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虎鲨”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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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陷拉因公的战斗中,敌人是拼命顽强抵抗,但日本鬼子经受不住用现代化美式武器武装起来的远征军的打击,战斗中周四海腰挎双枪,一支是小枪,另一支是美制“M4汤姆式”冲锋枪,这种美制“M4汤姆式”冲锋枪在战斗中非常适用,装的子弹又多,自动灵活,近战非常适用,对付凶残无比的日本鬼子,周四海是不留于地,奋勇杀敌,他把满腔仇恨都凝聚在手中枪膛的子弹里,他冲锋在前,奋不顾身,他带领的连队直打得敌人鬼哭狼嚎,叫喊爹娘。
驻守拉因公的日军眼看大势已去,但也不向远征军投降,他们烧毁城池、炸掉码头、轮船、以及各种军事设施,撤到城东边那空山上,誓死和远征军决于死战。该地区风景秀丽,属于喀斯特地貌,天然溶洞大大小小分布其间,日军盘据在这里已有几年,在这些溶洞里修筑了好多军事设施,水电,给养俱全,又打通一些溶洞,使它们相互连通,易守难攻。
远征军五十师二零一团和二零二团对那空山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先是用155毫米美制榴弹炮轰击,霎时,那空山上炮声隆隆,烟雾腾腾,大炮虽威力无比,但那空山不是平原,也不是土堆的大山,在炮火攻击下,敌人全部龟缩在洞中,等到远征军炮火过后又重新钻出洞口,架起重机枪向不断冲过来的远征军开火,进行顽强抵抗。周四海带领全连战士冲锋在前,跟敌人近距离作战时,战士们手雷甩得很远,随后手中的武器才发挥它的作用,日军已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但他们随之甩过来的手榴弹也会在远征军战士中间爆炸,他们手中的重机枪也在拼命吐着火蛇,战斗打到了白日化境地,周四海身边好多战士也纷纷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之中,周四海右手臂也被敌人射来的子弹擦伤,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算好没有伤到骨头,他用绷带扎紧后,又带领战士们向前冲去。敌我双方在那空山下拼死血战,惨烈异常,硝烟弥漫着那空山,双方不断有人倒下,在山脚激战了近两个小时后,那空山下的鬼子被他们强大火力压进洞中,随后在溶洞中瞬间不见了敌人的踪影,在溶洞里昏暗的灯光下,周四海和战士们跟鬼子捉起迷藏来,敌人在洞中地形熟悉,洞中处处暗藏杀机,危机四伏。这时,周四海身边的爱犬“虎鲨”发挥了具大作用,在黑暗的洞中它能嗅出躲藏在暗处敌人的气味,它对敌人的撕咬拼命凶狠,对周四海的命令它是心领神会,周四海和战士们跟在它身后,它闻到敌人的气味后,便会悄悄匍伏前进,接近敌人时突然发起攻击,敌人被它在洞中追赶得无处藏身,叫喊爹娘四处逃窜,周四海和战士们跟在“虎鲨”身后,用手中美制“M4汤姆式”冲锋枪清理着在洞中拼命逃窜的敌人,确实是非常过瘾的事,扑进其它溶洞中的远征军战士则用手中的武器和美国盟军制造的火焰喷射器和毒气弹消灭着洞中顽强抵抗的日军,但敌人死到临头,也是非常不要命,在日本天皇感召下,这些日本狗强盗有着日本武世道勇敢献身精神,他们腰间缠满手榴弹拉掉引线后一个个冲进远征军战士中间,用这种以少换多的“肉弹”自杀方式来效忠天皇,战斗打得异常悲壮惨烈,让人目不忍睹,生死之间仅仅是刹那间的事,战斗打到了难分难解的程度,攻陷了几个山头后,远征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周四海所带的连队伤亡过半,在最后攻入那空山主峰溶洞中时,敌人修筑在洞里的暗堡工事发挥了作用,洞中暗堡火力相互交错,伪装隐秘,好多冲进洞中的战士顷刻间倒在血泊之中,最后还是美制火焰喷射器和毒气弹发挥了威力,让敌人尝尽了苦头,深入到洞中后,敌人的暗堡工事才少了一些,但岔洞又多了起来,给周四海他们在洞中打击敌人带来了很大麻烦,在洞中远征军战士不时的遭遇鬼子自杀式攻击,周四海带领十多个战士进入到一个岔洞时,光线有些昏暗,这时,他突然见身边“虎鲨”有了警觉,匍伏在地上,他赶紧挥手示意叫身后的战士们分散开来,瞬间便见一个鬼子腰间捆着几棵拉掉引线的手雷从另一个岔洞中大叫着向他们奔了过来,战士们忙于在后面躲藏,周四海在前面赶紧开枪射击,哪想到手中冲锋枪被一颗哑弹卡住,周四海扣动板机,不见枪响,心里顿时惊慌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容得他掏出小枪来射击,只见“虎鲨”像箭一般射出,冲向猛扑过来的敌人,随后把敌人扑倒在地,拼命撕咬,情况紧急万分,已容不得周四海多想,他闪身躲到身边石头后面,恰在这时,前方便传来了“轰隆”的巨响,前方洞顶几块大石头也被爆炸的手雷震落下来,周四海和战士们得救了,但爱犬“虎鲨”却和鬼子一起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有了踪影。

攻克那因公的战斗结束后,由于部队伤亡过半,五十师便集结在那因公休整了几天,这场战役敌人除了一个叫大宫静子的日军护士投降外,全部战死,五十师二零一团和二零二团伤亡惨重,周四海所带连队打得只剩下不到三十号人,而且活着的都挂了花,团长随后听到了“虎鲨”死去的消息,也扼腕痛惜,周四海更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就是一个人傻傻的坐在伊洛瓦底江边,不吃不喝,默默地看着江水发呆。“虎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让他痛彻心扉,他深深地陷入到对“虎鲨”的怀念之中,回想他把“虎鲨”从昆明带回来后,这通人性的生灵便跟他形影不离,他最喜欢和“虎鲨”独处,没事时便单独跟“虎鲨”在一起,尽情享受着“虎鲨”带给他的那份欢乐,周四海最喜欢看“虎鲨”在他身边撒娇的样子,喜欢跟它嬉戏逗乐,和它交流感情,他心情烦躁苦恼忧愁时便会抚摸着它的头跟它讲悄悄话,这时“虎鲨”就像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眨巴着眼睛,聆听他的倾诉,并不时用它长长的舌头舔犊他的脸庞和双手,给他以莫大慰藉。他高兴时会和“虎鲨”滚倒在地跟它嬉戏玩耍,并不时的教它一些动作,“虎鲨”学得极快,让他无可挑剔,“虎鲨”对他的忠诚更让周四海感到它是那样可爱,在这人心险恶,叵测难猜,相互撕杀的战争岁月,“虎鲨”的忠诚更让他清楚的看到人类本质中丑陋的一面,在自然界中各种生灵相互间厮杀都没有人类来得厉害和猛烈,因为人类这种高级动物在厮杀中不仅像其它别的动物用到本能,还用到了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杀人工具,这些杀人工具琳琅满目,多如牛毛,这些人类自己制造的杀人工具,夺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人类的残忍和狠毒是其它生灵无法比拟的。“虎鲨”的死让他无比悲痛,更让他怀念它的可爱之处,想到自己先后两次陷入危险境地,面对着死神召唤,都是它及时出现,拯救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虎鲨”,周四海心想自己是活不到现在。
失去“虎鲨”后,周四海对它的怀念日以俱增,它威武雄壮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后来,部队攻打曼德勒,周四海才振作精神,投入到残酷的战斗中去。
攻打曼得勒,远征军现代化重武器派上了用武之地,榴弹炮用防护网一排排隐藏起来,炮口已黑黝黝的一齐对准了曼得勒城,攻击命令一下,炮口吐着火舌,空中便有了炮弹呼啸而过的巨大声响,炮阵地也颤抖起来,日本鬼子真正尝到了他们发起这场战争后种下的恶果,他们雄霸东南亚的狼子野心已是灰飞烟灭,这隆隆的炮声是爱好和平的中国人民发出的怒吼,抗战8年,中国人民饱尝血泪,这响彻云霄的炮声真正敲响了日本法西斯在缅甸的丧钟。
中国远征军先后两次入缅甸作战以牺牲六万余人的巨大代价最后赢得了这场发生在异国他乡的战役,经历了无数次的大大小小丛林和城镇之战,那六万条曾经年轻鲜活,绚丽的生命,永远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原始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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