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五)有了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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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9月,红梅升入高二时刚好18岁。常言道:“十八岁的姑娘一枝花”。这时的红梅已经出落得更加漂亮,人见人爱,正像《在那遥远的地方》歌中所唱的那样:“人们走过她的身旁,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从这时开始,有些小伙子就向她表示爱慕之情,也有媒人开始给她介绍对象。
第一个向她表示爱慕之情的是个姓王的小伙子。他是她的小学同学。红梅考入高中时,他考入了省城的中专“银行学校”。红梅在高二时接到他写的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虽然没有明写求婚之事,但是字里行间已流露出爱慕之情。这时的红梅情窦初开,开始朦朦胧胧的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18岁的少女择偶标准和成年妇女是截然不同的,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首要条件不是政治条件多么好,也不是家里多么有钱,而是英俊聪明、成绩优异的“才子”。她从小说戏曲里知道,“才子”才能配“佳人”;她在《生物学》课中知道,人的素质是能够遗传的,找个聪明好学的丈夫,生的孩子也会聪明伶俐。她的这个小学同学是贫农出身,哥哥又是小学校长,家住镇里,生活比较富裕。但是,她没有回信。暑假,他来家里看她,她礼貌的表现出冷淡。
高二寒假回家,妈妈对红梅说:“广仁妈前几天来,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在天津铁路上,是个火车司机。正月小子要来,你们相看相看。”广仁妈和红梅妈妈住在同一个铁路职工家属院,和红梅妈妈关系不错。她的大儿子广仁是火车司机。
“妈,别让她张罗啦,我不想找。”红梅一心要找聪明好学的读书人。
“你别看司机开火车时满身满脸的煤黑,小鬼似的。人家下了班就洗澡,一天洗几回。挣钱又多,待遇又好。你没看见咱村兰英女婿?”妈妈劝说道。
兰英女婿是个火车司机,兰英一家吃喝穿戴在村里数一数二,花钱流水似的。红梅妈不止一次的对女儿夸人家,想给女儿找个挣钱多的工人,让女儿不愁吃不愁穿的过一辈子。广仁妈给介绍的人正合她的心意,如果看着人长得不错就可以定下来,了却她的一份心事。可是,她没能说动女儿。

正月初几,红梅和妈妈在街上遇到了广仁妈和广仁,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20多岁的青年人。这个青年人穿着一身蓝华达呢棉制服,噌亮的皮鞋、戴着手表,只是脸上皮肤粗糙、黝黑,风度不像个读书人。广仁妈异常热情地凑到红梅娘俩跟前寒暄着,那个年轻人羞赦腼腆地扫了红梅几眼。红梅立刻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就是广仁妈要给她介绍的对象。
果然,这天晚上广仁妈就来红梅家串门,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
“人家小子对红梅非常满意,说是红梅高中毕业后,如果考上大学,他花钱供;如果考不上,就给红梅在天津铁路上找一份好工作。人家小子的叔叔在铁路上是个科长。小子家在天津城里,父母都有工作,有房,有钱。啊呀呀,红梅嫁过去有享不尽的福!”广仁妈眉开眼笑、拍手打掌、唾沫横飞地对红梅妈妈说,“我的大嫂子,你也跟着在天津享福啊!”
“等我们商量商量再给你个准信,你费心啦。”红梅妈瞟了瞟女儿,回答说。
“你们娘俩可别三心二意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啦。”广仁妈站起身来对红梅妈说,“啊呀呀,我的大嫂子,你真有福,养了这么个好闺女。到天津去享福,真让人眼馋。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啊!”
红梅妈妈动了心,可是红梅最终没有同意这门婚事。
不久,又有人给红梅提亲。男的是县财政局局长,刚离婚,没孩子。那时,姑娘们找对象,都首选当官的,有权有势、风光体面、生活富裕、办事容易、众人趋奉、无人敢欺。可是,红梅没有答应。邻居们都说红梅是个“傻丫头”!
又有人给红梅介绍对象,男的是县委宣传部的干部,从部队转业不久,没有结过婚。人老实能干,政治条件好,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干部。红梅还是没有同意。
这期间,红梅先后接到过中学几个同学的求爱信,她都没有回信。
“红梅这是怎么啦?怎么对婚姻大事不动心泥?”妈妈忧心忡忡。她哪里知道,红梅这时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红梅的意中人就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名字叫做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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