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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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一眼广阔的大海,点点头,收回绝零剑。
我和她走在海边,沙子软软的,却令人心旷神怡。翻涌的浪花在风中欢笑,迎向灿烂的阳光,如一块在风中飞舞的缎带——大海淹没了我的记忆和悲愁。天空白云浮游不定),海鸥的欢叫声回荡不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冷杉的性格转变得这么快——因为大海,能够洗去一切污点,只留下美好。
冷杉告诉我,这里是她的家、她的乐土。她喜欢大海,喜欢涨潮时的豪放,喜欢落潮时的温柔——水的温柔——流淌、蔓延。
大海淹没了一切,我不知道冷杉的过去,不过我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冷杉望着汹涌的大海,说:“这里的水永远都那么清澈。”
海鸥从天空划过,几声鸣叫响彻天地,我看到冷杉的笑容,灿烂的笑容,一个女孩子纯洁的笑。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可能永远也长不大。我们在海边坐了很长时间,浮云那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但又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天依然蔚蓝,就像冷杉冰蓝色的瞳孔,冷寂中蕴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感。
我忽然发现,冷杉眼中滚动着泪珠,冰蓝色的泪珠……
这里虽然在绝零门的另一端,却没有一点冷寂和孤单,反而有着尘世的喧嚣。在所谓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儿的确是一个特别的世界,完全不同于幻域。没有幻域所谓神的权力,没有幻域的孤独,没有幻域的冷清,没有神力、灵力和魔力,没有残酷的神之战,一切都很平凡,一切都很渺小,但这个世界的乐趣却是幻域无法比拟的。
我问冷杉道:“你是在这个世界中长大的吗?”
她说:“是的。我是一个平凡的人,跟幻域没有丝毫关系。”
“什么?”我惊异道,“那你怎么会成为幻域星宫守护神的呢?”
她的脸忽然暗下来,就像我身上的暗色影燃披风,漆如黑夜,她说:“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知道,这已触及到她的伤痕。
我们一同走过一条繁华的街道,两边是高高的楼,我看到硕大的招牌上写有各种图形,我看不懂,那应该是凡尘的文字吧。小贩们在高声叫卖,也有些商人在路上穿梭。我和冷杉似乎总能吸引很多目光,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我们,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披风很古怪的缘故吧。
透过残缺的破墙我看到一座古老的房子,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很久。冷杉对我说,那就是她的家。
那是一座旧房子,但我可以想像当初的宏伟,经过沧桑的岁月它已经变得满目疮痍、残缺落败。冷杉说她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她不喜欢这样。

温暖的火焰灼灼燃烧,照亮了黑暗的小屋。我和冷杉坐在残破的木板上看着火堆。千神伏在我前面,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光。我抬起头,看到冷杉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丝忧伤,我问她道:“怎么了?”
她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样,“一些沉没的记忆碎片又浮现在脑海中。”她说。
我说:“是什么人吗?”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当初的忧伤都散尽了。她说:“是一个死人。”
火光艳丽,化不开静寂的空气,冰冷如铁。
我和她又来到大海边。她似乎喜欢大海,可我看到她用神力狠狠地将大海抽干,然后甩向远方,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邪恶与仇恨。她是水瓶守护者,有能够驾驭水的能力,是水的精灵,为什么她会恨水?
她转过头对我说:“不,我并不恨水。我只是要控制水,让它永远服从于我!”
我惊异。阳光流淌,蔓延到我的脚边。
金色的沙滩早已被冷杉毁灭,只剩下漫天的沙尘,飞舞升腾,阻碍着阳光、整个世界混沌迷茫。我坐在漫天的沙尘中,看着暴怒的冷杉,千神躲到我身后,眼神中充满恐惧。
冷杉还在海边狂怒,一个孩子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姐姐你在干什么呢?过来呀,这边很幸福。”
冷杉似乎深深被震慑住,她倏地回过头,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灿如阳光。冷杉的泪从眼角流出,溅落在金色的沙滩上,浸湿了阳光。
冷杉问我道:“我真没想到还能够看到她,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这时我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冷杉的心伤。我告诉她说:“所有的虚幻都是真实的,所以,所有的记忆都会来临,所有。”
她点点头,眼神中充满憧憬,就像清澈的水滴,流淌在心中……
水瓶之心-冷海
我是冷杉,水瓶宫的守护神。
我在凡尘的名字叫柳,这是父母给我起的。我很爱我的父母,是的,他们是我所有的幸福,我是他们幸福的所有。
我们家很有钱,可我看不起人间的金钱之争,认为那都是荒谬而卑劣的行径。父亲虽然很有钱,但他并不在意于自己是否是富翁,他只想好好照顾他的家,包括我和妈妈。我的父亲,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但世间的小人却死死盯住了我家的财产,千方百计要侵占那些金钱。于是,我的父母亲都被他们害死了。
我一直忘不了离别前母亲的眼神,犹如月光般忧郁。她轻轻对我说:“我们马上就会回来。柳要待在家里好好的噢。”我那时太小,还给了母亲一个天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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