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无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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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见那一空不知去了哪,于是便出了青面寺。
可当,江清月行到一处,见有一人的脚印在断崖山的峭壁上。
江清月起初不信那一空会跳悬崖,但当其发现了一空的佛珠时,江清月才相信一空的确跳下了悬崖。
江清月原本想下断崖山去云游四海,浪迹天涯,去寻心。
可是,江清月跳下了悬崖,她以为那一空死了没多久,其心应该还可以收。
江清月跳下了断崖山后,其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见有一阁,是为碧空阁,那阁高百丈,似与天齐。
江清月进了碧空阁,碧空阁当中是一圆形之泉,不断冒出白气,泉四周为圆曲形走廊,圆曲形走廊一直回环,不知其尽头。
江清月沿着那圆形走廊,行了半盏茶功夫,当其往下看时,那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出,清光隐隐,仿佛在呻吟。
江清月于是又往下蹀躞,至碧空阁最下层时,其看见一青剑,如冰魄般浮在冒有气泡的泉水中。
江清月可望不可即,不之如何是好。俄而,那青剑如闪电般,飞向碧空阁之顶。
江清月于是便以青铜宝剑,立于其上飞向碧空阁之顶。
当江清月到了碧空阁之顶,只见那青剑散出了许多凌霄花,与其在破镜天所见无二。
江清月十分诧异,为何凌霄花可以从一青剑中散出,正当江清月思量时,从空中坠下一神秘人,不可见那神秘人之脸庞,因为那神秘人之乌发垂散着,且那神秘人穿着黑色绮衣,脚着一黑色道靴,令江清月发寒。
“你是从何处来?”那神秘人问道。
“你是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从何处来?”
那神秘人不好声气的道。
“我从何处来与你相干。”
“好大的口气!你误闯我碧空阁之无邪天,还敢如此无礼!”
江清月理亏,只好沉默不语。
那神秘人去取了青剑,一瞬之间,江清月就不见其踪影了。
那神秘人去后没过多久,无邪天便乌云密布,夹杂闪电,且雷声殷殷,俄顷,无邪天中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江清月一筹莫展只好下碧空阁去了,当其到了碧空阁最下层,不见了泉水,只是多了一环形曲道。
江清月不假思索,便沿那环形曲道而下,不知行了多久,江清月便见一八卦门。
忽然那八卦门开了,从其中走出一个人来,江清月定睛看时,原来是一空,不过其头上多了许多头发。
江清月先是喜,后是惊,一空为何能至此?头为何上多了许多头发?一空见了江清月道:“女施主有请。”
“你不是一空吗?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江清月道。
“人世间已为尘土,我在此间乐不思蜀。”
一空似乎魂不守舍,一直吟着如此一句。
江清月惨笑一声,道:“你乐不思蜀,那我就取了你的心!”
当江清月将要取一空的心时,一老道前来阻止,厉声道:“休得无礼,此为八卦宫,由不得你放肆!”
江清月听了此话,笑道:“我就是这么放肆,你拿我怎么办?八卦宫,我看是八剐宫。”
那老道也笑了笑,哼了一下,没有道什么。
在江清月与那老道互相口诛之时,一空已经入了八卦宫。
那老道奸笑不已,道:“你敢随我入八卦宫?”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是妖怪,吃了我不成!”
言毕,江清月便与那老道一同入了八卦宫。八卦宫里满是炼丹炉,围成一八卦行,不知其为何用?青烟袅袅,散发出丹的馨香,令人神清气爽。
至一处,有一小八卦门,那老道首先开门而入,江清月迟疑了半晌,也从小八卦门而入。
当江清月进入小八卦门中后,眼前的景色,令江清月为之美之不决口。
一片苍翠的竹林里,仙雾弥漫其中,有鸟鸣于一竹子尖头,鸟之尾长一寸许,且其羽毛绚丽,非人间之所有;一阵清风吹过,江清月之绣发随之舞动,其凤凰绮衣也轻轻飞舞。
那老道讦笑,十分诡秘,一瞬间,蹿入竹林里,不见其踪影了。
江清月在竹林外,望了望四周,皆是竹林,于是,其大啸如虎,惊飞了鸟,只有其啸声仍徘徊着。
江清月抽出青铜宝剑,也入了那仙雾弥漫的竹林。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才从那竹林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如杀猪时,猪发出的号叫声;又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只见江清月独自一人出了竹林,不见那老道,或许那老道为江清月青铜宝剑所杀,且江清月已了那老道之心。
江清月惨笑一声后,便倒在竹林外不远处,在江清月倒下不久,从那竹林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人披散了头发,不可见其脸庞。那人走到江清月一旁,笑了笑,道:“你也有今天!”
道毕,那人便遽然离去,没有动江清月一毫毛。随那人其后出来的是那老道,从那老道的眼神里,似乎可以看得出“毒”,一个血红的大字。

那老道收了江清月的青铜宝剑后,也无伤害江清月之意,也遽然离去,似乎对江清月不屑一顾。
当那散发之人与那老道离开没多久后,江清月便清醒了过来,不过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颓废不堪,形容枯槁,面目憔悴,如一死活人般,失去过去的霸气。
江清月踯躅的出了那片竹林,从小八卦门入了八卦宫,八卦宫里,不可见一人,只有那炼丹炉。
忽然,那由炼丹炉围城的八卦行中,一红点亮了,江清月立在那红点上,俄而,江清月便不知去了哪里。
一时,那黑点中浮出一个人来,那人是碧空阁之顶无邪天中所见之人,那神秘人大笑一声后,便痛哭起来。
原来那神秘人与那江清月在几千年前就有一番因缘了,此言道来如滔滔之流水。
梧桐叶一片一片的落下,一阵秋风过处,卷去几片残叶;几只乌鸦发出凄惨的叫声,古道之上,在西风中,瘦马踯躅;夕阳西下,段天涯牵着瘦马,彳亍古道之上;望了望远处,依稀可见一茅草屋,炊烟正袅袅;至近处,断桥之下,流水泠泠,如玉石铮铮。
段天涯系了瘦马于梧桐树下,秉着天涯剑,至断桥一侧,望了望炊烟,纵身一跃,过了断桥。
段天涯敲了敲草扉,过了许久茅草屋中也无动静,似乎无人,正诧异万分之时,草扉开了,是一个姑娘,大约二八,却似三八,长发散乱,面如黑炭,衣衫蓝缕,胼手胝足。段天涯韵味十足的笑了笑,道:“这位姑娘,我可……可……借宿一宿吗?”
那姑娘见段天涯,玄鬓敛颐,白净面皮,绫罗绮衣,黯青皂靴,年既加冠,也腼腆的笑了一笑,露出了龅牙,道:“当然可以,只是寒舍陋。”
“无妨,多谢姑娘。”
段天涯随那姑娘入了茅草屋,茅草屋里黯无天日,只有零星的火,煮着清水,破壶中无半点米粒,炊烟缭绕,熏人落泪。
“姑娘,你……”
段天涯流了几点泪,“……你。”
那姑娘似乎没有听见,段天涯也不见那姑娘身影。
炊烟渐渐消散殆尽,那姑娘端了一碗汤水,借零星的火光,来到段天涯身旁,“没什么可以来……”
只见段天涯立马端了那碗汤水,一咕噜便饮尽了汤水,递过碗去,连忙道谢。
零星的火光逐渐暗了下来,那姑娘铺了茅草,段天涯卧下便睡了。
见段天涯睡下,那姑娘出了茅草屋,仰望着那方出的吊月,长叹息,月下梧桐垂了几片残叶,零星可见颓费的败枝,梧桐下的瘦马睡了,只断桥下的水流淌着。
月亮已经西沉了,除了零星点缀的几点星星外,再也没有什么了;天也渐渐明朗多了,也可以见少许昏鸦憩于梧桐上的作姿了。
东方已经既白,茅草屋里散落着点点白光,顷时,段天涯苏醒了过来,然而不见那姑娘在茅草屋里,于是秉了天涯剑出了茅草屋,但见那姑娘黯然神伤的倚着那颗仅存几片黄叶子的梧桐。
“姑娘……姑娘!”
一言既出,那颗梧桐上的几只乌鸦异嘴同“嘎”,一刹那间,已不见了黑影,那姑娘大吃一惊,平静之后,回眸一笑,道:“你……你醒了,我……我去为你烧汤水。”
段天涯急急跃过了断桥,解了疆绳,牵了瘦马,于那姑娘会心一笑,道:“谢了,不了,我……”
言未毕,几片梧桐叶已经迫不及待的如鱼贯入的落下,段天涯则已纵身上了瘦马,策瘦马飞奔离去,那姑娘急了,忙问道:“我未知郎君何名讳?相告我苦命女可否?”
段天涯回首凝眸望了望那姑娘,“段……天涯。”
言讫,古道之上已经沙尘满天,待沙尘落定之时,古道之上空余了瘦马轻蹄的踪迹。
一残垣的墓碑寂寞的在秋风中守望着,略微倾斜;四处的枯草垂着头,仿佛丧了气,皆气息奄奄;一只乌鸦“嘎”“嘎”的飞过,宛然一曲黯然**的亡灵颂;几声马啼过后,便是几回厮杀。“放下你的剑,不然叫你葬于亡灵道。”
“哈!哈!哈!谁生?谁死?一剑便知。”
一道青光从天涯剑中闪出,几声惨叫过后便是宁静,尸骨已化为几缕寒烟散去,段天涯竖了那残垣的墓碑,以天涯剑刻铭于墓碑:“天涯浪子,七月七日,孟秋之时,死人血祭,实属天意,除去煞气,亡灵道记。”
段天涯骑了瘦马,行于亡灵道上,没过几天,其便到了畹町国,此乃边陲之小国也,人丁不足三千。
可是,不知何时,畹町国中的人似乎在人间蒸发了。
畹町国中空空如也,只有那纷飞的白雪,凄凉吹着的的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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