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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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界这样宽广,我们一直走一直走遇到的人却少得有限。他们和我们一样长途跋涉,去往某个地方像是打一场没有未来的战争,我们通常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驻扎或跋涉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与精灵为敌的,可他们互相会打仗,为了黑之章吗?
为了过去的仇恨或是未来的矛盾,却没有人为了现在而战。
为什么要战争呢?如果不是为了保卫自己或家园,我们为什么而战?该隐说他们都是欲界中最古老的种族,相互间却积累了太多的仇恨,黑之章的重现使欲界陷入了比以往任一时刻更为混乱的战争之中。他们互相征战,却没有谁有能力诛灭对方,只好一直一直打下去。
星魂曾经说精灵有能听见别人的心的声音的能力,我从前没有听见过什么生物的心的声音,因为你只要听他或它在确实地发出的声音,就能知道他的想法。
心是什么东西,我连它是否确切存在都不知道。我看得到该隐的脸,该隐说这些的时候是带着嘲笑的神情。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听见了他的内心的声音,那是一种类似来自遥远山谷的风的声音,我问他:“你在难过些什么?”
他却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遥远的军营,它们发出像是萤火一样微弱的光芒,我只是能感觉到他的难过,却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
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不可理喻,雾犀从未和我提起,他也是不知道吗?他现在在哪里?我想,他一定也在寻找夙鸦山的途中,流浪在这奇异的世界中,和我一样经历着这些奇异的事。
不久,我们就到了东绿野中的另一条巨大沟壑,愚者裂谷。那是荒野中一条极深的狭长的裂谷,下面有湍急的水流,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掉下去也不知会被冲到哪里。许是很久以前有人用一把巨大的斧子将荒野劈开,裂缝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幸好有一棵树横在上面,大约有几十米的树干直直地通向裂谷的另一端,树还没有死,有的树根深进土里,望得见树梢上还生了新芽。走近裂谷前,该隐已经预先蒙上羚角马的眼睛,我小心把它领过了这生命力旺盛的树桥,因为风太大站在上面会摇摇晃晃的。该隐跟着我也小心翼翼地领着另一只走过。
解开羚角马眼上的黑布,它们甩甩头,好奇地四处望望。看到有树横在跟前立刻欢快地上前啃树叶。
“喂,那是什么啊?”远处有一团东西蹦蹦跳跳地弹了过来。
“嘘,别说话。”该隐示意我藏起来,我只好躲到一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后面,他也躲到石头后面。
“小矮妖?”我听到该隐疑惑地说。
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抱着一个婴孩儿移了过来,那婴孩儿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纹身,胎记,角或者是颜色奇特的肌肤头发),显然是人类部落的小孩,小矮妖嘟嘟囔囔地从我身边走过:“气死你,你这个坏家伙,没有半点同情,看你怎么办。奇怪,这是哪来的大家伙?”他看见羚角马说。
该隐生气地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是我的。”
小矮妖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他:“你是从哪儿孵出来的?”
该隐瞪着他:“你手里的孩子,是偷来的吧。把他还回去。”
小矮妖原地转了个圈:“还回去?好吧。”可是他却很快地爬上了直木桥,该隐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一面挣扎一面大喊叫:“放开我!你这个坏东西!快放开我!”
在他的张牙舞爪中婴儿掉下了裂谷,该隐一抓只抓了个空,我赶忙去看,该隐丢开小矮妖敬惶地和我一起朝下望,嘘了一口气——幸好裂谷的狭缝中有树枝挂住了他厚厚的襁褓。

“喂,你快去找绳子来。”该隐向小矮妖凶道。
小矮妖嘟囔道:“凶什么凶,了不起什么。”一面从背后不情缘地摸出一条绳子。
我抢先接过绳子然后绑在腿上,对仍在犹豫的该隐说:“没关系,我比较轻。”然后卸下弓箭,把绳子另一端给了他。
我小心翼翼地顺着石壁的菱角爬了下去,一点一点地接近婴儿,我突然开始不安——他的脸朝下,看不出怎么样了。而且,他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却总是差一点,手从他的襁褓上几次划过,却够不到他,该隐在上面喊:“怎么样?”
我知道绳子只有这么长不能再往下放了,回答说:“没事。”我试着解开腰上的绳结。不行,解不开。反正只要再长一点就可以了,我从腿上的绑绳中拔出长匕,一只手抓住绳,另一只手挥向绳结。我陡然下降,该隐吓了一跳:“琉善!”
咬牙抓紧绳索在手上挽了两圈,另一只手把长匕插回腿上的绑带上,紧紧抓住绳子,用空出来的手拎住婴儿,我喊道:“拉我上去!”
绳子向上拉的同时,我赶紧看婴儿怎么样了,看清后不禁叹息,他居然睡着了。我们慢慢挪了上去,终于爬到陆地了。
该隐抢上来查看我的手,上面是一道道血痕,他看着我,都快吓哭了:“我还以为你要掉下去了呢。”
小矮妖似乎也吓到了,忽然说:“你的衣服怎么都破破烂烂的,哎呀,你流血了!”我把婴儿放到该隐怀里,查看身上的划伤——都是裂谷壁上尖锐的石头划伤的。
静下心神,颈上的神圣石开始幻化魔力,柔和的光芒笼罩我全身,伤口的疼痛逐渐减小,伤痕可见地缓慢愈合,之后只要随便包扎一下,大约几天就能痊愈了。
该隐呆呆地看着我的治疗过程,说:“神圣石?”
我点点头解释说:“这是雾犀的眼泪,巫者说它有神奇的力量,可现在我只会用它疗伤。可惜只有一颗。以后怎么逼他,他也不肯哭。”
然后我向看呆了的柯洛说:“你不准跑,你要负责把它还回去。我们不认识路。”
就这样,小矮妖柯洛(他坚持让我们这样叫他)加入了我、该隐和羚角马的队伍。他说婴儿是他从一个叫“鸢尾”的部落偷来的。鸢尾据说是古代人类御风组的后裔,是少数几个驻扎在人类国度之外的部落之一,以勇敢彪悍著称,并且族人正直刚烈,面对帕克族与神族的侵略都从未软弱,决不屈服。该隐很喜欢这个种族。
幸好婴儿已经过了没有奶就不能活的时期,我们想尽办法给他弄吃的。我用弓箭猎捕所有他可以吃的动物,然后烤完弄碎给他吃。柯洛总能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找出各种动物的蛋,该隐熟知各种可食用植物,他把它们或煮或烤地喂他吃。
时间证明我的猜测永远是正确的,这个婴儿几乎和我在嗜血森林时一样能睡,他除了偶尔醒来吃点东西喝点水排解一下,或者和柯洛玩会儿,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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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今天期中考结束,心情那个爽啊~~~
八科科目在两天之内终于考完啦~~~
所以,今天精灵心情大好地多上传一章~~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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