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别闹了。”阿楠拦住樊璎珞，问道：“上次你在酒吧惹祸，有人给你帮场子，是不是就是阿城？”
璎珞吃惊道：“这事儿你也知道？”
“哼，要不是阿城，你保准吃亏。要是那样这件事就闹大了。”阿楠冷着脸说：“你回国也不告诉我一声，要真出了事，樊叔还不得气死。”
樊璎珞看来很怕阿楠，第一秒钟就低了头悄声道歉：“阿楠哥哥，我不敢了，那事儿可千万别让我爸爸知道。”
第二秒钟，她就意气风发的抬起头：“其实我不怕我们家老爷子的，哼。”
第三秒钟，她又软了下去：“关键我的小妈妈，她对我太好了，我怕死了。”
“你呀。”阿楠摇着头说：“回来是不是没回家？你也该回去看看樊叔，他很想你的。”
璎珞点点头，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好了，别想那么多。”阿楠道：“你很久没回来了，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饭。”
“好啊！”樊璎珞眼睛刷得亮了：“我要吃海鲜，我要去蹦迪。”
阿楠马上冷了脸：“吃海鲜没问题，蹦迪免谈！”
“为什么？！”
“你哪次蹦迪不找事打架？”阿楠道：“你去蹦迪，我们就都成了打手帮凶了。”
“哼，”樊璎珞委屈万分：“拜托，有人非礼我，我不能反抗吗？”
“算了，别废话，晚上吃海鲜，Ｋ歌随你。顺便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和阿城的罗曼史。”
“切——！”樊璎珞斜了阿城一眼，但是紧接着跑下来，拉着阿城的手就不松了。
众人一阵哄笑，小朋友双手大拇指竖的高高的，对准阿城一阵比划。
只有阿楠，心事重重的看着一脸幸福的樊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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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她…………，”阿楠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很可怜。”
樊璎珞此刻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吼麦，阿楠和阿城来在外面。
“她总是心事重重，我想她并不快乐。”隔着玻璃，阿成看着樊璎珞兴奋的通红的俏脸，说：“她的快乐，其实是做给别人看的，我能感觉到，她内心有着很深很重的心事。”
阿楠转头凝视着阿城许久，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你，确实很细心。”阿楠叹息道：“看来璎珞这次找对人了。”
阿城笑笑，他知道自己和樊璎珞的关系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
“对了，你们怎么叫她‘樊牛牛’？”
“这个啊？”阿楠顿时笑了起来。
“她爱笑爱闹，和我们很玩得来。樊叔老是叫她妞妞，可能是她的乳名吧，于是我们就喊她樊妞妞。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樊牛牛’了。”
阿城笑笑，他隐隐感觉到樊璎珞身上隐藏着什么痛苦，但是他不想去触动它。
“阿城，听我一句话。”阿楠的话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怎么？”
“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对她。”阿楠很严肃的说着：“她，真的很可怜。有些事，以后她肯定会告诉你。我只希望，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她已经经受不起了。”
阿城看着阿楠，微微颔首：“放心，我会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阿楠拍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这一次能住几天？”当只剩下两个人了，阿城问。
也笑过了，也闹过了，樊璎珞安静的陪着他漫步。
“不知道。”樊璎珞心事重重的皱着眉，看了阿城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阿城的嗓子虽然天生带着点嘶哑，但是声音依然低沉浑厚，让樊璎珞听了心里十分平静。
“我们认识有多长时间了？”樊璎珞自问自答：“三个月零二十七天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去过每一天，从来没有尝试过思念的滋味。”
“我…………”樊璎珞想了想，忽然问：“阿城，你在乎过我吗？”
“什么意思？”阿城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就是想问……，”樊璎珞有一些慌乱，她努力平静了一下，接着说：“比如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你…………，你有没有…………”
“有没有想过你？”阿城的嘴角慢慢漾起笑意。
璎珞使劲点点头。
阿城转过身，继续慢步走着，道：“你说呢？”
“我习惯了每天和你聊一聊，那对我是一种享受。每夜我就枕着你的微笑入睡，梦里有你的嘻笑怒骂。”阿城看着身边掠过的车灯，沉吟了一下，说：“有时候，我都怀疑，这就是我曾经渴望过的生活。”
“是真的？”樊璎珞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紧张地看着他的面孔。
阿城扭头看着她的俏脸，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小翘鼻子，笑道：“你说呢？”
樊璎珞丝毫不理会他的调侃，她十分紧张地重复问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想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阿城停下脚步，叹息道：“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
“不用了。”樊璎珞点点头：“我相信了。”
阿城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自己没有多少和女孩子接触的经验，真正深入的和女孩子交谈，在记忆里很少。
“我是风一样的人，没有根，没有路，没有方向。”阿城说：“习惯了漂泊，习惯了一个人承受。走到每一个地方，我都会细细的把它记在心里，这都是我的曾经，我的阅历。”
“我…………”他的话被樊璎珞打断：“不，阿城，你别说，别说。”
“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回来和你谈一谈。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怎么？”阿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起伏，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我没事，没事。”樊璎珞目光有些散乱，她双手拉紧了阿城的外套，努力思索着如何开口。
“来，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阿城揽着她走到路边小公园的椅子上，二人相偎而坐。
“我袋里有一张明天直飞巴黎的机票。”
“嗯？你不是说…………”
“听我说。”樊璎珞抱紧了他的胳膊，说道：“是我决定今晚一定要和你摊牌，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不管怎么样，请你听我说完，然后，由我来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璎珞，什么事这么重要？你情绪有点激动，能不能…………”
“不能，阿城哥哥，我不想这样下去了。今晚，我必须说。”
城见拗不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别急，慢慢说。”
“你知道我们认识的那晚，为什么我会喝多吗？”
阿城摇摇头。
樊璎珞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凄凉哀怨，泪水已不可遏制的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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