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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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复向猛跨一个大步,咧开嘴大笑道:“这也叫过份?不错,是真的很过份。对于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们只是牛羊,只是一群低下的畜牲!见到你们自然要必恭必敬了。象我们寇大人,只是对他们付出了一点同情心,他们就感恩戴德了,即使没同受到寇大人的好处,也口口声声称赞寇大人为青天大老爷。虽然人要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我是向我们的青天大老爷要饭吃,但是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如同牲畜般的平民!是个杀人犯!竟然不知悔改!竟然要吃要喝!是真的很过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杀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贵族把我们当作畜牲一样的侮辱,我不想我的救命恩人做牲畜,我只是想她有一份人的尊严和不被遭塌的权利。可是你们这些贵族并没有给我们机会,也就是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们这些贵族所逼!”
寇羿止住了又要发作的师爷,说:“林得,你的要求本官可以答应。但你现在不要激动,更不要偏激。贵族中也有不少好人的,就如同平民中也有不少坏人一样。凡事不能一概而论的。当然,贵族是享受了超越平民的权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种权利从何而来的。那是他们的本人或先辈为国家作出巨大的贡献换取的。国家也从未禁止平民进入这个圈子。只是想进入这个圈子,想要成为一名贵族,必需要去努力,而不是象你那样怨天叫地。”
“说得好,寇大人。”林复又向前跨上一步,紧盯着寇羿的眼睛,冷笑道:“因此,当贵族碗中是山珍海味,平民只能吃的是黑乎乎的小米粥,还不一定能吃饱;贵族穿得是绫罗绸缎,平民因为买不起新衣服,衣服破了缝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也舍不得扔去;贵族住得是华楼大厦,盖的是蚕丝香被,平民只能住茅棚,风是常客,雨是朋友。那么不争气的平民们,王国也给了你们机会,你们想要脱离这苦海,就去努力吧。当贵族在为挑选好的老师发愁时,平民们连书也买不起;当贵族可以任意到他们所看中的大宗师手下学艺时,平民们却对一把兵器的价格望洋兴叹。贵族子弟一出生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平民又有几人出人头地?这就不要说那些更为凄惨的奴隶了。其实这也没有关系。平民中没有几人有做贵族的心思,他们也没有和贵族攀比。他们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只要一家安宁,三顿有小米粥喝就行了。他们有这样的境地是不是他真的很没用?别忘了。你们享受这样的生活正是因为他们的辛勤耕作;就连为保证你们的安全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士兵也是他们。你们可以欺骗他们的无知,用画在空中其实虚无的大饼来蒙骗他们,但是你们不可以欺骗他们的善良。当你们真的要把他们当作猪狗时,你们也快成为无衣之君(指的是这个世界里魏国的最后一个国王。他残暴贪婪,在他的榜样带领下,魏国的官员拼命挤压平民奴隶。为了防止他们逃向别的国家,他还下令禁止他们流动,连到隔壁的乡县也不允许。当时魏国的低层人民生活很是凄惨,许多人因为没有吃的饿死,还有人因为没有穿的冬天被冻死。最后平民奴隶忍无可忍,暴发了全国性的大暴动,在这场暴动中魏国许多贵族被杀死,魏王也被活捉。他们剥去了魏王的衣服,给他吃的是以前平民吃的那一点可怜的口粮。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魏王只挨了三天就死了。于是秦、齐、燕、楚、吴五国乘机瓜分了魏国)也许寇大人又说,我杀的那个贵族只是个别现象。就算他是个别现象。但是坏了一颗钉子,修不好一个马掌。修不马掌跑坏了一匹战马。跑坏了战马死了一个骑士。死了一个骑士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又溃败了一个战役。溃败了一个战役亡了一个国家。或者说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粥。就是这些人,他们的作为,肯定使一些人对国家失望,不愿为国家出力。或许就在这些失望的人中间会有对国家大有帮助的人。寇大人,我说这些不是反对贵族享受他们的特权,但是他们在享受这些特权时更应该作出表率,而不是象那个人那样在大街头上强抢民女,还当众侮辱,秽态百出。不错,我是杀死了他,按照法律我是应当处死。但是你再想想,我不是为吴国除了一个祸害?”
“你说得很精采,要在平时本官都要忍不住为你喝声彩了。”寇羿看了看底下交头接耳的衙役,这些都是平民出身的衙役明显有不少人都被他这一番话盅惑了。他淡淡地说:“你一再地鼓吹平民在国家中受到了许多不公正的待遇,似乎十分同情平民的模样。我也听说你喜欢看书。一根钉子亡了一个国家。这句话说得很有哲理。”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凶犯!你杀了这么多人,却一再说国家对平民多么地不公,才造成你杀人,试图用这点为你狡辨。就算你为了保住解玉娘不让曹申侮辱而杀了他。那么本官问你,后来那些被你杀害的或是重伤的官兵捕快那一个不是平民百姓。或许你又要说了,你堵在港口的入口处反抗官兵只是为了给解家父女逃跑的时间。解家父女能不能最终逃脱还是一回事。但就如你所说,贵族是人,平民也是人;但解家父女是人,但那些官差也是人。那十九名被你杀死的官差和被你击成重伤可能会残废的人,那个家中不有妻儿老小,可是因为你的残忍几十个家庭立刻肢离破碎。为什么你会这样做?是因为你的武功比他们高强。你口若悬河,说吴国的贵族不好,说曹申的行为多么地过分,但是你这种行为和他有什么区别?就算曹申如你说得那样可恨。你们只是一个用权势欺压别人,一个用武力欺压别人,形势不同但性质有何区别?”
“说得好,寇大人。”那位公公叫道。他也是出身于贫寒人家,因为生活所迫才卖入宫中为奴。刚才他听了林复的一番话,也被说得心中起了一丝埋怨之心。是啊,我要生在贵族人家,何必卖身为奴,做了一个太监,虽然吴王对他信任,但是名声总是不好听,况且连人道也不行了。他听了寇羿的话后,方才明白这世间本就是大鱼吃小鱼的,那有那么多公正所讲。在神龙大陆东边六国中吴楚两国平民待遇还算好的,其他四国平民的待遇还要低下。只是林复故意把他的遭遇放大,才说得那么严重。他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这凶手,心想:乍看起来,他外表堂堂,自已一开始还为他惋惜,谁知道却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寇大人,你说得不错,我这种行为与那个叫曹申的没什么区别。所以说杀人恒杀之,我也没打算活下来。”说到这里他眼中出现了一种死志:“在你的眼中解家父女和那些官差没有区别,都一样的是人,一样有生存的权利。作为一个执法者,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应当的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没有解家父女,我早已葬身鱼腹了。而且也是因为解玉娘陪我到镇上租书才会遇到那个混蛋。不然他们会平静地生活下去,可现在因为我的牵连,他们要亡命天涯。寇大人,从法理上也就是站在你的角度我不该杀人,特别是在港口处。但是从道义上,我虽然不能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了,但是我也要让他们安全。寇大人,即使再来一次,为了不让解家父女被抓获,我还是要杀人的。也许我和那个曹申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为了自已享受胡作非为,而我却是为了恩人而犯法。”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嘻嘻道:“寇大人,人们都说你是个好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竟和我这个小人物还是犯人,谈了半天心中想法。不过,寇大人,你看我身上有这么多的重家伙,和你说话也不方便,你看我们谈得如此投机,能不能给小民一杯茶水润润喉咙,一把椅子坐一下?”
他方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又变成嬉皮笑脸的模样。堂上众人被他这突然转变弄得十分愕然,哭笑不得。连那名公公也低骂了声:“无赖。”这个公公姓叶,他是吴王身边贴身太监。这两天朝中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说太子昏庸,与这样的小人也成了好友。少师曹宝更是教子无方,他连自已的儿子都教不好,又怎可能教好太子。有的说这是郑宋两家精心设计的阴谋,不然一个好好的人躲在冰中干什么,就算练什么邪门的功夫,也不致于躲藏在冰中,还把这一大块冰放在海中漂来漂去。最后连寇羿都这两派的官员牵连进去。所以今天犯人林复一到苏城就立刻开审,吴王为了以示公正,特地派了叶公公过来旁听。
寇羿知道要是不答应他他不定又扯出什么大道理来。他只好命人给他端来椅子,泡上一杯茶。
林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茶杯,没个正形。只不过他身上拖着沉重的镣铐,使得他的动作有些吃力怪异。他说道:“寇大人,我现在看你越来越顺眼了。行,就冲你这态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寇羿脸上依是面无表情,其实他在心中嘀咕:我这是在审犯人,还是在伺候大老爷。他向林复问道:“那么本官问你,你来自什么地方?为何被困在冰中?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样幼稚的话。”
他的师爷长出了口气,终于进入了正题。这案子的案情已是很明朗,现在关健的是查清林复的来历,有没有他人指使。
林复摇了摇头说:“为什么我说真话你们都不相信。不过也是,连我本人都没有弄清楚,难怪你们不相信了。寇大人,穿越,你明白吗?”
“穿越,不就是穿过的意思,它与你的来历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穿越不是这个意思。它是指穿过宇宙的时间或者空间。我们那里有个起点的网站,有人经常用这个作为主题写小说在哪里发表。穿过宇宙的时间和空间,你不明白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你也不明白吧?网站,你也不会明白的。不过你就当我无意中落到冰里,把以前的事忘记了。然后在冰里做到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已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然后被解家父女救醒,自己就当以为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了。不过,我梦里的那个世界也一个人他姓包,审案子很公正,人们敬爱他叫他包青天。他手下有四员大将,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一个聪明的师爷叫公孙策。”说着,他把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讲给他们听。果然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叶公公和师爷也俯耳倾听。
寇寇不由苦笑,这都是叫什么事儿,好不容易问到正题又给他扯远了。
他咳嗽了一声,说:“你的故事说得很精采。不过我们先把正事解决了,以后再慢慢说你的故事。现在本官就算你忘记了以前你的来历。那么本官问你,你杀曹申有没有人指使?希望你从实招来。”
“指使?谁人指使?寇大人,你以为我愿意杀人啊。何况当时我就知道他是个贵族。只是哀求他放过解玉娘,连动手也不敢。后来他不但不听,反而在大街之上就侮辱玉娘,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要说他们父女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一个路人看了也会义愤填膺的。之后的事就象吃了饭要拉屎一样自然而然发生了。我现在不明白。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你们偏要弄得如此复杂干什么?”
“那么本官问你,六王子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六王子,听说啊,听说他在吴王几个王子中最是风流倜傥。”
听他说六王子的好话,寇羿和叶公公对视了一眼,难不成这凶手真的和六王子有联系?寇羿又问:“那么你认识他吗?”
“寇大人,你拿来我开玩笑吧。我来到贵国连东海州的府城也没去过,怎么能认识如此高贵有人?”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愣,他想了想说:“我明白了,难怪那个知府用了种种刑罚想我招供是人指使我的。曹申的父亲是少师,他有了这样的儿子,说不定就牵连到太子。于是就有人想我招供是六王子指使我干的。这样不但掩盖了他的丑事,还把脏水泼在六王子的头上。所以为了公正,才将我从东海州转到苏城交寇大亲自审理。寇大人,你说我现在咬住是六王子指使我的,太子和少师会不会感谢我而保住我的性命。”
“如你所说,杀人者恒杀之,不管你是否有没有人指使你,你也难逃一死。而且你要是想隐瞒和诬陷,到时本官查个水落石出,你只能罪加一等。”
“耶!罪加一等到还不是一个死。”林复不屑地说。
“那可不一定。到时你说不定真的会牵连到解家父女。”
“寇大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着解家父女在这案子中没有罪责?”林复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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