痛铺天盖地的痛涌入心头。以前一直以来他都是靠心中的那个梦支撑自己勇敢活着,现在梦破碎了,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留恋的东西。正所谓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给我支烟!”
过了许久,邹伟终于坐起身子开口说话。
小广忙掏出烟递给邹伟,然后帮他点上。
“伟,我想回家趟!”
“嗯。”
“刚才我给家里打电话了,我爸妈都说好想我,希望我能回家看看。爸妈养育我们不容易,现在我们大了在外面闯荡渐渐疏远了家里的父母。给家里打电话时,听到爸妈哽咽的声音我心里很难受。”
说到动情处,小广的眼中已含满泪水。邹伟抬头看着小广,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广你回家看看吧,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爸妈一定很想你了。”
“恩。有时我在想,人这一生变幻无常,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每天世界上都会死那么多人,也许突然有一天自己的亲人就不在了,或者突然自己就死掉了。所以我们应该在有能力的时候为父母做些什么,而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多陪陪他们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是何等悲哀的事啊!”
“恩,父母为我们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我们恐怕一辈子也还不完,可怜天下父母心!回去看看吧,回家后好好陪父母几天,现在帮会中没有什么事,不用急着出来。”
邹伟很有孝心,至少在心里是这样。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邹伟心中虽然时常挂念父母,可他却无法为父母去做些什么,一直以来邹伟都对此深深的愧疚着。此时小广说的如此动情,使邹伟暂忘心中的悲伤,想起家中的父母。
“咱们两个都回家看看吧!你的父母一定也很想你!你都一年没回家了。”
其实邹伟一直都想回家看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次回L县,邹伟更是想回家看看,可是爱情的打击让他无心再想其他,现在小广的提议正说到他心里去了。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父母见了怎会不担心?想到这些邹伟犹豫了。
“父母是咱们一辈子的责任,我们在外面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丢下家中的父母不管!回去看看吧!”
见邹伟面露犹豫的神色,小广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邹伟听后不再犹豫,点头答应下来。小广见邹伟答应,心中长嘘口气。
其实小广并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他心中想回家是真,但他并没有打算回去。刚才的这番话只是说给邹伟听的,目的就是让邹伟回家看看父母,而这一切都是小磊教给小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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