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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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终于来临,高考结束了。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云华考到上海一所师范学院,艾艾也考到本省一所学院的艺术系。舅母虽说有些失望,但毕竟家里考上了两个大学生,还是很高兴的。艾艾考上了大学,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想哭。因为她的同桌好那位班长)在高考时,正好坐在她的前面,在最后一场考试时,给艾艾传递信息,被监考老师觉察,警告了一次,影响了做题,离本科分数线差了十几分。后来,他也没有复读上了个大学专科,与艾艾在同一所城市里,来往非常密切.那年寒假,他来找艾艾,被舅母看出谜端,明示艾艾不可和他深交,要马上和他保持距离.艾艾很为难地表面答应舅母,暗中仍保持关系.他住在小城的亲戚家,常和艾艾偷偷见面,谈起话来就没了时间概念.为了隐瞒舅母,艾艾还要云华帮他们打掩护.云华感觉到艾艾和他的感情已经很深.对艾艾的所作所为不知所措,左右为难.那年的寒假云华过得真难受.
大学四年,,由于舅母的坚决反对,艾艾和他的恋情始终不敢公开.
大学毕业后,云华考取了研究生留在了上海,艾艾一半为母亲,一半为他回到了家乡县城,艾艾和她的初中同学,高中好友,大学恋人又聚在一起.他们的恋情不由得公开了.说实话,他无论从哪儿比,都配不上艾艾.可爱情这东西总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旁人看一点都不合适,但他们自己感觉好得很.这些年来,云华苦口婆心劝了好多次,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还被他们真情所感动,因为舅母的原故,云华采取中立态度,不闻不问.舅母知道后,简直快气疯了!她精心培育的鲜花怎能插在牛粪上!她声俱泪下地痛斥了艾艾一顿后,给艾艾一个选择:要他,舅母就立刻自杀.
舅母这儿风波没完,他家风波又起,他的父母知道后也不愿意.他的父母说艾艾是丧门星,他们儿子和艾艾做了朋友,就倒了天大的楣,连本科都没考上.如果做了夫妻,那还了得!也给他下了通谍:“要艾艾就莫要老子娘,立即和家断绝关系。”他俩陷入了两难境地,心情可想而知。艾艾写信向云华倾诉求援,云华也爱莫能助。碍于两家压力,他俩暂时分开了。舅母要云华从上海给艾艾介绍一个男友,云华很为难地应承着。那家也火急火燎地给他寻找女友。事情就这么僵持着。

几年过去,双方长辈毫不妥协,艾艾和他就这么煎熬着。这种“孔雀东南飞”的爱情剧居然在现代社会里演绎得那么生动,完整。
车厢内一阵嘈杂声把云华的思绪打断,云华有些埋怨艾艾:天涯何处无芳草,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
火车到站了,云华直接来到医院,找到骨科病室,进门就看见艾艾躺在那儿,胳膊,腿都裹着纱布,左脚还被吊得很高,人瘦得皮包骨头,活像出土的女尸,非常吓人。
云华喊了声:“艾艾!”扑了过去紧抱着艾艾的头,哭得说不出话来。艾艾两眼肿得只有一条缝,听云华来了,紧握着云华的手哀哀地哭,半晌才哑哑地说:“噢!上帝好残忍,怎么还要留下我呵。”云华哭了一会,安慰地说:“艾艾呀,莫哭了,哭坏身体,舅母怎么办啊?振作一些,相信一切都会好的。”艾艾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默默无语。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外涌,云华拿着手帕怎么也擦不完。
“舅母呢?”云华轻轻地问。“她回家拿东西去了。云华,我好难受。你想我如何能独自存活于世呢?唉~~~~~~”一声叹息,无限凄楚。
“艾艾,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想死的念头,因为你的责任不允许!道义和情义都不允许!如果你不打消死的念头,我永远生你的气,终生都不原谅你。”艾艾转过头。努力地想睁开眼注视云华,她那红肿的眼皮使她白费力气。
“艾艾呀,你想想:我们这么年轻,美好的生活还没算真正开始。舅母含辛茹苦把我俩养大,你不该报答她吗?我们姊妹情深义重,你该抛弃我吗?他对你的真情,你也不在意了吗?”
“是呀,艾艾!你真不想要妈妈了吗?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你,妈妈还活着干甚么,你要寻死,妈妈就陪你去死,反正那时候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艾艾和云华不知什么时候舅母走了进来。
艾艾哭,舅母哭,云华也哭,三口人在医院病房里哭成一团。护士,医生走来劝劝这个,安慰那个。舅母和云华她们也感到在病房大放悲声不好,强忍悲泣,擦干眼泪。好不容易才劝使艾艾安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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