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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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有情况
看得出众人对我还是很尊敬的,这年头治病能起死回生的人屈指可数,光就这一点没人敢不服,何况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不出个头痛脑热?再小的病它也是病,点背的万一碰到庸医,这命就算交待在他手里了。何况他们这些武夫?就他们的行业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高风险职业,说得不好听点,随时有可能嗝屁。如与我这样的“医道高手”搞好关系,生命的保障系数就大大提升,好似多了两条命。虽然价钱可能有点贵,但和自身性命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钱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所以,治好他二少之后,不但郑叔钱叔对我另眼相看,就连先前与我没打过招呼的其他兄弟,也都一个劲儿地向我套近乎,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创伤急救还凑合,要是其它病症那可就是问道于盲了,不过,这些我肯定不说,没人会揭自己的底。
因为二少还身虚体弱,无法骑马,所以由一行人轮流抬着,当然我除外。
笑话,我是债主,谁见过让债主做苦力的不?不加你利息才怪。
摇头晃脑,神气活现,一不小心就撞见旁边马车上的千叶小丫头,她正掀开马车的布帘,正好与我的眼神不小心撞到一起。那鄙夷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一抖,好似隆冬被人淋了个透身凉,千叶与她那小丫环怜云是众多与我套近乎人中唯一俩例外。只不过小丫环不敢表达,而千叶对我就没有什么顾忌,总是一副要喝我血的架式,弄得我心里毛毛的,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潜意识中竟然有点怕她,虽然我一直不承认。
因为有重伤员,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半天才行进不到四十里,这让想中午赶到镇上吃饭的我十分不爽。
“李兄就别抱怨了,半天行进四十多里已经很不错,你骑马上不觉得,他们可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何况还要抬着二少爷,要不是他们俱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健硕,换别人断然走不了这么远。小兄弟这次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先前沉默的钱叔此刻见我嘀咕,呵呵一笑道。
可能我治好了他家二少的伤,令得这老家伙心情也稍好,没有先前那种想杀我的眼光,这会竟开起玩笑了。
嗯,看来是我心急了,半年未见热闹场面,心急难免,忽略了抬人那众兄弟的感受,不过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革命需要嘛,这马也是要人骑的。
“钱叔,这距离前面小镇,还有多远?”休息时,我忍不住问。
现在我与一行人已经混得熟,至少表面上如此,我也知道这仅仅是表面。
“不远不远,”钱叔呵呵一笑,“依现在的脚程看,再走两天就到了最近的村庄,到村庄上稍做休息,我等再行进个两天左右就能抵达离这最近的小镇,前后不到五天时间,”钱叔笑得开心,最后还补充一句,“不远。”
五天时间?还。。。。。。。。不远?你耍我吧。
“五。。。。。。五天?”我张个大嘴,表情凄惶。
“嗯,如果一切顺利,五天应该可以赶到镇上,”这次回答的是刚才由抬二少换下的杨熊,不过这厮明显没看到我脸上的黑线,咧个嘴笑得恶心。
还。。。。。。。顺利的话?照这话上理解,要不顺利,那。。。。。。。我想不下去了。还是赶路为上。
又是半天行程,中间就小歇了那么一会儿,冷干粮什么的还是杨熊提供,吃得我舌头都打了水泡。唯一的热食给了二少,也不好和病人争。
只是冷馒头味道实在太差,一受冻更是坚硬无比,知道的我是在啃馒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块石头在那咬呢。幸好我牙口够好,要是为一顿饭啃掉满口牙那才冤。好几次我想发火,真是拿债主不当回事呢,看我不给你穿小鞋,可看到连千叶与她的丫环都咬着牙在用劲啃,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说自己连女人都不如吧,何况还是别人免费提供的伙食,忍忍就过去了,心道。

天已经擦黑,月亮还没有起来,再前赶不顶个火把估计不是走丢就可能摔死,黑灯瞎火在这野外可不是好营生,冷得离奇不说还危机四伏。
“今晚就在这住宿吧,只是要委屈小兄弟了。”郑叔在与千叶眼神交流确认下后对众人道,丝毫没有因为让我受委屈而感觉不好意思。然后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翻身下马径自安排众人并查看二少伤势。
支帐蓬的支帐蓬,生火的生火,警戒的警戒,就连小丫环都与千叶一起仔细查看已经睡着的二少的伤口,在看到她哥哥呼吸均匀,脸色已经稍稍回复点血色才稍稍安心。所有人中唯我最为清闲,还没有人指挥债主干活的勇气,要不怎么说这年代人实在呢,要搁我那时代,欠钱的可都是大爷,整不死你债主。
火堆一起,我第一个凑上去,刚才还一脸愤愤,什么人啊,让我在这住一宿,这老家伙还真说得出来。怎么不见下马摔死,不过见郑叔钱叔两老不死刚才下马比我还熟,估计我这个愿望无法达成。
本就是冷天,天一黑就冷得更离谱,我抵着火烤还感觉不暖和,烤了前面凉了后面,烤了后面前面又冷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和羊肉串格外像,都是翻来覆去。
“喝口,”杨熊在处理完自己事务后坐过来,将酒袋递给我。
看得出他很看重我,这酒先前为二少降温时已经用掉大半,仅剩少量,他上来先给我,自己都没喝。
我要推辞可就对不起杨熊兄弟般的情谊了,而且更对不起自己,二话不说,拿了酒袋就猛灌两口,然后递给杨熊,杨熊也猛喝两口再递我,我再喝两口,没了。
酒一下肚,寒意就小了不少,见对面马志远正串着支条烤馒头,我也要过一些自己串起来放火上慢慢翻动。
一路行来,已经有成片的树林,我们宿营处是个小山洼,周围少见叁天大树,但树木已经较密集。这即提供了柴火,更为我们挡了风寒,而且不远处山脚还有小溪水,取水也方便,更难得的是负责警戒的人往不远处山坡一站,视野较为开阔,看来老郑对野外宿营还是有些心得,定然是没少在野外住过,只不知他们倒底是何来路,看着又不像响马。我心里拿不准。
吃饱喝足,天南地北聊了会天,反正就是胡侃,这咱拿手,先前还是众人在交谈,最后就变我一人在滔滔不绝,众人还听得一脸神往的模样。这都什么人啊,当我说书不?也不见给个零钱,连水都没有一口,郁闷。今天就到这里,大伙都累了,都早点休息,不得已,我只得打着哈欠结束自己的显摆,也不理会众人意犹未尽求知的眼神,率先进了为我准备的帐蓬。
其他人也只得散去,除肩负警戒的人外,都入帐休息,毕竟都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至于夜晚换岗什么的也不在我考虑之列。我睡在帐蓬中,底下是刚火烤过的,热气直往上冒,躺在枯枝上,暖和得人直哼哼。
因为帐蓬不够,我只能与杨熊挤一个窝,对于自己离天洞**后的第一个晚上,我百感交集,侧着身子,睡意直往脑袋上袭。
不对!刚躺下不久,我就一个激宁坐了起来,将帐蓬带得乱晃,有塌掉的可能。
“怎么啦?”见我反应激烈,杨熊也机警要坐起,连忙问。
“你们还有同伙吗?”我不答反问,“我是说你们还有负责接应的人吗?此地?”,“同伙”这词太敏感,有点像打劫的好汉,可能刺激到杨熊,于是我连忙解释。
“有什么不对吗?”对于我的疑问,杨熊并没有正面回答,看来内心对我还是有所提防。
“有人正靠近我们,有杀气!”我说得郑重,多年的行伍生涯,练就自己一幅异常警觉的本能,这是生存的前提,我将其提高了一个档次,酷似“发现”栏目上所说的第六感。这种奇怪的危机感数次让我化险为夷,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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