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80 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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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被皇阿玛传去了万壑松风阁,满屋子的大臣和皇子, 看到了十四和十三,皇阿玛沉着脸没有看我,任我跪在地上。书.书.网
大阿哥胤褆上前一步趾高气扬地喝问:“皇阿玛在问话,你从实招来。你到底是何人?姓甚名谁,受何人指使潜入皇宫,意欲何为?”
我惊悚的目光望向大阿哥,前些时候,他见了我还一脸堆笑,亲热地喊我十七妹,如今却是换了嘴脸,显得如此狰狞。
我眨眨眼,故作懵懂道:“云儿哪里知晓?云儿当初一觉醒来,就不大记得过去的事,是你们告诉云儿说,云儿是格格,是皇阿玛的女 儿,云儿什么都不知道。”
大阿哥冷冷道:“好个狡诈的丫头,舌尖嘴利。十二,你告诉她,朱三太子的乱党如何供认的!”
十二哥平素为人和善,从不同任何人红脸,也不同人争辩,如今看了我却为难道:“抓到的东海边洪帮教主周旭的人供认说,当年的十七格格是被洪帮救起,但是孩子溺水很久,已经死了。当时洪帮教主的夫人所生之女恰好也是两三岁大小,脚下也踩了莲花。东海边的很多孩子脚下都有莲花胎记。因为当年包裹格格的黄绫襁褓很精致,就被洪帮教主夫人保存下来。这回周旭反贼刺杀皇阿玛被擒,洪帮只有拿假格格来冒充换人。”
“一面之辞,安能做真?”十三哥倏然抬头驳斥道。
十二哥木讷地答道:“皇阿玛问讯,自当据实禀告
皇阿玛抬起手,始终没有看我,吩咐一声:“将十七格格飘云圈禁在鹿鸣小馆。书.书.网”
“皇阿玛!”十四跪行几步向前,那神色中毫无惧意。
“皇阿玛。十七妹何罪之有?将十七妹打晕带回皇宫是皇阿玛的主意,听信了洪帮谣言误信她是落海失散的十七格格的也是皇阿玛,让云儿认祖归宗的也是皇阿玛。十二年了,皇阿玛为何苦苦纠缠在这么一个脚踏祥云的格格?宫里这么多姐妹,被皇阿玛送去和亲远嫁地不计其 数……
“十四弟!”四哥回身一把按下十四的头,制止他的无礼。
皇阿玛一捶桌子,怒目瞪了十四骂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朕不知道!”
我被带下去,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反是很平静。
本来我就是个冒牌格格,从2oo8跑 . 也解释不清。
鹿鸣小馆其实就是养鹿的夹道。书.书.网
栅栏里围了很多小鹿,除去了粪便味道刺鼻,周围的环境很悠闲。这里应该是避暑山庄山景的一部分,似乎有些与世隔绝。
我不能出去,能看到地就是太监和小鹿,我多想自己穿成一头小 鹿,或许能够无忧无虑。
太监们私下窃窃私语,都在指了我暗笑议论,我装作什么都没看 到。什么都没听到,静静地观赏着这些悠然漫步的鹿。
柔顺地浅褐色皮毛上一块块淡黄色的花纹,毛尖溢着油光,显得那身“皮衣”如此的夺目。

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四顾,我靠近它们时,那一双双美丽的大眼露出些惊慌,轻跳几步躲开。
这样,我被关了两天两夜。有吃有喝,还有梅花鹿陪伴。
但我觉得很无聊,忽然想到了骆风去偷舍利子,也不知道成功与 否。
这天,夕阳西下时,小太监走到我身边低头锄鹿草,低声说:“格格,向后去,大柳树旁的栅栏边有个断口的木板,有人要和你说话。”
我心里一惊。一定是骆风打点了小太监,来告诉我舍利子的消息 了。
我向大柳树走去,走到木板边,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外面。看不真切。但是个男人的身影。
我兴奋地低声问:“骆风,是你吗?”
外面的声音低沉:“十七妹。是四哥。”
我地心一沉,面颊烧红,如何会是四哥。我能想到十三哥和十四,但此时出现的是四哥。
“我还以为是十四哥派骆风来给云儿送衣衫御寒。”我胡乱应了一声,听他的下文。
“妹子,额娘说,不管你是谁,你毕竟是她收养了一场。额娘嘱咐你别急,事情没查到水落石出,云儿你别做傻事。”
心里暗笑,难不成四哥担心我想不开要去寻短见?我点点头,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四哥要这么说。
“皇阿玛在气头上,冷静下来就会彻查此事。不论如何,云儿你是无辜的。莫慌,在这里暂住,哥哥们会帮你。”
四哥的意外到来反是令我意外,如何我也不能明白为何四哥会来。
“额娘她,还好吗?”我问。
四哥说:“听到你的事,整夜不能阖眼。你是知道的,宫里人多嘴杂,你更要好好珍重。”
我点点头,应了声:“云儿晓得了。”
我坐在大青石上,天很凉,我的手脚冰凉,没有暖炉,没有皮袍,门窗都在透风。
我烧了,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迷蒙中,听到小太监在一旁说: “不会死了吧?”
“可不要死这里,皇上不是还要将她斩呢吗?听说过去也有很多冒充格格地,被拆穿后死无全尸。”一个小太监答。
我此刻悲凉的心情可想而知,我想到了《红楼梦》里那个被赶出贾府的俏丫鬟晴雯,记得她也是在冰凉的房间里喝那苦涩的剩茶,看得宝玉为她落泪。哎!想想入宫的前几天无限风光,如今怕还真是报应了。
我闭上眼,口干舌燥,费力地说:“喝水!”
小太监倒了杯温茶来到我床边,无奈地说:“格格,您就将就一下吧。奴才这些茶都是茶沫,没有好茶孝敬。”
我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感激地撑身起来,大口喝着。
嘴角还挂着水滴,就听那太监嬉笑了说:“原来当主子也有落魄的一天,怕不知道会不会掉脑袋。”
我的泪水朦胧,头疼欲裂,实在无心同这些奴才计较。
那个对我不算不错的小太监也守在火盆边烤着裹脚布,一股臭味在屋里弥漫,叹气说:“做人宽厚些总是没错。”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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