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望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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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庄的下人吃过饭以后很快又被派了出去,毕竟寻找望月山庄是唯一的希望。可是,这么多人将山庄四面八方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杨耀辉心里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他决定亲自出去寻找。从不信佛的他第一次虔诚地拜在观音菩萨面前,祈求菩萨指点,祈求悠然的健康。
杨耀辉带着阿来往山顶走去。他想,只要到了山顶,就可以看清四周的地形,如果望月山庄真的在附近,总能有些发现的。
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山顶,看起来温馨又温暖,杨耀辉叹了一口气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难道,悠然真的没救了么?”
他和阿来四处都看过了,哪里有望月山庄的影子呢?
忽然,阿来指着东面一片谷地说:“少爷,你看那边有好大一片谷地,烟雾缭绕的也看不真切,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神秘的望月山庄?”
“哪里?”杨耀辉顺着阿来的手指一看,“对啊,那么一大片谷底,很有可能。快,我们把方位记下来,马上就带人过去。”
两人很快下山,回到海棠山庄时已经是亥时一刻了,但他们带回的消息却并没有意料中的惊喜,杨耀辉心一沉,难道……
“出什么事了吗?”阿来拉住过来的一个下人,小声问到。
“大少爷在今天日落时分就已经……”这人哭丧着脸说。
“那小姐呢?”杨耀辉皱眉问道。
“不知道,老爷不让人照顾小姐……”
“岂有此理!”杨耀辉甩袖上楼,只见众多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在准备丧事,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到老爷和夫人。
杨耀辉走进悠然的房间,看到红樱坐在床边。他轻轻地问:“她怎么样?”
红樱看了杨耀辉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杨耀辉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已经知道望月山庄的位置了,等会就带人过去。你好好照顾她,一定要等我回来。”
红樱诧异地看了看杨耀辉,然后转过身,眼睛看着小姐说:“你快去快回,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杨耀辉站起身走了出去。
杨耀辉随即来到李氏夫妇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个房间怎么会这么昏暗、这么寒冷呢?仿佛此刻不是春天,而是腊月寒冬。杨耀辉收敛心神,看见李老爷坐在木椅上,面容呆滞。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看神情又累又怕。
“伯父?”杨耀辉叫了一声,但李老爷毫无变化,仍旧呆滞地看着前面茶几上的花瓶。
杨耀辉眼神一转,以探寻的目光望向那个小丫环。
“夫人已经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老爷自从看到大少爷……以后回来就这样了……”小丫环低着头小声说。
杨耀辉点点头,走出门去。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做主了。
杨耀辉将所有下人召集起来,说现在李家出了事,山庄的事情暂时由他做主。然后他挑选了六个身体壮实的男仆,带着阿来和和尚一起出去找望月山庄。
杨耀辉将自己看到的跟和尚一说,和尚眼睛一亮立即就明白了。由和尚带路,大家带着干粮和水壶,打着火把连夜下山。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到了那片谷地。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一晚上没休息,众人又累又饿,到了地头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几个人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杨耀辉置若罔闻,眼睛只盯着前面飘着薄雾的山谷。
“好强的灵气!”和尚满脸欣喜。
“是这里吗?”杨耀辉满目期盼地望着和尚。
“应该是这里不会错。”和尚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大声说:“贫僧飞雪寺慧缘求见庄主!”
慧缘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在山谷里响起了回声,仿佛前面真的没有什么山庄阻隔。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师,你看……”杨耀辉着急了。
和尚摆摆手,阻止杨耀辉继续说下去,然后又提气喊了一次。
阿来不耐烦了,他慢慢向前走去,十几步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浓雾包围,无论怎么走,四周始终是飘逸的浓雾。同时,他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又似乎有好多双眼睛在偷偷地看着自己。他害怕了,大声喊道:“少爷!大师!”可是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喊,始终听不到任何回音。
这时,有人发现阿来不见了,报告给了杨耀辉。
慧缘大师忽然开口说:“不好,小施主一定是进去了。”
“进去了?那我们也进去啊!”杨耀辉一边说一边往薄雾里冲。
和尚赶紧将杨耀辉拉住,说:“杨施主千万别冲动!只怕那位小施主已经被困在里面了。”
这时,薄雾里传出了声音:“什么东西竟敢到我望月山庄撒野!还不快滚出去!”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蓝影被抛了出来,正是刚才贸然闯进去的阿来。此刻,阿来还晕晕乎乎的,直到看清了外面的太阳,感受到那温暖的阳光才反应过来。他忽然恐惧地抱住杨耀辉的腿苦喊道:“少爷,好可怕啊!太可怕了……”

“到底怎么回事?”“施主看到了什么?”杨耀辉和慧缘和尚同时问。
“浓雾……好浓的雾,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后来……后来就看到好多蛇,好多蛇一起向我游了过来……”阿来一边说一边颤抖。
“你看到人了么?”杨耀辉弯腰抓住阿来的手臂问。
阿来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这时,慧缘和尚打了个佛号,将自己的来意大声说了一遍。
慧缘话音刚落,里面忽然传出一阵咯咯娇笑。
听到里面又有了反应,杨耀辉赶紧跪到地上说:“恳求仙子赐药,救救在下的未婚妻吧!”说着,他慎重地向着薄雾中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怎么?他不要那个小丫头了么?不然怎么会看着她死?哈哈哈哈……”里面的人听说了悠然的情况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让外面的人怎么都猜不透。
“仙子……”杨耀辉不死心地又哀求了一声。
“我不会救她的。她死了才好,我正好看看龙天宇会不会伤心……你们快滚吧!我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们几条小命!”说完,她又笑起来。
杨耀辉和慧缘和尚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耀辉小声地问:“大师,里面住的真的是仙子吗?”他话中的意思是:那个女的到底是仙子还是妖怪?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慧缘和尚摇摇头,小声地说:“贫僧也不清楚。据说,望月山庄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所在,处世态度亦正亦邪,不论黑道白道,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那我们……”杨耀辉一脸的焦急。好不容易找到了望月山庄,想不到却是这样结果。
和尚也不甘心啊,他想了想,又说:“仙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臭秃驴!你少在这里罗嗦,你们那鬼佛祖也管不了我。叫你滚怎么还不滚?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我帮你一把是不是?”山庄里面的女子似乎发怒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知道里面住的绝对不会是仙子,说不定真的是什么妖怪……想到这里,除了杨耀辉和慧缘和尚,其他人都忍不住双腿打颤,眼神透着恐惧,看神情恨不得长出翅膀飞离这里。
就在这时,众人都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九双眼睛一齐望过去——妈呀,哪里来这么多蛇?
几个下人不用指挥,撒腿就跑。慧缘和尚和杨耀辉起步比其他人慢,但最后却跑在了最前面。
在他们身后,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
跑出约一千多米,众人才停下来喘气。
杨耀辉和和尚对视,眼中有着相同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走吗?怎么甘心?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里面如果真的是妖怪……
后来,杨耀辉在山庄前面跪了半天,紫云仍旧用一群游蛇招呼他。慧缘无奈地说了一句:“以小姐的面向看,这一次的劫难只怕躲不过去……”
杨耀辉彻底绝望,带着一颗冰冷的心返回海棠山庄。
三日后,由杨耀辉做主,将李承乾和李鸿羽兄弟俩安葬在山庄外面的树林里。
之后第二天,李氏夫妇丢下唯一的女儿悠然回城里去了。他们的心已经死了,也许他们曾就有过愧疚,但当两个儿子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对悠然只有满腔的恨意。而如今,他们的心死了,他们已经不记得也不承认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当天夜里,悠然平静地停止呼吸……
杨耀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早就清楚,悠然,他心爱的悠然已经不可能作他的妻子了……
杨耀辉的脸越来越阴沉,但他看起来却很冷静。他下达了无数的命令,他将慧缘大师留了下来,又派人下山寻找道法高深的和尚和道士;他不打算将悠然安葬;他将悠然的尸体安放在大厅正中,在她身上摆放着无尽的鲜花;他不允许其他人接近悠然的尸体,除了自己和红樱……
杨耀辉心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他要报复……
红樱静静地守在悠然身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几天前,当杨耀辉带人去寻找望月山庄时,悠然交待的遗言。但她却无法理解自己的小姐,小姐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同时,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几天了,小姐的尸身居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熟睡过去一样……
既然人已经死了,不是应该僵硬,然后腐烂的吗?难道说小姐还有救?可是大夫和和尚都说小姐确实已经死了,她也摸过无数次了,小姐的身体确实已经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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