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猛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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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四人收拾行李上了路。这时太阳公公还没有上山,天气不冷也不热,是赶路的好时候。
天灰蒙蒙的,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一个清洁工在清扫街道,街面被露水打湿,在清扫下没有扬起灰尘。四人分两批走在大路上,琥与雷欧纳德一批,汉克斯与缇娜一批(排名不分先后)。
琥这边。“雷,这次我们是不是赌得大了点?”
“没有,我自分寸。”
“但这次帮亡国公主复玩得太大了点,我心里没底。”
“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男人之间的情感不是要让时间证明什么,而是要一起做点什么。”
“雷……”琥听完这话心神一怔,看向雷欧纳德,他正看着远处。
汉克斯这边。“公主,昨晚睡得好吗?”
“汉克斯,我说过不要叫我公主,我己经不是公主,叫我缇娜。”
“但你在我在我们心中永远是公主!!”
“谢谢你,汉克斯…”缇娜的眼睛蒙上了水雾。
这时太阳己冉冉升起,照亮了大地。小草上的露珠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偶有蟋蟀从这棵小草跳到那棵小草上,草叶一颤,露珠悄然滑落。滑落的过程很短,几乎只有一瞬,但却说不出的灵动。
小鸟也起床了,有的出去觅食,有的则扑扇着翅膀在树枝上跳着,唱起了歌。
这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的早晨,让人们忍不住想引亢高歌。雷欧纳德就是“人们”当中的一个,他本想来一句“太阳出来霍嘿,喜洋洋喽”,但觉得不够表达愉悦的心情,于是他选择了一首校园民谣:“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谁也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地一声学校炸飞了。“(这里有点恶搞)
缇娜被逗得咯咯直笑,连汉克斯也咧咧嘴。琥没有笑,因为他没有上过学,他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鸟儿们都飞了起来,成片的飞过头顶。
前方是一片非常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的树冠连成一片,只有几束阳光漏了进来,投射在地上,里边还是黑的。突然,里边亮起了无数绿光,光点圆圆的、幽幽的,就像灯笼。琥闻到了野兽的气息,手起箭出,两张灯笼灭了,一阵撕扯声传来,接着一声低吼,灯笼们逼进了几步,停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是凶牙鬼!
凶牙鬼是一种特别凶残的狼,嘴角有两颗从上颚挂出来的獠牙,它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出鬼火似的光亮,综合可得凶牙鬼的名字。凶牙鬼总是成群出来觅食,没有食物的凶牙鬼更加凶残。
前方几只凶牙鬼的嘴边和下巴上的胡须都沾着血,是吞食刚死去的同伴留下的,这是一群饥饿的凶牙鬼。
身后传来嗡嗡的翅膀振动声,是一大群杀人蜂。杀人蜂是变异的蜂种,个头有三分之一个人那么大,外形就是蜜蜂的放大版,惟一不同的是的长刺,微微弯曲着,刺尖还挂着粘液。
“不好,被包围了!”
“现在怎么办?”缇娜环顾四周。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出一条血路啊!”雷欧纳德从肩上放下了剑,“琥,我们开路,缇娜,你们断后!”雷欧纳德说着,一马当先冲向凶牙鬼群,一剑砍向凶牙鬼的首领。首领跃到一旁,闪开这一击。雷欧纳德也不追击,一剑挑翻左手边的一只凶牙鬼,它翻转着落向后方。饥饿的凶牙鬼一涌而上。琥也不停给它们加菜。狼多肉少,凶牙鬼们抢成一团。
“呜——”凶牙鬼首领咧嘴,低沉地一吼,凶牙鬼们停下动作,静静看着首领。首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又是一声低吼。后方抢食的凶牙鬼们嗷呜几声,像是受了委屈,回到前方凶牙鬼身后站好。凶牙鬼们一个个低吼着,龇牙咧嘴的示威着,涎水从嘴角溢出来,挂在嘴角,滴落在地。
缇娜在凶牙鬼一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准备魔法,这是一个五阶的魔法。
Ps:魔法按威力大小共分为十二阶,阶数越高的魔法威力越大,同样的,需要的魔力也成几何数倍增加。
在杀人蜂涌上来之前,缇娜的龙卷风完成了。在杀人蜂的密集点,气压骤然下降,气流开始快速旋转,地上的泥沙和枯叶旋转着被吸向中心点,不久,便形成了龙卷。龙卷风在缇娜的控制下,在杀人蜂群里转了一圈,满是杀人蜂的灰色龙卷穿过树林,飘向远处,龙卷所过之处,卷走树上的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
龙卷过后,杀人蜂所剩无几。小火球和匕首不断招呼着,烧焦的杀人蜂和杀人蜂的肢体掉了一地。这时,一只杀人蜂绕到了缇娜的身后,缇娜还没有发现。
“公主,小心身后!”杀人蜂撅起了尾巴,汉克斯飞快地跑过去,在杀人蜂攻击的一刹那撞开缇娜,尖刺在汉克斯的手臂上开了道长长的口子,汉克斯忍痛将杀人蜂斩成了两截。
在凶牙鬼首领的组织下,虎视眈眈凶牙鬼们开始了有战术的进攻。四只凶牙鬼一齐跃向雷欧纳德,还在半空,一只凶牙鬼己被琥射了下来,雷欧纳德一连三招:直挑——斜砍——斜挑,剑画了个N字,把三只凶牙鬼开膛破肚。凶牙鬼坠落在地,五脏六腑混着血流了一地。
又一只凶牙鬼借着空当助跑想猛扑,它前腿刚抬起,后腿还没离地,一只利箭把它钉在了地上。凶牙鬼们害怕了,前脚后退,微微缩起了身子。首领低吼一声,停止了骚乱。三只凶牙鬼并排跳了起来,雷欧纳德双手握剑,自右往左一记横劈,后背对着首领,空门大开。
首领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刨腿,跃起一人多高,扑向雷欧纳德。琥早防备着,举箭瞄向首的肚子,首领竟然也防着琥的这一手,在空中一弓身,箭从它腾出的空当中穿了过去。首领又一伸腿,继续向雷欧纳德扑过去,说时迟那地快,雷欧纳德借横劈的惯性一转身,微微发亮的玄墨剑带着离心力与首领的腿碰在一起,首领偏离了轨道,扑空落在了一边。
“怎么重心不稳了?”首领低头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一截分明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利爪,它三只脚站着,缩起断腿,惊恐地看着雷欧纳德。
“汉克斯,你受伤了!”缇娜的声音。
雷欧纳德瞪着首领,首领觉得这一刻,它从猎人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
“滚——!”雷欧纳德恶狠狠地吼道。首领低下头,悲鸣一声,一腐一拐地带着手下退走了,来得快去得更快。
“快点离开,那些畜牲可能又会过来。”雷欧纳德说道,带头跑向前方。

又有杀人蜂出现了。“可恶!这些家伙好像杀不完似的。”琥不断出箭,且战且退。
汉克斯捂着伤口,在缇娜的搀扶下跟了上来。
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已经有了严重的晕眩感。“缇娜公主的手好软,真想…”汉克斯一头栽倒在地。
“汉克斯!汉克斯!”缇娜摇着汉克斯。
“他已经昏过去了。”雷欧纳德走过来,在汉克斯身边蹲下,撕开他伤口处的衣服查看,伤口肌肉外翻着,已经化脓了,流着极粘稠的黑色浓血,“替他系住伤口上端,系紧些,每半小时轻一次,轻开一分钟再记回去。”缇娜从衣角撕了条布下来,照雷欧纳德说的系好。“琥,你留下来保护他们,我去找些解毒药来。”
大自然就是这样,为了保持平衡,一种动植物再厉害,也会有克它的天敌,且分布在它附近,这样,两者间的数量才会稳定,很神奇,但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
既然是杀人蜂的毒,那对这种毒有效的解毒草肯定就在杀人蜂巢**的附近,要想找解毒草,首先要找到杀人蜂的巢**。雷欧纳德持剑快步按杀人蜂袭来的路线寻去,这种蜂毒虽不致命,但中毒后伤口会发麻,化脓,同时脑神经在毒素的麻痹下,伤者会陷入昏迷,中毒后长时间不解毒,会不会有后遗症谁也说不准。
“尽管那家伙一直对我有敌意,但作为同伴让他这么一直昏迷也说不过去,不就是运气不好输给我一次嘛,真是个输不起的家伙。”雷欧纳德想着,脚下的速度并不慢。按照经验,蜂巢应该在树枝下,雷欧纳德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
再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发现,直觉告诉雷欧纳德,蜂巢就在这一圈,他仔细收寻起来。他看到了一棵树,这棵树很高很大,树干要四个人才环抱得过来,应该是棵年岁不小的古树了,这棵古树很奇怪,活了这么久了,按理说应该已经完全适应了环境了,但它的树叶却并不茂密,有点萎蔫,枝叶的绿也绿得怪怪的,并不鲜艳。
“问题就在这了。”雷欧纳德小心地靠过去,检查起来,果然,当他用手轻抚树干时,并没有厚实的感觉,他稍稍用力的按了一下树干,树皮微微凹陷了,里边已经被蛀空了,应该是杀人蜂住在里边没错。
找到了目的地,雷欧纳德开始寻找自己的所需之物,在树干下,有一丛野花,其余的花都开着的,惟独其中两支没有,雷欧纳德摘下这两根花茎,放在鼻子下闻闻,腥腥的,是这种草没错了。
雷欧纳德再查看下四周,没有发现其它植物的异常,站起身往回走,回到原地,缇娜正让汉克斯枕着一块石头休息,自己坐在一边照看着,琥靠在一边的树上,等着雷欧纳德回来,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缇娜也提起头:“怎么样,找到解毒草了吗?”
雷欧纳德不答话,径直走到汉克斯身边,蹲下,把剑插在手边,然后把草拿出来,塞进嘴里嚼烂,嚼成了糊状才吐出来敷在汉克斯伤口上。
“这有用吗?”缇娜问,雷欧纳德的嘴完全麻了,话都说不出来,急急忙忙地跑去一旁漱口。
解毒草起效很慢,汉克斯直到午后仍旧昏迷着,只是嘴唇不再发紫,有所好转,但照他的恢复速度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于是三人早早搭起来帐篷,拾好了柴火。
入夜了,缇娜仍守着汉克斯。
“缇娜,你先去睡吧,我来守着就好了。”雷欧纳德拍拍缇娜的肩膀说。
“不行,汉克斯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不然现在躺在这的就是我,我要守着他!”缇娜回绝道。
看着昏迷中的汉克斯,有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守护,雷欧纳德不禁有点羡慕他。“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生活在那里,没有看到过人间的温暖吧。”雷欧纳德自我解嘲道,笑笑,回去睡了。
半夜了,汉克斯才睡了过来,手上的伤口又痛又麻,浑身酸痛,口渴得厉害,他看到右手边有人,想头看看是谁,守在他旁边的竟然是缇娜!缇娜正坐在一边,一手支着脑袋,睡着了。汉克斯想起身叫缇娜公主回帐篷去休息,刚抬起头,不小心牵动到伤口,痛得他闷哼一声。
“汉克斯,你醒了?醒了就好!”缇娜坐在石头上睡得很浅,被闷哼声惊醒,她揉了几下眼睛,走到汉克斯身边,“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缇娜,我真没用,还要你来照顾我…”
“别这么说,汉克斯,这次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是谁救了我?”
“哦。是雷欧纳德,他跑去蜂巢那里找了解毒草。他用嘴帮你嚼烂药草,结果嘴巴被麻得话都说不了,呵呵!”
“是他……”汉克斯低下了头,思索着什么。
“你要喝水吗?”缇娜看到汉克斯干裂的嘴唇,“等着,我去拿。”说着,去行李里拿水袋。娜拧开水袋塞子,把水袋口送到汉克斯嘴边。
“谢谢!”汉克斯用手微扶着水袋,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缇娜宛尔一笑,汉克斯就是这样,一直死守着宫廷教职教条,这毛病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
缇娜一笑不要紧,汉克斯就不同了,在这么近的距离,暗恋之人宛尔一笑,虽然不是对自己,但他的七魂八魄都已经被勾走了,他只好一味埋头喝水来掩饰窘态。
缇娜真美,瓜子脸,弯弯柳叶吊梢眉,红唇皓齿,小巧的鼻子,形体苗条,宛如天使下凡。公主出身的她,从小在人们的呵护下长大,仅管脾气倔强,像她的父王,但温柔可人,肯定像她母亲。缇娜这么貌美,她母亲的美貌可见一斑。
“够了,谢谢!”汉克斯回复过来,停下了喝水。
娜拧好水袋,放在一边,“现在还在,我扶回帐篷休息吧。”
“好的。”在缇娜的搀扶下,汉克斯站起身来,向帐篷走去。鼻间充斥着缇娜的体香,手臂上的伤痛似乎感觉不到了,汉克斯只希望这一段越长越好,最好没有止境,至少现在,缇娜在自己身边。
进了帐篷,扶汉克斯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汉克斯回应道。
缇娜微笑一下,站起身,向帐篷外走去。
“晚安。”汉克斯低语着,笑着合上了眼睛,能看到缇娜两次笑,上午那下挨得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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