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烟雨十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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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见到那人力道如此之大,不由心里暗暗一惊,但见此人蛮横霸道,像个疯子一样全然不讲道理,不由心生愤怒,大有想为店小二打抱不平之感,但路仁生平没见过力道如此之大之人,又想到这是在大宋,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就可以拨110了,于是强自安奈住自己的愤慨
只见那山羊胡子的汉子,大踏步走进客栈。客栈掌柜,见突然发生如此状况,又见这伙人似乎很有来头,身手不浅,看来惹不起啊,赶忙过去扶起店小二,转身对那汉子躬身道:“大爷别生气,小的不懂规矩,大爷别生气……”只见那汉子并未理会那掌柜的,而是带着身后的那伙人,快步冲上前去,将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团团围住。
路仁立时明白,敢情这帮人是冲那老者去的,心下不由替那老者暗暗担心。只见那老者依旧面不改色,坐在那里啃下两口馒头,抱起酒坛,虎咽几口。路仁见此,不由对这老者的处惊不变心生佩服。
只见那山羊胡子的汉子对那老者开口道:“我说白大爷纵然是神仙老子,也得吃饭吧,这一路可追的弟兄们好苦啊!怎么样,白大爷,是你自己交出《烟雨剑谱》,还是小的们亲自来搜啊?”这汉子虽然说话时语调抑扬顿挫,却透露着一种鄙恶之感。路仁一听什么《烟雨剑谱》,一想这些人应该都是武林中人。
那老者依旧对那汉子的话不理不睬。
“看来白大爷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们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今天你是愿意交也得交,不愿意交出来也得交出来。”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语气忽然大变,“唰!”的一声,从鞘中拔出长剑,其他个人也都同时拔出长剑,剑尖一起指向那坐在中间的老者。
只见那老者忽的飞身跃起,将手中酒坛咂向其中一个汉子,那汉子见这酒坛扔来的力道不弱,立时后退几步,手挽剑花将酒坛刺的粉碎。
路仁见此,一时目瞪口呆,这等功夫也只在武侠电影里见过,没想到今日竟在此亲眼瞧见。
那老者利用这人后退几步的间隙,跃出那伙人围成的圆形剑阵。可是刚跃出来,那山羊胡子的汉子和身后那两位留有胡须的汉子跟着跃起,三人以上中下不同方位,同时刺向那老者的身体,眼看就要刺上,路仁正替那老者暗暗担心,只见那老者空中一个翻身,避开了那三剑。其他的汉子一拥而上,各挽剑花从不同方向刺向那老者的身体要害,那老者手无兵器,无法格挡,只有左闪右避,看得出来,那些汉子个个武功不弱。客栈里的桌椅立时在打斗中左右横飞。路仁和芳儿赶紧拉着永儿退到墙角。客栈掌柜和店小二见这些人打斗如此,也吓得躲到屋角。
那老者几次都欲跃出门外,却又被那剑阵堵了回来。路仁心下甚是着急,若是在这样斗下去,只怕那老者体力不支。
剑阵的进攻越来越猛烈,那老者见一时不能逃出剑阵,立时双手化掌,迎击剑阵的进攻。那老者在十多只剑刃的缝隙中穿来梭去,只见迎面两人双剑刺来,剑势迅疾无比,那老者忽的地上一个翻滚,“啪、啪!”两声,双掌已拍上那两人的小腹,那两个汉子,应声倒地。那老者正欲从这缝隙冲将出去,只见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迎面补上,一招迅猛无比的剑势向那老者刺来,那老者身后数人也齐身攻上,眼见就要刺上那老者的身体,只见那老者飞身凌空跃起,躲开剑招,空中一个翻身双掌已拍上其中两个汉子的脑门,那两人也立时翻滚过去。路仁见者老者掌法精妙,暂时先替他松了一口气。就是那山羊胡子的人着实不好对付,那老者几次掌势都被那人挡开,而且那人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毒,招招攻向那老者的身体要害,幸亏都被老者用掌法化解开了。
又是“啪、啪、啪、啪!”几声声,又有几名汉子,被老者的掌法击中倒地。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见这老者掌法如此厉害,大声呵斥道:“妈的!给我洒!”
话音刚落,只见十几个汉子,一起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洒向了那老者的双眼。那老者措不及防,被那些白色粉末撒的正着,立时双眼剧痛,不能睁开……
真是卑鄙!路仁见这伙人打不过那老者了就暗箭伤人,不由心下万般愤慨,但自己全然不会半点武功,不能帮那老者,心下真如万般火燎一样不安。
那老者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听声辨位,在如雨的剑花中左突右闪。‘听声辨位’这种高深的武功,路仁以前也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没想到今日在此亲眼遇见,心底对那白衣老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两人飞身持剑向老者的背心攻来,那老者似乎听出了剑刃破空之声,翻身跃起,双掌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上那两人的天灵盖,那两汉子,应声倒地。就在那两汉子倒地的一刹那,忽然又有一人横空疾刺而来,一看正是那山羊胡子的汉子,那老者因眼睛不能睁开,没有发现这一剑,乍然间右肋已被刺中,鲜红的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只见那老者并未后退,而是忍住剧痛,在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还未拔出剑刃的一刹那,已经一掌拍上那汉子的胸膛,这一掌似乎使出了那老者的全部劲力,那山羊胡子的汉子被拍的飞了出去,撞碎了一张桌子。
那山羊胡子的汉子一时爬不起来,口里涌出一口鲜血,看来已经是受了重伤。只听的那汉子喃喃叹道:“烟云化雨掌,果然名不虚传!”
其他还未倒地的汉子,攻势依然猛烈,尤其其中留有胡须的两位,武功甚是不弱。那老者的伤口处,血越流越多,再加上他眼睛不能睁开,眼看渐渐快不能抵挡那些人的围攻了。
只见那老者在左右闪躲中,忽然一个踉跄,险些倒地。路仁一看,才发现那老者的左腿又被刺中一剑,一股血箭,喷了出来。
路仁再也无法按乃住自己火烧一般的心了,他转过身小声对芳儿说:“芳儿,你和永儿赶紧从后门去客栈后院驾着马车先走,沿途可在树上刻下‘芳’子以作标记,别问那么多。芳儿,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当我路仁对不起你了!”说完这些话时,路仁心下翻滚如岩浆,他已下定决心,不管今天是死是活,不管那老者是什么人,他今天都要帮帮那老者了。
其实不说,芳儿站在路仁旁边,岂能不知路仁的心里的异动,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以来,他早就了解路仁是什么样的人了。是啊,畏畏缩缩,贪生怕死,岂是大丈夫所为,他想干什么就由他去吧。芳儿并未说什么,只是柔情脉脉的看了看路仁,那眼神似乎包含了天地间所有的爱意和惆怅,还有不能斩断的丝丝缕缕。她只愿上天保佑路大哥吉人自有天象。当下痛回双眸,和永儿从后门跑了出去。
那些汉子,只顾和那白衣老者打斗,并未在意这些在角落里‘观战’的布衣平民,因此芳儿和永从后门跑了出去,并未有人在意。
片刻之后,路仁估计芳儿已经驾车离开,当下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愤愤之心,走出几步,大声对那些围攻白衣老者的汉子吼道:“你们全都给我住手!”这一声喊使出了路仁吃奶的劲道,整个客栈里的人都为之一怔。
那些正在打斗中的汉子也猛的一愣,就在这些人还未反应出是谁在发令时,路仁已快步上前拾起地上一名倒地汉子弃落的长剑,向那白衣老者扔去,同时喊道:“老前辈,左上方,接剑!”这几句话喊得干脆有力,那白衣老者立刻会意,飞身跃起,那把长剑,已丝毫不差的握在手中,路仁不由激动的叫了出来:“好功夫!”全然忘记了自己这突然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后果。
其他的人立刻明白,敢情这粗布长衫的乡下小子是来帮这白衣老者的。当下,立刻有一名围攻白衣老者的汉子,转过身来,提起长剑,向路仁冲来,口中还叫着:“妈的,感多管闲事,先取了你的小命再说!”
只见那白衣老者,接到剑之后,虽然已受重伤,而且眼睛还不能睁开,突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挥剑狂舞,剑招凌厉迅猛,势不可挡,变化翻云覆雨,不可琢磨,尤其在使其中一招时,路仁已看不清老者移动的身影。那老者就像一条御剑而飞的龙一样在众人围攻的里翻腾,乍然之间,已有数名汉子被白衣老者剑法刺伤。只听的有几名受伤的汉子叹道:“烟雨十三剑,果然厉害!”路仁暗喜:原来这老前辈是个剑术高手啊!
忽然,路仁感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只见那个扑向自己的汉子已一剑刺向了自己的身体。路仁吓得身体本能的一个翻滚,那汉子一剑刺空,路仁赶忙喊道:“救命啊!”一句刚刚喊完,只见一剑又向自己刺来,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刺上自己的脑门,路仁自知不能避开,心下一闪而过:莫非我今日就要毙命于此?爸爸妈妈,儿子不孝,芳儿,我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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