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异的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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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起来了,要开始工作了!”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地窖的门外传来埃里路的呼声。听到了敲门声,叶轩本能地一下跃起了身。叶轩甩了下头,伸了个懒腰。叶轩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上台阶想要前去打开地窖的门。就当手搭上门把的时候,叶轩心中一动。叶轩摸了摸自己的面庞,赫然发现自己的面罩未在脸上。叶轩俯下身在地上摸索。终于,在自己的被子下面,叶轩找到自己的面罩。叶轩手忙脚乱地戴上面罩,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面颊,确认没有破绽,这才开了门。
门口的埃里路已经干等了半天。埃里路看着叶轩满头大汗的样子,满是孤疑。埃里路探头向地窖中张望了下。叶轩拦住埃里路,笑骂道:“乱看什么。”
埃里路盯着叶轩,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突然,埃里路似有所悟,贼笑起来。埃里路又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拍拍叶轩的肩膀,嘿嘿笑道:“哼哼,都是男人吗,不用解释,不用解释!”
叶轩:“……”
埃里路见叶轩不答话,自以为讲到点上,越说越起劲。埃里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不过白金汉兄弟啊,你做什么也没人会管你。但是可千万不要因此影响工作,否则会被那个老太婆骂得很惨的。”
看着埃里路一脸为你着想的表情,叶轩憋闷了半天,终于从嘴角蹦出两个字:“谢谢。”
……
“白金汉,你又在发什么呆,赶快去招呼客人啊。”
“白金汉,不是这里缺人,是那里。”
“白金汉,你怎么又把菜拿错了?”正在训斥叶轩的就是埃里路口中的老太婆,也是他们这帮侍从中的领班。
“白金汉,到这里来!”又传来那个老太婆的声音,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众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叶轩。叶轩有些木讷地走了过去。
“白,金,汉!你说说你都在干些什么?你真的不是来这里捣乱的吗?”老太婆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看着面前处于暴走状态的领班。叶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叶轩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可是叶轩绝对不是故意的。
开始工作没多久,叶轩就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起初,叶轩是清楚地看见一个不知名的小毛虫从自己眼前晃悠晃悠地飞过,叶轩咒骂了一句,直接将虫子拍成了肉泥。随后,光线射入了大厅。叶轩看见空气中的无数粉尘飘来飘去,不断地附上自己的皮肤。叶轩被各种各样的奇异现象搞得心神不定。花了几个时辰,叶轩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叶轩发现自己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任何细小的东西,在叶轩眼里都显得清晰无比!
叶轩猜测自己成为这样肯定和昨晚自己的意外昏迷有关。叶轩急于进入精神状态以便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脸上戴着面罩,又脱不开身,叶轩只有不断焦急的期望天快点黑。
现在呢?叶轩正凝视着老女人因为愤怒而极度扭曲的面部。老女人鼻尖上有一颗通红的参杂着黑色斑点的巨大火山。随着老女人面部地不断扭曲,火山终于不堪重压。‘火山’顶端的毛孔在数次张开闭合后,痉挛了下,接着喷出了一大砣黄色的汁液。叶轩甚至听见了‘噗哧’一声,火山’也软沓沓地瘪了下去。
叶轩终于不堪重负,睚眦欲裂地转过身去,‘哇’地一声,呕了起来。也幸好叶轩早上起的太晚,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吃。因此只是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而老太婆呢,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叶轩,胸口剧烈起伏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能够说出,就直接晕了过去。
……
所有躲在一旁偷看的酒店侍者齐齐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以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叶轩。酒店内的这些侍者或多或少都受到过这个凶悍老太婆的责难。虽然每个人在心里都把这个老太婆咒骂了无数遍,可是在老太婆面前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可这个今天刚来的男子,居然在第一天就气晕了这个老太婆,为众人出了一口恶气。几个调皮的家伙偷偷对叶轩竖起了大拇指。
叶轩的心里已经乱得不行,哪有心情陪他们瞎胡闹。埃里路走到叶轩面前,对着躺在地上的老太婆努努嘴,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把她怎么办?”
叶轩已经彻底麻木了,叶轩木然地答道:“你看着办吧。”说完,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
终于熬到了收工,叶轩急匆匆地回到地窖,找来木栓插住门。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面罩。叶轩坐在地上,试图进入精神体的状态。或许是叶轩的心情过于急躁,反复尝试后,叶轩仍然无法如同往日一样顺利进入冥想状态。

叶轩深吸一口气,强迫使自己不再多想,慢慢放松身体,静下心来。过了半个钟头,叶轩感到世界沉寂了下来。叶轩知道自己终于进入了冥想状态。叶轩开始试着呼唤自己的精神力。陡然亮起,像是在漆黑的房间拉开了白炽灯。叶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正在不断旋转,内有无数光点闪烁,如同漩涡般,不,应该说是,如同缩小版的宇宙般的光晕,真的是自己的精神体吗?自己的精神力不应该是一团混沌的模样吗?如果不是已经处于了精神体状态,叶轩一定会发出惊呼。
叶轩呆呆看了很久,还是无法明白,在昨晚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精神力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这样是好是坏?精神力的增强本来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叶轩刚开始接触精神力的时候,由于不断受到外界的刺激,叶轩的精神力一直保持着令人咋舌的增长速度。叶轩误以为那种速度是正常的速度。叶轩最近感到精神力增长速度渐渐减缓,到了这几天,已是极为缓慢。叶轩却不知道,他所谓的缓慢,才是精神力增长的正常速度。叶轩在短时间内精神力大幅度增长,新增加的精神力还没有和叶轩的身体很好的契合。
在叶轩的催动下,那部分新增加的精神力混乱无序地躁动,甚至压过了叶轩原有的那部分比较稳定的精神力。叶轩不堪忍受识海中多股精神力的来回碰撞,干脆地先行晕了过去。叶轩虽然晕了过去,叶轩的精神力却不会因此平息下来。反应链一旦发动,就会不断地传递下去。叶轩的精神力在识海中来回冲撞。不堪重负的叶轩的精神力渐渐支离破碎。没用多久,叶轩的精神力就成为了无数闪光的碎片。精神力仍在暴动,碎片被继续粉碎成细小的颗粒。叶轩的识海中到处是闪光的颗粒,那是支离破碎的叶轩的精神体。
修炼斗气的武者如果在修炼斗气的过程中走火入魔,那等待他们的多半就是爆体而亡。至于魔法师,虽然没有爆体的危险,但是人的精神本是一个整体,精神体中所包含的记忆信息相互关联。如果精神体碎成两块,那表现在外就是人格分裂。如果精神力完全破碎,彼此间失去联系,那就算不死,侥幸留的一口气在,也只能做一个植物人了。可是或许叶轩命不该绝,叶轩的精神力虽然已经粉碎,但是那些闪光的精神颗粒之间却并没有失去联系。也许是曾在虫洞之中与时空融合,叶轩的精神力打上了时间和空间的烙印。颗粒之间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吸引力相互牵扯,让整体不至于崩散。叶轩的精神颗粒开始慢慢靠近,自动寻找一个最稳定的存在方式。精神颗粒形成的‘星云’慢慢聚拢,并且围绕中心旋转。过了不知道多久,叶轩的识海中的精神力终于重组完毕,达到了一个稳定的状态-也就是叶轩现在所见到的。精神力重新沉寂下来。现实中的叶轩的身体,也不再抽搐。
叶轩仔细观察着自己全新的如同星空一般灿烂的精神体。整个精神体是扁平的,就像一个微型的盘子。精神体围绕着中心缓慢地自转着。大部分的光点都集中在‘盘子’靠外的地方。越靠近‘盘子’中央,光点就越稀少。
叶轩敏锐地发现,‘盘子’的最中央处,有一个小小的粉红色光点。粉红色的光点在漆黑一片的中心地带很是显眼,明显和整个精神体格格不入。叶轩的精神体中伸出一条光带,小心地触摸上了粉红色的光点。
“艾美,”叶轩心头一动,立刻知道这是什么了。
那天,在落日皇宫内,初识精神力的叶轩浑然不知道精神力的凶险之处,到处尝试。不知轻重的叶轩用精神力和小艾美的精神力接触。精神力接触是魔法上的大忌。沉沦大陆的精神魔法中与精神接触有关的,比如精神抹杀,精神控制,灵魂契约……大都是危险之极,恶毒之极,稍有不慎,双方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这也是那天,落日宫廷魔法师骨奥法为什么会那么惊慌。
如果当时的骨奥法不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叶轩的精神力并不强大,说不定反而可以把叶轩那弱小的精神力反击打得灰飞烟灭。可是骨奥法抱着能精神离体的都至少是魔导士的古板想法,自己先胆怯了三分,惊慌失措之中,精神力失控,反而伤了自己。要是让骨奥法知道了真相,怕是又要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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