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梦短,狼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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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什么倒回一千年?”芳婷见路仁如此异状,一时不明所以
“芳婷姑娘,我如果我说我是从一千年以后来这里的,你信不信?”路仁回过神来对芳婷说道。
一千年以后?真是匪夷所思,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最多不过百岁,时光如流水,焉能倒转?一千年以后,要任何人去相信都是不可能的。芳婷只以为是路仁受伤严重、神智受损,以至于胡言乱语。于是便绕开了路仁的问题说道:“路公子,我见你的衣服被王豹当日撕烂,我手上的这些衣服是我这几天连夜赶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说完,芳婷便羞涩的低下了头,将衣服递到路仁面前。
路仁知道芳婷不回答他的问题肯定是不相信了,算了,以后有机会慢慢在解释吧。路仁看着芳婷为自己做的衣服,心下不由涌起一阵感动:芳婷姑娘这样一个古代女子,能够不记我曾经的冒犯,还对我路仁照顾入微,我路仁独自一人孤苦存于这世上,天下间,除了我的母亲还从来没有谁给我做过衣服,芳婷姑娘对我路仁如此关心,我就算真为他死了,又何足惜!
想到这里,路仁不觉热泪涌来。他慢慢的接过芳婷手上的衣物,低着头对芳婷说道:“芳婷姑娘,多谢你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可是谁又知晓那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感动与语重情长。然后路仁转过了脸,因为他不能让芳婷看到自己涌出的泪水。
“路公子,你以后叫我小名‘芳儿’就行了,不必那么客气。”说完,芳婷也转过了身,细步走将出去。
就这样,路仁在吴家村待了一个多月了,在芳婷和她父亲的照料和药物的调理下,路仁的伤势已恢复的快痊愈了。这些天以来,路仁知道了芳婷的母亲早已过世,她和父亲本姓牟,原本是在兴元城里开药铺的郎中,只应半年前因芳婷去轩辕庙上香,出来时不小心被这里有名的恶霸王豹看见,王豹贪图芳婷的美色,三番五次的派人来下聘礼,说要迎娶芳婷姑娘过门,在这之前王豹已娶了十九位夫人了,而且大多过门不到半年,就会被王豹冷落。这王豹仗着自己财厚势大,又是当朝重臣王若钦的远房亲戚,就连兴元城的县令也要向他买好,因此王豹在这一带是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芳婷不愿嫁给王豹这个狗贼,和父亲在兴元城东躲西藏,谁知那王豹还不死心,最后实在躲不开了便搬到了兴元城几十里外深山中的吴家村。那一日,芳婷去山中采药,休息时去潭中沐浴,不料被从天而将,落入潭里的路仁撞见,最后没想到又碰到了王豹,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吴家村的村民都很勤劳,每天乡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也极为淳朴,路仁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有时也帮他们干干农活。养伤的这些天以来,路仁穿着古人的衣服,古式的布鞋,头发也学着古人用巾绢高高束起,就连说话,也快与当时的语言十分接近了,路仁暗忖:看来自己高中毕业后自修汉语言、古代汉语着实没有白学,如今真是帮着自己了。
尤其是最后这一段日子,路仁觉得是自己今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路仁在这里,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他亲切的叫芳婷的父亲牟大叔。每天,路仁都和牟大叔上山打柴、狩猎、采药,路仁跟牟大叔学会了射箭,也认识了许多种草药。每天回到家中,芳婷早已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芳婷总会给路仁多夹一些菜,然后娇羞的低下绯红的脸颊。这些天以来,芳婷对路仁的照顾让路仁很是感动,路仁刚好大芳婷一岁,而芳婷也渐渐习惯了家里有了一个‘路大哥’。
路仁有时候甚至忘了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有时候会想: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啊,这种平静恬淡、与世无争的生活不正是我路仁一直想要的吗?
这天,路仁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听见厨房“叮当!”的一声,路仁赶忙跑了进去,一看,原来是芳婷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把菜刀掉在地上了。路仁赶忙找来纱布为芳婷包扎好,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多危险啊,下次可不要这么不小心了。”忽然,芳婷将头靠在了路仁的胸膛,娇羞的说道:“路大哥,你真好。你愿意咱们永远住在吴家村吗?”路仁从未与一个女子这样接近,他只感到阵阵醉人的幽香从芳婷的身上传来,一时感到像贪饮了几杯芳醇的醉意,涌上心来。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和你跟牟大叔在一起,一辈子我也愿意。”听到‘一辈子我也愿意’,芳婷靠的更紧了。路仁哪里知道,自己是唯一的一个看过芳婷姑娘身子的男人,从路仁挡住王豹的那一刻起,这个善良单纯、美丽无边的女子,就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他。
就在这时候,牟大叔忽然从屋外背着采药的框子,跑了进来,万分急切的说:“芳儿,你和路公子赶快收拾东西,越快越好,快点。”芳婷问道:“爹爹,什么事啊,我们要上哪去啊,这么急?”牟大叔焦急的说:“不要问了,你们快收拾行李,再晚就来不及了!”路仁知道必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牟大叔不会这样着急。路仁和芳婷进屋收拾东西,看到屋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安详,却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平静的生活,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路仁整理好包裹,和芳儿走将出去…….

牟大叔已是焦急难耐,见路仁和芳婷整理好包裹出来了,他一手拉过路仁的手,一手拉过芳婷的手,将他们二人的手放在一起,郑重其事的说:“路公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牟云翳行医半生,从未求过人什么,今天这件事算我求你。”路仁听到牟大叔这样说,连忙道:“牟大叔,您言重了,我路仁这条命是您和芳婷姑娘救的,您待我恩重如山,我路仁当真无以为报,无论什么事,就算我豁了性命,也在所不辞。”听到路仁这样说,牟大叔欣慰的微微笑了笑,说:“好,路公子,我牟云翳生平了无牵挂,唯有芳儿是我的心头肉,芳儿的娘死得早,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照顾好她,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和芳儿远走高飞,照顾芳儿一生一世!”
听到这里,路仁不觉心里一惊,他虽然很感激芳婷,但从未想过照顾芳婷一生一世,他不知道牟大叔为什么要这样说,一时竟愣住了。芳婷听到爹爹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将自己许配给了路大哥,不由感到一阵羞涩,却又些许欢喜,但为什么爹爹会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随即便问道:“爹爹,你不要那样说,到底发生生么事了?
牟大叔一声焦叹:“我刚才上山采药时往回走,在树丛后面,看见几十个人蒙面的黑衣人,带头的正是王豹的管家冯阿才,向吴家村来了,我隐隐听得那个阿才对那些人说:‘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叫芳婷的美人给老爷抓回去,老爷已等不及了,若抓不回去,老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是抄山上近路跑回来的,你们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话刚至此,只听的不远处忽然响起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牟大叔脸色忽然变了起来:“他们来了,路公子,芳儿,你们赶快走!”
“爹爹(牟大叔)你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芳婷和路仁同时焦急的问道。
“爹爹老了,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和你们一起走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赶快走吧!”牟大叔万分焦急的说道。
路仁和芳婷还是坚持要带牟大叔一起走,就在这时,那些脚步声已到院外,敲打着被牟大叔拴上的门。
牟大叔见事情已马上来不及了,随即对芳婷大声喝道:“快走,我先拖住他们,难道你想要爹爹跪下来求你吗?快走!”芳婷和路仁见牟大叔如此坚持,随即含着泪跪下给牟大叔磕了三个头,拎起包裹,从后门飞跑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院子的门,已被一群黑衣蒙面的人踢开,为首的一人对牟大叔喝道:“老东西,你的女儿在哪里,快交出来!”
牟大叔见这些人如此霸道,随即道:“我女儿早已远嫁他乡,我劝你们老爷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那黑衣人又开口喝道:“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给我搜!”身后的那些黑衣人随即跑进屋里胡抄乱翻,只听的屋里家具坛罐破裂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只见那些人都跑了出来,对为首的那一人说:“老大,没有发现。”只见那黑衣人顿时怒目圆睁对牟大叔,凶吼道:“妈的,给我说,你女儿跑哪里去了。”
牟大叔依然临恶不乱,他早就看不惯王豹的横行霸道,随即一口唾沫吐在那人的眼睛之上,那人顿时恶眼发红,从腰间抽出钢刀,向牟大叔左手上一刀砍去,眼看那刀就要削断牟大叔的手掌,只见牟大叔忽然一个转身,避开了那一刀,接着双手变掌,身子在地上一个翻滚,双掌已拍在那黑衣人的小腹之上,那黑衣人随即倒地,口吐鲜血,显是已受重伤,其他的黑衣人见事情有变,立即从腰间抽出钢刀,同时向牟大叔攻来,牟大叔左抵又挡,忽然那倒地的黑衣人站了起来,一刀从人缝中刺来,牟大叔来不及防,一回头间,那钢刀已刺穿了牟大叔的身体,鲜红的血涌了出来,牟大叔的身体,也慢慢的倒下了。
“妈的,这老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那黑衣人愤然的说道。另一个黑衣人说:“老大,你把他杀了,就不知道牟芳婷姑娘的下落了,老爷要是怪罪,怎么办。”
只见那受伤的黑衣人解开蒙面的布,正是王豹的管家冯阿才。冯阿才说道:“杀都杀了,又不是没杀过人。弟兄们把这老东西的尸体和这房子一把火烧了,把这周围的房子也点燃,老爷问了就说昨天夜里吴家村失火,牟家已是房毁人尽了。”
吴家村燃起了大火,那一群蒙面人在大火之前狼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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