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破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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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骑了与其相依为伴之瘦马,彳亍入了畹町国。
畹町国乃不毛之地,终年积雪,寸草不生,非人能所生之国,寒风凛冽,且长年温度为零下三度。
段天涯饥饿难耐,且于纷飞的雪中,浑身哆嗦,不能自已。
没有过多久,段天涯所骑之瘦马,已经不堪重负了,且那瘦马深一蹄,浅一蹄,“吱”“吱”行于畹町国之破雪街上。
破雪街道两侧,皆为残垣断壁,蝴蝶瓦零零星星的散碎在皑皑之雪中,那**的柴扉,东一处,西一处,似乎暗示此处已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只有凄凉的雪,只有“飒”“飒”吹着的北风。
瘦马在雪中长啸不已,段天涯于心不忍,于是便下了那瘦马,与那瘦马一同踯躅于破雪街道之上。
段天涯仰望着那纷飞之白雪,其只能望雪兴叹了!
“天公作美下了许多雪,而我的心在为那白雪流血!”
白雪依旧下个没完没了,段天涯在雪中踏的脚印已经如灰飞且一刹间湮灭了。
段天涯不知行了多久,一破寺映入段天涯之眼帘,令段天涯为之击剑而歌。
段天涯望了望那座破寺,其为破雪寺。
段天涯秉了天涯剑,将天涯剑刃耸出,那时一道寒光从天涯剑刃中闪出,俄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股剑气,为天涯剑刃所收,且那刻有“破雪寺”之扁,一分为二,飘零而下,平静的立在白雪上。
段天涯离开了瘦马,脚尖轻轻点雪飞起,如蜻蜓点水一般,其踏过了寺门,其青月衣在寒风中飞舞;其缓缓飞下,轻轻的踏于破雪寺院内之白雪上。
当段天涯如飞鸿踏于白雪之上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尊金佛,面向段天涯逼近。
段天涯当机立断,耸出天涯剑刃,一道剑气从天涯剑刃中闪出,那时只听得见金佛破碎的声音。
“好一股剑气!”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谁,与你似乎毫不相干。”
道毕,一股黑色之剑气闪向段天涯。
那股黑色剑气非同小可,人触之即可亡命,且那黑色股剑气非为一般之剑可为,能闪出此剑气必为天下无双之宝剑。
段天涯从未见过如此邪恶之黑色剑气,不敢小觑,其如霹雳闪过此黑色剑气,且其为能躲过此黑色剑气而暗自庆幸。
“好身手!可你也难逃此劫。”
言讫,从破雪寺外传来,与段天涯浪迹天涯之瘦马之哀号。
段天涯大叫一声“不好”,便疾步出了破雪寺。
破雪寺外,凄凉的白雪依旧的下着,不顾周围的一切;那匹与段天涯为知己的瘦马则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沉默无语的侧躺在雪花当中。

段天涯见瘦马侧躺在雪中,没有了气息,其唏嘘不已,泪雨滂沱。
“马,马,我的……”
“哈哈哈!”
“还我马来!”段天涯怒火中烧。
“马死了,马死了……”
“那拿你命来!”
“口出狂言,命休矣!”
一股黑色剑气向段天涯闪来,然而,段天涯因瘦马之死而伤心欲决,无心恋战,只等那股黑色剑气来,亡其命。
可是,段天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股黑色剑气只停留在其左右。
“死,一念之间!”那个老头子惨笑道。
“回来,我的黑色剑气!”
“杀了我,杀了我……”段天涯苦苦的哀求道道,仿佛在拜佛一般。
“你,你,太令我……”
“黑色剑气杀了他!”
那股黑色剑气似乎听得懂主人的命令,一鼓作气杀死了段天涯,毫不留情。
段天涯流血尽而亡,只因其有冰魄玉,不然,一触那剑气则死。
破雪寺外,红了一片,那是段天涯之血所致。
段天涯于血泊中冰封了,那发出老头子声音的人,出了破雪寺,见段天涯在冰魄中,笑了。
寒风“呼”“呼”的吹着,日暮已经降临,从破雪寺里传来了笑声,那是段天涯所独有的,笑里含有天涯剑,可笑得从不诡谲。
“江清月,别来无恙?”
“段天涯,多日不见,幸会,幸会!”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可知道那茅屋里面如黑炭的女子是谁?”江清月笑着问道。
“不会……”
“我,哈哈哈!”
“哈哈哈!”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段天涯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因为我……”江清月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
“……”段天涯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然而也不知道言语了。
江清月与段天涯沉默了片刻后,二人异口同声道:“你!”
二人道完后又不约而同的破口大笑。
破雪寺里充满了活泼的气氛,似乎可以将破雪寺外的雪全融化。
东曦既明,破雪寺外传来了鸟鸣声,似乎万物已经复苏,严冬在畹町国已经不复存在,雪将永远的离开这个曾经寂寞几百年的畹町国。
畹町国里有了人的身影,但是那些畹町国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来的,有的人说他们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的人说他们从天上掉下来的,有的人说他们从……
畹町国不在寂寞了,不在沉寂了,不在万马齐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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