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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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白色的长发随风舞动,散在冰结的空气中,犹如燃烧的白色火焰。宽大的披风遮住了一切,朦胧若月,我看不清楚,但我感到他所散发的王者气息,已经代替了星宫沉重的空气。
双鱼星宫,恍若王者大殿。
他看着我,说:“星燃,你终于来了。”
我刚想说话,千神已经从我胸前飞出,煽动起星之火,在风中飘舞……我知道,它要召唤萤的心界了。
萤马上阻止了千神,他缓缓地说:“不要召唤心界。我的心冰封在一片冰雪之中,你会被冻伤的。”
他的脸色严肃(肃穆))得如同千年古树,我知道他没撒谎。于是,千神又飞回我怀中。
我问萤道:“一片冰雪?”
“没错。我的心在冰封巨谷。”
“那不是冰封王的领地吗?”我的脸上出现了疑惑,映照着额头上的天狼星纹。
他点点头。头发飘动、散开,肆意挥洒着银光。他说:“是的,我,就是冰封王。”
我的心倏地悬到了半空,他一句话凝结了整个双鱼宫,恍若冰封谷。
萤站在双鱼宫的神像下,伸出左手向天空一挥,然后我看见冰从双鱼宫的墙壁上显现出来,蔓延……随即冰封了整个双鱼领域。
他说:“这样可以防止羽王的耳目。”
“羽王的耳目?什么意思?”
“是的。”他说,“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倚着寒冰站立不动。
萤说:“星燃,你知道我发动战争的原因吗?”
我没有回答。我本以为那是冰封王邪恶之心急剧膨胀,试图侵占整个幻域,所以发动了神战。但今天我看到他,这些想法却像阳光下冰一般破碎了。我不知道原因。
他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败吗?”
我无言。
他笑了,无奈地笑。他说:“让你的千神来看看吧。”
我忽然明白他的意思,而千神也已经飞出,唤醒了星火。
一瞬之间,仿若冰封。
双鱼之心-灭
我叫做萤,幻域双鱼宫的守护者。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成为守护神的。我只知道,我是冰封王。
是的,那是我的前世。
我的童年在冰封巨谷中度过,我拥有冰封巨谷中最强的冰结能力。六岁的时候,我就能轻易地控制冰、雪、暴风……我的驭体,超乎寻常地强。于是,当我成年的时候,我成为了冰封谷的第一强者。只需一根手指,我便能唤出漫天的风雪。我笑了,骄傲的笑。
成年后不久,我就走出冰封谷,到了幻域的中心——宇星城。我的目的是挑战王。

那时的王是尹王,他的力量超过我的想像。他的驭体是空,世间万物皆若空——天空、地空。所以,除了黑暗,他可以控制一切,这的确是他成为幻域之王最好的理由。
当我和他比试到第三个回合时,我的暴风雪就已经不管用了,我只看到一道光,神的光,然后我眼前一片昏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尹王的笑,和蔼得如同父亲。
他任命我成为他的右将军——幻域第一将军,他说我是个很难得的人才。于是,我有了千军万马,驰骋在茫茫雪际。我没有背叛尹王,因为他是个伟大的王、精明的王,我忠于他,就像左将军一样。
左将军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样地忠于王,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他叫左将军。他有着控制太阳之火的能力,而我有冰封一切的能力,于是,我们经常比试神力。
那是冰与火的战斗,那是两位将军的决战——冰,冰封住了火焰;火,燃烧了寒冰。
天昏。地暗。
时间燃烧,生命静止。只有火焰的煽动,只有寒冰的冻结,只有我和他的自信的眼神,闪耀世间。
我们终究没有分出胜负,不过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握手言和,那一刻是幸福的。
幻域是一个不安定的世界,所以我和左将军经常纵驰雪野、南征北战,我们的友谊随着神力的提升而更加坚固。
我们眼里没有不能击败的敌人。我们是幻域的将军,我们是王的捍卫者——太阳之火,千年寒冰,共铸幻域之墙。
我本想就一直这样下去,和左将军一同保护王,保护幻域……但我还是发动了战争,让自己成为人们眼中的魔王,火焰的目标。
我没有办法。我是预言家族的后人,所以我可以看到未来,我很早就知道尹王将会被他的二皇子羽杀害。羽是枫之谷暗地的人,所以他的邪恶之心可以吞噬一切,包括王位。总有一天,他会毁了幻域。所以,我要先夺取王位,保护好王,当我灭了羽的时候,我会再像以前那样捍卫王。这是惟一的方法,因为我知道羽是不可战胜的,我只有用这种先声夺人的方法。
于是,我发动了战争——封冰暴。我散开了漫天的雪,冰封了幻域,我率领着千军万马,纵横大地……我始终没有用剑,我告诉我的部下,我们是为王而生的战士,我们不能看着王被杀害,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毁灭幻域,所以,我们只能冰封,冰封住所有。
浩瀚的骑兵团从山顶上涌来,我站在冰封谷的最高点,遥望着逝去的军队,我不禁心力交瘁:我没有办法,请理解我,王、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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