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珠泪撷,犹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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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人,你还看!”
他经过的当口一把将已看呆的她从角落里拖出来。()。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一路扯得快跑,上气不接下气。耳边风声呼啸,直到他的小书房,才停下来。他仔细地看了左右,才小心合了门,一牵背上伤口,疼得他又劈头骂来:“蠢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没有……”她偷瞧眼平日里就不好招惹的他,现下更……只有低头支吾。
他眉毛一扬:“如果没有我,你以为在他人面前,能饶得了你听了那么许多。”口气已是稍缓,嘟哝:“怕是府门你都别指望再出了去。这般迟钝,一点没你家小姐警明。”又走近一步,俯身低语恐吓:“不管你听懂了多少,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不然----”他张脸凑得极近,净肤长眉,点点邪气,害她慌了,先前心中才有的点同情立马不见,还硬昂了头:“不,不然,怎么样?”心猿意马间,话已打结。
“不然----”他拖长了音,脸越发欺了过来:“我就跟融和镜讨了你来作打扫小婢,好----好管教。”
“小姐不会答应的。”她急得大叫,转了转眼珠,知是玩笑,末了又想了起,问:“霁雪是谁?”
他听得瞬间霜了脸色。有一事不明了。”掌柜目送着草色浣纱裙衫,领着抱琴匣的侍女,的小姐出了店门,方才开口问。
管则晏缓缓将相送的视线移回了近处,反问:“管衍。你跟了我多久了?”
“小人自州起就一直追随大人了。”语气中不乏自豪。
原来这家琴馆是管家名下的产业。
“那你说说看,若是她还在,我妄自送了她地琴。可会生气?”
掌柜略一思考,便笑答:“夫人性情温和。而且最喜与人切磋技艺,应该不会生气。”只是他不明白大人既然送了琴,又何必劳动再去听琴。“我想也是。”管则晏的眼神远了开来,面上笑得很是温馨。稍一时间,又低头伸指拂了拂深色盘丝上衣领边。脸色已回肃。他复抬头:“继续前面吧,这次那里怕是志在必得,而且宫里……”一边说着迈步子踱进了内室。
听的人不敢懈怠,一同小步跟上。
“你们下去吧,特别是花清,都陪了我一晚上了。”薛镜落了指头在弦上,拨了几下新得地古琴。
几步开外置了座牡丹缠枝镂刻香炉,上了宁神定心的檀香,几丝青烟袅袅。饶现在也只有这样地香气,才能让她定得下心来。能静静地坐了弹琴。
“小姐……”
花清欲言,被花媛扯了袖子又止了。花媛强拉着花清下了去,期间花清又几次欲言。瞅得薛镜过分专注沉定到无甚表情的面色,终是强压了下去。
子夜两更已过。夜沉得深。
自琴馆回来进门。一推正见花媛正嘟哝:“怎么少爷还没回来……”说着见了薛镜,赶紧住口。然后薛镜就支了琴架。端了一踏进内院就能见着的正中厅堂上,开始抚琴。“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演用至此,算是“暮夏夜非短,厅堂广纳凉。”
这一抚,就抚上两个时辰。
倦意阵阵袭来,身边一人也无,薛镜可不觉得困。
庭院里水漏的滴嗒声一滴一滴了她心上。
三更过了两刻,等的人终于姗姗归来。内院门一推,映入薛融眼帘地一切,只叫他心跳慢了半拍。
廊幔上的素帐叫鼓了老高。奉苻夜里一向风大,现在虽是夏天,也架不住已近晚暮,多了几分凉意。
薛镜正坐了幔帐的底下等他。一身菱纹罗纱白衣,隐透,被风吹得衣裾翩飞,连乌发都染了夜色,漆得更深。
说是平常的她,又不完全。平常她傲,她艳,可现在,薛融不知道该怎么确定眼前这个一身素裳,夜色下带着点点妖魅,散发了完全不同气息的人,还是不是他一直以来习惯的那个,妹妹。
薛融用劲吸了口气,稳了神,上前关心:“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我等你。”薛镜抬起头来,琉璃眸子正视了薛融的双眼。
看得薛融一阵慌,忙扭了头,一把拉了她的手腕,着急催促:“快去睡。”一摸,又惊讶:“怎么这么凉?!”
薛镜不回答,懒懒地抽了腕,撑了琴台起身,不咸不淡地一句:“舍得回来了。”
薛融语塞。
薛镜心上一阵刺痛:他竟然都不辩驳。两人寂了许久,终于让薛镜“送我回去”打破。薛融心中有愧,不声响地从了。
踏进了房间,里头一片漆黑,他连忙摸到铜质浮刻牡丹缠枝灯盏,找着火折子点上。一回头,薛镜已阖了黄松木门,双手背后,玲珑起伏的身子倚了上面。橘火映照下,她一直冰凉地脸上忽然现了笑意,看得薛融一愣,还以为是光线的关系,赶紧低了头:“你早些歇息,我走了。”说着迈步欲走,薛镜还是笑盈盈地堵了门口,一动不动。

薛融心里乱跳得厉害,他低了头,愈加不敢看薛镜,直说:“不要玩了,早些休……”他听到衣服扑簌落地的声音,下意识地抬了头,这一抬便如霹雳,震得他只剩下目瞪口呆地份儿,话也说不完整:“你……你……”
薛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解了外衫的扣子,月白地菱纹罗纱外衫落了地,里头竟然只有件同色地肚兜。
她仰着头,一步一步地近了无措的薛融。
薛融竟然一动都动不了。
他地目光无可控制地追了薛镜的脸:上面浓睫静止,落下了片阴影。投了她原本清澈的琉璃色眸子里。现在那双平常看起来明明透明地眸子里,比着烛火,成了橘色。里面多了太多他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东西。
而且。他从来不知道那双眸子,竟然可以这么地----妖艳。
被那样地无谓而心意绝然的眸子盯着,没有谁能挡得了不受蛊惑,薛融也是。即便他的脑袋里,一直小心谨慎地克制着。告诫自己“不行,不行”也禁不住全部的意念,思绪乃至于灵魂,都被吸了水瞳秋波里去薛镜看得薛融的反应,掺了得逞意满地笑,愈加地诱人。
薛融仅存的最后点的意志力拖得他的注意力移下了眼,想要脱离目光对视的危险。哪知这一移,更加不得了。沿着流畅的曲线顺着而下,可以清楚地描摹着:她如雪样的系了白绳吊带的脖颈上。现在淡淡地沾了圈缇色的光晕,显得愈加地光洁细致,她微微颤动地单薄肩膀。她清晰突起的锁骨,再往下。被片薄薄月白色布锦所覆盖的高耸在明暗昏惑间。布了撩人地阴影,现在正随着薛镜心中强压下的激动。一起一伏……
薛融明显地感觉有股热气自丹田蒸了上来,直冲头顶。
薛镜弯了唇,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他地脖子,顺势整个人偎进了他地怀里,微踮起脚尖。还未及她找准唇的位置,薛融地手已经快一步搂紧了她的腰,一手**了她的黑发中,按住了她的脑后。伴随着一声嘤宁,两人的舌头热烈地纠缠了一块
如果说之前和沈一棠之间的吻温柔如水,那么与薛融之间的,该是勾了天雷地火一般地,炙热。吻得眩目之余,薛镜的一双手没忘记在薛融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薛融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眼下已经失了神志。欲念有时候来得比潮水更汹涌,如翻江倒海般一发不可收拾。
未加多时,他已浑身燥热,手一扬,刺绣盘花纹理的墨绿外衫已经扔了地上,因着夏未残的天气,这样一来只剩了一件素锦单衣。即便是单衣也已经领口大敞,露出了里头大片光滑紧致的肌肤。她垂了眼,俯倚了他肩膀上,一侧了头,进了他脖颈后侧,欲以玉身相贴,钻入鼻中的却是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
袅袅淡淡,清清雅雅,灵秀至极。
薛镜本已渐迷蒙的眼底一沉,心意越发坚定。她故意使重咬了下薛融的耳垂,便感觉到怀中的他是浑身一颤,不免得意。
他的手眼下正按着薛镜裸露在空气中的背脊。原本玉色的肌肤因为激动和**,自从脖颈绵延到胸前沟壑,漾着一片粉红珍珠光泽。之前与月白肚兜一色的身子,现在已然是不同的景致。薛融一边舌头与她纠缠,在空气中滑过点点暧昧的银丝,一边手自然而然地,沿着她的背脊缓缓摸上,接触到垂下的吊带绳结,指尖轻滑经过之处的片肌肤,不禁又是一阵颤栗。
薛镜已经仰脸闭上了眼睛,用一种破釜沉舟样的心境等待着。
这一等,周围便静下了许久。久到薛镜感觉到他的手臂抽离了开来,温暖骤失,她睁开了眼,错愕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们不能这样。”
薛融无措地喃喃着,嗓子因为沾了**的关系,残了几分沙哑。听在薛镜耳里,又是一阵**。她猛扑进了薛融的怀里,两人一下砸了床上。
薛镜趴了薛融的胸膛上,手臂抱紧得紧紧,依旧固执:“为什么不行!”
薛融不动,只仰脸瞅着顶上的纱帐,眸子里一度燃烧的**正在慢慢地褪去。他口中静静地重复:“不能,我们不可以。不行……不行…她听得一时泪流满面。
唐-杜甫《夏夜叹》
怎么说呢,很喜欢这章..没有经验,写得不好多包涵,有意见提哈章20日晚9点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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