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麒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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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李麒麟和返城过年的那些知青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昆明,又回到了这个他们熟悉的可爱的故乡来了,随后的一天中午吃过早饭,他从家里走出来,一边沿街道走走看看,一边朝小西门这边走过来;他要到子牛家去,把子牛要他带来的钱交给他们一家。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昆明城的上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李麒麟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他悠闲的在街上慢慢的晃悠着,边欣赏边走着。对这个离开半年的城市他感到很亲切,总归是自己的家乡嘛,过了一会他便来到了子牛的家门口,大门紧关着,他走上前去敲了几下,过后就听到子惠在里面问了一声“谁呀”紧接着那关着的大门打开来,露出了子惠那张好看的少女的脸。
“麒麟哥,是你,你回来啦!”子惠看倒是李麒麟,满脸的惊喜,高兴的跨过门槛拉住了李麒麟的手。
“哎呀,子惠,半年多不见,你又长高了一截,长成大姑娘了。”李麒麟见到子惠心里也是非常高兴,对她说道。
“哟,麒麟哥,看你的脸,被太阳晒黑了,手也有厚厚的老茧了,快到家里面坐坐,我真的好想你呀。”说完她拉着李麒麟就朝家里面走去。
“你妈妈呢?子民也放假了吧?咋不见他们?”来到家里没有看见子惠的母亲和子民,李麒麟问了一句。
“子民和妈妈到木板桥爷爷家去了,快过年了,今天妈妈买得一些凭票供应的红糖和白酒就给他们送过去了,叫我在家里看家。”
“你们家哪里来的爷爷?以前也没有听你哥哥讲过嘛!”李麒麟在屋中坐下后问了一句。
“爸爸死的时候,我们无法安葬,是他们帮了我们一家找来几个好心的人扛来安葬爸爸的棺材,这才把我爸爸抬到山上安葬了,后来我妈妈就认了他们一家做亲戚了。”
“哦!原来是这样。”
子惠给李麒麟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上,随后两人便坐在屋中聊了起来。
“麒麟哥,我哥哥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他呀,他春节跟你今天一样的要守家,所以就回不来了。”李麒麟帮子牛撒了一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我好想好想他呀。”
子惠身穿一件草绿色卡其布苏联女式军装的外衣,里面穿一件高领咖啡色毛衣,乌黑发亮的头发扎成两条长辫子,柳眉下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好看双眼,那眸子深情发亮。鼻子微挺有致,小嘴唇丰满微红,胸部已有明显的曲线微微的鼓了起来,转眼之间以前那个黄毛丫头已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一个纯真可人的少女了。
这个女孩子,以前李麒麟也没有在心的留意,那也是因为自己那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而现在经过知青生活的磨练后他已逐渐成熟,已是一个大伙子了,他发呆的看着子惠。
“麒麟哥,你在想什么?你的水打泼了。”子惠见他看着自己有些发呆,拿在手里的那杯水也泼洒出来,淋洒在他的衣服上。
“啊!,啊!,我……”李麒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份慌乱,他放下茶杯说,“我回来时你哥哥叫我带些钱来给你们,他叫我转告你们一下,叫你们不要挂念他,他在下面很好。”李麒麟在他说话时一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杳钱来,递到子惠的手上。
“唉呀,我哥哥真好,能挣钱了,”子惠接过他递过来的钱,数了起来,“哟,还多呢!一百元,我们过年就不愁了,叫妈妈好好的买些好吃的东西回来,这两天我嘴馋的不行,过年了要好好的大吃几顿。”子惠高兴的那种表情,让在旁边的李麒麟更加感到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美丽动人的好姑娘。
“对啦!你说的太好了,就叫你妈妈多买些好吃的回家,春节我来你们家玩,”他说,“你欢迎不?”
“麒麟哥,看你说的,”子惠说,“我们家的大门,永远给你开着的,你帮助我们家那么多,至今还没有好好的感谢一下呢。”子惠已很懂事,对以前李麒麟给他们一家的帮助她一一的都记在心里面并没有忘记。
“好!春节我一定来你们家玩.”他笑嘻嘻的说。
“你说话要算数的呀.不准骗人.”子惠嘟起小嘴说.
“好的,我不骗人,一定来你们家玩就是啦.”
“麒麟哥,今年七月份,我也高中毕业啦,到时也和你们一样到农村去插队,我已长大啦。”
“是呀,子惠妹妹已长大了,以前的黄毛丫头已变了一个样,丑小鸭变成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了”李麒麟对子惠打趣的说道。
子惠被他的话说得脸红朴朴的,水灵的双眼更显得迷人可爱。
那一天李麒麟在子惠家坐了很长时间,和子惠无拘无束的天南海北的聊了好些话,过后这才又回到了家里。
70年春节终于来到了,这个中国最隆重的节日,给春城带来了喜庆的气氛,给千家万户带来了欢乐。
春节那几天,李麒麟在家的时间都很少,整日不归家,和回到昆明来的那些知青玩的很野,成群结队,到处游荡,大家都玩的尽兴,放纵一下各自多日压抑的心情,到晚上就住在其他同学家里,打朴克拱猪,下象棋直至深夜,到了大年初三才又回到家里。大年初四的晚上他在家和爸爸吃过饭,便要出门去找同学玩,在走出家门的时候被子惠逮了个正着,子惠已找他已好几个晚上了。
“麒麟哥,你要去哪里?”见到他,子惠心里充满了惊喜和无可言表的萌动,她的手有些不自在,正拉着自己的长辫子抚摸着,脸也有些绯红,更增添了妩媚。
“啊,子惠,你去哪里?上街玩吗?快来家坐坐。”李麒麟赶忙说了一句。
“……麒麟哥,你不是说好过年要到我们家玩的吗?咋这几天不见你去,我……我想你,所以今天看你来了。”子惠看着李麒麟说,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情,一种思念。
“唉呀!我这些天跟着同学朋友出去玩了,真把这事给忘啦,改天去好吗?改天去看看你妈妈和子民,来,快来家坐坐。”
“……我不想去坐了。”子惠说完,马上又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对李麒麟说,“今天晚上大观楼有灯展,还可以猜谜得奖,肯定热闹,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那好吧!大观楼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去过了,今天晚上我也没事,去看看吧!”
“哎啊!太好了,我们一起去,不坐车,就这样走着去。”子惠高兴地说道。
“好!就听你的,不坐车,走着去,顺便沿路看看,逛风景。”李麒麟也高兴的说道。
两人便这样沿街道一路有说有笑的并肩走着,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若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便来到了大观楼公园,此时已是华灯初放,万家灯火之时,公园里面游人如织,人头攒动,有些是一家人来玩的,有些是三五成群的朋友一起来玩,男男女女,有些便是手拉手的情侣,坐在石橙上说着悄悄话,子惠的眼睛不时的朝他们的身上瞧着。子惠说的没错,今天公园里举办了灯展,那些灯好看极了,玲珑精致,式样不同,有些小的,有些大的,有鱼的式样,有花的式样,有几盏灯更是好看,里面的人物花鸟还会游动。让子惠爱不释手,嘴里不时的说道:“啧,啧,太美啦。”每盏灯的下面都用红纸写上一个谜语,让游人猜,如果猜对了,就可以把灯笼拿走,但有些灯又是不能拿走的,因为那些灯更好看些,做工更精致些,它们要留到下一年去的。子惠已伸出她那白嫩细腻的小手来拉着李麒麟在那些五彩缤纷,流光异彩的灯火中穿行,就好像是一对早已相爱的情侣,脸上流露出的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麒麟哥。”子惠亲切的叫了他一声,“我今天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心愿,”她神秘兮兮的说,“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能在今天晚上猜对那些灯谜,给我两只手一手拿着一个灯笼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办不到……那我心里的这个秘密就不能告诉你,就让它永远的埋藏在我的心里,你说,你能做到吗?”
李麒麟的手被子惠温柔的小手拉着,随后便有一种让他无法说出的温馨从指间传到心扉,撩拔着他青春萌动的心,自从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拉过别的女孩子的手呢,心里已是有些想入非非,听子惠这样一说,赶紧接上话:
“好!我今天就给你了却心中的这个心愿,就让你得到两个灯笼。”李麒麟心里满有把握的说道。
“那我们就去猜灯谜吧!”
“好咧.”
随后两人手拉手的在那些灯笼前晃来晃去,细心的看着灯笼下面红纸上写出来的灯谜。
“麒麟哥,看这个灯谜,‘月亮和月亮在一起’打一字,这个是什么样的字?你快猜一下。”子惠这时在一盏灯笼下面看到了一个灯谜,她便对身边的李麒麟说道。
“这个字一点也不难猜,”他歪头深思一下说,“你好好的想想,就可以猜得到了。”
“哟,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月亮和月亮在一起’这可能吗?我猜不着。”
“傻姑娘,你一点也不动脑子,怎么能猜得到。这个字就是朋友的‘朋’字,你猜到了吗?”李麒麟接着马上解释说,“月亮和月亮在一起,就是说两个月亮,两个月字就组成一个朋字,所以这个灯谜的谜底就是‘朋’字。”
子惠高兴的跳了起来:“唉呀,麒麟哥,你说的对,就是要猜这个字。”子惠马上也反应过来,伸出手来就把这盏好看的灯笼给揭了下来。拿在手上,然后又对李麒麟说,“快走我们到那边对谜底去。”两人便又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的来到不远处的灯谜组委会那里,对出了灯谜,里面的人听了,随后又翻看了一下谜底然后才对他们说:“你们猜对了。”两人这才又拿着那个灯笼跑了过来。
猜对了一个灯谜,子惠得到了一个灯笼,她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呀就没法说了,和李麒麟依偎得更紧,她那好看的脸上表露出来的幸福没有一点儿掩饰,非常明显。
“麒麟哥,快,快猜猜这个。”子惠又看到了一个灯谜,李麒麟走近看了一下,见那灯笼下红纸上写着“旭日东升”也是打一个字,他看了一下笑眯眯的对子惠说:“这个字有点难猜,我猜不出来。”
“麒麟哥,你行!”子惠说,“你能的,我相信你能猜得出来。”
“我真的猜不出来,不知道它是一个什么字,走,不猜啦。”他说完就要拉着子惠到别处去,
“麒麟哥,我要你猜嘛,你猜不出来,我只有一个灯笼,我的愿望不能实现,就不能跟你讲我心里的秘密,……-我心里好难过的呀!”看他拉着自己要走,子惠心里有些急了,紧紧的拉着李麒麟的手就是不让他走。心里有些委屈,好看的大眼睛已有泪珠儿在里面滚动了。
“哟,看你生气了,”他说,“自己的心愿没有满足,心里的小秘密不能说出来给别人听,哟!心里多难过呀。”李麒麟在故意的逗她开心。
“麒麟哥,你今天如果不猜灯谜,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我就要跳进湖里面去。”子惠眼里已有泪花儿了,她真的急了。
看到子惠认真的那种表情,李麒麟这才不在惹她生气,走过去把那个灯笼揭了下来,递到她的手上说:“我的好妹妹,这个灯谜,我已经知道啦,它就是‘九’字,走,我们去对谜底去。”说完就拉着子惠的手走到灯谜组委会的摊子前面。
等到他俩再转身走过来这边的时候,子惠的手上已多了一个灯笼,她已破涕为笑,没有了先前的恼怒。过后他们又猜中了好几个灯谜,但子惠都没有再要灯笼了,给了跑过来的一些小孩子,那些孩子接过她给的灯笼,高兴的拿在手上跑开了,猜了好长时间的灯谜,公园里面的游人又多了起来,人影忡忡,好不热闹。
“子惠,公园里游人太多,我们到湖上划船去,你说好吗?”他俩在公园里转悠了一会,李麒麟便对子惠说道。今天晚上他跟子惠手拉手的走在一起,心里面也有说不出来的高兴,看见湖面上有小船在荡漾,此时他心里也好想去划船。
“划船?太好啦,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来这里玩,就划过一两次,喜欢得不得了,好!我们现在就去划船!”子惠心里面也赞成。
李麒麟拉着子惠来到湖边租船的地方,租了一条小船,子惠把两个灯笼放到小船上,自个先跳了上去坐好,李麒麟摇起双桨,把小船划向湖心,荡漾起来。
天幕上是满天的星斗,湖面上微风阵阵,开始两人在船上是各坐一头,后来子惠说有些怕水,怕不小心跌进湖里,李麒麟便小心的走了过去跟子惠紧挨着坐在一起,远处岸上灯火辉煌,人影晃动,热闹异常,近处湖面一片朦胧,他俩坐在船上挨在一起,但各自脸上的表情已难看清,李麒麟此时已停下手来不再摇桨,任由它在湖里飘荡,子惠一时也没有跟他说话,自个翘首仰望着星空,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小船上,过了一会,李麒麟这才想起子惠刚才在猜灯谜前说过的话便问她:“子惠,你刚才不是说要讲心里的秘密给我听的吗?咋啦,现在不讲啦?”
“麒麟哥,女孩子心里的秘密说讲就能讲的吗?人家心里埋藏的秘密有些要埋藏在心里一辈子,不能讲出来的。”子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子惠,你这个小精灵。你骗起人来啦,你刚才不是说要我满足了你的心愿,你就跟我讲你心中的小秘密的吗?你骗人!”
子惠听了李麒麟的话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转过脸来,出神的看着李麒麟,她脸上的表情因为夜色朦胧让人看不清楚,但她的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那微微见挺的胸部也在一起一落的配合着她的呼吸,让她有些情不自禁,不能自己了。

“麒麟哥,我……-我有些冷,我……-”
此时湖面上吹来的微风中确实带有阵阵寒意,李麒麟马上脱下了外衣给子惠披在她身上,子惠哪能给这个机会溜走,当她的指尖碰触到李麒麟伸过来的手时她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不放,身子顺势向李麒麟怀里扑了过来,坐着的小船也因她的这个动作重心不稳引起了一阵摇晃,李麒麟下意识的赶紧抱住了她的肩膀,就是他伸手的一抱呀,把两人爱情的火花给捧了出来。
子惠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他的左手臂枕着子惠的头,右手搭在子惠的腰部,在子惠紧搂着他脖子的双手的轻压和暗示下,他顿时亢奋异常,心跳加速,嗓子眼发干,他低下头,把自己滚烫的嘴唇放到子惠的小嘴上……-
长时间的热吻,差点让俩人窒息,李麒麟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子惠的衣服里面,并在子惠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抚摸着。
他们过后没有话语,用他们的嘴唇,用他们的手表达着他们各自心里想说的话。
他们相爱了。
初恋是那样的甜蜜和幸福,那一晚,他们俩在小船上就这样紧紧的搂抱在一起长时间的热吻着,那时在李麒麟怀里的子惠也才发现自己心中想说的千言万语没有自己的双手有表达能力,而自己心爱的人对她有力的拥抱和对她深切的抚摸,更使她的身体像过电一样,他的双手每到一处,先是一阵小小的舒痒,过后就是一种无言的,让她难以言表的幸福和快乐随之传来,那身体各处随后传来的快感,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快感让她有些晕眩,让她不能自己,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啊!初恋,你这个小魔头,你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呀,让人心动,让人幸福,让人飘飘欲仙……
李麒麟的初恋他确实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子惠对他来说是同学的妹妹,是好朋友的妹妹,是同学的妹妹那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所以子惠叫他哥哥他心里是乐意接受的,后来和他们一家相处的过程中也相互的慢慢了解,上初中时候他来子牛家玩,就跟他们兄妹三人亲密无间,他是一个独苗,没有兄弟姐妹。他心里面就非常羡慕子牛了,子牛放学回家后有弟妹陪着在一起玩,他就不同了,自己一个人回家后,孤零零的,你说他心里能不羡慕子牛吗?,所以对子惠和子民他也像对自己的弟妹一样来看待。后来在子牛父母被抓走关起来后,子牛又辍学去做工,他就到子牛家来看看,那天就刚好看到子惠姐弟俩闯祸后被子惠的同桌邀起全家人冲进家来的那一幕,并在他的干涉下,姐弟俩那天才躲过挨打的局面。随后又在子牛做工从楼梯上摔下来,兄妹三人没钱生活时他出手相帮,用自己的压岁钱和零用钱来帮助他们兄妹三人度过那一段艰难困苦的岁月。
而对子惠来说,她对李麒麟的爱恋发展到这一步,发展到不顾一切的投到李麒麟的怀抱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了。
我们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爱上一个人,要恨一个人,都有前因后果,无缘无故的爱恨是没有的。李麒麟在子惠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她先是对李麒麟有好感,后来才发展成为爱情,他对李麒麟的好感就是她在读初三时,她和同桌在学校吵架,自己心里受了委屈,随后第二天下午放学时她和弟弟在放学的路上把她的同桌打了一顿,随后是她的同桌邀约着全家冲进她家来,准备出手打她姐弟俩时李麒麟出现了,帮助她姐弟俩解了围,随后还信守诺言没有告诉她哥哥,这是她对李麒麟的第一好感。第二好感是她哥哥做工受伤,兄妹三人生活没有着落,孤单无助时,李麒麟雪中送炭,帮助他们兄妹三人度过了难关,这是她对李的第二好感,那时她少女的心已萌动初开,李麒麟在她心中有了一定的位置,但那时是无以言表,不能说出。第三好感便来自于不久的过年前,那天也是她独自一人在家,妈妈和弟弟出去买菜了,她随后就接到了邮递员送来的哥哥写回家的信,信上只说是给李麒麟带五十元钱给家里,但她从李麒麟的手上接过的是整整一百元钱,那多出来的这五十元钱便是李麒麟自己个人的了,哥哥的同学李麒麟,真够意思,帮助别人,却从不需要回报,不要别人感恩,也不像谁提起,这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哟,患难时候见真情,危难时刻显身手,这一而再,再而三让子惠感动,已深深的打动了子惠少女的心扉,已让她连续几日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她便悄悄的躲在被子里面写起日记来,她要把她的思念,把她的感情,把她好多好多对李麒麟的爱恋写进日记里面来,并用无数华丽的词汇来修饰,来形容,但她都觉得这些美丽的语言都不能把她的心情表达出来,她要亲自的对自己爱恋的人亲口说出来,说出她心中最最想说的那些话,她要让自己心爱的人知道,她要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大声的说:“我爱你!”
这就是子惠的初恋,那一晚她很晚的才回到家里,母亲随便问了她几句,她说到同学家里玩去了,母亲听了,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把房门紧紧的闩了起来,然后在灯下,在自己平时看书的桌子上在日记本上写下了那晚自己心里面的感受,她要让自己美好的初恋跑到纸上去,要让它今后在自己的生活中不时的释放出甜蜜来,再后来他俩在一起的每一天,她对自己的初恋都有新的认识,总的说来她对初恋的感觉就是幸福,快乐,甜蜜。但这种幸福,快乐和甜蜜又区别于父母兄妹同学给予的,是在这些之外的一种。得到爱情滋润的人,那人和先前就不同,人更成熟了,也更妩媚了,脸更灿烂了,人也精神了。
过后的每一天,子惠便早早的起来,洗漱完后又静静的站在镜子前对自己多看几眼,再穿上自己认为好看的衣服裤子,打扮一番后,便对母亲说要找同学玩去,随后是风一般的跑出家门,晚上回来时脸上总有藏不住的笑容和幸福,她妈妈晚上见到她回来,看到她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些表情,心里也在纳闷:“哟,我女儿咋啦?捡钱啦,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高兴呀!”,她和李麒麟约会的地方也是天天换,昆明的各个公园,电影院,商店门口,书店。再就是更远的地方,西山,太华寺,金殿,海埂,等等。
他们俩的初恋是幸福甜蜜的,一个多月过后,分别的日子就来到了,明天早上,李麒麟就要和返城过年的知青回到麻栗坡天等农场去,子惠过几天也要开学了,这是她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了。那天下午,两人约会后分手时李麒麟说晚上骑单车带子惠到海埂玩,并说自己吃过晚饭后骑单车出来在翠湖门口等她,子惠在家里吃过晚饭就早早的跑了出来,转了一个弯下了一个小坡后她便来到了翠湖公园的大门口,站定后左右看看却不见李麒麟的身影,这是他们俩人谈恋爱后李麒麟第一次迟到,子惠心里并没有生气,看看天色太阳还在西边没有落下,心想是自己来得过早了些,便站在翠湖公园大门边的一棵树下等他,这时,公园里已有吃过晚饭前来散步的游人,但不是很多,若莫等了半个小时,远远的瞧见李麒麟骑着一辆单车来了,到她跟前后刹车随后笑着对她说:“单车跑气啦,在家里补了一下,来晚了。”子惠听了,没有对他生气,嫣然一笑,然后跳上单车后座,高兴的说:“走吧!”
晚霞映红了天边,微风阵阵的吹来,沿途行人不多,两边的房屋顶上正有升起的炊烟,两人骑在单车上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向海埂方向驶来,不一会,子惠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李麒麟,并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李麒麟蹬着车子在前面说:“子惠,快把手拿开,让别人看见太丢人啦!快把手拿开。”子惠不听他的,把他搂的更紧了,嘴里还喃喃的说:“我就是要这样做,让他们看好啦,”说完后还用下巴拱着他的后背,这让李麒麟后背舒痒起来想发笑,他赶紧说:“别闹啦,你再这样捣鬼,我就会把车子骑到路边的水沟里去的。”
不久他们来到了海埂,停好车子,在一片树林里选了一块草地依偎着坐下,这里真是谈恋爱的好地方,太美啦,抬头可眺望西山和滇池,近看绿树成荫,一片葱绿,这里游人不多,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像他俩一样会找地方谈情说爱的情侣,各自为阵,正和自己心爱的人说着悄悄话。
“麒麟哥,明天你就要离开我回去了,我真不想让你离开我,我的心现在好乱……”子惠依偎着他,小声的说道。
“我也不想离开你……”李麒麟没有说下去,他只是把子惠抱得更紧了些。
“你下去后,我会天天给你写信,你也要天天给我写信,不能偷懒呀,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哎呀,这不太好吧,”李麒麟说,“你还没有毕业,这样会影响你的学习,我在下面当知青要干劳动,做各种各样的农活,很累人的,有时候从山上回来倒头就睡,每天都写一封信给你,我怕做不到。”
“那就一个星期写一封,”子惠拉过他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定啦,不准反悔。”
“好!”李麒麟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就听你的,一个星期写一封。”
“麒麟哥,”子惠把头靠在他的胸脯上轻轻的叫了他一声,温柔的说,“你走后,我一定天天想着你,不过,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想我会哭的,”她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李麒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啊!”
“子惠,”李麒麟吻了她一口,望着她美丽的双眼说,“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今后的路还很长,两情相悦,不在乎朝朝暮暮的厮守,你说对吗?”
“嗯。”子惠点点头。
不知不觉的,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已沉浸在朦胧的夜色之中,他俩的悄悄话断断续续的从树林里传来,但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夜幕包裹着他俩,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俩紧紧的抱在一起倒在草地上,明天就要分别了,今晚在一起的时光难能可贵,他们珍惜着每分每秒,他们倒在草地上长久的热吻着……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昆明汽车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麒麟和子惠站在车站的一个角落说着悄悄话,其他知青有父母来车站送行的,也有弟弟妹妹来送行的,各自都在车的旁边忙着跟家人说着分别的话,王红军的父母和弟妹没有来车站为他送行,他心里也没有感到难过,他来到车站后见李麒麟跟子惠在一个角落里亲热的说着话便走到他俩的跟前,看着子惠对李麒麟问道:“麒麟,这是谁啊?”李麒麟赶紧给他介绍说:“她是周子牛的妹妹,叫周子惠,她妈妈叫她拿些东西给我带下去给他哥哥。”接着又对子惠介绍说:“他叫王红军,跟你哥哥和我在一起插队。”三人站在一起说了些话后,王红军觉得没趣,看了子惠一眼后又走开了,王红军并没有想到想她就是李麒麟的初恋情人。
昨天晚上李麒麟和子惠从海埂约会回来分开后,子惠回到家里就跟妈妈说李麒麟他们明天早上就要回乡下去了,问她妈妈有没有什么要带给哥哥的东西,如有,明天好让李麒麟捎下去,妈妈刚好打了一件毛衣也是要让李麒麟带下去给子牛的,听子惠这样说赶紧用牛皮纸包好毛衣,顺便也把前些天上街买的昆明特色的饼干和其他一些糕点打成另外一个包裹,她妈妈准备明天一早亲自给李麒麟送去,今天早上天亮时,正想拿着东西出门,女儿天惠却把她堵在家门口对她说:“妈妈,这点小事你就不必亲自去了,由我来送吧!”她妈妈还是想亲自送去,主要还是想亲自交待李麒麟两句话叫他转告子牛安心搞好生产,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不要惦记家里等等的话,最后还是对女儿说:“还是我亲自去吧,妈妈还有些话要亲自对他说好让他转告给你哥哥。”天惠一听,来了性子,一把抢过妈妈手里要带给哥哥的东西,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什么话我也可以转告的嘛,我去!”
“哎呀,看你猴急的样子,就让你去吧!”妈妈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她妈妈接着说,“叫他转告你哥哥一下就说我们全家都好,让他在下面不要惦记,跟那里的乡亲们打成一片搞好团结,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样妈妈在家里就放心了。”
“我记住啦。”说完,子惠拿着东西转身跑出门,一阵风似的冲出家门就不见了踪影。
两人站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子惠把带给哥哥的东西递到李麒麟的手上,对他说:“麒麟哥,这是我妈妈要你带给我哥哥的东西,下去后你交给我哥哥吧!”接着她又说,“哦,对了,妈妈说要你转告他,叫他好好的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听党的话,听**的话。”
“嗯,我记住了,回去后我一定转告你哥哥。”
“麒麟哥,”子惠把东西递到他手上的同时,她的手并没有缩回来,在那些东西的掩护下,她抓住李麒麟的手不放,眼里含情脉脉的说:“记住啊,你每个星期都要给我写信的。”看她的样子,如旁边没有人,看来她是会扑上去把李麒麟紧紧抱住不放的。
李麒麟的眼睛有些红了,他也依依不舍地说:“子惠,我会天天想你的,我会给你写信的,你是我唯一的爱……”
汽车徐徐的开动了,李麒麟把头伸出车窗外,看见子惠远远的站着,两人相互挥手示意,渐渐地,子惠的倩影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李麒麟和到昆明过春节的知青又回到了天等农场,开始了新一年的知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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