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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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本尘一走,沈燕微忙道:“少林寺练武的地方在哪?”
君子谦白了她一眼:“那么猴急想要偷师啊!”
“切!”,沈燕微轻蔑道,“我那可是光明正大地学!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明天开始我就是少林弟子了!堂堂少林弟子学少林功夫,还要偷偷的么?”
“哦?”君子谦挑高眉道,“明天开始是正式的,那就是说表弟你现在还不是少林弟子咯!”
冷哼了声,道:“好吧……就算是我想偷师好了!那又怎样呢?!倒是你,明明很想看,却偏偏装作不感兴趣!既然这样,本少爷我自己去看了,你可别跟过来!”沈燕微说罢,转身就走。
君子谦忙跟上去道:“既然是路盲干嘛走那么快,不怕迷路啊!还是由本少爷陪你去吧,免得待会有人又找不着回来的路了。”
沈燕微也不跟他多言,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两人在寺里弯弯绕绕了一圈,才发现方丈室后有一个空旷的院子,里面满是练武的少林弟子。
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和尚闲适地坐在地上,身前堆起高高的砖块瓦片,周边全是断砖碎瓦。
只见一个和尚对另一个笑道:“你可看准了!”说罢,运一口气,“砰”地一声,头敲在叠起的一叠瓦片上,头顶处瓦片尽数碎裂。粗粗估计,至少有十几片。
另一和尚见了,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将一块厚石砖拍向自己的头,见砖断,道:“第五十七块!”
沈燕微忍不住使劲地拽住君子谦的衣袖。
君子谦道:“怎样?你各位师兄厉害吧……哈哈……”,拼命想甩开那双快将自己衣袖扯碎的手,“嗳,你不要这么激动嘛!等过了多年,你也会他们一样滴!”
沈燕微欲哭无泪地摇着头:“我不是激动,我是怕!如果这块砖敲的是我的头,头骨变形、毁容不说,恐怕我早就死翘了!”
君子谦终于拍掉了紧拽着自己衣服的手,不屑道:“你就这么点出息?!”
“……”
结果是,沈燕微默认了。
穿到院子中央时,忽见面前有一口大缸,一个和尚身背着个布袋,照其表面的凹凸程度来看里面似乎装满了沉重的硬物,而他却能轻松地在缸边上行走。
待沈燕微走近,却发现一个问题:“咦?这缸中怎么没水?”
君子谦道:“这叫‘轻身术’,是最不易学的。听闻开始练此功时先放一个七石巨缸,在里面盛满水,练习者背着里面装有铁沙或数斤铅的布袋沿着缸的边缘行走。练了半个多月或二十一天,再将缸中之水取去一大瓢,而身上的铅或沙呢就增加一小块或数量,按照前面说的方法再练。再过一月或者二十一天,舀去缸中的水,继续增加铅或沙,直到缸中的水全部舀完,已能在空缸之上行走,就像是他这样。”
“哦!”,沈燕微拍手道,“这‘轻身术’练起来还挺快的嘛!”
君子谦白了她一眼:“我说表弟,拜托你别那么无知好不好!如果轻身术就那么点小伎俩,它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啊……”惊异地张大嘴巴。
君子谦又接着道:“等到练到这一层后,再将缸改为大簸箩,在里面装满铁沙,在簸箩边缘之上用同样的方法修炼。也将铁沙慢慢减少,直到剩下一直空簸箩,而人能在上面走……”
“哇!好厉害!”,沈燕微打断道,“一个人最少也要百来斤吧,竟然能在簸箩边缘上走!且不说他的轻功,光说平衡能力就很是了不得了……呃……你说……”接收到君子谦杀人的眼神,沈燕微乖乖地选择闭嘴。
“这还不算完!之后,必须用细沙铺成甬道,厚度约为尺把,用蒲桑纸附在甬道上,人在上面走。开始时足印自是很明显,一段时间后渐无。找日取掉一纸,行走在沙上,沙不上扬,而足不着印,这轻身术才算是有所成就。坚持下去,即使在草上飞行、雪中往来都不会留下印迹,这就是所谓的蹬萍渡水、踏雪无痕。”君子谦说罢,轻摇玉扇,看着好笑地看着一脸呆滞的沈燕微。
半响之后,她的声音终于响起:“这种功夫要练多少年?”
“不练习十几年,不能完其大成!”
沈燕微无语地拽起君子谦的袖子,道:“走!去看别的……”轻身术?踏雪无痕是吧?她放弃了……
再往前一些,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正用手指拈住两小粒青石转动,见其并不用力,只一旋转,青石即刻粉碎。

沈燕微哑然,一个小毛孩子竟会有此等功力?忍不住问旁边的君子谦:“这是什么功夫?”
君子谦答:“这叫拈花功。不过如何修炼,倒是不知。”
沈燕微听罢,笑脸盈盈地对着小和尚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得好可爱哦……”说罢,还捏了捏他的脸。
小和尚不知缘何道理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亲切,不由脸红道:“小僧法名悟念。”
指了指地上的碎石末,沈燕微道:“刚才见你在练拈花功,好厉害哦!你是怎么练到这样的呀?”
君子谦心中好笑,想这表弟实在是傻!人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本门功夫外泄呢!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倒是让他先傻了。
小和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带着几分羞涩道:“小僧开始练的时候,不用任何东西,只是紧闭中、食二指,用拇指按着,让三根手指的指面相触,接着以指尖第一节为度,慢慢向外拈去,旋转成圆形,由外向内拈若干。旋转之后,转向由内向外拈若干次,次数须相等,如内旋百度,外旋亦百度。每日不限次数,有时间就练,手指酸了疲了,就稍作休息。修炼一年后,指面之劲,已十分充足,才开始用极大整圆黄豆三粒,仍用拇、中、食三指拈住旋转。开始每次都不能使三粒豆同时应指旋转,修习一年。在练习期内,所拈之豆,须换。起初时每日换一两次,以后功夫日深,换豆之次数亦随之增加,直至三指拈豆,并不用力,只一旋转,豆即粉碎。第一步功夫,算是成了。然后改用小粒黄石取代黄豆,用相同的方法练,直到黄石也可一拈粉碎时,再换青石练。小僧现在便是练到了这里!”,说罢顿了一顿,又道“听师兄们说,再练到后来,无论如何坚硬的石头都能应指而碎,则大功就算告成了。自始至终,大约须五年时光吧……”
呃……头晕、目眩,沈燕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这群高人面前,她竟然还妄想要偷凤眼菩提舍利?晕死!简直是痴人说梦嘛!不如,现在就打包回明家?5555555555……不要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试试吧!怎么说希望虽然渺茫,但还是有那么点的嘛!
“施主?你怎么了?”小和尚不解地看着一脸苦相的沈燕微。
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沈燕微俯身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
君子谦只见小和尚频频点头,最后口中还直道“谢谢施主”,心中不免好奇。
沈燕微说罢,对着君子谦笑了笑,转身去看其他人练武了。
君子谦见其离去,学着她的样,上前笑嘻嘻地对小和尚说:“小和尚,你还会什么厉害的功夫?怎么练的?也说给我听听吧……”
小和尚一脸严肃道:“刚才那位好心施主跟小僧说了,本派功夫及练功法则不能随意透露给外人,不然会对本派产生威胁。所以,从现在起,小僧一定要保护我派的什么‘知识版权’。施主,您刚才问的问题请恕小僧我就不能回答了……”
“……”
君子谦心里暗骂道,亏君焰威那小子也真做得出这么低级的事情:自己诱拐人家小和尚就算了!可该死的是,他还不准别人去诱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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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晚饭,沈燕微“咚”地爬上床,准备睡觉。
君子谦也早已梳洗完毕,脱到只剩单衣,准备就寝。
看着穿着一袭内衣的君子谦,沈燕微惊道:“你干嘛?”
“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好吧?我脱衣服、上床,还能干嘛?当然是睡觉咯!”君子谦白了她一眼,卷起被子睡了下去。
沈燕微将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心想:这家伙,好像是断背山吧?!而自己现在扮的可是个男人耶,万一他半夜忍不住饥渴,朝他扑过来怎么办?
夜,静得悄无声息。沈燕微不敢躺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多久,便听到了君子谦轻微的呼吸声。沈燕微考虑再三,终于抵挡不住满身的倦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夜深人静,客堂厢房里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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