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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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没有参与,本官可以担保他们没事。”
“他们绝对没有参与的,当时我要杀曹申时解玉娘还阻止了我。还有两个曹申的护卫活着他们可以作证,在场的围观者也可以作证。”林复有些急促地说。不管怎么说凭寇羿的名声,不会为了叫他招供用这话来诓他的。虽然解家父女大多可能听了他的话到齐国。但是吴国一旦判定他们有罪,发出通缉,即便他们到齐国也不一定安全,更不会安心。
“只要真实的情况如你所说,本官担保他们不会有事。”寇羿说。他说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倒不是纯粹为了让林复感谢他而招出案情的真实内幕。首先这个玉娘也是个受害者,也只有曹宝等人会对她起仇恨之心,但按法理来说,他们要是如林复所说的那样,的确没有罪行。其次林复因这件案子也许会重判,也会牵连到他的亲人。但解家父女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最多是林复在他们船上干活,他们和林复算是雇主和雇工的关系,也不会被牵连上的。他说完后,忽然想起易白凤向韩琳要诗时的情形。他心说你不是担心解家的父女安危吗?我现在还你一个公道,保证他们不被无辜地咬上,你也应当给我回报吧。于是他习着易白凤微笑地看着韩琳时的情形,含情脉脉地微笑着看向林复。可是他不知道他一惯板着脸,想要假装含有深意的微笑那里装得像,却使他面部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林复此时看到他这个表情连呕吐的心都有了。他连忙说:“寇大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说,请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他这一句说完,底下的衙役全部忍不住窍笑起来。寇羿也知道自己学易白凤失败了,立即恢复了本来的脸色,问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和六王子有没有联系?”
“寇大人,相信你也派人调查了。我被解家父女救了后,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到牯牛街,认识的最大人物只是港口里几个商人,他们也就是你们眼中的几个有钱的土包子。怎能会和六王子有什么联系?致于六王子的事也是听周围人说起八卦花边才知道一点的。八卦花边,寇大人不明白吧,它就是小道消息的意思。比如我也听说了大人的一些事,但以前我们从未见过面的。再说寇大人知道以那个曹申的为人,想要找他的机会想必是很容易的。我又何必装昏躲在一块冰中,要苍茫的大海上飘来飘去。如果没有人救那么多么危险。再说那个时候到哪儿弄那么一大块冰?或许在极北的寒地能找到,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运到哪里,也早就融化了。”
“那么本官问你,这么大块冰是怎么到了东海的海面上?”
林复双手一摊,说:“我怎能知道?就连我怎么来到东海上也不知道,到那里知道这冰是如何来的。”
寇羿看着他说话时双眼清澈,也没有半丝犹豫,一点不象是在撒谎的样子。其实他看过东海州的知府和同知两本奏折,早已判定这件案件是个突发案件,与六王子没有丝毫关系的。只是这个林复来历不明,让太子这一方的人抓住不放。他又问道:“那么本官问你,在二个月前有个老人帮你看病,并且还想要把他的女儿嫁给你。这个老人是什么来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而且据我所知那老人看打扮出身尊贵,为什么你不答应这门亲事?”
“你们调查得还真是祥细,连这个也给你们知道了。不错,是有这回事,这个老人人也不错,虽然我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但是他还是给我开了药方。至于我没有答应那个老人的原因就更简单了,我连他女儿的面也没见到一次,他女儿是个瘸子麻子我也不知道,怎会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下来。至于他的来历真的不好意思,我还是不知道。别要说他的来历,我问他的姓名,他都不告诉我,说什么到时我就知道了。对了,他说这话时很有一些神棍的味道。不过,寇大人,我现在肚子真有饿得慌,怎么烧鸡到现在还没有买来,你不是在诓我吧。”
堂上众人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就连寇羿也现出笑意,他说道:“仙客来,香客居离大理寺有一段路程,而且买仙客来的烧鸡是要排队的。”
当天晚上,寇羿刚吃完晚饭,就被吴王召进宫中。太监把他领入王宫的后花园。他看到后花园的石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吴王
左承,一个是蒙着面纱的少女,叶公公站在吴王左承的后面说着什么,不远处还站着准备随时伺候的太监。在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火在微微的寒风中有些摇曳。
寇羿上前行了叩拜礼。吴王为他介绍道:“玄雨,这位是神教的圣女江雨霏小姐。”又为寇羿向江雨霏引见到:“圣女阁下,这位是我国大理寺正卿寇玄雨寇大人。”
寇羿一听这个少女就是神教的圣女江雨霏,他想起了韩琳为她所作的那首诗。他不由留心了两眼。见这个江雨霏坐在哪里,一副娴静的模样。她的穿着打扮和易白凤却是惊人的相似,也是蒙着一块面纱,遮住了脸庞。她人眼睛很大,黑漆漆的,清澈明净。和易白凤不同的是她长长的眼睫毛没有用眉笔画过。她也是身着白色的裙子,但和易白凤不同的是易白凤长裙里还穿着厚厚的棉衣,她却只穿着单薄的纱裙,随着微微的寒风,裙袂在轻轻地摇动,也将她美好的身材显现出来,越发地使她显得逸丽出尘。不过想想也是,据传神教有四个姿质出众的少女,弱冠之年身手已进入圣阶,这江雨霏就是其中之一,自然不避寒暑。要是易白凤也和她这样,不要到明天就得去看大夫了。只是这江雨霏身份高贵,他不好失礼细细打量,连忙上前施了一礼。但他心中还是想起另外一个人,要是那个林复在这里,肯定不会顾及她的身份,说不定还要胡言乱语一番。

江雨霏还了一礼,说:“原来这位就是闻名遐迩的寇大青天寇大人,久仰。”声音如黄鹂初啼,极是清脆悦耳。寇羿又想到,这个江雨霏风彩果然过人,比易白凤都要胜上一筹,难怪她到苏城神教的大神庙宣讲教典时,观者如潮,被引为当时王都一大盛事,只是他当时出外办案,不在苏城,没有看到。又难怪以韩学士的眼光,都被她迷倒,念念不忘,还特地为她作诗。只是韩琳早已娶妻,这江雨霏身份高贵,他只能可望而不可及。
左承叫太监给他端来椅子,他在下首坐下后,对江雨霏说:“承蒙圣女夸奖,不敢不敢。”
太监又给寇羿倒上茶水,吴王左承才说道:“听说今天大理寺公堂很热闹,还笑声不断。”
寇羿苦笑了一下说:“微臣办案这么多年象这种轻佻无赖的犯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他已知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毫不畏惧。为了查清案情真相,微臣只好牵就他,倒是让大王笑话了。”
左承摇摇头说:“笑话什么,这次你做得很好,叶公公已经将整个过程和联说了,对待这种人只有顺着他的性情。不过他始终没有承认有人指使,你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陛下,我看他不象是在撒谎。虽然这个犯人有些佻达,但是到是有点倔犟硬朗。叶公公也看到了,东海州的知府把他打成那样,他站在公堂上硬是一声吭。况且如犯人所说,想要找曹申的麻烦,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藏在冰中在大海上飘来飘去。还有那已是三月末,从哪儿来这大块冰,听那个小渔港口的人说那块冰象个小山似的,当解家父女把那块冰拖到港口都引起轰动。这个叫微臣感到不解。不过具体真实情况还在调查之中。”
“其实查与不查都是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曹申胡作非为,那里有这回事。他真是好口味,连一个渔家女也不放过。可恨那个老匹夫刚才还来哭哭啼啼。枉联信任他,还把太子交给他教导。”说到这里,左承恨恨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磕。
寇羿见壮劝道:“陛下,曹尚书又要参政,又要教导太子,也许对自己的儿子疏忽了。”“玄雨,你不用劝联,联用了这个人是用错了,当初见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又念在他祖父的份上,才将他得以重用,但是现在很令联失望。不过东海州的同知送来了一样东西,你来看看。”说着他一挥手,边上的太监递过来一个小盒子。寇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象是戴在手上的饰物,中间是一个圆形玻璃盒,里面还三个针壮的东西在不停地转动。
“陛下,这是什么东西?”寇羿好奇地问道。
“那个犯人声称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就是他当时戴地手上的东西,能当沙漏用,比沙漏计时还准确,也更方便携带。据东海州的同知说解家父女为犯人看病花了不少钱,就连当时带回来的那块冰因价格卖得贱,那笔钱也用了。后来被犯人知道了,将这东西卖给东海州的一个渔商。其实犯人似乎对这东西很珍惜,在解家渔船上常常盯着它发呆。由此可见,犯人和解家父女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这些年来一些大户侵吞平民的土地和财产很厉害。所以联即位后用参与联七弟谋乱弹压了一些大户,将他们财产分给平民,也是缓和一下这些平民的压力。可是有几人了解联的苦心?当时联的祖父黎明王会见曹宝祖父曹镜就说过平民甚至包括奴隶,才是国家的中间力量,不能把他们逼急了。可是到了他的后代,却带头做出这等事。不说他这个老匹夫了,说起来就让联生气。这个同知还说这犯人在冰里穿得衣服很奇怪,衣服兜里也有一些大陆上从未有过的东西,只是一见阳光就成了灰烬,唯一留下的就是这物事。”
“这样说来这个林复真的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不是有些荒谬?”
“荒谬什么?神说这宇宙很大,有许多奇怪的事物,只是我们人类还很缈小,不明白。”坐在一旁的江圣女突然插言道:“不过这东西我却见过。它叫手表,是上古时候的产物。以前有人在地下曾挖到过几只,可惜大多坏了,又没有人会修理,只剩下一只还能使用,现在正戴在教皇手上。”
“那么这样说来还是不能证明犯人所说的来历。”寇羿颇有些失望,他沉吟了一下,又说:“两个月前有个看上去身份很高贵的老人帮犯人治过病。犯人担心他女儿是个瘸子麻子,才想嫁给他这种穷小子,所以没有答应。犯人还说这老人说话语气含含糊糊,有点象神棍的味道。这是犯人在东海唯一接触的外地人。微臣现在正追查这老人,只要找到这老人,看他与那些人有关系,就可以判定他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他说那老人是神棍!”江雨霏突然很是激动的样子,她端着茶杯的手都不由颤抖了一下。她有些生气地说:“你也不用找这个老人了,寇大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与这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他也懒得理你们这些个纷争。”
“你认识这神棍?”寇羿又是惊喜又是惊奇。惊喜的是人海茫茫,到那里找一个人,却没想到得来却不费功夫。惊奇的是这个江雨霏怎会认识那老人,听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地不善。
“你所说的那个神棍就是我父亲,”江雨霏说到这里越发地咬牙切齿:“那个瘸子麻子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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