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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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到半夜听到门被拍得山响,舒云展不耐地问[什么事呀?]小喜子惶急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响亮[回皇上,栖凤楼的太监来回皇上说皇后娘娘肚子疼得历害,怕是、、、]舒云展翻身起来,一个机灵醒了我忙替他穿好衣服,两人一齐冒雪行栖凤楼疾行。我的心跳得历害,难道是那红颜膏里的麝香和她身边的宫女绿珠带着香串子引起的胎动?若是如此皇后的胎必是保不住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护着腹部内心一阵发紧,孩儿,别怪娘心狠,若不如此以后你怎么能当上太子?
我被挡在门外焦急地探首张望,皇后凄惨的叫声一声声的传来,舒云展急怒交加只搓着手命道[把所有御医都给朕请来,保不住皇子统统都得死!]太医们跪了一地轮番把脉用药,终于过了一盏茶协夫,皇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众太医跪了一地请罪,看样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我悄悄地问如意[皇后娘娘怎么样了?]如意哇一声哭道[娘娘小产了!是个皇子!]舒云展手上青筋暴起,摔碎了一地的东西喝道[杀杀杀,统统杀死这些庸医!]我知他在气头忙挥挥手命这些太医下去,太医们个个溜着墙壁低着头如逃命一般飞快地散去。我以绢子拭了拭眼泪道[皇上,孩子是没保住,但皇后此刻也心痛交加,还是请皇上进去安慰一下皇后吧!]舒云展仰天长啸[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喊完便神思俱惫委顿下来无力地说[朕不去看,朕不去,皇后她没有保所好皇子朕没责罚她已经宽恕了!]
说完由小喜子扶着慢慢地回到了龙傲宫,看着他如此伤心我也暗自责怪自己竟作出这样的事,我命竹绿回去炖了稀烂的老母鸡人参养气粥来预备着给皇后补身子,自己犹豫着一步一步向皇后的寝室走去。推开门我几站吓了一跳,皇后脸上的斑明显了许多,汗水和凌乱的发丝粘在一起,月白的衬衣衬着苍白的脸显得更为可恐可怜,一双无神的眼珠并不转动毫无焦距地盯着前言,因失血过多而裂开咬出血丝的嘴唇青白地一张一合[孩子,我的孩子!]
鼻子一酸两行泪流了下来,我拭了泪端起一碗温水喂着她喝[姐姐,孩子没了,要保得身体呀!咱们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生呀!]是的,以后皇后如果有孕我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不让她有一丝闪失,来弥补我的过错。她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机械地喝了水仍重复着那句话。一会儿竹绿端了鸡粥过来,我吩咐如意将粥喂给皇后吃,安排妥了才扶着酸痛的腰回宝华殿歇息。舒云展竟如此心肠,看都不看皇后一眼反而责怪皇后没护好孩子令我心中一寒,若日后自己也是如此那么、、、想来便更加惊心。
抱着膝坐在床上发愣,竹绿和钗儿劝了几次都没有用,两人只得陪着我坐到天明只到我支撑不住这才倒在床上自己睡了。
皇后脸上的斑越来越严重,她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屋内,后宫所有事物一应交于我处理,连定例的晨省都免了,容颜迅速如失了水分的花朵一般憔悴支离,舒云展自此后再也没有踏进栖凤楼半步。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一个新的春天来临了,我一心一意地安心养胎,例行处理点琐碎的事物,后宫倒也算平静。忽一日小禄子告诉我鸾仪殿在大兴土木,听说要改建成什么拜月楼,一时间引起众嫔妃的不满。我笑笑不理,且随它去,待我把皇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身子日见笨重,渐次贪睡起来,也无心去打理许多事情,只是听说拜月楼已经修建完毕,外围墙高十丈,院内房屋全部推倒,又自西夏本土引来了名贵香草植地,内有西夏风情的建筑屋舍,这位香妃还养了马匹及牛羊在内,亲自挤奶喂羊,端地怪异非常。在她宫殿前行过往往听到马嘶牛叫,更有阵阵欢声笑语混着香草香花的味道,不和诣地飘荡在这皇宫之上。但舒云展却越发宠爱她。服侍她的近身侍女均是从西夏带来的,宫中竟无人见过她的相貌。偶尔遇到她她也是交手合胸行了一礼算了,因是皇上的宠妃却也无人敢为难她。
春天的榆钱儿正是鲜嫩,于是便命人采了新鲜的榆儿拌了子混在面粉内蒸成软糯的团子倒也清香可口,钗儿知我喜食甜食便采摘了许多鲜花来放在蒸笼上蒸熟了晾干后做成花蜜饯儿放在一个鎏金鹦鹉的扁金圆盒子里,吃时兑了去年存的雪水滚开饮,十分香甜。因怕着长斑,日日用花瓣和鸡蛋清来敷面,就连舒云展也赞我面色如花,比没怀孕的妃子还艳,我也十分自得,处处小心保养,生怕这副面孔变得老了丑了便再也无出头之日。
春天夜晚总是来得快,因着我的生辰到了,所以舒云展命人操办得十分隆重,我已有六个月身孕又不太愿意动,但他一片盛情我只得挺着肚子迎接着众嫔妃嫉妒的目光坐在了舒云展身旁。皇后今日也意外地到了,她也蒙着面纱坐在我身边,但她却是因为容颜丑陋而蒙,另一位蒙纱的美貌香妃坐在舒云展右侧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各人都拿了寿礼堆了满满一箩,钗儿喜得另换一个匣子来装,舒云展笑道[瞧你的丫头多伶俐,捡了这么大个匣子想是准备收多少宝贝呢?把朕赏的东西拿上来!]小喜赶紧捧上一个描花腾云的匣子来,在众人的注目下打开盒了,一株宝树呈现在眼前。此树茸珊瑚为枝,以碧玉为叶,花子或青或赤,悉以珠玉为之,真是光灿耀眼看得人眼花缭乱。皇后的眼底隐藏已久的失落如湖水一般漫漫地散开。
我赶紧关上盒子笑道[好了,大家都饿了吧,皇上,开始用膳吧!]正在菜如流水价一般向上朝时,皇后身边的宫女吉祥儿低头去捡什么东西正好撞着传菜的小太监身上,小太监站立不稳将菜向前摔出,眼前便上皇上,我赶紧挺身一护,皇后也赶着上着,她衣袖宽大碰到了七宝莲花点着十四支蜡烛的油灯。哗啦一声油灯带翻了,滚热的蜡油如一盆汪汪的红水一般迎面泼来。啊!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惊慌之下脚下一滑偏出了半步,虽然避过了泼面之灾但蜡油是何等滑溜,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可不轻,钗儿和竹绿都抢过扶我,舒云展铁青着脸命人把吉祥和端菜的小太监立时处死。我正想劝呢只听钗儿哭着喊道[皇上,不好了,我家娘娘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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