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门关
“小兄弟，”见我有退开的意思，扣上二少爷衣服的“郑叔”叫住了我，“‘利害’二字怎么讲？”
看他几粒扣子都折腾了这许久，我怀疑他老眼昏花或是有老年痴呆的前兆。
“呵呵，那啥，我刚被伤口吓住了，一时口不择言，失态失态。”我连忙澄清。
有些麻烦没必要往身上撵，费神费力不说，弄不好还祸从口出。再说我跟他们又不熟，最多也就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没有必要自找麻烦。我还是坐回去休息为好，只有休息好，明天还有精神赶路。
“小兄弟，”见我移步，郑叔立马再次出声叫住我，“小兄弟有什么话请直说无妨，但凡对我等有好处，我郑家上下无不感激。”郑叔说得凝重无比。
感激不尽大可不必，要感激有个啥用？又不是真金白银，还能当饭吃？再说和你千原郑家又不熟，就算你家大业大，也没有必要成天挂在嘴上。
大家大业多半低调，出来显摆的多半是二把刀。
“只要你能救我二哥，我郑家一定重重酬谢公子。”见我低头沉思，就连一直未说话的小丫头也开口了，估计看透了我的为人，所以不说郑叔那种感激的话，而是上来就变报酬，正对我胃口。看来二少对她而言很重要，丢掉先前对我的鄙视现在改称“公子。”
可能真是给逼急了，病急乱投医，逮谁是谁，连我这样的野人都没放过。
“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迟疑了一下，少女所说的条件让我有点心动，救不救得了是其次，听听条件也不错，权当饭后消遣，反正受伤的又不是我，也不是我朋友，即使救不了也只当意淫一下。对我没有损失。
“只要我们能拿得出。”小丫头这次没有犹豫，说得斩钉载铁，相当干脆。
“你能作得了这个主？”对于小丫头脱口而出的话没有半点可信度，我可不是瓜子，好哄么？才不相信你开的空头支票，尤其还看不惯小丫头看我那种趾高气扬，仿佛我在她面前是条爬虫一样。
“你。。。。。。。。。”小丫头对我的不屑相当敏感，感觉我挑战了她的权威，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相当解恨。
“这位是郑家四小姐，她现在所讲的话就代表郑家。”郑叔看了下小丫头，连忙给我解释。
“钱？”我看了小丫头一眼。
“可以。”小丫头哼了一声想都没想就已经答应。
“女人？”我进一步。
“可以！”小丫头也是立马答应，生怕我反悔的似的，只不过看得出她对我这个条件显然十分不满，瘪了个嘴对我不是一般的鄙视。
“我果我要你呢？”对于小姑娘的鄙视，我挑衅道。
“你。。。。。。”小丫头立马就怒了，“铮”的一声亮出了兵器，我只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利剑已经抵住我。
我没有想到小丫头反应如此激烈，她的突然发难让我措手不及，所有能站起来的人立马都站了起来，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发事件。
“看来是在下误会了，刚才小姐说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拿得出，我还以为也包括小姐您呢。”我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既然出了娄子，能推在他人身上就别往自己身上撵，小丫头先前的话本就不严谨，我都不必另找借口。况且这个时候可不能说自己起了色心，即使有错，也是她错在先，至少是她表达不清才让我产生了这场“误会”。
“你还真是敢想，呵。。。。。。。”估计是气急了，小丫头竟然还笑得出来，“你也不看看你这幅德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边说还边将宝剑往前一送，我感觉脖子有被划破皮的痛觉，小姑奶奶下手没个轻重，稍不留意我就有被挂掉的危险，太危险了。
“还救不救人？”见此情景，我知道不能再刺激已经暴怒的美女，赶紧转换话题，将她往感兴趣的正题上引，提醒她及所有人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四小姐是家主掌上明珠，还小，还没有到出阁的年岁，”果然，我话一出，郑叔连忙劝解，“不过小兄弟如果真有此爱好，只要能救我家少爷，事成后，郑家绝不食言，美女任你挑！小兄弟意下如何？”见我与小丫头的谈判因为我俩仇视的眼神再次陷入僵局，甚至谈崩的可能，郑叔很老到地出来打圆场。
“这样啊！”我假装沉思，顺便用手指了指小丫头还搁在我脖子上的剑，小丫头冷哼一声，将剑悻悻收回，临了还送出一句“算你命大”。
我走到郑叔旁边，再次轻轻解开二公子的衣衫，仔细查看了伤口，然后再扣上，最后探探伤者的脉息，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样？”见我表现如此，更加重了所有人的担忧，我一停手，郑叔立即焦急地追问。
“利害！”我重重地说了两个字。
看得出我的回答不仅没有令郑叔及其他人明白，反而让所有人更加迷惑。
“怎么讲？”郑叔见我凝重的样子，顾不得礼节再次追问。
“伤你家少爷的人，是个左手使刀的绝顶高手。”我扫了一眼盯着我看的所有人，然后说出我的看法。
“李兄如何看出这是刀伤而不是其它兵器所伤？为何一定是左手刀？”这次发问的是站在杨熊身边的另一位年轻人，较杨熊稍稍年纪轻一些，一看就没有眼前其他人沉得住气，不过他的话也间接证明我是对的。
笑话，要是这都看不出，以前的特种部队不是白干了？想当初我对短刀的使用可谓出神入化，多次利用它化险为夷，干掉不方便开枪的贴身对手，就短刀的刺杀来说，没有几个人比我更在行。
“此人刀法绝高，当时定然是被什么其他人拖住了，未对你家少爷用全力，不然你家少爷已经命陨当场，不可能活到现在。”我没有理会那位兄弟的疑问，而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从小丫头一脸惊愕的眼神中就知道自己所言不差，要不她不会有这种惊诧的表情。
“是我们另两位武师舍命相救，才使得二少躲过那一刀，”听我所言后，郑叔沉默好久才长长出了口气，“不过他们二人因此命丧当场。”
虽然郑叔说得轻松，但就当时的情形看，那一刀无疑是石破天惊的，当时的场面一定异常惨烈，以至于现在刚刚一提起，众人脸上均是一脸回到地狱的惊惶。
“即便如此，二少还是给那杀千刀的刀气所伤，要不是。。。。。。。”说到此处，郑叔一脸凄惨，有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趋势，小丫头轻轻咳嗽一声，才将郑叔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其后一脸尴尬地摇了摇头。
“使刀的那位，利害！”我总结了一下，看了看小丫头，此时她用眼光狠狠瞪了我一把，我嘿嘿一笑，“不过更利害的是你家少爷没有命丧当场，竟然撑到现在。”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刚刚眼神平和一点的小丫头眼中又燃起了火苗，我不理会众人，径直搬了些柴火过来，将两边各自添了些，经过这些时候，火光弱了不少，我感觉到有点寒意，更多的可能是对那一刀的震惊。
刚才问我的那位兄弟立即接过手来添柴，我终于解放出来，很好，年轻人很会办事，有眼光，如果是我的属下，定要好好提拔。
“要是普通人，早就去了多时，”我不理会别人的眼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一是你家少爷本身习武，当时护住了心脉，再有就是身强体健，当然各位的及时救治也功不可没。”我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
“那我家少爷。。。。。。”郑叔对我没事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却始终不入正题有点焦急，好心提醒我。
“我的意思是，即便有这诸多有利因素，可毕竟拖得太久了点，你家少爷有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我说出我的看法。不说得严重点，怎么诈取，哦，不是，是收取合理的医疗费用，后世的医院不都是这么干的么，医院前前后后也去过几次，多少学了点，这次正好用上。何况这位少爷的伤本就严重，这就连借口都免了。
“啊！！”虽然早知结果，众人听我一说，还是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刚刚盟发的一点点希望，又瞬间被淋了瀑雨。
“那，我家少爷他。。。。。。。”郑叔看了看小丫头，然后转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在四个时辰前遇到我，我有五成把握。”我摇了摇头。
“那现在。。。。。。”听我一说，小丫头急了，立马就问。
“实说实说，现在，我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治不治看你们自己。”我看看诸人，先将难处与后果说出，“依现在情形，你家少爷能坚持到天亮就是奇迹。”
“治，一定要治。”小丫头首先表态，眼直直地看着哥哥。
“可这风险。。。。。。。”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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