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难以驾驭 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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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梅庭看着酷似笑里藏刀的何太急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清楚着,能让兰若害怕的人就绝对不是善男信女。向羽林行礼后下意识把兰若拉到远离何太急的地方。此时才暇顾细看尺羽林,惊觉尺羽林不一样了,无关衣着样貌,反正就是跟在一帘梦碰见时不一样了,尺羽林那阴着的一把脸又把梅庭吓出汗。不然让梅庭诧异,这就是师父的新敌?这就是往日不名一文的天火部队偏将军?实在不可思议。
“既然是宋陈两家公子,这碰面了就顺便介绍了吧。”羽林没有理会梅庭兰若的事态,向梅庭、兰若介绍道,“这位何太急,将是联商会新主管,你们好好互相认识认识。日后办起事来方便。”说完那边千时家管家过来叫人,羽林话别往风雨斋去。
羽林走远,兰若惨白着脸踏前一步向何太急呼道,“你到皇都来干什么?”梅庭惊觉兰若和何太急居然认识。
何太急见兰若不避忌梅庭,收起假笑,冷笑道,“你这都在怕什么?我和你哥哥已经碰过面了。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当不认识我不好么?那样你就可以继续当陈惠幽的弟弟,陈家三公子。你还想继承你老爹的衣钵老老实实当监师总行的监师吧。那就不要给我加塞,我可没有会有那么感情丰富。除非你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不然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何太急说完冷笑着又扫了梅庭一眼离开。
兰若那张秀美的可比兰花的脸前所未有地扭曲,玉白的拳头一拳打到石桌上,口中恨恨道,“可恶!”
“兰若,刚才那是什么人?你和他有过节?”梅庭忧问。
“不要问,你没有听他说么?为了我,什么也不要问,不要把我和他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懂吗?那会毁了我的。”兰若郑重其事道。
梅庭虽然好奇,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兰若闹别扭,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连兰若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宋梅庭是解决不了的,那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但有一件事他怎么忽略也忽略不掉,那就是,麟阳总镖行自陈惠幽拜访过后就召集了各地高手精锐,怎么看都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他们要干什么,梅庭不能知道,但有一点去清楚明白,无论干的什么事,麟阳镖局都将面临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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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步进风雨斋,没想千时谦和也在场,心中的柔肋被谦和刺痛。
眼见谦和憔悴了,清减了,那张本来清秀可人的脸庞大概因终日以泪洗面苍白得像蒙了层霜,特别那双本来明亮迷人的大眼睛,眼下那深深的眼廓在提醒羽林他所犯的错。那天,他把醇的喜帖扔到她面前那天,她的痛哭声就像什么不可逃脱的噩梦一样围绕梦怀不绝于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羽林的梦中就剩下女孩子们悲惨的哭声了,葵香叶的,梅子的,桃红的,春桃、夏青的,还有怀花。
“谦和,还不跟尺都尉打招呼?”千时连城颇生气地道。
谦和很委屈地抹了抹眼角边快要溅出的泪水,声音嘶哑道,“尺都尉。”
那把沙哑的声音胜过所有神兵利器,羽林也温和不起来,“行了,没你什么事先回房休息吧。”
谦和回了礼,在侍女护送下离开。
“看来和我的婚事,贵千金还是不大愿意。”羽林目送谦和离开,对卧病在床的千时连城道。
“能得尺都尉青睐,那是小女三生修来的福分……”
“大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种客套话就不用再说了。”羽林毫不客气。
这些天和羽林交往,千时连城也多少能懂得羽林的脾性,说话直接,喜欢直来直往讨厌转弯抹角,不过适当缓和话题的废话还是能接受的,“小女近日身体不适,有损雅观,还请都尉见谅。”
“没关系,我不是注重皮相的人,和某人(特指醇)不一样。对我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羽林说着,侍茶童子把茶奉上,他也不再和以往一样客气,直接手一摆。那侍茶童子马上把茶端走。
千时连城自和羽林打交道还真被他的转变震撼到了,心中疑惑是因为有什么变故才让羽林有这种转变的,倘若本来就是这样子以前不过一直在隐忍,这种假设实在太恐怖,要是能隐忍到这种程度还能不露痕迹不被人察觉,那是怎样的心计,还有那身世之谜隐匿了那么多年,居然不迟不早在这个时候显露,那又是怎样精致的安排。眼前这个人…………
“之前你跟我的约定还作准么?”羽林对千时连城道,“你助我登上帝位,我保你千时家上下平安。”
千时连城叹气闭目,“如今我们是共犯了,老夫要说的就是这个,大婚那天正正就是砂希皇太子的归期,你看有没有必要……”讲到要助羽林登上帝位那就必须排除异己,那在明王已经不足为患的现在,砂希皇太子殿下就是目前最大的绊脚石,而且过去以尺老将军为首的保皇派一定会把最后的希望投身到这位皇太子身上。但只要砂希皇太子一死,他们的最后一条后路就会是尺羽林。本来千时连城按着这个思路想着终于摸清羽林的底,可以助羽林一臂之力,但他还是错了。

“完全没有那样的必要。就当我完全不知道皇太子要归来好了。”羽林说得不咸不淡,用饱含鄙视的目光看着千时连城,“不要给我惹麻烦,我的未来岳丈大人。”
“你的意思是……”又一次捉摸不住羽林的思绪,千时连城慢慢抬头注视羽林,那种眼神就像看到什么怪物,巨大的怪物。
见千时连城一脸大惑不解,羽林只能解释,“那我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吧。如今要杀砂希皇太子的人很多,轮不到我动手,我挑选在那天大婚就是要告诉世人无论那天皇太子殿下是死是活都和我尺某人无关。明王那天也要纳妾?到了那天,先让我看清楚吧。让我见识一下这个疯狂的世界吧。”到了那天,只要一到了那天,所有人都不能避免地要选择立场。太后、皇上还有淡路的人要砂希皇太子死,臣服畏惧他尺羽林的人得出现在婚宴上,以何太急、醇为首的保王派会去救砂希皇太子,还有很多很多人,李在郁将军还有他爹尺不凡、还有那个淡路皇叔,他们不会完全没有动作。到了那天,过了那天,一切就会明朗了。不过以此阵容来看,今年冬天铁定要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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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带着诸多不祥预兆的冬季,王府没有像联商会那样张灯结彩,不过是在府门前挂了两只大红灯笼。这充分给群众证实了明王要纳妾并非讹传。挑这么别扭的时间来纳妾且纳的还是淡路国遗民遭来了很多人的非议,也遭来了很多人的白眼。也有同情明王的人说这一切都是尺羽林的安排,明王不过为世所逼。明王要是娶了淡路国的女人,那就什么前途,什么威望,什么名义都谈不上了。不过无论现在周围的人怎么说,有一点还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现在的不动明王已经丧失翻盘的机会了。
没有翻盘的机会就没有翻盘的机会,醇不在乎。起码现在的他来说,担子轻了不少,轻松不少,更让他欣慰的是,他终于可以静静地坐在妹妹旁边,静静的和妹妹谈话,默默地照顾妹妹得到妹妹的回应。没有什么比这来得更舒适、更安稳的了。即使已经获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也没有关系,可以和妹妹好好相处,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叶儿,要在这儿休息吗?现在天凉了,还是回房去吧。”醇拿来厚实的毯子裹到葵香叶身上。
葵香叶摇头,“不冷,我不冷,没有比这儿更温暖的地方了。”葵躲到被窝里躺在院子亭中的卧椅上,“哥哥还记得吗?小时候娘就坐在这张椅子上看我们玩,我累了,就会偎依到娘身上,娘会一边摸我的脑袋一边叫我小乖乖。那时哥哥你在这边,砂希哥哥在那边。”
“不要说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醇那种濒死的感觉好像又要来,过去的事情果然不能多想,他伸手抚到葵额上,“那日后就由哥哥摸你的脑袋,唤你小乖乖好不?”
“不要,哥哥的手好冰。”葵拿开醇的手,“该回房休息的是你吧。我可不想让梅子吃醋。”
“知道我会吃醋就好。醇,吃药的时间到了。先把药吃了吧。”梅子端了药壶过来,接着是气呼呼地指着葵香叶道,“炭炉子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是再不回屋里去我可要生气了。”
葵吐舌头,抱着毯子跳跳,“哥啊,有没有后悔,我让你娶了个母夜叉。”
“公主,你……”梅子暴走了。醇胸口一松被逗笑了。
“呵呵呵,跑一身热,不冷了,不冷了。”
“你快给我回屋里去!”
“那天晚上,少主带着病可以去吗?”在一旁看着的春桃忧心忡忡道。
“少主坚持要去我们也阻止不了,不过那梅子也答应会去帮忙了。”夏青道。
“这怎么可能?那去救的可是我们麝香的皇太子啊。她怎么会帮忙。她放得下淡路的亡国之仇吗?”
“上面早下了消息,淡路的主事愿意和我们合作救出砂希皇太子。”
“你说什么!那条件呢?”春桃不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没有说。”夏青道。
“那这里头一定有阴谋。”春桃断言。
“不过自一帘梦大火起,淡路的杀手们的确履行承诺在给风神最大的牵制。据上面的人说,不管这背后有什么阴谋,那也是保证皇太子殿下平安归来之后的事了。”
“但这件事还是怎样想怎样不合情理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步是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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