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雯儿遭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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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知暖这种耀武扬威,令我想起街道的小脚侦缉队大妈们。我看*书^斋
大步出了寝宫在庭院徘徊,院子里雯儿正和十三在逗笑。
事实上十三早就过来寻我去游湖,告诉我说荷塘里的荷花今年开得早,花苞玲珑得如玉一般的透彻。我一听就来了兴致,为不喜欢花,但我喜欢荷叶,喜欢微风送过,满池婆娑乱舞的荷塘,想来就可心。
梳洗打扮未完,就遇到了丢了簪子的闹心事,想来心烦。
雯儿在同十三逗笑,端了杯茶给十三,十三却故意挑剔说:“这茶太烫了,不怕烫坏了你十三爷的口,你十三爷还怕烫坏了雯儿的手。”
说话调皮,**一贯的玩世不恭的强调。宫里都知道,治住小十三的只有四哥,平日里嬉笑怒骂,小十三毫无顾忌的张狂。
他也是王爷中极少的几位同宫女太监们开玩笑,没有门第观念的,宫中的奴才们都喜欢十三的豪爽侠气,坦荡荡无拘无束。
雯儿也喜欢十三,故意尖刻的同他逗:“奴才的手算什么,倒是烫到了爷,奴才吃罪不起。爷是金枝玉叶。”
过去搭讪时,雯儿故意偷眼看了殿里一眼问我:“那个狐假虎威的闹够了没有?”
一瘪嘴,故意气恼地教训雯儿:“好呀,你骂格格是老虎,本格格就像老虎那么凶吗?老虎有本格格这么温柔可爱吗?”
一句话逗得十三捧腹,吩咐我快些梳妆。早些去玩,趁了日头还不大晒。
没有带丫鬟去,为是微服,穿了身男儿的装束,大步流星同十三跑出宫门骑马扬尘而去。
白鹭洲一带的荷塘正盛。花开两岸。有妓女游湖唱弹地乐曲,整条河也如秦淮河一样的香艳。
一眼十三。他正凝视望着一艘挂了粉色纱幔的画舫,对我指点说:“这种船就叫相见欢。是远近闻名的妓女接客的大画舫,十两银子才能上去吃酒,酒钱另算。”
“呵呵,出京一趟,十三哥还真长了不少见识。可敢去说给皇阿玛听听?”我逗他说。
正在玩笑,就见一条小船驶来,蓬里走出一人,竹节青马甲,淡青色直裰,风一吹衣带飘举,道骨仙风,我地天,竟然是皇阿玛!
和十三同时看到。都如老鼠见猫一样嗖地钻进了船篷。互望一眼,在说“怎么办?”
而那艘船离弦箭一般驶来。靠近我们。
乖乖!躲不掉了。
还好,见了皇阿玛被斥责几句如何来这种地方。
十三跪在地上都有些打颤,言语支吾。皇阿玛瞪了他一眼问:“宫里太小,装不下你的心了?”
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说:“皇阿玛,不是十三哥地心野了,是十三哥一刻也离不开皇阿玛,离开就想呢。”
皇阿玛呵呵地笑,又板起脸佯怒道:“是想朕的鞭子吧?”
玩笑归玩笑,皇阿玛心情不错,指点着白鹭洲,又对我们讲了许多江南地风土民情,说了古往今来的帝君,都要知道百姓,知道民间疾苦的道理。我听得似懂非懂的点头,十三却一副毕恭毕敬字字牢记于心的样子。
拘束片刻,十三恢复了调皮。
本来他就活泼好动,在额娘宫里只他话多有趣,没有小十四地别扭倔强。在皇阿玛面前没有拘束时,十三自然得就像邻家的大男孩儿,同皇阿玛对答也没了那些礼数。
皇阿玛本来就是出了微服出游,也乐得和十三说笑逗趣。
们在河边一出凉棚扮作商贾人家的父子兄妹,去买了些瓜果吃,凉风吹过,丝丝的温意带了些水腥的气息夹杂了花朵的芬香。
水边几只白鹭掠水飞起,又落在湖心的洲屿上。一只大个子的白鹭,在为身边几只小白鹭啄羽毛,疼惜的样子。
跳了脚问:“那只,那只,那个是白鹭妈妈,那个是宝宝。”十三哼了一声说:“谁说是白鹭妈妈,为什么不是白鹭爹爹呢?”
“你胡搅蛮缠,哪里有慈父?”十三哼了一声。
长长地嗯了一声问:“胤祥,你此言何意?难道,你是在影射皇阿玛不够仁慈?”
“嘿嘿!小丫头,你文字狱呀!”十三敲了我脑袋一记暴栗骂道。
皇阿玛哼了一声道:“嗯,这话爹听起来也有那么点别扭。”
一个“爹”字我和十三哥都周身一震,只有在这种时候,高高在上地皇阿玛才是真实的爹爹。
回行宫地时候,我特地的买了几包点心小吃带给雯儿和十四去尝鲜,蹦蹦跳跳随在皇阿玛后面上了车一路回宫。
回到寝殿,大声喊雯儿,出来的却是知暖。
“格格可是回来了,出了大事了,格格丢了的首饰找到了,那个贼也抓到了。”
一惊,又好奇的问:“是谁偷去的?”
知暖眼神漂移,又看我一眼低头道:“说来真是丢人,丢尽了曹家的人。是雯儿这个小贱人,不开眼的奴才,李公公带人来搜的时候没搜出来,可巧昨天她回去府里拿换洗的衣物,老祖宗身边的嬷嬷就去搜,在她箱子里搜个正着。”

了知暖那猫哭耗子的嘴脸,心里就厌恶,也奇怪雯儿好端端一个孩子如何这般手脚不干净?
“雯儿可承认了?”我问,难以置信。
“她自然是承认了,这才被李公公遣还给了曹府。老祖宗发落了她。”
知暖唉声叹气,又说:“杀一儆百也好,日后的丫鬟就手脚干净了。只是让格格见笑了。”
仿佛她是曹家的什么主人,我冷冷地问:“雯儿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我当面问问她,我对她不薄。她如何偷我的东西?就是她喜欢。向我要,我定然是可以赏赐给她的。”
“就是这话呢。奴才也这么对她讲的。格格多么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如何地她就这么不懂事眼皮浅。手脚轻薄,去偷窃呢?这不但辜负了格格一番情谊,也给曹家脸上抹黑!简直是…..”
起身,大步出去,知暖追着我喊:“格格。格格留步,新来地丫鬟芒儿还要拜见格格呢。”
哪里有兴趣管她什么“忙儿”“闲儿”,径直去找李公公问个究竟。
十三正大步而来,拿着那包点心说:“云儿,你这包点心,不是要给雯儿吗?”
气愤地嚷道:“不必了,都便宜给十四哥吧!”
十三帮我打探到了雯儿的下落,听说她被曹府领回后,挨了二十板子。被她婶婶领回家去配人。这是曹二爷告诉十四地。于是我就和曹、十三一道去看望雯儿。
十四本想去,我也不强求他。他总是一副高慢的样子,对雯儿不似十三那么友好。
穿了男装,骑马而去,三匹马左拐又拐来到一个巷子,我抬头,见到“菡萏巷”三个字。
一个破落地小院子,我们下马。
曹走在前面,小厮叩开门时,出来一个妖艳的婆娘,看了曹就说:“呦,二爷呀?我们姑娘回来天天都念叨二爷你呢。可是你们的奸情被发现,就给我们家姑娘栽了个偷窃的脏名遣出了府?啧啧,可是苦了我们家姑娘这多情种子了。”
“浑说什么?打嘴的野婆娘,不看看是谁?”小厮骂着,扔给那婆娘一锭银子,曹和十三大步进屋。
正房边上一个小耳房,破落不堪,光线黑暗,一进门有血腥地臭气,苍蝇扑面。
惊得哎的一声叫,传来雯儿颤巍巍的声音:“格格,格格儿在这里,不要进来,脏,脏的很。”
眼泪流出,我不过啊了一声,她竟然听出是我。
十三和曹丝毫没有介意屋里的肮脏,来到雯儿身边坐下。
雯儿哭哭啼啼地说,她根本没有偷窃,也不知道那个簪子如何在她箱子里。而且那天本不是她要回府去取衣服,是知暖说,老祖宗有条抹额寻不到了,是她当时收的,要她回去一下。但她回去后,就出了这事。事后知暖根本就不承认指使她回过府里,而且一口咬定是她偷窃。
十三气得扼腕叹气,曹眼泪都流了出来,哽咽说:“可如何给你洗清冤枉?”
雯儿哽咽道:“二爷对雯儿的恩情,雯儿心领了。二爷不要替雯儿出头了,老祖宗在气头上,不管是雯儿偷的,还是知暖栽赃的,老祖宗肯定不会为了我一个奴才再生事。而且,知暖过于恶毒,她已经像夫人进言,说是二爷近来总和丫鬟们厮混在一处,四处许诺要纳几名不检点地丫鬟当陪房丫头。太太为这个正气不打一处来呢。”
听了雯儿地哭诉,曹气得大骂,而十三却叹了一声:“如果这里也比皇宫一样的尔虞我诈地争斗不停。”
想,都是我害了雯儿,我许诺说要给雯儿一个好出路,知暖妒忌了,或许知暖觉得我走后,雯儿就要跟了曹,占了她一只觊觎的那个位置,就先下手为强了。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
十三说:“现在抱怨也没用,还是去想方设法救雯儿姑娘出火坑吧。”
靠在门框上呵呵坏笑的雯儿婶子酸酸的说:“我们姑娘这伤一好,可就要被卖给哪个楼子当窑姐儿了。”
说罢唉声叹气。
抓紧十三的手,对他央告:“十三哥,你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雯儿,救她出来就带她回京城吧。十三哥身边丫鬟不多。”
但我们的算盘落空,我们回到寝宫,皇阿玛就斥责十三不该不顾身份胡乱的带我去行走,罚了十三跪在殿外。
十四给我递眼色示意我不要不知趣,最好少说话。
心里百爪挠心为雯儿着急,却被十四拉住。
十四说,待明日皇阿玛的气头过去,再想办法,也对李公公打了招呼。
李公公叹气说:“小主子,天下的路,不平的多了,不要再多事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害人的人会有报应。那被害的,怕也是她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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