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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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眼见这一剑就要刺上自己的脑门,只待死亡在自己的身上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刹那,突然,“当啷”!的一声,路仁眼前冒起一簇火花,那汉子原本刺向路仁的一剑被另外一只剑挡开,这一剑挡的真可谓及时,活脱脱救了路仁的性命。路仁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蒙黑色面纱,一身黑纱衣裳,身材婀娜妖艳,娇美纤细的女人出现在了路仁的眼前。那女人地出现就像她那及时一剑那么快,全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刚才就是这个女人的一剑救了自己一命,路仁心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正欲爬起来道谢时,只见那黑衣女子已经一剑刺穿了刚才那要杀死自己的汉子。路仁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的剑术竟然如此高明。细看那个女子时,她已经冲上前去和那些围攻白衣老者的汉子打成一团。路仁不禁欣喜:原来这女子也和我一样,是要救那老者的。
只见那蒙面黑衣的女子剑法轻盈快捷,却又不失恨、准,就像一只黑衣的燕子灵巧多变,剑招变化层出不穷,路仁在一旁看的好生敬佩,激动的不住叫“好”!全然忘记了刚才差点就死在别人的剑下。
不一会儿,在那黑女子的帮助下,白衣老者渐渐破开了围攻他的剑阵,那些汉子一个一个倒地。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还欲爬起来顽强抵抗,但还未过的几招,已被那黑衣女子一脚踢倒在地,看来那白衣老者的那一掌让他受伤不轻。
趁着这伙人都还倒地未起,那黑衣女子赶忙喊道:“老前辈,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快走!”
这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熟悉,路仁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却又一时不能想起这是谁的声音?
那白衣老者,似乎甚是感激,对那女子说道:“好,白云客谢过姑娘相救,只是我双眼被洒满石灰粉一时不能睁开,还望姑娘暂时引路!”
那黑衣女子道:“老前辈不必客气,跟我来!”
忽然,那白衣老者朝路仁的方向喊道:“刚才扔给老朽剑的小兄弟,请一起走吧,老朽感激不敬!”
路仁还在想那黑衣女子的声音是在哪听过,忽然被老者的话打断,当下回到:“好!”
路仁这一声刚回完,只见那黑衣女子和白衣老者,已出了客栈,各自骑上一匹那伙汉子留下的马。
路仁赶忙跑出客栈,叫道:“前辈请等等我,我不会骑马!”这句话路仁当真没撒谎,它长这么大连马的尾巴都没摸过,更别说骑马了。
只见那黑衣女子看了一眼路仁,道:“连马都不会骑,算了,今日事出紧急,你快上马来,你我同骑一匹。”
那眼睛,那眼神,像是装满了一弯永远纯净湖水,那眼睛,那眼神,是何等熟悉啊?路仁只觉的在哪见过,那眼睛,那种眼神,世界上是只有她才会有的,怎么会?
路仁当下翻身上马,白衣老者的马紧跟身后。那女子手法熟练,鞭落马身,踢扬飞奔。转眼之间,两匹马驹已载着三人奔出七八里地。
路仁骑在马上,一股股深谷幽荷般的芬芳从那女子身上飘来,丝丝缕缕飘进路仁的身体,就像有种不能磨灭的力量,将路仁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味道,这味道,怎么会如此熟悉,怎么会如此?这味道,这味道,世界上只有她才会有的,怎么会?似乎正有一种不可遏止的力量从那女子的身上传来。而这种力量,只是征对于路仁一个人而来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是在大宋。怎么会是她?
路仁忽然有一种想要把那个女子的面纱揭开来看个究竟的冲动和,因为他想要解开自己心中的那个谜,这个谜世界上只有路仁才有,这个谜也只有对于路仁才会那么重要……
这种越来越强烈,但是路仁始终还是将自己的心按奈了下来。马蹄在皮鞭下奋力的奔跑着,呼呼的风声在耳旁围绕。路仁从未想到,和这个未曾谋面的古代女子在马背上驭马奔驰,会是这么的感觉到自由不羁。
忽然,前面有三条岔路,一条往南,一条往北,一条往则继续往东。路仁忽然回过神来:对了,我跟芳儿说要他们沿途在树上刻上记号,这里这么多岔路,应该有吧。于是,路仁要黑衣女子勒住缰绳,待马停步后,翻身下马。
身后的白衣老者忽然问道:“小兄弟为何忽然下马?”
路仁回答道:“老前辈,那会儿在客栈时我让芳儿先走,在沿途留下标记,以方便我找到她。不知老前辈打算去何处?”
那白衣老者回到:“老夫虽然云游四海,可如今眼睛睁不开,小兄弟是要找家眷吧,老夫愿和你一同前往!”
路仁当下便去那几个岔路口的树木上一一查看。走到往东的路口时,有一棵杉树,路仁看到上面刻着一行字‘君为此树,芳愿作枝。前十五里永侯君。’路仁一看是芳儿的字迹,心下大喜。又看到这行字包含着芳儿的深情厚义,芳儿可能想到自己也许会在那些汉子的剑下失去性命,但还说‘前十五里永侯君’,一个‘永’字,包含着多少的真心啊,一时间路仁心生涟漪,一种难以言表心潮,涌上心来:此生此世,我千万莫要辜负芳儿。
想到这里,路仁想要见到芳儿的心甚是急切,于是便立刻翻身上马,对那老者说:“老前辈,我们继续往东行!”
那老者答道:“好”!
黑衣女子鞭声落处,马驹已奔出百丈,白衣老者的马紧随其后。
往东这一路来,走了大约十四五里地后,路仁看见路旁有处农家炊烟袅袅,那农家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行近一看正是芳儿他们所驾的马车。路仁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涌动,那马都还没有停牢蹄步,便一个翻身跳下马身,往哪农舍跑去。
只见一人从那马车后走了出来,看到路仁跑向自己,秀眉微蹙,娇唇欲滴,白里透粉的脸颊迎着嘶嘶的风儿,最是那一双泪光涌动的双眼,早已悄悄滚动。
路仁一看,不是芳儿,却又是谁?
“芳儿!”路仁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想到自己差点死掉,与芳儿在客栈的相别差点就成了永别,当下再也无法按奈住自己凌乱的心。

“路大哥!”芳儿看到路仁向自己跑来,真是又惊又喜,再也不能稳住自己的脚步,同时向路仁跑来。
两人双手相触之时,再无言语。路仁深深的将芳儿拥入自己的怀中,越搂越紧,他不想让自己和芳儿以后再分开片刻。因为他觉得,芳儿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没有芳儿,他的生命将不再完整。芳儿趴在路仁的怀中,泪水已湿透了路仁的衣襟。片刻之后,芳儿缓缓抬起了头,路仁看到如此美丽的脸庞上却挂满泪水,不由一阵心酸:“我的好芳儿,都是路大哥不好,害得芳儿为自己担心,真是死有余辜……”还未说完,芳儿立刻吻上了路仁的唇,然后慢慢离开:“以后不允许你提‘死人此刻似乎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这一切都被那黑衣女子看在眼里,嘶嘶的风划过她的面纱,她似乎找到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欣喜的温柔,却又似乎失去了什么,眼神变得一片茫然与失落,她的心绪就下吧就像那神秘的面纱一样在微风中欲起又落。
忽听那白衣老者喊道:“小兄弟,老夫失礼,打搅你了。麻烦你帮我找些菜油来清洗我的双眼,我眼睛里被洒有生石灰,不可用水洗,有劳小兄弟了!”
路仁这才恍然回神,自己光顾着和芳儿相叙,竟一时忘了还有两人在身后,当下立刻跑回身去,将白衣老者从马背上扶下,走进农家之中,那黑衣女子也下马走将进来……
这户农家中,只有一对年老的夫妇,甚是淳朴。他们见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甚是高兴,赶忙去厨房张罗饭菜,永儿则去帮着老夫妇烧火,还说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烧火了,惹得大家都微微一笑。
路仁和芳儿帮那白衣老者洗净眼中的石灰粉后,芳儿又去后山采了些外敷的草药包在纱布中间,给老者敷在眼睛上。路仁见这老者眼睛伤的虽然不重,但恐怕也要六七天才能复原,于是便随口道:“老前辈,你的眼睛恐怕要一个礼拜才能复原,这个礼拜你就和我们在一起吧,等你伤好了在走不迟。”
那老者听到‘一个礼拜’,一时不明所以,当下回问路仁:“小兄弟,请问何谓‘一个礼拜’?”
路仁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概念词,他当然听不懂了,于是便回答道:“噢,一个礼拜呢也就是七天喽!”
听这样一说,那老者、芳儿、还有黑衣女子才明白开来。
白衣老者笑笑说:“小兄弟真是言辞别异,枉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自以为见识广博,看来我以后得多学习了。”
众人听后,都是轻轻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路仁他们就离开那家农户了,因为这家农户住的位置太显眼,若是那帮汉子再追来,那就太容易被发现了。于是路仁一行人等继续往东而行,只是没有再走大路,而是将马车留在农户,只将马匹卸下驮着物品,改走另一条小路了,这样就不容易被追上了。
永儿牵着马走在最前,一路上甚是高兴,不住的打着口哨,逗得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这一路上,路仁、芳儿、白衣老者,还有那黑衣女子,聊了不少。
路仁得知,原来这位老者,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烟雨剑派前任掌门——沧海剑白云客,这叫白云客的老者和路仁的交谈甚是投机。
从谈话中得知,昨天在客栈和他打斗的那帮汉子,就是江湖上专门为人完成任务而获取酬金的武林黑道中人,昨天那伙人就是黑道中的有名人物,人称江南二十三煞。听到这里,路仁才忽然想起昨天那伙汉子正好是二十三个,而且他们一进来就要这位白云客老前辈交出什么《烟雨剑谱》,路仁一时想道,想必这《烟雨剑谱》剑谱因该是上层的剑术秘籍了,要不然那么多人怎会不顾性命的来夺。当下心中叹道:唉,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了金钱,人情只见变得冷淡,为了权贵勾心斗角,没想到回到古代,这些人为了区区的武术秘籍连性命也不要,这都是为什么?从古至今,难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就不能平淡无求吗?
一路过来,那黑衣女子话语并不多,听到路仁和白云客的谈话,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插言,而且这一路过来,她都没有揭开过自己的面纱,吃东西的时候,她总会避开路仁她们,自己转过身去。路仁好想看看面纱下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庞,因为那一双眼、那味道和那感觉,确确实实在哪里见过,在哪里体会到过,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却有那么的陌生。
路仁一想她不愿揭开面纱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别人不愿意的事,我岂能强求?倒是永儿一路已问过那黑衣女子几次为什么不揭开面纱,开始问,那黑衣女子不理永儿,最后问的烦了就冷冷的对永儿说:“我长的可吓死过人,你看了以后晚上就别想睡着觉了.”。永儿听后,再也不敢多问。
一路上,那黑衣女子只是和芳儿聊了几句。得知那黑衣女子名叫雪菲,大芳儿两岁,芳儿生性单纯善良、热爱朋友,得知雪菲的年龄后,就亲切的叫雪菲姐姐。路仁这一路的心绪都不是那么平静,他每当不经意间和雪菲的眼睛相对时,心底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路仁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路仁发现自己心下的变化,暗暗在自责道:路仁啊路仁,你这是怎么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就让你的心绪如此动乱,你怎么对得起芳儿啊?你究竟是怎么了?
几个人一路行至天快黑时,已走了几十里地,在山间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路仁一看对众人说道:“白老前辈、雪菲姑娘,不如我们就在这山洞暂住时住下,想那些个什么二十三煞一时也不可能追来,待老前辈伤势复原了,咱们再各去各从,如何?”
白云客说:“好,老夫但听小兄弟安排。”
雪菲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路仁发现,她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东西,那一刻,全然没有了他觉得熟悉的那种清明净澈。这让路仁感到很不安,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他再次的感到是那么熟悉,却有那么陌生让人心下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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