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咒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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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魂魄离开我的身体,她哀伤地看着那条岿然不动的铁链,伸手想要借助我的宝剑,我递给她,那把宝剑穿过母亲的手,颓然飘向海底,我急忙游过去,把它紧紧接住。
母亲的魂魄和现实的事物是无法接触的。
母亲掩面痛哭。为她无力拯救我。
我可以自己拯救我自己,我举起宝剑,寻好目标,挥剑斩向铁链。只听“咔”的一声,火花飞溅,我被重重弹了出去,铁链剧烈地晃动着,却没有断开。
我重新调整自己的角度,我相信所有的物体都有它的薄弱之处,这次我需要冷静。我屏住呼吸,尽力不让汹涌的波涛影响我,我寻到了离脚踝远一些的铁链相连处,只要砍断一个环节,我就有救了。
我盯准目标,举起宝剑,双手握得再紧些,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深吸一口气,挥剑砍去,金铁交鸣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宝剑差点脱手飞出去,铁链摇晃着,搅得海水泛起了泡沫,但它依然没有断开。
母亲痛哭失声。
远处火焰中又响起了人鱼们的呐喊,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的踪迹,纷纷向着我游来,我看见浓烟和烈焰中,隐隐闪过的兵器的光焰,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直到杀了我才后快。
我该怎么办?前无出路,后有追兵。只有等死了?
我拼命地挥舞着宝剑,一下又一下砍向那根幽灵般的铁链,母亲情急之下也停止了哭泣,跺身冲进我的身体,和我一起用力砍着铁链,火花迸射着,铁链摇晃着,直到我们筋疲力尽,它依然沉甸甸地悬垂着,冷酷得束缚着我的身体。
人鱼们呼叫着奔过来,不由分说向我杀来,我只好反身向海底游去,顺着铁链希望找到它的尽头,但浓烟呛得我根本张不开眼睛,我只好放弃,回身抵挡人鱼们的攻击。
突然幻觉从我的头顶飞升出来,它旋转着,闪耀刺眼的光线,那光线直指铁链,霎那间铁链被火焰包围,人鱼们的剑也同时袭来,招呼在我的身上,疼痛无比,我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攻,情急之下,我凭着全身的力气逃跑,但有铁链的牵绊,我最后还是四方被困。
火焰在烧,铁链纹丝不动。

我突然想起那些刺骨的冰,或许它能救我。
“母亲,帮我向着海面冲!”我大声招呼着母亲,她的魂魄立刻和我同心协力,拼尽力气拖着铁链向着海面飞升。
人鱼的几十把刀剑立刻向我刺来,寒光把我团团围住,我挥动幻影剑,默念咒语,幻影剑立刻光焰腾腾,刺出一条血路,我瞬时冲出包围圈,海面近在咫尺,我的右腿撕裂般的疼痛,那根铁链已经被抻到极限,人鱼蜂拥而上,我再也无力还击。
幻觉紧随而来,用它刺眼的光线烧向人鱼,但作用不大。我感到绝望了。
就在这时,海水忽然结成了厚厚的冰块,霎那间寒气逼人,我被冰层完完全全地包围了,一动不能动。那围攻我的人鱼们来不及逃走的,也被冻住,保留着向我进攻的姿态,只有他们的眼睛透露着又惊又恐的神情。
有几个跑得快的人鱼,结局更糟糕,身体一半被冻住,另一半被火焰烤着,惊恐和痛苦让他们凄惨地哀号着,吓得后来的人鱼再也不敢上前了。
我突然想笑,原本是想困住我的冰封魔咒,现在却意外地救了我,如果弗里曼知道,会怎样呢?
我提起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身体的高度,如果我的身体回到原先的位置,冰块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宁愿永远被封在冰块中,也不想被人鱼剁成肉酱!
越来越多的人鱼聚集到冰层的下面,他们欢呼着,庆祝我被冰块封住了。他们用恶毒的话咒骂着我,我愤恨得瞪着他们,这让他们更加兴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如何处置我,大多数人鱼同意把我做成标本,供他们的孩子学习,少数人鱼要求把我做成肉酱,拌着海藻泥吃掉。
“但是我们必须先抓住她!”一条年老的人鱼晃了晃他的白胡子,提出了一个疑难的问题。
“是啊是啊,怎么抓住他?”人鱼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并不罢休,立刻开始行动,用手中的兵器敲打着冰块和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海里,很有意思。
“别费力气了。这种因魔咒产生的铁链只能用魔咒才能解开。”一个女人很悦耳的声音在海涛中清晰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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